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帝看他如此冥頑不靈,氣的鼻子冒煙,無奈的看了一眼蕭天翼。後者微微衝他頷首,他才心安。
“那好,我問你,就憑沈小姐剛纔出去了,你就認定是她拿了你的東西?難道你不知道抓賊抓髒麼?你這樣別說人家不服,連朕都不信。”
“老臣請皇上做主,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玉小魚倒是沒想到,沈塑風會走出來,也跪在大殿上,替她求情。不過隨即她也明白了,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她丟人,丞相自然也跟着丟臉。所以他爲她求情,無關乎她的清白,只是不想她給丞相府摸黑。
蕭天恆不管這些,聽了皇上的問話,當即說道:“那就讓人搜身好了,說不定現在還在她身上呢?”
“恆王殿下不要欺人太甚。”此刻沈塑風拿出他一朝丞相的威嚴,竟然公然頂撞起旁邊和他並肩而跪的蕭天恆,老臉滿是怒容,“我女兒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隨便搜。就算你不顧及本相的面子,至少也要顧及皇家的面子,翼王的面子吧?”他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爲他看的出翼王對詩兒是有好感的,就憑他剛纔替詩兒說話,就可以證明。
玉小魚倒是不介意被搜,反正他們也搜不到。不過這關係到尊嚴問題,就算她同意,蕭天翼和她的便宜爹也不會同意。
蕭天恆似乎抓住了理,瞪向沈塑風,“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你女兒是無辜的。”
“我可以證明。”
話落,衆人看到從宴席上走下來的沈旭陽,也在父親身邊跪下,一臉真誠的面向天子,“皇上,剛纔詩兒確實出去了,而且下官一直和她在一起,可以證明她什麼地方都沒去。”
玉小魚忍不住扶額,又一個撒謊不眨眼的,她究竟都做了什麼。罪過啊,罪過。
蕭天恆一聲冷哼,“沈旭陽,你是她的哥哥,你們是一家人,你當然向着她,你怎麼不說她身邊的丫頭能爲她作證,誰信啊?”
這話似乎也沒毛病,雖然他們相信沈旭陽的剛正不阿,但是被懷疑的是畢竟是他的妹妹,實在沒辦法讓人信服。
“如果我哥的證詞不算,那九公主呢?”玉小魚看了看蕭天恆,又把所有的目光帶到九公主身上,“大家都知道我和九公主不對盤,所以她沒必要幫我吧?剛纔九公主也在場,不如請公主出來給我作證。”
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九公主,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她不落井下石就算對不住玉小魚了。可是當她對上沈旭陽那雙黝黑的眸子,再多的不甘和鬱悶都只能壓下。她不想被他誤會,自己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哪怕他的心裡並沒有她,她也做不到讓他失望。在皇上問她的時候,只能不情願的站起身走出去。
“蓮兒,這件事你也在場麼?那你是不是能證明沈小姐的清白?”面對這個女兒,崇元帝又換上慈父的表情,溫柔的開口。
“是的父皇,剛纔我和沈小姐確實在一起,還有沈都尉,我們三個在聊天。”
她沒有刻意去幫玉小魚洗清清白,只是陳述事實。說完這些,悄悄的看了一眼沈旭陽,接收到他感激的目光,心裡卻是一酸。她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哭,他還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卻是爲了另一個女子。
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連九公主都出來替玉小魚說話,大家就更沒有懷疑她的理由。就像她自己說的,誰不知道她和九公主不對盤,所以九公主根本就沒有幫她的理由。
蕭天恆也沒想到蕭清蓮會出來插一腳,打亂了他的計劃,還害他丟人。他有心再爭辯幾句,卻聽到崇元帝的怒喝。
“鬧夠了沒有?難道你還嫌丟人不夠麼?滾下去。”
這蕭天恆也真是蠢蛋,剛纔給他臺階的時候他不下,非要把面子裡子都丟光才罷休。
江貴妃也嚇的臉色發白,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火上澆油,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忙跟着皇上附和,責罵
兒子,“恆兒,你真是太糊塗了,今天是太后的壽辰,就算你的禮物真的被人掉包,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追究,還不下去。”她這話雖然是在責罵兒子,同時也向大家說明,蕭天恆的壽禮是被掉包了,所以才如此氣急敗壞。
蕭天恆悻悻的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時候蕭天翼清冷的聲音傳來,“四弟,你打算就這樣回去麼?”
他這一句,似乎把剛剛平息的波瀾,又掀起一個巨浪。蕭天恆的臉都青了,是氣的。他當然記的剛纔蕭天翼說的話,可是總不能真的要他當衆給那個賤人下跪吧?好歹他也是個親王。
“蕭天翼,你要我給她下跪?她受的起麼?”
一個臣女要皇子給她下跪,她確實受不起。可是蕭天翼卻執意道:“難道堂堂翼王妃,你的皇嫂,還受不得你一跪。”
皇嫂確實受的,所謂長嫂如母,跟年紀無關,至少輩分在那。
蕭天恆氣的拳頭都快捏碎了,就在他思索着是當場和蕭天翼翻臉,還是忍辱負重時。大殿外有人高喝一聲,“慶王到。”
慶王的到來,似乎緩和了一下大殿中緊張的氣氛。
今天慶王沒有坐輪椅,而是穿一身淺藍色錦袍,走了進來。從他的氣色來看,身體恢復的不錯。
“不好意思,因爲身體不好,所以來晚了。”慶王先是自己給衆人賠了一禮,然後面向大殿上恭敬的一揖,“兒臣來遲,請太后贖罪,兒臣祝太后洪福齊天,祝皇兄龍馬精神,祝我們雲起千秋萬代。”
太后露出滿意的笑容,虛擡了一下手,雖然慶王不是她親手的,但有母子的名分在。
“你來了就好,難得你有這份心。趕快給慶王賜座,身體不好就不要站太久。”
因爲慶王的到來,剛纔恆王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沒有人再敢提。蕭天翼也沒有再追究,而是拉着玉小魚回到自己的位置傷,不滿的埋怨,“今天先便宜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