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玉小魚都紅了臉,終於明白某人的無恥是從哪裡來的了,原來是遺傳。
冷姝瑤一張臉更是沒地方擱,這還當着兒子和媳婦的面呢?忍不住瞪了崇元帝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
剛纔還義正言辭的崇元帝,被媳婦一番斥責,頓時變蔫了。
蕭天翼臉色有點發黑,遇到這樣的爹也真是夠了。實在不想再跟他爭論下去,拉着自家媳婦的手就走。
“走,我們回王府。”
“你站住,不孝子,咳咳……”崇元帝看到兒子真的要走,一急,一氣,臉色變白,呼吸困難,一副馬上要見閻王爺的樣子。
他長大一雙絕望的眼睛,看着冷姝瑤,手抓着她的衣服還不肯放鬆。
天福嚇的跪在地上,急忙哀求道:“王爺,王妃,快救救皇上。”
玉小魚看皇上那樣自然也不放心,忙回去幫他查看。
冷姝瑤站住一側,臉色也變的有些凝重。“怎麼回事?這纔剛好一點,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麼?”
崇元帝絕望的看向冷姝瑤,不讓玉小魚靠近,“我不看,就讓我這樣去死吧?我只要……想到還要繼續坐在那個龍椅上,我就……我就覺得生無可戀。”
這時天福跪行到蕭天翼的腳下,一臉傷心欲絕,“殿下,求您就答應了吧?皇上辛苦了半輩子了,難道您忍心看着他還要傷痕累累,孤單影只的繼續處理朝政麼?算奴才求您了?您就讓皇上多活幾年吧?”
這話有點嚴重了,就好像蕭天翼不答應,崇元帝就沒有活路一樣。但是天福也很無奈啊,他跟了皇上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一個眼神他就領悟他的意思,所以必須在這裡賣命的配合他演。
雖然他們大家都知道崇元帝在演,而且他似乎對這種事非常熱衷。但是即便知道又怎麼樣?人家就倚老賣老了,仗着自己有傷在身,在那裡尋死覓活,也真是醉了。
玉小魚看到蕭天翼的整張臉都黑了,估計如果不是牀上那人是他親爹,他都敢上去踹兩腳。
這一局,崇元帝以四兩撥千斤的辦法,最終獲得勝利。
皇帝以身體不便,讓位給翼王,三日後登基。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傳遍了大街小巷,舉國歡慶。
這件事傳回宮裡,崇元帝嘴角直抽抽,原來他是這麼不招人待見啊。
對於崇元帝的這一舉動,老百姓是很贊同的。倒不是說皇帝不好,但是他在爲期間,確實沒有什麼顯著的成就,而且這一輩子,幾乎半輩子都在牀上躺着,也不知道哪一天就真的去了。
但是蕭天翼就不同了,他年輕有魄力,早已經爲雲起立下汗馬功勞。無論是手段還是能力,都是最符合這個位置的人。
尤其是那些一直支持他的大臣,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但是因爲這件事太突然,再加上蕭天恆失勢,跟着他的那幫朝臣自然要受誅連,朝堂免不了要重新洗牌。
所以這段時間蕭天翼爲了忙這些事,玉小魚又很久沒見到他了。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的身份跳的這麼快,這王妃纔剛當了兩天,就馬上要當皇后了。要不是宮裡送來了鳳袍讓她試穿,她都不敢相信。
都說高處不勝寒,玉小魚雖然早就有心裡準備,這皇位早晚是蕭天翼的,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讓她提前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幾天不止蕭天翼忙,連沈旭陽也很忙。因爲他是丞相,而且是雲起唯一的丞相,如今新皇登基,朝野上下少不了他操心,有時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這一點輪不到玉小魚心疼,自然有人心疼。蕭清蓮這幾天除了宮裡看看父皇,照顧一下生意,就是往沈旭陽那跑,親自送茶送飯。即便對方忙的無暇跟她聊天,她也很樂意。
最讓玉小魚無法忍受的就是,必須要學宮裡的規矩。這宮裡那麼多規矩,一條條學下來,她還不瘋了。
尤其是看到那個盯着她學規矩的冷姝瑤,就更加不滿。
“你知道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麼?你自己都不喜歡宮裡的規矩,爲什麼還要我學啊?”
