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淡淡地回道:“知道了。”
衛逸然還帶了一個人回道,這個人竟然是白九嬰。
衛逸然對阿澤解釋道:“他是自己找來的,他說他能破解嶂眼法,所以我把他帶來了。”
阿澤問道:“你真的能破解嶂眼法?”
白九嬰道:“是的,雕蟲小技。”
“爲何要幫我?”白九嬰是跟寧王的,寧王已死。阿澤知道,鸞兒曾爲他治過眼睛。
“如果不是太子妃心地善良,我此刻早就已經是瞎子。爲了太子妃,我願意做任何事。”阿澤猜得沒錯,白九嬰確是因爲感念古青鸞的治眼之恩而來。他是典型的江湖中人,有仇必報,有恩不報會很不舒服。
“那你就跟在身邊吧。”
“是。”
阿澤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嶂眼法。你要是看不見你的敵人,你還怎麼跟敵人打鬥?那不是等於自己變成了瞎子嗎?
有人能破嶂眼法,那當然最好不過了。
古青鸞在餐桌旁坐了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是真餓了,直接就叫店家過來道:“將你這裡好吃的菜做個十樣八樣過來,要快!”她究竟有多久沒吃飯了啊?
“是。”
御北寒坐在古青鸞的右手邊,阿澤進來時,只好坐在古青鸞的左邊。
阿澤和衛逸然也因爲找古青鸞,已經三天三夜沒進食了,正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原本也是想進城來填飽肚子再找古青鸞。
很快地,膳食一樣一樣地端了來,古青鸞拿起筷子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但她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不客氣,那就是阿澤太子和衛逸然。
他們都象餓死鬼一樣,一盤菜端上來,就搶着吃,就連一向吃相最爲優雅斯文又溫吞的阿澤太子也顯得有些狼吞虎嚥。
古青鸞翻着白眼問道:“喂!你們是有多久沒吃飯了?”
衛逸然含着一口飯含糊不清道:“三天三夜了!自從這傢伙將你搶走,我們就一直追來。這傢伙不是人,他太厲害了!阿澤一刻也不肯停,生怕你有個什麼不測。三天三夜,我們要是再不能遇見你,就算不累死,也要被餓死了。”
古青鸞聽了,心下暗潮涌動。
御北寒安慰道:“婆婆,您別聽他瞎扯,您見過他們嗎?他們的太子妃不見了,跟我們有何關係?”
古青鸞突然很好奇,她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嗎?
阿澤駁了幾個蝦放到古青鸞的碗裡道:“鸞兒,這是你愛吃的蝦,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弄不明白,也先吃飽了再說,嗯?別餓壞了。難道你也很多天沒吃了麼?”
古青鸞遲疑道:“我是……毒婆婆,不是你的鸞兒。”
阿澤展開一個迷人的笑容道:“那就當我在孝敬婆婆行麼?多吃點,別吃得那麼快,小心噎着了。”他一邊說一邊還伸手來要拿掉她嘴角的一粒飯米。
古青鸞原本想拔開他的手,但是,潛意識裡,這動作對於她來說,卻是太過熟悉又自然,所以,她遲疑了一下,阿澤已經完成了全過程。
衛逸然低低地嘆了一句:“噢!我的天!”
御北寒道:“鸞兒,別理他,試下這個酸甜排骨。”
古青鸞眨眼看着御北寒,儘管御北寒語氣溫柔,也一樣地深情款款,但她卻覺得,對御北寒,她沒有太多的感覺。
只有阿澤,和阿澤的眼睛對上了,她就覺得心中波瀾起伏,不能平靜,所以,她轉向御北寒,不再和阿澤的眼睛對上,說道:“你不用理我,自己用餐吧,謝謝!”
衛逸然一聽,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道:“太子妃,你還謝他?”才說一句,就被阿澤瞪了回去。
衛逸然明白,阿澤不想他責怪太子妃。也是,小鸞若非經歷了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摸着袖中的一枚解毒丸,卻始終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讓古青鸞願意相信自己,服下解藥?
這時,御北寒冷冷地說道:“阿澤太子,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阿澤最擔心的事情是御北寒擁有瞬間讓古青鸞消失不見的能力,但是,此刻白九陰說他能破解嶂眼法,所以,他不再心存忌憚。
“御北寒,請你記住!現在是我對你特別地客氣和容忍。你最好將實情告訴鸞兒,讓她明白,一切的事情。不然,你絕對出不了大周。”
御北寒仍然自信滿滿道:“只要鸞兒願意隨我到北朝,憑你們,還沒本事阻止我。”
“吵死了!食不言,寢不語。你們都不懂嗎?”
