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玄轍以爲自己多年的願望終於得償所願時,突然一陣龍捲風強勁地襲來,一條龍瞬間捲入室內,將所有的人都掀了起來,全掀上了屋頂,然後重重地被摔下來。
這些人原本個個武功了得,但這猝不及防的一擊,沒能躲過,雖然不會全部被摔死,但也有一部分人被摔傷,重傷或輕傷,還有的當場死亡。
龍玄轍手中的玉璽和聖旨在這瞬間被阿澤搶到了手中,他自己也受了傷,跌坐於地,噴了一口鮮血。
阿澤情急化身成龍衝入,繞着皇上張牙舞爪地舞轉,讓所有的人都近不了皇上的身邊。
這樣的情景讓在場的很多人害怕起來,有人驚呼:“啊!皇上有真龍護體!皇上萬歲萬萬歲!”當即,有一些人被嚇得雙膝跪了下去。
龍玄轍氣急敗壞,急道:“弓箭!射它!射死它!”他手上的玉璽和造假的聖旨被一條龍奪走。
這條龍就是阿澤變的,他心下知道,卻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阿澤是真龍。
阿澤化龍護着皇上向外撤去。
龍玄轍豈能甘心?他緊緊地追出,但他的人都怕被真龍掃到,掀起雖然跟着龍玄轍追出門外,卻始終有所顧忌,不敢上前,只是執劍在手,手卻都在抖擻着。
而且,弓箭手中雖然都是龍玄轍的手下,但卻一時之間無人敢拉弓搭箭來射殺真龍。
或者說不是不敢,是他們的手一時之間不聽使喚,都看着那條龍而呆頭呆腦的,反應不過來。
因爲,這個時空的人還是比較迷信的,他們一向對龍非常地敬畏,認爲龍是天神,是護國護民的神龍,是天子的象徵。
龍玄轍見到弓箭手不敢射箭,自己搶過一把弓箭來,要射殺阿澤。
皇上得到了護衛,見此情景,立即不失時機地,皇威震懾,高聲道:“朕纔是真龍天子,魏王大逆不道,必遭天遣!你們只要放下武器,重新歸順於朕,朕可以不追究今日叛亂之責。今日罪魁禍首隻是魏王殿下!誰要是拿下了魏王,不但可以將功贖罪,今日之事既往不咎,朕還可以許他加官一品,封侯進爵。”
這時,阿澤所化成的黃龍“吼”聲震天,油走於皇上的頭頂上,張牙舞爪,根本就無人能近得了皇上的身邊。這些人武功再高,也不敢自以爲能和龍相鬥。而此時此刻,皇上有真龍出來相護,當真是讓人人驚心動魄。
龍玄轍拿來弓箭之後,立即自己拉弓搭箭道:“放箭!放箭啊!”他如此一喊,心下已經亂了。
跟着他的將士這時纔有一部分反映應了過來,跟着他拉弓搭箭,大着膽子向阿澤射箭。
但是,他們射出的箭都被阿澤在一聲沖天的龍吟之中,一個龍旋風,“嗖”地一聲,一個環形的瞬間穿梭,游龍怒吼,將所射來的箭都打回了頭,向四周散射。
這些箭非但射不了阿澤,還讓射箭的人自己被反射倒下了一大片。
“上!上啊!”龍玄轍大喊,他的人不是沒上,但卻還是沒法靠近阿澤護着的皇上和皇上的人。
眼看幾乎就要贏的局面竟然被一條龍給攪得翻天覆地,扭轉乾坤,他不甘心地想找御北寒來幫他,可御北寒以爲他已經勝算在握,所以早早就離開了。
正在這時,外面原本已經被他控制了的局面發生了變化,一陣馬蹄聲雜亂地傳來,喊殺聲再次排山倒海般傳到,彷彿間,千軍萬馬踏血而來。
龍玄轍知道,皇上的救援竟然比他所料的提前來了!
怎麼會來得那麼快?郊外的禁軍和御林軍顯然已經趕來護駕了!
他原本以爲,就算那些禁軍和御林軍趕來,他也已經控制了局面。只要得到了玉璽和皇上的聖旨,就算聖旨是假的,也能控制後面到來的禁軍和御林軍。
但是,此刻他的人卻奈何不了一條龍。隨後趕來的禁軍,御林軍和龍玄轍的人交上了手之後,龍玄轍知道,他完了!效外的禁軍,御林軍和官兵都趕來的話,一共有三十萬。
這種局面是爭分奪妙的,他計算着皇上不可能撐到郊外的禁軍和御林軍,守城的官兵到來,他會在那之前將皇權拿下。
他甚至知道,龍玄珏會半路攔截阿澤太子。但是,他唯一沒想到的是,龍的速度和威力都遠遠地超乎了他的想象!