對此,坐在一旁吃葡萄的冷姝瑤風輕雲淡的說道:“你跟我一樣麼?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當皇后。”所以她可以不用學這些規矩。
玉小魚,“……”就好像她願意當似的。
按說冷姝瑤在一旁監督玉小魚學規矩也就算了,崇元帝這個病號也跟着湊熱鬧,直接讓人擡了龍牀放在冷姝瑤的身邊,他躺在上面,蓋着厚厚的毯子,那叫一個享受。
聽了媳婦的話,崇元帝也忙符合道:“沒錯,你婆婆說的對,小魚兒,你就好好學吧。”
“行了,你別說話了。”冷姝瑤瞪了一眼插嘴的崇元帝,吩咐天福,“把你家主子擡回去。”
崇元帝忙識時務的選擇閉嘴,“好好,我不說話,你們繼續。”
玉小魚心中一陣心塞,學宮規已經夠心塞了,還要在這裡看他們秀恩愛,簡直慘無人道。
在學跪禮學的膝蓋都疼了的時候,玉小魚終於忍受不了了。
“以後這宮裡,是不是除了蕭天翼,就是我最大?”她站到那兩人面前大聲問道。
崇元帝和冷姝瑤對視一眼,點點頭。
“那是就行了。”玉小魚得意的笑了笑,“我決定了,從我這一代皇后開始,以後的皇后都不用學這麼多禮儀了。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你們繼續享受良辰美景,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他們詫異的神情,逃命似的向外跑去。
說是逃命一點也不爲過,這麼多規矩,走不帶風,笑不露齒。三拜九叩,什麼場合行什麼禮,不能有半點差錯。等她把這些禮儀學完,差不多也累死了。
難怪婆婆不喜歡皇宮生活,問題是她也不喜歡啊。
出了皇宮,京城裡依然熱鬧非凡,似乎並沒有被幾天前的事打擾到,反而從人們的臉色可以看出,他們似乎比以前還高興。
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街上的人,都來去匆匆,似乎急着去某個地方看熱鬧一樣,而且這熱鬧還挺吸引人。
“非墨,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一直悄無聲息的跟在身後的非墨恭敬的開口,“主子,今天是恆王和他的黨派問斬的日子,大家都去監斬臺看熱鬧了。”
原來如此,難怪大家這麼積極。
“走,我們也去看看。”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說不定還能看到蕭天翼。現在他是大忙人,見他一面比見皇上還難。想見皇上隨時進宮就行了,想見他,也要知道他在哪裡才行。
到了監斬臺,早已經人山人海,想要擠進去都有些困難。但是玉小魚想要擠進去還是可以的,只是她看到監斬臺上並沒有蕭天翼,而是沈旭陽坐在監刑官的位置。刑臺上,蕭天恆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傲氣,慘不忍睹。被壓着跪在地上,哭喊着要見父皇,知道錯了,饒他一命吧?
可是現在知道錯已經晚了,沒有人憐憫他,也沒有人同情他。自己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沒有人爲你的過錯買單。
好在蕭天翼仁厚,在即將登基之時,大赦天下。所以只是殺那些跟着他造反的人,不株連九族,這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臺上人人一臉絕望,悔不當初。臺下有人看熱鬧,也有人傷心哭泣,因爲臺上有他們的親人。
玉小魚不想看這一幕,雖然她身爲醫者看了太多生老病死,但是這樣活生生的被砍掉腦袋,還是不願直視。
準備轉身離去,突然手裡被塞了一個東西。擡頭看去,因爲人流太多,擦肩接踵,竟然沒發現可疑的人。
沒找到就算了,她急忙看向手心裡的東西,是一個紙團。打開看到裡面有一行字,只是不等看到信的內容,只是那字跡,就讓她忍不住心中一陣激盪,鼻子一酸,差點熱淚盈眶。
因爲這是她師父的字,她再熟悉不過了。原來師父找她來了,還以爲他真的不要她了,把她忘了。
只是師父說,讓她去城外的十里亭見他,但是必須她一個人去,不能帶任何人。
師父搞什麼鬼?還神神秘秘的。這麼久不見,不應該讓她好好準備幾個拿手的好菜,好好招待他一番麼?
但是他既然這麼說了,她只能照辦。
把字條塞進袖子裡,對身後的非墨說道:“非墨,我有事要辦,你先回去吧。”
作爲最忠實的侍衛,非墨嚴守自己的職責,“主子去哪裡非墨就去哪裡?”
“我一會兒就回來,而且我自己也有功夫,不會有事的。”
“屬下不會打擾主子辦事。”
早知道非墨固執,玉小魚只能作罷,帶着他一起離開。
出了城門,到了一個沒人的小樹林,玉小魚突然對身後的非墨說道:“非墨,你看這是什麼?”
老實忠厚如非墨,自然不疑有它。剛上前,就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隨即兩眼一翻,噗通一聲躺在地上。
“不好意思了非墨,先委屈你一下。”
玉小魚把非墨拉到了一塊石頭後面,免的被人發現,傷害到他。
擺平了非墨,拍拍手,這才朝師父說的地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