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的天鷹山上,都是“噼噼啪啪!”的鞭炮聲。
“踢橋門!新郎踢橋門!”衆人一見八大掌門將花橋擡了上來,不禁都覺得今日當真是大開了眼界。花橋才緩緩放落,他們就喜氣沖天地一齊叫着,衝着新郎少主喜樂而大聲嚷嚷。
古青鸞聽到一陣陣的鞭炮聲和歡呼躍雀又喜氣洋洋的聲音傳來,雖然震耳欲聾,但卻直讓她歡喜到心底裡去。雖然古代的大婚和現代有所不同,但這熱鬧和歡天喜地卻一點也不比現代差。
原本她還覺得,阿澤沒有給送花啊,送鑽介跪她求婚,又沒有穿白色的西式婚紗而感覺有些遺憾。可此時此刻,她心裡樂開了花,當真是什麼遺憾都沒有了。
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嘛,只要相愛,在哪個時代都是好的。如果一生都遇不到相愛的那個人,就算是在現代,只怕也不會幸福。
她知道花橋已經停在了山頂上,但停在哪裡,她可不敢掀開橋門來偷看。這古代的大婚和現代相比,有一點最討厭的是,她要蓋着一塊紅頭巾,從頭至尾都不能自己觀看這麼一場盛世空前的場面。
這時,聽到了踢橋門的歡叫聲,她感覺花橋真的被輕輕地踢了一下。
然後,感覺橋門簾被掀開來,一個她熟悉又期待,性感如天籟般的聲音對她小聲道:“出來吧!我的新娘子!把你的手交給我!”
她伸出纖纖玉手,交在阿澤的大手上,讓阿澤輕輕地牽着,緩緩從橋中站起來。
這時,又一陣歡天喜地的聲音叫道:“新郎背新娘!新郎背新郎!”
原來這古代還有新郎背新娘這回事。那天皇室的禮節是一個老嬤嬤將她從花橋裡背出來的,可不是阿澤背的她。
但是,此刻,透過紅頭巾,她發現是阿澤將他寬厚的背彎在她的面前,真的是阿澤要揹她。這個好啊!現代可沒有這條規矩呢。
說不出的喜悅暖暖地,象有一條歡快的小溪流,在她的心間流淌,這感覺太過美妙!美妙得,一生只要有這麼一刻,她至死不渝。
伏在阿澤的背上,他的溫暖好象有一種穿透力,從他的體內傳入她的身體裡,讓她熱血沸騰。
真想掀開紅頭巾瞧瞧外面同樣沸騰熱鬧的盛大場面啊!
她摟上阿澤的脖子,感覺他兩條有力的手臂繞過她的臀部,牢牢地託着她,還輕輕地拋了一拋。
這一刻,她才知道,她穿越千年的意義,原來就是爲了這一刻,她將自己交給阿澤,和阿澤綁在一起,從此過美好的生活。
古青鸞看不到的是,阿澤背上她,那嘴角邊翹起來的笑不知有多甜,簡直就迷倒了在場的所有女人,讓女人們充滿了各種羨慕,妒嫉,恨的表情。
阿澤的笑容能顛倒衆生,迷倒從0歲到一百歲的女人,可是一點也不誇張。
可是,在這麼舉國歡慶的歡笑之下,妒嫉和恨的表情雖然不多,但卻還是有的,猶其是人羣中的一個紅衣少女。
她叫藍彩玉,是天翼山莊莊主的女兒。古青鸞第一次被阿澤以冥王的身份搶走時,阿澤曾將古青鸞搶到天翼天莊,那時就是藍彩玉放了古青鸞,古青鸞才遇到正在追小白狐的北冥寒。
這藍彩玉對阿澤的癡情可說是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然而,阿澤行蹤不定,她能見到阿澤的次數不多,但這卻不影響她對阿澤的日思夜想。
此時此刻,看到她心目中的“天佑哥哥”揹着新娘子走入大廳中,那新娘子卻不是她,她心中就象被千萬只螞蟻在咬,痛徹心肺。
一條小手帕幾乎被她絞斷,但是,她雖恨,卻也還不敢在這種時侯做些什麼來鬧場,就只有一雙美眸在迸發着狠毒的目光來泄憤罷了。
“天佑哥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她瘋狂地在心裡吶喊着,卻不敢吱出半點聲音,生怕當真有人窺見她的內心世界。
眼看着北冥天佑將新娘子背進了大廳,她突然想起,衛大哥怎麼不在?這種時侯,衛大哥一般會在天佑哥哥的身邊,可她找了半天,都沒有衛大哥的影子。
想了想,她猜到了,也許衛大哥是到他的藥室裡去了。可是,這麼喜慶的時侯,衛大哥怎可能不在現場觀看呢?
