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第二十天,融城下起了過冬後的第一場大雪,易繁因爲內傷又受冷一直咳嗽的不停,許稷已經開始麻木了,好在易繁一直護着他,否則這一路的試煉不知道死了幾次了,看着還健在的胳膊腿兒握了握拳上前道:“公子,這山上有治咳嗽的草藥麼?”易繁看了眼四處一片白的山林淡淡道:“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運氣多練幾遍我教你的心法。”
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人羣的嬉笑怒罵聲,易繁提着許稷的衣領幾個轉身、輕跳就上了大樹的枝杈上,原來是一羣土匪截住了一隻過路的商隊,爲首的一個土匪頭子正在姦污一名商隊的女子。
蘇蘇這一刻的內心已經死了,看着堂兄、妹妹慘死眼前,看着趴在身上姦污自己的畜生卻無力反抗,正要放棄反抗的時候,眼前的畜生額頭突然破了一個洞,鮮血一時爆裂開來,那一刻蘇蘇內心變態的覺得這種鮮血迸裂開出來的花真好看,推開身上的屍體,坐着看着驚恐中四散而逃的人們,平靜的抹了抹滿臉的血,就見由遠而近的走來一個九、十歲的少年,膚色很白、眸色很深,白色的貂皮披風蓋住了他的身型,依舊覺得很瘦,他慢慢走着偶爾會丟出一片葉子、一顆石子,就見那四散的匪徒,應聲倒地,鮮血一片。
這一瞬好像很久很久,當XX的上身被他上好的狐皮披風遮蓋住後,蘇蘇才感覺到身體開始逐漸溫暖,傻傻的盯着那少年,直到雙眼一閉陷入昏迷中。
易繁被砸了個措手不及,差點都穩不住自己的身型,身後許稷穩穩的扶住易繁以及靠在易繁身上的那名少女。
呆立的商隊中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一個滿身狼狽中年女人,試探的走進他們,許稷警惕道:“你是誰?”,女人悲痛的跪在雪地裡唉聲痛哭起來。
北風涼涼的吹着,山林裡飄蕩着那個中年女人的哭聲,慢慢傳來一片哭聲,許稷不禁也悲憫起來,易繁半天道:“這就是我爲什麼要改變世道的規則。”
收拾了戰場,送了這批人上了官道,易繁纔開始帶着許稷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準備伏擊後來的匪徒。果然傍晚時分,馬蹄聲響起,易繁慢慢掏出一支白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取了片覆着雪的葉子,就着葉子上的雪嚥下了藥丸,慢慢平息了咳嗽聲,易繁看着遠處,低聲提醒許稷“一會兒,靠近我的身後,在我周圍一丈之內我可保你無虞。”許稷低低的應下,袖子下的雙手盡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的,想來自己還沒有殺過人,之前目睹了易繁閒庭信步如賞花般殺了那一波匪徒,到現在還沒有散去那種震撼,心下了然爲什麼他小小年紀周邊圍繞跟隨的人都信服至極,一時間又茫然不已,自己又該怎樣開拓自己未來。
馬蹄聲已至,略略看去約莫近百人,許稷斜着頭看了眼易繁,沒有厚厚的披風遮擋,他的鼻頭凍得有些紅,整張臉看着更慘白了,只是微微閉着眼好像是在調息,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好似來的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般。
慢慢人散開了,易繁睜開眼淡淡道:“跟緊我。”就一步步向前走去,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人倒下了,又一個倒地了,滿天的葉子,帶起了紅色的血霧,慢慢見到他們的人都驚恐的四處逃着,直到只有風聲,忽然屍堆裡蹦出來一個匪徒,提着劍直衝易繁而去,太近了,許稷想都沒有想匕首就已經劃開了那人的脖子,那人面目猙獰的惡狠狠的盯着許稷,只是慢慢散了眼中的焦距,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