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公不作美,也許是緣分未到,半天下來,他們竟然也撈不到一盞,不由得有些沮喪。
雲深有些好笑的撇頭看了她一眼,“酒酒,要不然就算了吧!”
方纔還有些沮喪的雲清酒,一聽到他這句話,頓時就來了精神。
雙手叉腰,無奈道:“那怎麼行!我必須撈一個花燈給你,爲你尋一位如意女郎!”
雲深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倒是一旁的司空戰,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把雲清酒說的話思索一番,他這是……誤會了些什麼吧?
原來,雲清酒要撈燈,是爲了要給雲深找個歸宿。
霎時之間,脣角勾出了一抹笑。
先前的那些不開心,蕩然無存。
此時此刻,他主動的走上前一步,從雲清酒的手裡接過了竹竿。
“看你這麼笨,倒不如讓我來幫你。”
見他接過竹竿,開始打撈起來,雲清酒小臉頓時就垮了。
司空戰這個傢伙,果然忍不住了,原形畢露了吧!
真是個見異思遷,口是心非的男人!
說到底,還不是爲了來邂逅小姑娘的?
還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呸!
司空戰奮力的打撈,很快就撈到了一盞花燈。
他脣角綻開笑,這不就完事了嗎!
正當他努力的用竹竿把花燈往岸邊帶的時候,卻感覺到周身的氣氛變得冰冷了。
於是,微微的撇頭看了雲清酒一眼。
雲清酒臉上的笑意,全都沒有了。
她冷着一張小臉,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司空戰不由得狐疑的皺眉,這又是怎麼了?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她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這個時候魚尾和魚刺連忙湊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王爺,你一個人撈過來的河燈,那就是你的緣分呀!”
“這種事情,你怎麼可以爲雲深公子代勞呢,你看把王妃都惹得不高興了。”
兩人急急忙忙的開口提醒。
司空戰聽聞此言,手下意識的一鬆。
那一盞花燈,頓時就飄向了下方。
看着小臉冰冷的雲清酒,司空戰伸手抓了抓腦袋。
此刻,不由得有些頭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哄女人還真是一道難題。
他抓耳撓腮,半晌吐出一句話:“我,我是想要幫你來着……”
雲清酒瞥了他一個大白眼,不悅的開口:“你要是想撈花燈,去別處撈吧!別在這裡礙我們的眼!”
說完,伸手推了他一把。
司空戰冤了個枉,委了個屈。
確實是他急於求成,沒有考慮到細節了……
見雲清酒怒氣衝衝的樣子,他剛想要開口解釋什麼,就聽到了撲通的一聲響。
緊接着,又聽到了撲通的另一聲響。
等雲清酒回過神看身旁的時候,發現雲深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出現在了河裡面!
原來,是一個在此處玩耍的小男童,不小心跌入了河中。
雲深壓根就沒考慮到自己現如今自身的狀況,毫不猶豫地衝下去救人了。
所幸,這條河的水流並不是很湍急,他轉眼就將小男孩給撈了上來。
雲清酒連忙走到岸邊拉他。
他渾身都被浸溼了,在夜風的摧殘之下,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但是,所有的一切虛弱都只是在外人看來。
中了噬魂術的本人,是不會有這種虛弱感覺的。
他們的身體,會和平常一般無二。
只帶術發之日,痛苦而亡。
雲清酒即便知道這樣,也是忍不住的擔憂。
她的那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極爲不悅。
站在雲深的跟前,她開口呵斥:“你現如今這個身體狀況,還敢去救人?”
見她如此不悅的,雲深忽然勾脣笑了笑。
然後,示意雲清酒看站在她們跟前的小男孩。
雲清酒方纔太過着急,如今靜下心來纔看見,小男孩的手裡捧着一盞花燈。
小傢伙雖然驚魂未定,但是仍舊捧着花燈,踮着腳尖遞到雲深的跟前。
他糯糯的開口:“大哥哥,謝謝你救了我,這盞花燈送給你。”
雲清酒不由得抽了抽脣角,這……這也行?
雲深勾脣笑笑,開口寬慰雲清酒道:“你看,我行了個好事,緣分便來了。所以,我們還得多多積德行善……”
雲清酒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又如何回答。
他這一番狡辯的話語,實在讓人無話可說。
眼看他身上的衣服溼透,於是便想脫下身上的外袍給他穿。
這個時候,她正在解衣服的小手忽然被司空戰一把按住。
他將她拉到身後,皺着眉頭開口道:“這種事情,交給他們來就好了。”
說話間,他把目光瞥向了魚尾和魚刺。
兄弟兩人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各自脫下了各自的外袍,披在了雲深的身上。
託他們王妃地福,他們如今,好像又多了一位主人需要服侍了。
這時候,小男孩笑眯眯的指了指河對岸。
“大哥哥,這盞花燈好像是那兩位美女姐姐的哎,你可真好運。”
雲清酒順着他手指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河對岸的一棵花樹旁,兩個容貌出挑,穿着打扮十分貴氣的女子引人注目。
雲清酒有些愕然,那,那不就是她的兩個名動天下的好姐姐嗎?
眉頭止不住的跳,這樣的運氣……好到讓人有些不想接受啊!
她的這兩位姐姐,大姐是名動天下的第一才女,二姐則是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
都是出自雲大將軍府上的,旁人不知道,雲清酒還會不知道她們的爲人嗎?
大姐雲柒蕪還好一些,終歸是個滿腹詩書的才女。
她說話做事,也不會太過分。
但是,二姐雲柒柒就不一樣了。
這女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之前的時候,她不就在司空戰和她的婚禮上使過絆子嗎?
這時候,頓時覺得手裡捧着的這盞花燈有些燙手。
於是,看向身邊之人詢問:“這玩意,若是不想要了,可以再放回去嗎?”
衆人聽了之後,都覺得愕然,紛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和雲深。
司空戰將小腦袋低垂下去,伸手揉了揉發痛的眉心,無奈地看着跟前的雲清酒。
這女人,可真會找事呀。
好不容易撈到了一盞,還說要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