她猜得沒錯,衛逸然確是第一時間就將南寒公子丟進了他的藥室裡,並吩咐一個小廝將南寒公子帶去沐浴更衣道:“小鄧,你帶這位南寒公子去沐浴更衣,讓他將自己弄得乾乾淨淨之後,再帶到藥室裡來。噢!對了,順便讓他吃個飽。”
“是。”小鄧子領命去了。
“衛大哥,他是誰啊?彩玉好久沒見衛大哥了,真想念衛大哥呢。”藍彩玉見衛逸然就要推開藥室的大門,連忙走上前殷勤道。
衛逸然這時侯手上捏着一隻小白狐,那小白狐在他的手裡張牙舞爪,“嗷嗷”地叫着,正讓他臉上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白雪變成小白狐,只是爲了跳上衛逸然的駕座,心裡只想着氣氣那三公主罷了。
但是,她都變成了小白狐,三公主哪裡知道小白狐就是她?她這其實就是喜歡賴在衛逸然的身邊,只是,她自己不自已,還以爲只是爲了氣三公主。
她沒想到,變成小白狐之後,衛逸然卻捏着她的脖子,不讓她變成人。所以,她才“哇哇”地叫着,顯得張牙舞爪。
這時侯,居然又來了一位小美人兒,笑米米地向衛大哥打着招呼呢。
小白狐一見這小美人,她就生氣了!
這衛大哥也太騷了吧?招惹了三公主也就算了,怎麼這裡還有一位小美人啊?哼!如果這位美女也是來打衛大哥主意的,她可不會讓她象三公主那麼逍遙自在了。
因爲,三公主怎麼說也是阿澤太子的妹妹,她看在古姐姐的份兒上,怎麼也不敢真的把她怎麼樣的。
小白狐的狐狸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小美人。見她穿着豔麗的衣裙,還是紅色呢。
小白狐就想,哼!今天是古姐姐大喜的日子,她穿什麼紅色啊?想搶風頭的話,她可是給古姐姐提鞋子都不如吧。
雖然,小白狐認爲藍彩玉長得還可以算是小家碧玉,模樣周正,可那尖尖的下巴,長長的脖子,就讓小白狐狸認爲她不是什麼好鳥。
反正嘛,只要是看上衛大哥的,她小白狐看着就是不順眼,巴不得咬她一口。
藍彩玉指着衛逸然手中提着的小白狐道:“咦?衛大哥,這隻小白狐是哪裡來的?它會不會咬人啊?”
藍彩玉才說完,忽然就覺得,這隻小白狐好象向她齧牙咧嘴,象是要咬她一口似的,不禁被嚇得退後了一步。
衛逸然當即將手中的小白狐丟給藍彩玉道:“不會,你要是喜歡,我將它送給你怎麼樣?”
你敢?小白狐怒瞪衛逸然。她可是古姐姐的至愛至*呢,怎麼能將她送給這個她不喜歡的少女?哼!除了古姐姐,她可不會買其他人的帳。
藍彩玉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道:“衛大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呢,能給我一點藥嗎?”藍彩玉裝出有些痛苦的模樣。
衛逸然問道:“你吃壞肚子了?要把把脈嗎?”
