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京城裡說的最多的話題,就是翼王的婚事。先是翼王大手筆送了未來王妃一座府邸,雖然是罪臣住過的地方,但是卻也是一塊風水寶地。再就是翼王給郡主下聘禮,據說那些聘禮可以排一條街了,王府管家念禮單就念了半個時辰,口乾舌燥。
每一樣都是極品,夠普通人享用一輩子的。
酒樓茶肆,無不連聲讚道。有多少男子慚愧,又有多少女子潸然落淚,只恨那個幸運的女人不是自己。
而此刻,當事人卻坐在郡主府裡安靜的喝茶。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激動的在那些聘禮裡來回穿梭,瞧瞧這個,看看那個,一副很市儈的樣子。
ωωω●ttκá n●¢〇 以前聽到市儈這個詞,總感覺這個人很討厭。但是他看着眼前這個小女人,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反而覺得她率真可愛,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王管家站在院子裡還在讀禮單,“玻璃種翡翠玉白菜一隻、羊脂白玉寶瓶一對、九龍玉杯一對、東海夜明珠一對、黃玉佛手花插一尊、珊瑚貔貅一對、孔雀石山水插屏一塊、金嵌寶石鏤空花卉紋八角盒一隻、青玉菊瓣水仙盆景一個、粉晶髮簪、吉祥如意簪、蝴蝶流蘇簪、白玉孔雀簪、五彩翡翠簪、珍珠玲瓏八寶簪各一隻、黃金鈴鐺鐲、琉璃翡翠鐲、赤金纏絲鐲、白玉八仙鐲、金鑲珠寶摺絲鐲各一對,波斯匠人手工藝黃金鐲一套共十八隻。大漆描金嵌百寶金絲楠木牀……”
玉小魚跑過來拉着蕭天翼的手,“你別讓他念了,這麼多聘禮,難道你是想讓我這郡主府招小偷麼?”
蕭天翼笑了笑,“緊張什麼,你不是有一個無限空間嗎?還怕別人偷?再說了,有爺給你的暗衛和護衛保護,誰敢來郡主府找麻煩?”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這麼多寶貝,難免會引入眼紅,我們還是低調點吧?”
“那這些東西是不是再擡回翼王府去?”蕭天翼指着外面那些箱子。
玉小魚忙搖頭,“大老遠擡來的,再費勁巴拉的擡回去,不是吃飽撐的的麼?直接擡到庫裡去就行了。”
就知道她財迷,蕭天翼忍不住失笑,對王總管吩咐道:“就依王妃的意思,直接擡到庫裡吧。”
王總管應了一聲,讓人直接把東西擡進去。
就在這時,子若急急忙忙跑來,本來想向玉小魚彙報,但是看到蕭天翼在,有點猶豫,又很着急,一時不知所措。
“主子……”
“怎麼了?”玉小魚從來沒有見過子若這樣過,她和蕭天翼的關係她也知道,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蕭天翼看出子若的爲難,微微挑眉,面帶不悅,“是不是要本王迴避?”
子若忙搖搖頭,她哪裡敢讓王爺迴避。只是這事又不好當着他的面說,只能對着小姐使眼色,希望她出來一下。
玉小魚真的很好奇,“子若,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儘管說吧?我又沒什麼事瞞着王爺。”
子若跺了跺腳,牙一咬,心一橫,
“好吧,既然主子要我說,那奴婢就說了。郡主府大門外來了一個人,不對是,一隊人馬。說是……”
“說是什麼?”玉小魚都急死了,有什麼這麼難以啓齒的。
蕭天翼雖然裝作不在意,端着茶杯喝茶,但是兩個耳朵也都豎起來了。
“說是您的未婚夫。”
噗……
蕭天翼直接噴出一口茶,一張俊臉頓時變的黑沉,狠狠的瞪着玉小魚,那眼神彷彿在質問紅杏出牆的妻子。
玉小魚也很無辜,很茫然。眨了眨眼睛,她什麼時候有未婚夫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子若,你是不是聽說了?我哪裡來的未婚夫啊?”
子若也很緊張啊,現在都不敢看王爺的臉了,“主子,這種事奴婢怎麼敢亂講。開始我也以爲自己聽錯了,反覆問了他好幾遍,他說就是您的未婚夫,而且他還帶了聘禮來,要娶您過門呢?”
