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阿牛在下人的引導下走了進來,一進來就馬上迎着蘇墨墨走了過去,葉華遠遠的站在一旁,皺了皺眉頭,連忙擋在了程阿牛的面前,“這位……大哥,坐在這裡說就可以,不用客氣。”
葉華憋了好久,纔想起該怎麼稱呼程阿牛,便叫了一聲大哥,指着旁邊的椅子。
意思很明顯,你離我的女人遠點說話吧。
蘇墨墨不知道堂堂一個世間少有的英俊公子葉華,爲什麼誰的醋都吃,是自己自卑了,還是覺得自家夫人有那傾城之貌啊,這兩個都不應該有啊,所以,他的行爲,真是好笑。
程阿牛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這位男子,月白長袍,溫潤如玉,不禁內心一陣驚歎,這種男子,真是世間少有吧。
“多謝公子,那俺程阿牛就不客氣了。”
程阿牛挑了離自己很近的一個椅子坐下,看到那蘇墨墨還是不免一驚,好多日不見,恩人竟然愈發的顯得年輕漂亮了,只是一個簡單的髮髻,一身簡單的衣服,竟讓人不禁眼前一亮,恩人莫不是那下凡的仙子,不僅善良,還那麼漂亮。
葉華看着程阿牛的眼,有些不悅,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有事快說吧。”
蘇墨墨望着葉華陰沉的臉,簡直要憋壞了,好想笑怎麼辦?
憋住!
程阿牛便立刻回過神兒來,有些羞怒自己怎麼忘了正事。
便對着蘇墨墨說道:“恩人,俺前幾日去相府找你,被那相府的人趕了出來,所以在大街上盲目的找了你好幾天,幸虧今日遇見那位沒有表情的公子,才能找到這裡,俺有個秘密……”
說着停頓了片刻,警惕性的看了看葉華,意思有些明顯,當着外人不方便說,公子您請回避一下。
葉華雙臂抱在胸前,眼睛微微一眯,自作主張的說道:“無妨,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相公。”
蘇墨墨神色古怪的看了葉華一眼,這是在宣誓主權嗎?至於嗎?親!但並沒有反駁。
葉華很滿意蘇墨墨的表現,便一臉饒有趣味的看向程阿牛。
程阿牛不爲所動,還是一動不動的盯着蘇墨墨,他只聽恩人的話,他只等恩人開口才放心,萬不會冒險將這消息透露給陌生人。
蘇墨墨看着程阿牛對葉華的話無動於衷,不禁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你但說無妨,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葉華這才炫耀似得看向程阿牛,怎麼樣,沒錯吧。
但是,最信任的人是不是也是最愛的人呢。葉華心裡默默的問了一遍又一遍。
程阿牛便點了點頭:“恩人,你是否還記得俺娘,她老人家去了。”
蘇墨墨點了點頭,想起那個老人,不禁也有些悲憫,但是,這和自己似乎關係不是特別大吧。
程阿牛眼神有些落寞,語氣裡帶着掩飾不住的悲傷:“俺娘去世前,突然意識很清楚了,俺聽說這叫回光返照,她居然給俺講起了她年輕時候的事情,她年輕的時候,是在相府做奶孃的,服侍過相府去世的那位原配夫人,您的親生
母親。”
蘇墨墨吃驚,天下,竟然有這等的巧事。不過想起程阿牛的娘手中的那個價值萬金的玉鐲,便有了十二分的相信,那玉鐲,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
蘇墨墨沒有言語,只等着程阿牛繼續往下說。
葉華也靠近蘇墨墨坐下,意識到或許程阿牛帶來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便看了一眼蘇墨墨,眼睛裡都是安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我呢。
蘇墨墨迴應似得看了他一眼。
兩人不由自主的默契,竟到了如此的地步。
“俺娘說,那相府的原配柳氏,是被人灌藥而死的。”
不等程阿牛說完,蘇墨墨‘騰’的一下從座位上坐起來。
好狠心的婦人!
雖然,柳氏跟自己沒什麼大的關係,但畢竟是這個身體的母親,畢竟是大寶的外婆,這個仇,必須要報!
葉華輕輕的伸出手來,覆在蘇墨墨的手上,安慰道:“坐下,爲夫自會幫你討回公道。”
蘇墨墨恨恨的坐下,林氏,你太過狠心,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
本來,有好多次機會可以將林氏和她狠毒的女兒置於死地,但是,終究是不想殺人,一忍再忍,沒曾想,她們還犯下這麼多的滔天的罪行!
實在是可惡!