“嗯,可能是吧?不用把脈了,我只是……只是……今天看着所有的美食都好吃,所以吃多了。”藍彩玉裝模作樣,也不知爲了什麼。
衛逸然倒是被她逗笑,轉身推門進了他的藥室道:“貪吃的丫頭,下次有好吃的,記得留點給你衛大哥,別都自己獨吃了。”
“知道了,衛大哥。”藍彩玉跟着進去,因爲這種小病的藥,衛逸然是不會特別地帶在身上的。她猜衛大哥一定會到藥架上去取藥。
果然,衛逸然進了藥室之後,很快就從藥架上拿了一瓶藥下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轉身背對着藍彩玉時,藍彩玉也順手就從藥架上偷了一瓶藥收進了她的衣袖之中。
藍彩玉以爲衛大哥並沒注意到她,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日後被發現,那也是日後的事情。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卻被小白狐看在了眼裡。
小白氣不過,跳過去就想咬藍彩玉一口,但臨時又想着,這個藍彩玉這麼可惡,她得看看她偷的是什麼藥,想害的又是什麼人。
所以,她改變了主意,並沒有撲過去咬她。象這樣的人,她覺得必須要讓她自食其果,自作自受纔對。現在揭穿她,只怕是太便宜她了。
衛逸然是真的沒注意到藍彩玉偷了他的一瓶藥,因爲這個藍彩玉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很是乖巧可愛,在阿澤的面前更是斯文有禮,總是哥哥前哥哥後的。她的爹爹藍祖英是天翼山莊的莊主,也是他們的堂主之一。
他拿下一瓶藥來,只倒了一粒給藍彩玉,還倒了一杯水給她道:“如果只是吃壞肚子,吃一粒藥就沒事了。事實上,有時候拉拉肚子是沒關係的。”
“知道了,謝謝衛大哥。衛大哥對小玉真好!”藍彩玉笑容可掬地說着討好的話。
小白狐的狐狸眼睛盯着藍彩玉,藍彩玉趁衛大哥不怎麼留意她時,將肚子痛的藥也收進了衣袖裡,只喝了杯子裡的水。
而衛逸然之所以沒注意她的舉動,實在是,他不是很在意這個藍彩玉。而且,以往她也有來這裡向他要過一些藥,還常常做些好吃的來孝敬他。
當然,衛逸然也知道,藍彩玉喜歡北冥天佑,但是,這天鷹教裡,哪一個少女不喜歡少教主的?連他衛逸然都喜歡的阿澤,今日大婚,實在是讓所有天鷹教裡暗戀他的姑娘都要芳心碎了一地啦。
所以,衛逸然還摸了摸藍彩玉的頭道:“開心點噢!天涯何處無芳草。比如,象衛大哥這樣,也不比少教主差噢。”
藍彩玉知道衛大哥在說什麼,她苦笑道:“衛大哥,我沒事了。我要去看少主的婚禮,你要一起去嗎?我吃了你的藥,好象馬上就好了。”
衛逸然道:“你先去吧,我待一會再去。我要在這裡等一個人。”
“好,那我先過去。”藍彩玉說着,很快就走了。
藍彩玉走了之後,小白狐馬上現出了人形,又翩躚地變成了古小雪。
她並沒有將藍彩玉偷藥的事告訴衛大哥,只是和衛大哥說道:“我要去看古姐姐和阿澤太子拜堂成親,不陪你了。你在這裡自戀吧!”
衛逸然拱手道:“丫頭,我何時自戀了?你這個麻煩精,快走快走!”
