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爲什麼我覺得這個牢房和傳說的不一樣?”
沈旭陽微笑着問道:“傳說中的是什麼樣?”
“我以爲像閻羅殿一樣,到處充滿血腥氣息,和死亡的恐懼感。關在這裡的人都像瘋子一樣,看到有人進來就抓狂,伸出手來喊叫,‘救命啊,救我出去’。”她說出還故意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朝沈旭陽的臉上抓去。
沈旭陽只是寵溺的看着她,根本就不躲閃,掛着微笑的臉上,給人暖暖的感覺。讓玉小魚覺得都不好意思去捉弄他了。
這就是她面對他和蕭天翼的不同,面對那個賤人,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打罵。但是在這個人男人面前,她覺得說髒話都褻瀆了他。
他只是溫柔的對她說,“別鬧了,這裡光線暗,別摔倒了。”
玉小魚只得端正態度,繼續向前走。耳邊聽到沈旭陽解釋道:“皇上仁慈,所以沒有那麼多冤案發生。這些人都是做錯事,認罪後心甘情願的進來的,喊什麼冤啊?”
“原來如此,我們的皇上真是聖明。”這一點玉小魚早就發現了,皇上是一個好皇上,也是一位好父親。
說着,兩人就來到了他們指定的牢房。獄卒把他們帶到後,就回去了。
他們那麼多人一個牢房裝不下,所以分別關在兩個牢房裡。但是兩個牢房都挨着,還可以互相說話。他們過去的時候,就聽到兩個牢房的人在吵架。
“都怪你,非要鼓動大哥成親,娶誰不好,非要去蕭天翼的女人,這下好了吧?”
另一個人不服氣,“什麼叫非要娶蕭天翼的女人?誰知道她是蕭天翼的女人,那也是大哥同意的啊。要我說都怪老六,無緣無故去招惹那個女人幹嘛?這下我們全部都被你害慘了。”
老六就是在街上被玉小魚折斷手腕的大鬍子,被人指責也很憤怒,“憑什麼都怪我?明明是那兩個女人先招惹我的?我的手都被他們掰斷了,你們又不是沒看到。再說了,是二哥要去給我討公道的,還把那個女人帶回來。”
“老六,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多管閒事麼?老子就應該看着你被人家揍死,以後你的破事老子再也不管了。”老二聽到這話哪能無動於衷,只恨他沒有和老六一個房間,否則早就一拳揍上去了。
“好了!吵什麼吵!還嫌不夠亂麼?”
老大終於發威了,他一嗓子吼出來,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
老三是一個慣會拍馬屁的,呵呵笑了笑,“其實在這裡也不錯,不用風吹日曬,還有免費的飯菜吃,啊……”只可惜和他有共同愛好的不多,不等他的話說完,腦袋上就被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喜歡這裡,以後你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不行,我只是隨便說說,當然是跟你們一起出去。大哥,二哥,是不是想到出去的辦法了?”老三也顧不得腦袋疼,一邊揉着腦殼,一邊期待的看向兩位老大。
玉小魚和沈旭陽故意不出聲,想聽聽
他們的計劃。誰知卻不小心被人發現了。
“誰在那裡?”這麼粗狂的聲音,自然是郭老大。
既然藏不住,他們只能走出來。
玉小魚看着他們一個個警惕的神情,忍不住調侃,“看來你們在這裡混的不錯?還想着越獄?難道真的不怕王法了?”
刀疤郭平威坐在雜草上,冷冷一笑,臉上全是不屑的表情,“王法?什麼是王法?王法是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從來不是我們這些窮苦的老百姓。”
“還挺有骨氣。”如果不是知道他們的爲人,就憑這句話,玉小魚都忍不住爲他豎起大拇指,誇一聲好漢了。“你說你自己是窮苦老百姓,那爲什麼還欺負那些無辜的商人?難道他們不無辜麼?你以爲你們是誰?土皇帝?大言不慚。”
老二不服氣的站起來,憤憤道:“那也比那些官員強,整天拿着朝廷的俸祿,喝着老百姓的心血,說人話不辦人事。”
“那你們倒是說說,你們都辦了什麼人事啊?”
