魏書棋完全不去在意他人異樣的眼光,只想痛痛快快地發泄自己內心的壓抑。
活下來了!我,再一次活下來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但魏書棋此刻的喜悅,是完全真實的。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取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
是她所在的社團聯合會的會長丁耀龍。
魏書棋在社團聯合會也是擔任着一個重要的職位。當然,這個職位也是她憑藉一些小手段得到的。
“喂,會長……”
她立刻習慣性地用出了一種受了委屈的語調。
“魏……小棋啊,你怎麼了?”
丁耀龍果然十分在意,原本想說的話也放到了一邊,關心地詢問道。
“沒……我沒事,會長。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魏書棋吸了一下鼻子,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
“哦,想找你過來開個會,商討一下社團發展的問題。最近靈異學社又進行了申報,最終的決議還是不批准。範嶽你認識吧?我們需要通知他這個決定。此外還有一些其它的事情。我們兩點鐘在二號教學樓三樓3015教室開會,你先過來吧。”
魏書棋看了看時間,距離兩點只有十分鐘,便點頭說道:“好的,會長,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魏書棋轉頭向四周看了看。
周圍依舊熱鬧非常,沒有任何異樣。
她終於鬆了口氣,快步向即將開會的教室走去。
剛剛走進教室時,她沒有看到任何人。
來早了嗎?可是,會長不是早就應該到了嗎?
環視着這個二號教學樓最大的教室,魏書棋莫名地不安起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接連經歷了幾次無法理解的靈異事件,神經變得緊繃也是難免的。
她緩緩地走到了教室中間的位置,再次轉頭看去,而後坐了下來。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彷彿這個教室中有着某些看不見的東西在她身邊觀察她一般。
是的,此刻魏書棋感覺到的,就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如果是在一樓,那麼可以理解爲是有人在外面偷偷通過窗子看向室內。可是,這裡是三樓,窗外不可能有人。
儘管這麼想,但魏書棋還是立刻轉頭看向了那一排窗戶。
她很少看恐怖電影,但是她知道,恐怖電影中有一個非常經典的情節,便是在高層樓的窗口看到人。
窗外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影。
果然是我多心了。
魏書棋吁了一口氣。
突然,一隻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啊!!”
她一聲尖叫,猛地轉過身去。
“我去,這麼大反應?幹什麼?你想嚇死我啊?”
說話的正是會長丁耀龍。
“會……會長?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哎呀真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嚇成這樣,反倒嚇了我一跳。”
丁耀龍一反常態,沒有安慰臉色蒼白的魏書棋,而是神情嚴肅地看着她。
不僅是神情嚴肅這麼簡單,他的眼中似乎透出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恨意。
魏書棋發現了這一點,心臟咯噔一下,本能地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難道他發現了?
果然,丁耀龍冷笑了兩聲,說道:“魏書棋啊魏書棋,你騙得我好苦啊。我還以爲你是個清純的小女生,沒想到你竟然是……算了,難聽話我也不想說。你自己說吧,欺騙我的感情,怎麼賠償?”
“我沒有欺騙你!”魏書棋立刻喊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呵呵,不承認?嘴硬是吧?行啊!”丁耀龍的音量越來越高,“兄弟們,都出來吧!”
只聽呼啦啦一陣響動,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竟然鑽出了十幾個人影,全部都是男生。
這些人,魏書棋都是認識的,正是被她欺騙過的那些男生。
他們什麼時候湊到一起的?
魏書棋意識到不妙,另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她看過不少新聞,也知道自己此刻處在一種何等危險的境地。
不會吧?連可怕的靈異“遊戲”都成功完成了,卻要在這裡栽跟頭嗎?可是,現在可是大白天,在校園之內,這些人難不成還要打人不成?這麼多男生打我一個嗎?他們不覺得丟臉嗎?
“你想什麼呢?”一個男生不滿地大喊道,“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淡定?挺厲害嘛。”
“算了,我們也別太難爲她了,”一個長相白淨的高個子男生說道,“她也只不過是有點虛榮罷了,也不算什麼大錯。”
“你說得真輕鬆啊,看來她騙你騙得還不夠狠,”另一個男生有幾分揶揄地冷笑道,“好了,我們還是來商量商量,怎麼收拾她比較好。”
“我建議把眼睛挖了。”
一個男生冰冷的聲音傳來。
魏書棋猛地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說話的男生。
他說什麼?挖眼睛?怎麼會有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的驚愕還沒有結束,另一個男生又說道:“你太仁慈了,要我說啊,至少還要砍掉雙手雙腳。”
“什麼雙手雙腳,太便宜她了,順便把胳膊和腿全砍了吧。”
“太沒創意了,還是把皮剝下來做椅墊吧。”
“我們這麼多人,不夠分啊。”
“那你說怎麼辦?”
十幾個男生吵吵嚷嚷,如同在進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討論一般,魏書棋的眼睛卻是越瞪越大。
他們在說什麼?
“好了,都別吵了,聽我說兩句!”那個白淨的男生高聲喊道,“其實,我們醫學部實驗室最近正好缺人。不如,就交給我處置吧。”
“缺人?”
其他男生面面相覷。
“是的,缺人,”白淨男生推了推眼鏡,“缺一個用來當作實驗體的人。”
衆人沉默了片刻,隨後一致同意了這個提議。
“很好,物盡其用。”
“你們難道新研究出了什麼藥物?”
“會讓她受盡折磨而死嗎?還是說,讓她受盡折磨而不死?”
“咳咳,”白淨男生再次發言,“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我會將實驗室進行一番改變,在實驗牀上方的天花板上鑲嵌一面兩米的大鏡子,讓她親眼看着自己每一步所受的折磨。她或許會成爲第一個看到自己內臟擺放位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