“哼!誰是麻煩精了?你纔是個麻煩鬼呢!切!”小雪雙手捏臉,伸舌頭跟衛逸然做了一個鬼臉,馬上就去追藍彩玉,臨走時嘀嘀咕咕道,“大騷包!對什麼姑娘都那麼親熱,以爲你是大衆*啊?哼!我纔不知喜歡這種花花公子一樣的男人。”
“如此讓你喜歡上,我可就遭殃了。不給你煩死,也得被你白癡死!”衛逸然聽到了小白狐的話,不以爲然。他在等南公子。
因爲是太子妃交待的事情,即便這南公子穿着象乞丐,他也不敢怠慢了。關鍵是,這南公子是誰?他也有些想知道。
小雪很快就追上了藍彩玉。
因此刻人人都去大廳看新郎和新娘拜堂去了,這樹林裡沒人,小雪在藍彩玉急着走路時,一粒石子打在她的膝蓋上。
正在走路的藍彩玉立即撲在了地上,小雪在後背點了她的穴道。
“哼!武功這麼渣,還敢做小偷!”小雪伸手拿出她偷的藥物出來一看,只見小瓶子上寫着三個小字:“不孕藥”。
不孕藥?她想拿給誰吃呢?白雪想,這藥不論給誰吃,都是害人的吧?還是,她想自己吃?
難道她不喜歡生孩子嗎?可是,她還沒有男人吧?小白雪搔了搔頭,表示不解。她原來以爲這藍彩玉偷的是什麼毒藥之類,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偷這種不孕藥。
嗯哼!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對衛大哥笑得那麼假。不過,小雪覺得,這女人並沒有要勾誘衛大哥的意思,所以,她將藥還給了她。
還給她之後,她解開了她的穴道,變成小狐狸躲了起來。
藍彩玉醒來之後,非常害怕地四周圍看了看,卻發現四周圍都沒人,林子裡靜悄悄的,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她做賊心虛地摸了摸袖子中的藥瓶,藥瓶子還在,瓶子裡的藥也還在。她沒再多想什麼,立即向大廳的方向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在心裡想着,這藥是拿到了,但有何辦法下這藥呢?
此時此刻,大廳裡賓客如雲,各大掌門做了橋夫之後,北冥寒讓他們成爲了座上賓。不知是誰,竟然在這樣的時侯,爲了表示自己的誠心,竟然提出,從此以後,要尊天鷹教的少主爲武林盟主。
這些人也不知有什麼居心,竟然八大掌門都同意。只要龍玄澤願意,他們從此奉龍玄澤爲武林盟主。但是,此時阿澤是新郎官,根本無瑕理會這武林盟主之事。
但是,自此之後,天鷹教在江湖中的地位卻真正地成了江湖中的大佬,雖然阿澤沒有真的做盟主,卻擁有了盟主的地位。
藍彩玉走進大廳時,剛好聽到主持婚典的人高聲叫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古青鸞被阿澤牽着小手,緩緩地下跪,給坐在主位的北冥寒和花月嬋行禮。
自從上次給花月嬋做了眼角膜的移植手術之後,古青鸞就一直沒有抽出時間迴天鷹山上看望北冥寒和花月嬋,此刻成了他們的媳婦兒,心中卻感覺非常溫暖。
因爲是新娘,她不能掀開紅巾,不然,她真想看看,花月嬋那雙眼睛被治好了之後,是如何的水潤柔和,明媚動人?
她聽到花月嬋柔語對北冥寒道:“真想看看我的媳婦兒,可新娘子還不能掀頭蓋呢。明兒個,我就可以看到鸞兒了。有多久沒見她了?”
北冥寒的聲音也充滿了喜樂道:“瞧你急的,這掀頭蓋可是天佑的特權。我們啊,就等明天喝新媳婦兒茶時再看也不遲啊。”
古青鸞聽了,差點忍不住要“噗哧”一聲笑出來。原來別人比她心急多了呢。她有一個預感,這個家婆必然會比自己的孃親還要疼愛自己的。
只是,這時再想到皇上的願望和交託,她也有些想知道了,究竟花月嬋想不想再見皇上一面?皇上那麼癡心,花月嬋有心嗎?
