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看那小二遲遲沒有答話,冷冷的說道:“你只管說了就是。”
“公子,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店小二有些嘀咕,這些事情,都是石門鎮私下流傳的東西,也沒有太確鑿的證據,不過他確實知道,那石門鎮,確實是去不得,他兒時的幾個玩伴,就是因爲抵制不住誘惑,去了以後,再也沒有回來。
看蘇墨墨似乎還是有些想繼續問下去,那店小二趁着四周沒人注意,小聲說道:“那地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去冒險啊。”
蘇墨墨來了興致,想問問一下,到底是如何的吃人不吐骨頭,那店小二卻是打死也不說了,只是一再的告誡他們,不要再去了。
唯一的收穫就是,這兒離鐵邊城大約百餘里,葉華決定,一部分人留在這裡住下,剩下的人,就跟隨他去那鐵邊城。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聲音十分的悽慘,蘇墨墨就要站起來,看着這客棧的人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也沒什麼反應,葉華輕輕的按着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動。
外面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慘,葉華起身,示意藍玉看好蘇大寶,便只帶着蘇墨墨出去了,見那人被打的快不行了,蘇墨墨便搶先說道:“望各位大哥住手,這人都快不行了。”店小二也跟着出來,一邊拉扯着蘇墨墨,示意她不要說話。
蘇墨墨不理,店小二隻好嘆了口氣,便轉身走進了屋子。
那些打手看着蘇墨墨和葉華,單單就是這衣服,都是些名貴的料子,再看這氣質,簡直不一般,一看便不是普通人,但還是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們是誰,快閃開,別惹惱了小爺,連你們一起打!”
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片地盤上,就得聽他們家老爺的!
卻還依稀聽到地上被打趴下的那個人在說:“他們……勾結……鐵邊城……想……造反。”聲音斷斷續續,但蘇墨墨聽了個大概意思,心中早已驚濤駭浪,感覺又接近了真相一步。
那爲首的那個打手,對着其手下說道:“給我帶走!”
“慢着!”
蘇墨墨阻止到,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道線索的人,怎麼能輕易放他走!
“你還敢多管閒事!給我狠狠的打!”
那人一句令下,衆人就圍住了蘇墨墨和葉華二人,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慢着……”
那羣人立馬畢恭畢敬的站直,說道:“老爺,您來了。”
葉華和蘇墨墨同時看了看那位中年男子,長得溫文爾雅,語氣也頗爲和氣,向葉華和蘇墨墨抱了抱拳,溫和的說道:“二位公子,剛纔家奴多有得罪,望二位公子不要見怪。”
行爲舉止,穿着打扮,不像個普通人。
“這位先生,請問我們應該怎麼稱呼?”
蘇墨墨看着眼前這位,有些摸不清底細,不敢太造次。
“我姓殷,名字單一個東字,家裡排行老大,大家都
稱呼我爲殷老大,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這麼叫。”
語氣很是溫和,態度也很謙恭,讓蘇墨墨的戒備心下降了一半。
蘇墨墨微微一笑,對着殷老大說的:“恕在下冒昧,這個人,到底是做了什麼錯事,讓殷老大如此大動干戈?”
蘇墨墨指了指地上的那人,身上好多血,幾乎昏死過去。
殷老大望着那地上的人,顯得很吃驚,繼而一副生氣的樣子,指責身邊的人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只是偷了府裡的一點錢財,不至於打成這個樣子,現在就鬧出了人命,罰你們一個月的月前!”
蘇墨墨與葉華對視了一眼,轉而對着殷老大說道:“殷老大真是管家有方,小人實在是佩服了,佩服!”
低下身來,試了試那人的呼吸,已經很微弱,藉着袖子的掩護,偷偷的把幾顆救命的藥丸放到那人手心裡,能不能發現或者能不能活命,真的就看他造化了,這殷老大明顯的沒說實話,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蘇墨墨有個感覺,這個人,或許就和私自鍛造鐵器之事有關,但是,按現在的情形,他們可能幫不了他,她能做的,只能是偷偷的塞幾顆藥丸了。
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蘇墨墨搖了搖頭,對着殷老大和他手下說道:“恐怕不行了……”其實如果吃了藥,應該可以救得過來的
那殷老大面部稍微的放鬆了一下,彷彿舒了一口氣,繼而有些生氣的模樣,命人將那躺在地上的人擡走,扔到亂葬幹了事。
轉而對着葉華和蘇墨墨說道:“二位公子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既然來到了這石門鎮,就要來我殷家去坐坐吧!”