老二張了張嘴,卻被老大阻止了,“算了,別跟他們說這些,他們不會懂。”
“怎麼了?你們剛纔不是還吵吵着要出去麼?這會兒都不說話了?”玉小魚看着這些人,一個個面目可憎,但是眉眼中也不見兇狠,難道他們真的是有苦衷的。
“如果你們有什麼苦衷可以告訴我,否則,你們想從這裡逃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便你們能逃出去,面臨的也只是死路一條。”
比起玉小魚的調侃,沈旭陽的話中規中矩多了,而且還帶着一絲剛正威嚴。
那幾人聞言都把目光看向郭平威身上,只見他一張刀疤臉上,看向沈旭陽露出不屑的冷笑,“你這朝廷的鷹犬,說的大義凜然,不就是想靠着我們這些人犧牲,換來高官厚祿麼?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別他媽廢話。”
“有骨氣。”玉小魚忍不住對她伸出大拇指,“機會給了你們,珍不珍惜就看你們的了。這是剛纔一位大嫂託我給你們帶來的。有人關心是福氣,好好珍惜吧?”玉小魚把籃子放下,搖頭嘆息。
老三早了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看到吃的自然迫不及待,從籃子裡拿出包子,給大家一起分了。
“真的可以吃麼?會不會有問題?”有人謹慎的問道,誰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
誰知郭老大卻當即就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放心吃吧,這是田寡婦做的,我熟悉這個味道。”說着三兩口把包子吃進嘴裡。
其他人看老大吃的這麼香,自然也不客氣,跟着大口朵頤的吃起來。
郭平威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漬,走到玉小魚面前,隔着鐵欄,有些爲難的開口,“王妃娘娘,我真的沒有想欺負你的意思,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如有得罪,我向你賠禮道歉。您願意來這裡看我們,我就知道您是一個好人,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玉小魚一時有些不解,他竟然有事求她?
“什麼
事?說吧?”
郭平威從懷裡掏出一枚鑰匙,心情有些沉重,“我這輩子除了這幫兄弟,也沒有別的親人了。田寡婦母子日子過的挺難的,尤其是她丈夫死了後,還被人逼債,孩子病了都沒錢看。我在的時候還能幫她點小忙,以後我可能也幫不了她了。我那裡還有點銀子,留着也沒用,就在牀底下第三塊地磚的下面,有一個匣子。您能不能幫我取出來,送給他們母子,算我的一份心意。您也可以要留下一半,算是我給您的賠禮,雖然您不一定能看上。”
你說這人兇惡,沒想到也有一顆柔軟的心。玉小魚接過鑰匙,問他,“你就不怕我拿了銀子都取走,一點不給她?”是不是她看上去像好人?所以給人信賴的感覺。
刀疤笑了笑,“隨便吧,反正我也沒人可以託付。就算你都拿走也是應該的,我無話可說。”
玉小魚把鑰匙放好,“放心吧,一定會幫你辦到。還有什麼事要交代麼?”
刀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搖搖頭。
“那我們走了。”
玉小魚和沈旭陽離開的時候,聽到後面兄弟們在調戲老大,問他什麼時候對田寡婦有了那種心思,也不告訴他們。
“我們現在去麼?”出了牢房,看天色還早,沈旭陽問道。
“走吧,我也想知道那傢伙到底藏了多少寶貝?”玉小魚對於挖掘財寶,一向都很熱衷。
兩人熟門熟路,騎馬很快就到了京郊那個破舊的院子。
這裡還是他們離開的樣子,亂七八糟的桌椅,是打鬥過的場景。那日熱鬧喧囂的場景還在眼前,如今成了空蕩的院子。
“小寶,你累不累?坐下休息吧,讓娘來做。”
屋子裡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裡,正是在大牢外面的田寡婦,她此刻正在裡面整理房間。原本亂糟糟的房子,現在已經被她的整理的井井有條了。
此刻她也看到了他們,先是一怔,然後小心的走過來,看向沈旭陽緊張的開口,“大人,你們是有什麼事麼?”
沈旭陽淺淺一笑,溫和的開口,“沒事,我們只是來找點東西。”
玉小魚隨即走了進去,在房間內看了一圈,然後又看向田寡婦,“看來你對這裡很熟悉啊?”
田寡婦有些窘迫,急忙搖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偶爾過來。”
看她這麼緊張,一定是怕受連累,玉小魚安慰她道:“你不用害怕,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好了,你別嚇她了,我們去找東西吧?”沈旭陽微笑着搖搖頭,徑自向裡面走去。
玉小魚看田寡婦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笑了笑,“你也進來吧?這東西也跟你有關係。”
田寡婦不明所以,但還是帶着兒子跟着一起走了進去。
沈旭陽挪開牀,按照刀疤說的地址,找到了那塊地磚。他讓玉小魚離遠點,免的萬一有機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