在座的人中,不知是誰接着花月嬋的話開玩笑道:“我看啊,這婚典中,新娘子一直都不能掀頭蓋的規矩應當改一改纔好。我們這麼多人來了,不就是想看看飄亮的新娘子嗎?看不到新娘子的臉多遺憾啊!我們老祖宗怎麼會定下這麼一條迂腐又不合情理的風俗習慣?”
另一個人接着哈哈大笑道:“老孫,這規矩要是改了,我們新郎可就不高興了。這人嘛,大家至少都有一次機會做新郎。如果要改這風俗的話,那你老孫當初娶孫嫂子時,怎麼沒想過要改啊?”
衆人聽了,都哈哈大笑,笑聲不斷。
這時,主持人又高叫道:“夫妻交拜——”
因爲上山時花了不少時間,這時也快到日落,夫妻交拜之後,主婚人高呼道:“吉時到,送入洞房——”
阿澤牽着鸞兒站了起來,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喜交集的聲音道:“啊!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衛公子,你的藥好靈啊!謝謝你!真是謝謝了!”
衆人被這突兀的聲音擾得,都向大門口看去。
原來,這時侯衛逸然剛好帶着南公子過來。倆人前後跨入門檻。
南公子已經梳洗過,換過了乾淨的衣裳,一襲藍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他身段欣長高挑,竟然顯得非常地好看。雖然他臉上的疤痕讓人不敢恭維了。但是,整個人看去,竟然風度翩翩,讓人覺得尊貴和很。
衛逸然剛纔確是給了他一粒藥丸。那藥丸可助人恢復記快,他都叮囑他了,就算他想起了什麼,恢復了記憶,也別大驚小怪。
但是,這南公子卻還是沉不住氣地,才踏入大廳就嚷嚷起來。
“你想起了什麼?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吃了我的藥,很快就能恢復記憶嗎?太子和太子妃在拜堂,你嚷嚷什麼呢?又沒有人想知道你的記憶。”
衛逸然冷冷地說完,沒想到,這南公子卻轉身向他稍稍作了一個拱手禮道:“衛公子說得是。本太子失憶多日,突然得以恢復了記憶,實在是甚覺驚喜,所以失態了!”
衛逸然聽了,一絲驚訝閃過,奇怪地問道:“你說什麼?你自稱太子?你是哪門子的太子啊?噢!你不會是哪個國的太子吧?”
南公子斯然道:“我記起來了,我是北朝國的太子御北寒。”
“什麼?你是御北寒?你再說一遍?”衛逸然一把握住南公子的手,用力一捏,這力道不小,面色也立即寒了。
御北寒的手骨差點被握碎,痛呼一聲道:“衛公子,我確實是北朝國的太子御北寒。你輕點!我武功盡廢,受不得你這力道。”
這南公子的話才說完,許多人都圍着他,立即磨拳擦掌,腰間佩着寶劍的,都想拔劍了。
阿澤拉着鸞兒的手,眯起一雙危險的鳳眸道:“你再說一遍,你是北朝的太子御北寒?你千萬不要胡說八道!”
御北寒拱手道:“本太子多謝大周國的太子,太子妃,和衛公子相救。今天是你們的大婚,但我此刻落泊如斯,他日必補上賀禮和謝禮。還望大家原諒我此刻的失禮。”
衛逸然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北朝的太子?那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爲何全無內力武功?”