葉華微微一笑,有些清冷的說道:“那就打擾了!”
蘇墨墨有些緊張,總覺得這殷老大應該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心裡沒底,現在貿然去了殷家,豈不是白白冒險,可是不去,這根本就沒線索啊,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拼了。
殷老大哈哈一笑,然後又恢復了他本來的溫和有禮的模樣:“二位,請!”
葉華臨走前,望了一眼藍玉,示意他在這客棧等他,下面的路,就剩下他和蘇墨墨了,所以,更需萬分的小心,本來不想帶着她冒險,可是,把她放到哪裡,都沒有放到自己身邊安心,有這麼個人陪着,也不會害怕了。
那殷老大遠遠的走在了前面,那打手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人,也伸出手指試探了一下,似乎,真的要死了,真晦氣,幾人也偷懶,不想搬動那地上的半死不活的那人,就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人敢得罪殷老大去管他,不管在哪裡,都是要死的人了,索性,那幾個人,拿着先前殷老大給的賞錢,去喝酒了。
藍玉望了望走的那幾人,叫過小二,給小二塞了幾兩銀子,便說道:“那個人就躺在那裡,對着這客棧,看着太晦氣,我們還帶着孩子,怕是嚇着了不好,給你幾個錢,找幾個人把他擡回家吧,就當做了件善事。”
小二好心的勸解道:“我說這位爺,您也太好
心了吧,在這石門鎮,誰得罪了殷老大那還不得死路一條啊,這小子如今孤身一人,哪裡還有什麼家,現在還剩一個四處漏風的破房,現在倒好,連小命都沒了,唉!說到底,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藍玉皺了皺眉,似乎,這中間,還有什麼隱情,無奈店小二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藍玉再怎麼問也問不出情況了。
藍玉擺擺手,冰山臉說道:“罷了罷了,好歹是個人,就是死了也得給他個尊嚴吧,找人將他擡回去吧。”
藍玉注意到蘇墨墨給這人手裡塞了藥丸,大不了等到半夜,再偷偷的叫手下把他救過來,不過,現在不能太招搖,不能被別人發現了,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只是儘量將存在感降爲零。這便是保命的最好方法。
蘇墨墨和葉華,跟隨着殷老大一行人,慢慢的進了那殷家大院,現在蘇墨墨總算明白了,爲何這石門鎮這麼的窮,敢情這石門鎮的財富,都集中到了殷家。
走到了殷家的廳堂,蘇墨墨注意到,這廳堂內的擺設裝飾,十分的講究,倒像是出自書香門第。
殷老大看着眼前這兩位都是氣度不凡,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便好奇的開了口:“不知道兩位,是不是來自大月朝的都城?”
蘇墨墨一愣,沒想到竟然看的這麼準,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城市也不止一座,爲何這殷老大就猜出了他們來自都城。
蘇墨墨微微一笑,“殷老大好眼力。”既然他能看出來,說明他多少了解一些,這種事情上就還是坦誠一些吧。
殷老大哈哈一笑,端起手中的茶對着葉華和蘇墨墨說道:“二位,請喝茶!”
一邊撇着上面的茶末,一邊對着蘇墨墨他們說道:“只是,我不明白,殷某不明白,二位公子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何況……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白白的受罪呢?”說的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或許有些對他們起了戒備心。
放誰來說,都會有戒備心,葉華和蘇墨墨這兩個人,行爲舉止,談話氣度,穿衣打扮,哪一點都能看出來肯定非富即貴,這些人,即使刻意穿的低調,也能夠感覺出來那種氣度與風華。
還未等蘇墨墨想好答案,葉華就答了話,“經商!家父辦了一個大的農具加工作坊,希望找到更好的材料,這才逼迫我跟小弟一起來了這邊,尋找鐵礦。”
“什麼?”
殷老大顯然顯得十分的警惕,有些警覺的看向他們,改變了一貫的溫潤的模樣,有些焦急的看向他們:“你們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鐵礦?”
蘇墨墨看殷老大這般緊張的模樣,便哈哈一笑,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毫不介意的說道:“我是逗你的,哈哈,殷老大,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不成還真有鐵礦?此次來這裡,都是我那可惡的爹爹,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謠言,非要我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原材料,結果一路吃苦,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我們兄弟倆過來也只是來打探打探,實在不行,我們就當玩了一遭,回去也好覆命,省的他老人家整日的嘮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