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覺得異常難受,寧輕顏迷迷糊糊中想要睜開眸子,但是卻覺得睡不夠便又翻個身繼續睡覺了。
外面的走廊處,如畫正與青眉在花園之中採着花蜜。
今個一早,太子便吩咐她們採一些上好的花蜜,做成糕點給太子妃吃,必須要三種花的花蜜。
這可是難着如畫與青眉了,這麼多小花,想要採花蜜做糕點終究是有些難,畢竟需要許多的花蜜,費時費力。
如畫嘟着小嘴來,扯了一下那花,鬆了鬆站着長時間的腿來,覺得渾身乏得慌。
青眉輕聲說,“如畫姐姐,你說這殿下對太子妃可真好,明個便是太子妃冊封大典了,咱們暖玉閣的人也跟着揚眉吐氣!”
如畫也是笑了笑,“那可不是,如今這東宮之中沒有人比咱們娘娘更受太子寵愛了。咱們跟着娘娘本本分分做事,以後肯定不會差的!”
她可是娘娘的家生丫鬟,與娘娘經歷了這麼多,日後只要安安分分地過幾年,就可以風風光光地出嫁,不用嫁給哪個小廝爲妾。
青眉也是甜甜的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明亮極了。
如畫看着小瓷瓶中的花蜜,已經有一小瓶了,開心地說,“你看看,我覺得這一小瓶就差不多,你弄了多少?”
青眉拿着兩個小瓷瓶,笑着說,“如畫姐姐心不在焉奧,青眉已經採了兩小瓶了!”
如畫臉色羞紅,趕緊說道,“咱們快些將這小瓷瓶給廚房送去吧。娘娘差不多要醒了,咱們回來再服侍娘娘洗漱!”
青眉點了點頭,兩人從花園中鑽了出來,蹭了蹭身上的枝葉來。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走出了暖玉閣。
大道上,如月與穿着一身尼姑青袍的林寶林慢悠悠地走着,迎面便碰見了那那兩個丫鬟。
如畫見到她自然是不願意搭理,以前她可是裝無辜欺負過她家娘娘,如今來這裡是要做什麼,莫不是又要陷害她家娘娘不成?
如畫一把攔住了兩人,厲聲說,“你們來是做什麼的?”
對面的如月倒是來氣了,指着她便說,“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罷了,有這麼對主子說話的嗎?”
如畫輕笑,“主子?殿下的妃子可沒有是尼姑的呀,哈哈,青眉,你說是不是?”
青眉怯弱地看了一眼林寶林,雖說是這林寶林不受太子寵愛,可到底還是個寶林,她們做丫鬟的不能造次!
她輕輕地扯了一下如畫的衣袖來,柔聲說,“如畫姐姐,咱們快些去將這些花蜜送去吧。”
只見那林寶林柔柔地一笑,“如畫丫頭可真是好伶俐,一雙巧嘴竟說得本宮吃癟,今日來本宮找太子妃是有要事的,就不與你多說了。有空來本宮那裡坐坐。”
林寶林不卑不亢,一雙盈盈秋波般的眸子更是楚楚動人,對着如畫只是淺淺地一笑,便於如月一同往那暖玉閣走着。
如畫哼了一聲,與青眉也是走着。
青眉輕輕地捂着胸口,輕聲說,“方纔嚇死我了,這林寶林好歹也是個娘娘,咱們還是不要惹比較好。”
如畫得意地笑了,“你這丫頭怕什麼,當初這林寶林耀武揚威的,多麼清高自傲呀,如今還不是得給我這個丫鬟面子。俗話說得好,在後宮中失寵的女人連咱們這一等丫鬟都比不上。”
青眉也是笑了笑,緊跟着如畫來,眉眼間盡是活泛。
暖玉閣內。
林寶林一腳踏進了暖玉閣之中,走進了院落之中,心不禁緊了緊,這院落的擺設精緻大氣,各色的花卉植物極爲精美,都像是人精心修剪過的,與她院落之中敗落的樣子可真不能相提並論。
林寶林捏緊了手心來,從長袍中掏出了基本手抄的經書來,輕移蓮步,不卑不亢地走了過去。
香蘭正在門前守着,一瞧見兩人來了,便行禮,“娘娘吉祥。”
林寶林訝然一笑,原本還以爲這丫頭也會嘲諷她一番了,聽到她恭恭敬敬地說嘴角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如月輕聲說道,“太子妃可在嗎?我家娘娘找太子妃有要事相商。”
香蘭淺笑一聲,“娘娘身子不爽,奴婢進去通報一聲。”說完便推門進去了,恰巧看見剛睡醒的寧輕顏來。
她徐徐走了過去,聲音沉穩地說,“娘娘,林寶林來訪。”
坐在牀邊上的寧輕顏睡眼惺忪,抻了抻懶腰來,晃動了下脖頸,“她們可說是爲了什麼沒有?”
香蘭搖了搖頭,“並沒有。”
寧輕顏穿上那軟靴來,從衣櫃處拿着一襲長袍來,淡青色的,上面繡着極爲精緻的花兒。
腰間繫着玉帶,算是收拾妥帖了,她淡然說道,“請林寶林進來吧!”
她臉上縈繞着淡淡的寒氣來,坐在那凳子上,看着黃銅鏡中嬌柔可人的自己,隨手拿着玉梳輕輕地梳着髮絲來。
門輕輕地打開了,林寶林走上前來,捧着那兩本抄好的經書,柔聲說,“姐姐,這是我連夜爲你抄寫的經書。”
寧輕顏對着黃銅鏡描着眉毛,嘴角勾起,墨色點染的眉毛秀氣中帶着一股子英氣,讓整個容顏更加地挺拔一些。
她柔聲說道,“妹妹到底有什麼事,不妨直說,不用如此拐彎抹角。”
林寶林剛送出去的手瑟縮着,顯得有些尷尬。
“姐姐,這全然都是妹妹的一片心意呀!”
寧輕顏描完眉毛,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她將那騾子黛放下來,轉過頭來看着她,“妹妹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設計陷害姐姐的時候不是挺委屈嗎?說罷,到底有什麼事!”
她可不想和這等人多費脣舌。
沒了林家的靠山,現在的太子還會忌憚這林寶林是皇上送到宮中的嗎?
她要是一輩子呆在偏殿抄寫佛經還好,若是出來算計她,那定是饒不了她的!
林寶林直接跪在了地上,輕輕地啜泣着,“以前是妹妹不懂事。如今林家敗落了,殿下心中只有姐姐您一人,現在東宮中的人對妹妹也不甚搭理。妹妹知道錯了,現在只求姐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