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有引蛇計傷了一些百坻士兵,但對方人數太多,明天天亮之後,危險依然存在。
夏靜月不禁爲韓瀟擔心,收到她被困的消息,不知道他得急成什麼樣子。有心給他捎個信,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度過這一劫。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等待韓瀟來援。
但在拖延之時,必須得給百坻多製造一些麻煩,能讓他們折損多少就折損多少。
夏靜月站了起來,與衆人一起回到山洞深處。
山洞深處起了幾個火堆,裡面通風,外面又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不怕被人發現火光。
對上擔憂望來的少女們,夏靜月把外面的情況給她們說了出來,提高了她們的信心。
馬老大也一副輕鬆的神情笑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給睿王殿下傳信過去了,相信不到三天,睿王殿下就會來救我們。”
然而這時大家都不知道,韓瀟已經不在日落山城,而是攻進了雪城。
不過馬老大的話對衆人來說,的確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尤其是幾名獵人與陸長平父女,對他們來說,睿王殿下是無所不能的神,睿王殿下一定會來救他們的!
“咱們趕緊的睡覺去,補足精神,明天再跟着女官大人,和百坻那幫混蛋鬥智鬥勇!雖然我們大部都是弱女子,但也絕不會讓這些百坻士兵討到任何的便宜!”湯曉玉經歷過平陽城最絕望的那幾天,在鼓勵人心和振奮士氣方面,甚有經驗。當時平陽城被困,她就是跟在母親身邊給平陽城的百姓打氣,然後她們終於等到了救兵。
因此這一次,湯曉玉無比堅定地相信,她們一定能撐到睿王殿下的救援!
面對衆多信任的眼神,夏靜月壓力山大,同時也生起了不能推卸的責任感來。
她想,也許她能做到更多。
她也一定能做到更多!
她必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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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靜月躺下後,腦海裡仍在想着明天的事,突然又生起了一個主意,悄悄把負責做飯的園園喚醒,問她:“園園,你們帶了糖過來沒有?”
園園泛困地揉着眼睛,點頭,說:“帶了好大一包,我是想着若是山上沒什麼好吃的,就煮糖水喝,每人一碗。”
“行了,你睡吧,記得明天把所有糖都給我。”
第二天天才透着微微的亮,少女們就醒了。
在與獵人們討論完路線後,夏靜月拿石子在地上畫起了地圖,然後選定了一個地方退去。
阿牛說道:“女官大人,我們說的地方很多是沒有親自去過的,萬一走到底發現無路可走怎麼辦?”
“沒關係,我會先讓暗衛同伴先在前頭探路,一路留消息給我們。”暗衛的人雖然不多,只有四個人,但輕功極爲了得,否則也不會一直守在夏靜月身邊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四個暗衛的出現,給夏靜月幫了許多的忙。
同樣的,四個暗衛的存在,也讓許多少女們的信心更足。
馬老大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些少女們,清樂莊出來的少女是經過他嚴厲的栽培,表現自然很讓他滿意。少女們不僅沉着冷靜,還對夏靜月的一切命令毫無異議,執行到底。
平陽城新收的少女就差了許多,一點風吹草動就惶恐不安起來,好在沒有出現大漏子,而之所以沒有出現大漏子——
馬老大目光落在夏靜月身上,眼中掠過幾分欽佩。
這欽佩的眼神,馬老大這一輩子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一個人——睿王殿下。
如今,世上又多了一個讓馬老人心悅誠服的人。
看着夏靜月有條不紊地吩咐一系列事下去,調遣有度,不慌不忙,明知上萬百坻士兵正在追捕她,危在旦夕,但她仍然以淡定從容的態度面對着。不僅態度從容,她還能生出許多奇巧的計謀來,在逃亡之時亦能給百坻士兵帶來致命的麻煩。
就是她的這一份風度,才能讓沒有經過血的平陽城少女們平靜下來,即使她們心中仍然有惶恐,但只要看到夏靜月從容的樣子,就能讓她們生出許多的勇氣來。
馬老大曾爲他跟隨那樣一位頂天立地的主子而驕傲,如今亦在爲有這樣的一位主母而驕傲着。
天邊才透出一絲的光,少女們就開始趕路了。
依舊與昨天那樣,夏靜月帶了幾個腳快的走在後面,繼續給追兵制造麻煩。
早晨的森林處處是霧水,草葉上,樹葉上,都沾上晶瑩的露水。
夏靜月用加了糖的藥水一邊走,一邊往兩邊潑着。
在森林清新的空氣下,以及草木自然的芳香中,這些糖水潑下去,就顯得無色無味了。
夏靜月指導初晴等人說:“不要潑到土裡,得潑到草叢樹枝上。記得別讓自個身上沾到了,得人過去了才往後面潑。”
經過昨天的事,初雪猜到了幾分,說:“小姐,您這是要將糖水弄在葉子上,讓後面的百坻士兵沾在身上嗎?”
夏靜月誇道:“初雪越來越聰明瞭。”
初雪羞澀地笑了笑,說:“奴婢跟了小姐這麼久,若是還不靈光一點,就不配跟着小姐了。”
“什麼配不配的。”夏靜月打趣地看了初雪一眼,說:“我看你是不想跟在我身邊了吧?”
初雪急忙說:“小姐說的是什麼話,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就算奴婢死了,也要跟着小姐!”
夏靜月打了一個顫,說:“你這話我聽着怎麼瘮得慌?”
初雪這才發現這話說錯了,但她卻不想改了,說:“反正不管怎麼樣,奴婢都要跟着小姐,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你肯,我看那位劉副將可捨不得。”
“關劉副將什麼事?”
初晴在一旁說道:“沒事纔怪,三天兩頭找你,說這兒疼,那兒疼的,明明傷都好了,還藉故來找你要藥要檢查的。初雪姐姐,我看他是想娶你做副將夫人了。”
初雪被初晴的話臊得臉都紅了,“你胡說什麼?我跟他哪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