玉小魚眼前一黑,差點沒撅過去,這是誰跟她過不去,要這麼害她。
她苦着一張臉看向蕭天翼,用無辜又可憐的眼神看向他,告訴她自己是無辜的。
但是蕭天翼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不過他也不是不分青紅皁白的人。
對院子裡的下人吩咐道:“去把那個自稱是本王王妃未婚夫的人帶進來。”
某玉一臉懵逼,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欠下了風流賬。再看蕭天翼,那微微眯起的眼神告訴她,如果是真的,她就死定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玉小魚忐忑中,從外面走來一位翩翩少年公子。
這少年,身穿天藍色的錦袍,步伐井然有序,一路走來目視前方,並沒有東張西望,一看就是出身大家,得到過很好的教育。
待他走近,那張仍有些稚嫩的五官呈現在衆人眼內。郡主府裡丫頭也不少,雖然大都是從翼王府調過來的,早就看翼王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有了免疫力。但是乍看到這少年,還是不得不被他的卓然風姿所吸引了視線。
這少年,精緻的五官並不比蕭天翼差,雖然比他少了一份剛毅,但是卻比他多了一份純淨,再加上他那可愛娃娃臉,帶着淺淺的笑意,讓人不喜歡都難。
本來姿態優雅的少年,在看到玉小魚的一瞬,突然眼睛瞪大,露出喜悅之情。好像什麼高貴,儒雅,全都不屬於他了,而是一個箭步走過去,激動的直接向自己的目標撲去。
“小魚兒,小爺總算見到你了……”
然而,這一撲卻撲了一個空。倒不是玉小魚閃的快,事實上她因爲太震驚,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旁邊的男人直接給拎走了。
確實是拎的,此刻她的衣領還在人家手裡呢?腳下玄空,彷彿一個吊死鬼而。在空中身子一扭,對上男人笑裡藏刀的星眸,陰測測的聲音響起,“連名字都知道,看來不是認錯人了。”
“喂,你這個大壞蛋,快把我媳婦放下。”少年反應過來,對上蕭天翼,竟然沒有一點懼意,還
趾高氣揚的叫囂。
“你說誰是誰的媳婦?”
這聲音從玉小魚的後邊響起,聽的她起了一身小米,有種山雨欲來的徵兆。
少年毫不畏懼,挺起胸膛,“當然是我媳婦兒?你識相的話,就趕快放開她,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蕭天翼冷哼一聲,雖然知道這女人不是沒人惦記,但是敢到他面前,光明正大跟他搶媳婦兒的,他還是第一個。
把女人丟到身後,走到少年面前,他的個頭比人家高半頭,在這一點上,大家都爲少年感到惋惜,這氣勢上就輸了。
“你可以知道本王是誰?”蕭天翼冷聲問道。
少年也知道近距離對自己不利,後退兩步,冷笑一聲,“你都說了你是笨王,還用問麼?你就是笨王啊。”
這話一出大家連氣都不敢喘了,在他們的認知裡,除了郡主,還沒有人敢這樣挑釁翼王的威嚴。
玉小魚卻因爲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被前面的男人狠狠一瞪,只好識時務的收斂。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剛剛從被窩裡爬起來的蕭清蓮,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說前廳有熱鬧,就迫不及待的趕來了,生怕錯過好戲。聽子若簡單的介紹後,不由膛目結舌,隨即就是,“太好玩了,三哥有情敵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子若黑線,又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難道你爹孃沒告訴你,嘴皮子痛快,皮肉就要受苦麼?”翼王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不是他以大欺小,實在是這小子太欠扁了。
玉小魚生怕他們倆打起來,忙擋在兩人的中間,“好了你們別吵,這是誤會,誤會。”
然後她看向少年問道:“宸兒,你怎麼會來?你是來找我的麼?義父義母知不知道你出來?”
“義父義母?”蕭天翼看向她身後的少年,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是你義母的孩子?”他聽說過她有個義母,還生了很嚴重的病,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什麼?不過,如果是那邊的人,也算玉小魚半個孃家人了,他也就沒那麼氣了。
司馬宸看向玉小魚,俊臉氣鼓鼓的,“你先別岔開話題,先跟我說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我這一不在你身邊,你就給我出亂子,現在竟然還敢給我帶綠帽子?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我現在讓你馬上把這個男人,還有他帶來的破銅爛鐵給都出去,我就勉強原諒你!”
這麼霸氣,直接驚呆了所有人。連蕭清蓮都忍不住瞪大眼睛,這少年了不得啊?竟然敢不把他三哥放在眼中,試問整個京城,乃至整個雲起,還有誰敢不把三哥放在眼中,還說他的聘禮是破銅爛鐵。我裡個去,太又意思了。
此刻也只有蕭清蓮是懷着興奮激動的心情在看熱鬧,甚至恨不得敲鑼打鼓,多吸引一些人來一起看熱鬧。
但是其他人就好像被丟進狩獵場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出。暗中忍不住偷偷爲少年捏一把汗,敢在老虎嘴裡拔牙,自求多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