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聖誕快樂!)
“呃……大概是我認錯了吧,我看他有點眼熟。”
“誰?”
“他。”那人伸出手,指向了薛鬆罡。
彌嘯粼似乎十分不滿,“切”了一聲,走回沙發旁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
“你看他眼熟嗎?”師遠問薛鬆罡。
“呃……”薛鬆罡仔細地看了看最新到來的人,撓了撓頭,又搖了搖頭,“記不起來了,也許見過吧。”
“先坐吧。”羅亞森說。
“在新聞開始之前,我們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衆人重新坐下後,師遠說道,“我知道大家心裡還有很多疑問,尤其是剛剛從儲藏室走出來的這位。簡而言之一句話,我們需要共同完成一個任務,一個生死攸關的任務。希望大家都能全力以赴吧。雖然我這麼說,但是到底要怎麼做,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你先簡單介紹下自己吧。”
“哦……我叫叢研,海源美術學院的學生……呃不是,是畢業生,畢業一個月了,還沒找到工作……”
“能把你的名字寫下來嗎?”師遠遞過已經寫了其他幾人名字的紙和一支筆。
“哦,好。”
叢研接過紙筆,卻遲遲沒有寫下去,而是盯着其中的一個名字看。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師遠問。
“這個名字……”他指着“薛鬆罡”說道,“這個人,我以前好像認識。我記得,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這個‘罡’字,是他告訴我,這個字讀作gang,我才記住的。”
師遠看向薛鬆罡,又看了看常俊宇和蔡姣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幾個人,應該都見過,或許還曾經一起做過某件事情,只是年代久遠,忘記了。”
“我們幾個?”常俊宇疑惑地說。
“對。你們再仔細地互相觀察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師遠說。
被傳送來的四個人面面相覷,觀察了好一會兒。
“啊!我想起來了!是你!”叢研第一個大聲說道,“薛鬆罡,我想起來了!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我們一起坐在一輛大巴車上,還聊了好半天呢。我說有點眼熟嘛,你變樣了,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叢研啊,當年我們都是高中生,呃不是,我高中畢業,你開學高三……想起來沒有?”
“好像是……有點印象。”薛鬆罡的表情也漸漸有了變化,浮現出一絲微笑。
“其實你們……”師遠突然站起,嚴肅地說道,“都來過暗鴉嶺村吧?”
師遠已經完全清楚,他到底是在哪裡看到過這幾個人的名字了。
《暗鴉嶺村大事記》,那個在村委會發現的記載了所有曾經來過暗鴉嶺村或在這個村子死亡的人的記錄!這四個人,再加上蔡姣彗的丈夫黃騰偉的名字,全部都在裡面出現過!
師遠匆匆回到自己臥室,拿出了之前工工整整謄寫下來的記錄名單,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滿滿地寫了幾大張紙。這些名字實在太多,要想全部記住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當時除了幾個特別的名字外,師遠等人也只是大體瀏覽了一下。
師遠回到客廳,翻出了寫有薛鬆罡等人名字的那一張,指着對應的位置說道:“大家看,這就是各位四年前來到暗鴉嶺村的出入記錄。當然,信息不多,只有姓名,性別,年齡,職業和到達日期,沒有寫到來的原因。大家能不能回憶一下,四年前,各位是因爲什麼原因到這兒來的?”
“這個一會兒再說吧,師遠,新聞馬上就開始了。”羅亞森提醒到。
師遠點點頭,說:“好,那就先看新聞吧。趁這個時間,大家也好回憶一下。”
四個人都點了點頭。
海源新聞是在19點35分準時開始,開頭的新聞和這次的任務沒有什麼關聯,但大家也都認真地在看。
薛鬆罡還是學生,叢研也剛剛畢業不久,常俊宇是個記者,三人都是早早就拿出了紙筆準備做記錄。而蔡姣彗則似乎沒有這個意識,面無表情地癱坐在沙發上。
“下面播報一則剛剛接到的消息……”19:44,播音員表情嚴肅地開始了本市社會新聞的報導。
“來了!”羅亞森提醒了一句。這一提醒,薛鬆罡等人不自覺地都緊張了起來,筆握得也更緊了。
“我市近日連續發生多起死亡事件,到目前爲止,共發現死者十一人。據悉,死者均是五官扭曲,皮膚呈現青色,無明顯外傷,初步斷定爲毒殺。以下是死亡名單……”
屏幕上一個一個地顯示出已發現的死者的姓名和照片,播音員同時進行着個人基本信息的介紹,除了姓名外,也介紹了年齡、職業、身高、住址、死亡時間等內容。
“快拍下來!”方異聖突然喊了一聲。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提醒,大家都已經拿起了手機,開始拍照。
除了蔡姣彗。
她就像木頭一樣,呆呆地坐着,眼神都有些渙散。
突然,屏幕上出現了黃騰偉的照片和名字,蔡姣彗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將電視裡的聲音完全蓋過。
“小點聲啊!”彌嘯粼大吼一聲。薛鬆罡、叢研等人也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蔡姐……”劉瀲放下手中的記事本和筆,走到蔡姣彗身邊,將她扶了起來,“要不你先到樓上休息休息吧。”說完,強拉硬拽地把她帶上了樓。
大家終於鬆了口氣。薛鬆罡和叢研向樓梯看了一眼,都翻了個白眼。或許是彼此察覺到了對方的眼部動作,他倆對視了一眼,咧嘴笑了一下。
曾經的事情,在叢研的腦中越來越清晰。
四年前的一天……
“你也玩這個遊戲?”高中剛畢業的叢研臉上還有幾分稚氣,頭髮也是天然的黑色。他此刻看向的是旁邊那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款非常流行的遊戲的視頻。
“嗯。你也玩嗎?”男孩按下了暫停問道,但臉上並沒有顯出開心的表情。
“嗯,經常玩。我說,你不會也是一個人來的吧?”叢研問。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男孩的痛處。他皺起眉,顯出了幾分怒意,將臉別了過去,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