御北寒見所有的人都持劍怒目向着他,他連忙解釋道:“這說來話有點長。我長話短說,免得耽擱了大周太子和太子妃的良辰吉時。大約一個月前,我和妹妹北珠一起來到貴國。在踏進北朝和大周的交界時,我被人襲擊。醒來後,不但失去了記憶,還被人在臉上劃了很多傷痕。我一路到京城來,就是想找尋名醫,希望能恢復自己的記憶,找回自己。”
“你是何時纔到京城的?”衛逸然駭然問道。
“三天前纔到的京城。”御北寒根本就不知道,假的御北寒頂着他的名字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
衛逸然再次捏起御北寒的臉來,再次檢查他臉上的傷,那傷確是一個多月前留下的。
蒙着頭蓋的古青鸞小聲對阿澤道:“阿澤,如果這人當真是北朝的太子御北寒。那麼,原來那個自稱是御北寒的人,只怕是假扮的。”
阿澤和衛逸然這時當然也想到了,阿澤在這個御北寒的身上聞不到龍的氣息。
換句話來說,假的御北寒其實是一條蜃龍變的?阿澤記得,和他交過手的御北寒是一條蜃龍。龍的氣息,只有同樣是龍才能聞到。
衆人都在等着太子的吩咐,要不要將這人給殺了?如果他當真是御北寒,這裡的人可都恨不得吃他的肉,駁他的皮。爲了找太子妃,這裡可是有許多人三天三夜沒睡覺,被折騰得精疲力盡。如果御北寒在這裡,他們一定會將他五馬分屍的。
天鷹教的教主北冥寒道:“不管這人是誰,都先交給衛逸然看管着,不能誤了少主和夫人的良脣吉時。”
御北寒拱手道:“太子,太子妃,北朝和大周向來就是鄰邦友國。你們的大婚,本太子絕不想耽誤。你們還是繼續吧!不管我是誰,我的武功和內力都被廢了,請相信我,我不會做出任何有傷兩國友誼的不宜之事。”
主持婚慶的人再次叫道:“吉時已到,送新郎和新娘進洞房——”
衛逸然向阿澤點了點頭道:“澤,放心吧!有我在。你還是別誤了這吉時,快進洞房吧!”
“嗯。”阿澤有些不放心,還是上前一把扣着御北寒的手腕,試了試,終於也確定了,這人絕不是原來的那個御北寒。他連一點內力都沒有,而且,絕非是龍的化身。
他放了手,看了這個御北寒一眼,從他淡蕩又清澈的目光中,看到了,此人無論是談吐還是行爲舉止,都確實更象一國之太子。關鍵的是,他是人類,不是龍。
御北寒又道:“本太子謹代表北朝國恭祝大周國的太子和太子妃今日喜結連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人生之大喜也。”
阿澤想了一會兒,終於說了聲:“謝謝!”就牽着古青鸞的手,在衆人的前呼後擁之下,向他們的新婚住宅走去。
這時,藍彩玉快步跟了上去,捱到三公主的身邊,突然小聲道:“公主殿下,你這衣裳真飄亮,不愧是宮中的貴价貨,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衣裳呢。”
三公主不屑地回道:“你是誰啊?本公主認識你嗎?”一個奴才也敢靠近她三公主?
藍彩玉繼續小聲道:“我叫藍彩玉,我只是一個莊主的女兒,公主當然不認識我。但我聽衛大哥說,公主很可愛,優雅高貴,不會瞧不起平民呢。”
三公主一聽,眉開眼笑道:“他真的這麼說嗎?你什麼時候聽他這麼說的?”
“剛纔啊,剛纔我去找衛大哥拿點藥,我剛好跟他提起,公主殿下一來,那尊貴的氣勢啊,我們這裡的姑娘可都得遮着臉了呢。”藍彩玉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三公主喜歡衛大哥,所以,專登編了這一段來哄公主開心。
“爲什麼要遮臉?”三公主果然被藍彩玉哄得心花怒放。她一路上就在氣,這時侯聽了藍彩玉的話,還以爲衛大哥表面沒怎麼樣,暗地裡其實卻是喜歡她的,所以心情立即好轉,竟然和這藍彩玉相熟了起來,有說有笑了。
藍彩玉繼續說道:“我們見到公主後,自慚形穢,不敢見人了啊。”
“哼!算你會說話。你和衛大哥很熟?”三公主問道。
“衛大哥當我是親妹妹呢。所以啊,他有什麼話都願意跟我說。公主,你累不累?累的話,就去歇歇吧,我可以代你扶着新娘子。”藍彩玉知道,扶着新娘子就能跟進洞房裡。進到洞房裡,纔有機會幫忙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