這時侯,他臉色灰敗,心知,他敗局已定,再也無法力挽狂瀾了。
所以,他挺劍拼死地揮出道:“阿澤,我殺了你!”就算殺不了,他也要殺,因爲,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誰知,他纔出劍,一聲鳥鳴傳來,緊跟着一條銀光劃過。
一招之內,剛剛趕到的古青鸞就將他的劍削斷,根本就容不得他的劍刺向阿澤。古青鸞的青鳥雖然比阿澤化成的龍要慢一些,但也沒有慢很多,她終於趕到了。
龍玄轍劍斷之際,仰頭一望,臉色更加灰敗了!他這時方知,被御北寒所劫走的太子妃古青鸞回來了!東海之上,他親眼所見,古青鸞的劍法可不比阿澤的差。
這時,場面一陣混亂,雙方都在互相廝殺踐踏,屍橫遍野。龍玄轍的十萬兵馬哪裡抵擋得了後來趕來救駕的三十萬禁軍和御林軍?
“皇上!”古青鸞很快地到了皇上的頭頂,在皇上的身邊降落。
她知道阿澤此刻是一條龍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了!她必須代替阿澤守護皇上,讓阿澤得以脫身變成人回來。
阿澤見局面已經扭轉乾坤,鸞兒駕青鳥到來,衛逸然也駕黑鷹趕到。
他和鸞兒打了一個暗示,自己一陣龍捲風般地油走了。
在別人不注意的一個宮殿內,阿澤瞬間變回人身,再次匆匆地回到皇上的身邊。
這時,護駕的禁軍和御林軍都已經差不多將龍玄轍的人剿滅。
龍玄轍這時被衛逸然和幾個將軍一齊拿下,被刀劍駕着跪在了地上,再也無力反抗。
這一場判亂就此已經成了定局,龍玄轍的皇帝夢徹底破滅。
阿澤剛好趕回到時,龍玄轍自知無望,心灰意冷,突然搶過押着他的一名少將軍的劍,大叫一聲:“父王,我恨你!”
他一邊說一邊利劍一轉,就要自行了斷自己。
但是,一支綰髮的玉簪將他手中的劍打落,讓他尋死不能。
打出髮簪的人是阿澤,他臨急拿了自己綰髮的玉簪打下龍玄轍手中的利劍,自己的髮絲散開,人也隨之飄落,玉樹臨風的龍軀正落在龍玄轍的面前。
龍玄轍見是阿澤打斷了他手中的利劍,不禁仰天一聲長笑,那笑聲難聽,悲涼,而又憤懣道:“阿澤,你這是要讓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嗎?”
“我不是!”龍玄澤並沒有那樣的意思,他一頭髮絲散落,俊臉微漾,看到魏王殿下一臉的英雄末路,心中也爲之覺得悲愴。
不知要如何解釋他出手打落了他的劍。其實,在他的心中,龍玄轍倘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也許,他和他還能成爲朋友。至少,在他是東方澤時,龍玄轍和他之間有過一段似兄弟似朋友的情誼。
所以,見他以劍自吻,就本能地出手打落了他手中的劍,那一瞬間,他什麼都沒有想就出手了。
可是,他沒想到,龍玄轍會將他的行爲解讀得如此的惡毒。
抓着龍玄轍的一個將領大聲道:“太子殿下心懷慈悲,念您是他的兄長,救你一命,你怎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龍玄轍冷冷地悲苦道:“哼!本王這一劍下去,死得痛快。他這麼一救,本王不知要受多少折磨才死。本王橫豎已經是一個死人,這個,你不明白?本王今日逼宮,父王焉能再放過我?他這是怕本王死得太舒服了!”
皇上聽了魏王的話後氣極而更加冰冷,指着龍玄轍道:“阿澤不象你,你以已之心度他人之腹,真是可笑!至死也沒有半點悔意,更是可悲!朕,有兒如你,痛心疾首!來人,先將他和一干逆賊等打入天牢,交由刑部按律處置。”
“是!”押着龍玄轍的人應答着。
這時,禁軍統領和御林軍統領盡皆跪下請罪:“所有的叛亂已平定。皇上幸得有真龍相護,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等救駕來遲,還請皇上降罪!”
所有的人都紛紛葡伏於地,請求降罪,沒有人敢認爲自己救駕有功。皇上之所以能堅持到此刻,全是一條傳說中的真龍相護,他們救駕來遲了。
“爾等救駕有功,都平身吧!朕,會一一嘉獎。”皇上擺了擺衣袖,這時放眼望去,滿眼都是屍橫遍野,桔花殘,滿地傷,卻哪裡還有龍的蹤影?
那條守護自己的龍竟然不見了。皇上想,那條龍可能是因爲他的人到了,他已經沒有危險才離開的吧。
他的目光落在阿澤的身上凝視了好一會兒。阿澤是那條龍消失之後纔出現的。
這時,他讓阿澤走到他的身邊,阿澤問道:“父王,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怎麼樣?”