古青鸞吃飽了,放下筷子,突然就將自己的假髮扯掉,臉上的僞裝都摘下來了,瞬間恢復了原貌,轉身對阿澤昂起小臉問道:“你們看着,我是你們要找的人嗎?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們所說的什麼太子妃!”
“鸞兒!你當然是我的鸞兒!”阿澤見到古青鸞的真容,更是心神一個激盪,立馬想向古青鸞撲過去。但是,想到鸞兒此刻不會認他,他才硬生生地穩住了自己。
御北寒一見神情不對,伸手就來拉古青鸞的右手,而阿澤一見,以爲御北寒又要帶走鸞兒,也迅速伸手拉着古青鸞的左手。
倆人都想將古青鸞往自己的懷裡拉近,這讓古青鸞左右受力,不禁一聲驚呼道:“痛!”
“嘭!”地一聲,阿澤立馬放手,古青鸞被御北寒拉進了懷裡,說道:“鸞兒,我們走。”
古青鸞被御北寒拉入懷裡的那一刻,本能地向御北寒出手一推,自身的內力源源流出,她頃刻之間脫出御北寒的懷抱,眼睛望着阿澤。
“啊!”御北寒沒想到古青鸞的內力那麼強,竟然猝不及防地被拍得後退了一步
古青鸞由此大感愕然!她怎麼會有如此的大力?這就是古代所謂的內力嗎?難道她真的忘記了什麼?阿澤一向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雖然這個阿澤不是現代的阿澤,但是,在她的認知裡,她覺得阿澤不會是一個說大話的人。而且,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看出來,阿澤纔是真的在乎她的人。
剛纔倆個人一齊拉她,御北寒贏了,但阿澤卻是那個真正擔心她的人。阿澤還沒聽到她的尖叫,就立馬放了手,生怕她受到傷害。
她心中產生了懷疑,出到馬車上,卻仍然隨着御北寒上路。
衛逸然向阿澤投去抱歉的一個眼神,他沒能找到機會給太子妃解毒。
“不急。”阿澤這時倒是不急了。
現在鸞兒在他的眼前,他已經能冷靜下來。不到必不得已,他還不想來硬的,怕會因爲雙方出手而傷了鸞兒。
傍晚時分,他們全部人進入一片楓樹林中時,原本好好地,天邊地夕陽無限好,卻突然一股陰森森的殺氣襲來,令所有的人警惕了起來。
“小心!”這個聲音從數人口中脫口而出,頃刻之間後,從樹上無聲無消地空降下數十個蒙面的黑衣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只叫出一個字道:“殺!”
剎那間,這些人就一起向阿澤和衛逸然包圍過來,刀光劍影齊齊招呼在阿澤和衛逸然的週轉上空。
阿澤怒道:“御北寒,我本來還沒打算讓你死得那麼快,你卻總是嫌自己活得太過命長嗎?”
他才說完,衛逸然已經收到了阿澤的意思,將一枚信號射向天空。剛纔,衛逸然離開時,就通知了附近的守城官兵,沿路聽侯他的命令行事。
御北寒一看這些黑衣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有人圍着阿澤和衛逸然,他也就不想和阿澤一起上路了,因爲他已經看得出來,古青鸞對阿澤有着一份難解的情緣。那個賭約繼續下去,他必是輸家。
所以,他急急地一把掀開古青鸞所坐的馬車道:“鸞兒,快!這裡太危險,我帶你離開這裡!”
他說着,就要帶走古青鸞時,古青鸞卻一眼就看到了阿澤和衛逸然被幾十個黑衣人困在中間,不由得怒問道:“是你讓人圍殺他們?”
“不是,我也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御北寒搖頭。
“真的?”古青鸞想起來了,這個御北寒是北朝的太子,這些人可能真的不是他派來的。
“真的。”
“那你打算見死不救?”
御北寒愕然道:“這個……如果他們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會救他們。但是,如果是敵人,難道我也要救嗎?更何況,他們能應對,那些黑衣人頂多只能困住他們一時,他們很快就能殺出來,我們還是走吧。”
可是,古青鸞卻拔開了御北寒,根本就不願聽御北寒的道:“見死不救的人!哼!你不願意救他們,我去救,你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