程阿牛看着蘇墨墨很生氣,還帶着一絲氣憤說道:“那林氏不光害死了柳夫人,還連同服侍過她的貼近的下人,一同灌了藥,幸虧俺娘命大,被毒暈了之後扔進了亂葬崗,結果最後逃了出來,俺娘身體的毒,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程阿牛說起那件事,還是憤憤不平,娘待自己那麼好,一定要找機會給她老人家報仇,也不枉她撫養自己一番。
“恩人,您看。”
程阿牛從一個破舊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布包的玉鐲,正是蘇墨墨那日在程阿牛孃的手上看到的那個。
蘇墨墨接過來,還是那個珍貴的玉鐲,細細看去,背面有用小字刻的柳氏的名字,程阿牛所言果然不假。
林氏,非要逼我斬草除根不可,想到當時蘇染悅用藥將自己毒暈,將蘇大寶賣給人販子,就一陣氣惱,壞人,再給他機會也變不成好人!
“俺娘讓俺拿着這個玉鐲去找柳家的人,說這是個信物,俺娘還說了,她活了這麼久,最大的心願就是給過世的夫人報仇,可是自己力量單薄,成了她一生的遺憾,那日幸好遇見了你,俺等俺娘清楚的時候告訴了她你就是柳夫人的親生女兒,她便將一切都告訴了俺。”
蘇墨墨眼中的黑色更濃了一分,林氏到底是做了多少壞事,如今還敢到處招搖,到處炫耀,爲了得到相府主母的位置,究竟,做了多少缺德事!
程阿牛說完這些,總算舒了一口氣,事情講的有一半了,下面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聽起來有些傳奇,讓人聽着有些不可思議。
是不是應該說出來呢,罷了,既然孃親說了,就一併告訴恩人吧,對錯真假,恩人是那麼聰明的人,自會去判斷的。
“俺娘還說了一個關
於柳家的秘密,柳家傳承於一個神秘的家族—陰陽家!”
程阿牛望着蘇墨墨和葉華的臉色,不知道這個消息他們是不是相信,但是娘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並囑咐自己千萬要一字不落的告訴蘇墨墨。
“什麼!”
葉華突然起身,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蘇墨墨。
“什麼陰陽家,我真的不知道。”
蘇墨墨一臉的無辜,看着葉華愈發深沉的臉,便有些好奇的說道:“陰陽家……怎麼了?”
葉華擺了擺手,示意程阿牛繼續下去,程阿牛得到允許,便接着說道:“陰陽家的有兩件寶物,具體是什麼,我娘也沒說清楚,就說這兩件寶物好像是樂器,奏響這兩件寶物的人,便可解開有關前朝的一件寶藏,只不過,經過多年的戰亂,現在只存在了一件,被鎖在了柳家老宅的地下密室。”
葉華眸子的顏色愈發的深沉,揹着手,彷彿在思考什麼……
蘇墨墨送走了程阿牛,執意要把那個名貴的鐲子送給他,程阿牛不要,“你對我有恩,柳夫人對我娘也有恩,你們柳家的東西,我程阿牛不敢要。”
蘇墨墨很是感動,越是窮苦的人,卻越懂得感恩。
蘇墨墨拜託藍玉強制給了程阿牛好多銀票,囑咐程阿牛找個靠譜的姑娘娶了,買上幾畝良田,不要再去相府參與這些事了。
她是怕狠毒的林氏會做出什麼事情。
程阿牛剛離去,葉華看着蘇墨墨進來,便上前去,拉着蘇墨墨的手坐下。
“墨墨,我有要事要與你講。”
“什麼事?”
蘇墨墨看他神情嚴肅,便好奇的問道。
“龍吟琴,棲鳳蕭乃是陰陽家族的兩大寶物,傳聞,能奏響這兩件樂器的人,便可解開前朝的一個寶藏。”
葉華深沉的說道,關於龍吟琴和棲鳳蕭的傳聞,江湖上早就有了,只是,不知道,原來世間還真的存在這兩種東西。
“既然是樂器,奏響有何難,爲何還搞得那麼神神秘秘的模樣?”
蘇墨墨不解,覺得這些傳聞有些假,至少聽起來不那麼真實,關於寶藏,歷來各個朝代都做過這些美夢,什麼藏寶圖之類的東西,大多是人們的杜撰罷了。
葉華站起身來,望着窗外,說道:“看樣子,傳聞是真的了,如果真要奏響那些樂器,需要的就是姻緣,就是天時地利人和。豈止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了的。”
蘇墨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見識來看,什麼都是說不準的,各種離奇的事情就是時而發生,自己可以去挖掘一下寶藏,倒是件挺刺激的事兒。
“還有這陰陽家,傳聞數百年前,陰陽家是個神秘的大家族,出過很多有名的人,曾經幫助大月朝的先皇打下了這萬里江山,可惜,卻沒想過,哪個君王不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哪個不是隻能共苦,不能共甘的呢。終沒有逃脫被趕盡殺絕的命運,或許,柳氏一脈,便是他們隱姓埋名到現在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