“朕沒事,你不用擔心!”皇上看了看阿澤,又看了古青鸞一眼。
古青鸞出現之後,那條龍才消失,接着阿澤出現。他心下有了一個猜測,但是,那也太驚人了,所以壓下了所有的疑問暫且不提。
“太子妃,你終於回來了?是阿澤太子救你回來的嗎?”皇上問古青鸞。
古青鸞連忙點頭,向皇上回稟道:“回稟皇上,是的,是阿澤救了我。皇上沒事嗎?有沒有受傷?皇上的手……讓兒臣看一看,讓兒臣爲皇上包紮一下可好?”
“好!”皇上伸出手,讓古青鸞包紮,“太子妃,你沒什麼事吧?有沒有受了什麼委曲?是誰將你劫走的?”
皇上一邊問一邊在想,阿澤不是在鸞兒之前趕到,而是在鸞兒之後出現,恰恰好在那條龍消失之後出現……
他若有所思,雖然沒法相信,但這種種巧合卻給出一個事實,阿澤竟然是真龍之身?
這種事雖然難以置信,但他卻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情,向阿澤看過去,點了點頭。
古青鸞給皇上小心地包紮了一下,回道:“多謝皇上關心,是御北寒。但是,阿澤救得及時,我沒事。只是,御北寒逃走了,我們沒能抓到他。但是,皇上放心,我們會隨時注意的。”
正在這時,龍玄珏也急急地趕來了!當他看到龍玄轍被抓時,心裡並不覺得奇怪。
他本來就覺得,魏王這場兵變不會贏。如果魏王當真贏了,那也只是爲他作嫁衣裳罷了。他會在魏王逼宮成功後,通知郊外的禁軍和御林軍攻入皇宮,拿下判亂的魏王。
但是,他所想的,也步步落了空。首先,他的人殺不了阿澤,連阿澤的影子都找不到。其次,當他要去通知禁軍和御林軍入宮護駕時,古青鸞和衛逸然又比他快了一步。
所以,他成了一個最忙碌的人,卻是一個處處撲空的人。此刻他來到,一場判亂卻已經塵埃落定,阿澤沒死,皇上沒死,只有龍玄轍成了敗寇。
看到這一切,他心下寒了寒,被駭得渾身都有些抖擻,跪在皇上的面前,額上都是冷汗道:“父王,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王降罪!不知父王可有受傷?魏王太過喪心病狂了!父王哪裡對他不住了?他要如此對待父王?”
魏王龍玄轍本要將押走,卻纔走出幾步之遠,這時聽到龍玄珏的話,硬是回頭獰笑道:“龍玄珏,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嗎?你以爲我不知你的所作所爲嗎?你是不是派人半路去截殺阿澤太子了?”
信王怒道:“龍玄轍,你自己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就好,別往本王的身上潑髒水!你自己就要被處斬了,你想拉本王給你陪葬?父王和太子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會被你的妖言迷惑嗎?你想挑潑誰?”
龍玄珏雖然如此怒喝着,心裡卻打了一個顫,生怕父王和太子對他起疑,又道:“父王已經下令將魏王打入天牢,你們還呆着做什麼?還不將他拉下去嗎?象他這樣連父王都要殺的人,簡直就豬狗不如!”
皇上再次擺手道:“拉下去吧!朕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見到他!”
龍玄轍自知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連想死都被阿澤打掉了利劍,但他最不能忍受龍玄珏原本就跟他有着一樣的心思,此刻卻在對他惡罵,所以忍不住回頭罵道:“信王,別以爲你那點心思別人就不知道,你和我一樣,不!你比我還陰險!遲早,你也會象我一樣走同一條路的!我等着你!”
龍玄珏對龍玄轍臨死還要拉一個墊背的,氣得渾身發抖。不過,除了氣之外,他更多的是害怕。所以,他立即在皇上的面前跪下道:“父王,您千萬別聽信魏王的話,他那是瘋狗亂咬人。”
皇上這時精神耗盡,根本無心再追究或懷疑龍玄珏,他讓阿澤處理所有的事情道:“太子殿下,這裡就交給你處置了,朕想回去休息。”
“是!這裡就交給兒臣吧。”阿澤吩咐人儘快將皇上扶回寢宮,他來處置善後的工作。
“父王,兒臣扶您!”龍玄珏爭着想上前扶皇上。
皇上冷冷道:“你就不必了!回信王府去,也反省反省吧!”
龍玄珏一聽,心裡驚得,膝下就是一軟,差點就要跪下。幸好,皇上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就被李公公扶着回寢宮去了。
他又走到古青鸞的面前,問道:“太子妃,您終於平安回來了?上天保佑!本王擔心得幾天幾夜睡不着覺。”
古青鸞和阿澤一樣,原本以爲在半路上截殺他們的是龍玄轍,但剛纔聽了龍玄轍的話,卻心中起了疑心,那是不是龍玄珏派出的人?所以,古青鸞看着龍玄珏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疑惑。
龍玄珏道:“太子妃,怎麼這樣看本王?”
“噢!沒什麼,剛纔……”
龍玄珏道:“剛纔龍玄轍所說,難道太子妃相信他?他連父王都反了,太子妃還相信他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