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卻驚醒了。
男人急促的呼吸在耳邊如狂風在呼嘯,滾燙的身體緊貼也讓肖瑤渾身燥熱,等驚覺自己的兩臂竟然緊緊地摟着軒轅離的腰時,肖瑤終於臊得推開了如山般的男人!
肖瑤小臉漲紅,低嗔道:“渾!”
軒轅離嘴角微挑,兩眼灼熱,看着羞赧的肖瑤,再次緊緊地摟入懷中。
一手攬腰,一手撫背,軒轅離下巴輕觸肖瑤頭頂,輕聲道:“跟我回京,可好?”
半年苦等今日始見,便知相思入骨,竟一刻不願分離。
肖瑤小臉貼着軒轅離的胸膛,聽男人心跳如鼓,搖頭,“我的家在這裡。”
軒轅離兩手放在肖瑤肩上,把肖瑤推離自己的懷中,看着少女紅紅的小臉,霸道宣佈:“以後,我在哪,哪就是你的家!”
肖瑤淡笑不語。
軒轅離不滿,鼻子壓着肖瑤的鼻子,“應了?嗯?”
肖瑤噘起了小嘴,眼睛裡卻滿是笑意,“憑什麼?”
軒轅離磨牙,俊臉猛地壓下,再次用力地攫了某人的櫻桃小口,懲罰般地狠狠地親吻着。
肖瑤大腦當機,被吻得七葷八素、魂飛天外,毫無出息地又軟了身子……
軒轅離趁機又吃了個夠,見肖瑤小臉漲紅,呼吸紊亂,方擡起頭,大手擡起肖瑤的下巴,霸道中不失溫柔地道:“就憑這個!”
肖瑤卻早忘了這場吻到底誰纔是始作俑者,聽軒轅離如此說,自己倒不懂了,“什麼?”
軒轅離哭笑不得,拇指揉了揉少女紅腫的櫻脣,一臉饜足,“走吧。”
大手拉住肖瑤的小手,軒轅離環視了一下屋子裡各種可愛的嬰兒物品,暗暗點頭:“嗯,以後就如此佈置孩子們的屋子吧!”
想到這裡,眼神更加溫柔,低頭看了正出神的肖瑤一眼,軒轅離問:“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軒轅離:“……”
這丫頭平時那麼冰雪聰明,怎麼此時倒如此不開竅……
二人出了房門,發現二樓早就人去樓空了。
肖瑤囧,“不知道自己和軒轅離剛纔在嬰兒室……被那幾個丫頭看了去沒有?若是被看見了,可是太羞人了!以後自己還怎麼在課堂上爲人師表?1
思及此,肖瑤小臉發燒,擡手用力地在軒轅離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嬌嗔道:“都怪你啦!”
軒轅離撫了撫痛處,一頭霧水,“怪我什麼?”
“哼!不理你了!”肖瑤大步往前就走。
軒轅離卻不放手,大手輕輕一帶,肖瑤便轉回了身。
盯着肖瑤的眼睛,鷹眸灼熱、飽含深情,軒轅離俊臉微沉,輕聲說:“終生與我並肩,不離不棄!”
肖瑤慢慢嚴肅了臉色,胸膛裡心跳得厲害,看着眼前這男人,有些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自己並非以他爲良配,不知道會不會被他掐死……
軒轅離卻不再等肖瑤說話,拉起肖瑤的小手,兩人相攜着並肩走下樓梯。
大堂內只有張家慶一個人忙着,江水守在大門口,其餘人等都不見了,看看日頭,早過了正午!
見二人下樓,張家慶忙走過來見禮,“將軍、姑娘。”
軒轅離冷冷地瞥了張家慶一眼,“嗯”了一聲。
肖瑤忙過來,問:“三兒,你師傅和我爹他們呢?”
“他們都去酒樓了,讓我在這裡等你們,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肖瑤有些泄氣,“都是這個人在樓上磨磨蹭蹭,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幹什麼好事!大家都去酒樓了,讓這麼多人等着,囧……”
午宴相當豐盛,一來慶祝醫院開業,二來給軒轅離接風。
高掌櫃參謀着定了最好的酒樓,衆人進了雅間,正歡聲笑語地說笑着,門外聽見腳步聲響,衆人都靜了聲。
果然,江水領着軒轅離和肖瑤二人進來。
軒轅離進門,便看見主座空着,忙讓肖文坐了主座,肖文謙讓了兩句,不客氣地坐了。
肖瑤被軒轅離拉着,二人坐到了一起,肖瑤身邊挨着張大夫。
肖瑤坐下,偷偷瞄了一眼白纖塵,見白纖塵正垂眸喝茶,並未看向自己,不知道怎麼了,肖瑤竟暗暗鬆了一口氣。
軒轅離一來,便冷了場。
高掌櫃見白纖塵不說話,只好自己上,未語先笑,衝着軒轅離一抱拳,道:“將軍神威,凱旋而歸,可喜可賀!南豐國從此安矣!”
軒轅離淡淡一笑,“西詔兵強馬壯,庫依木狡詐勇猛,戰事連綿、多年未滅。實是上年秋,南豐無意得了神兵,方有此勝,非離之功!”
“哦?”肖文一聽,來了興致,“是何神兵利器,竟如此厲害?”
男人本都是熱血好戰之人,雖田舍翁,亦有此好!
軒轅離不着痕跡地瞥了肖瑤一眼,轉頭看向肖文,“連發弩!”
肖文不太能想象得到是個什麼。
高掌櫃聽了,一臉詫異,“弓弩強勁、一發百步,合二人之力方可拉開弓弦!怎地這弩竟可連發?!”
軒轅離點頭,“正是!”
據江山報,工部軍械司製造庫的幾個匠師,試製成功後,激動地手舞足蹈、彈冠相慶,連呼“天降神兵!”一起纏着江山,非要拜畫這圖的人爲師!
不知道這丫頭的腦袋怎麼長的?竟然寥寥幾筆,便畫出了連發弩!一個鄉下小丫頭,此前並未出過胡家莊,什麼時候見過弩?
白纖塵雖聽過南豐國逐番連勝便是這連發弩之功,其實並不太瞭解,見衆人說到這個,放下茶杯,看着軒轅離,問:“不知是工部哪位國手所制?”
軒轅離垂下眼,端起手邊茶杯,抿了一口,輕輕地放下茶杯,鷹眸如電,冷冷地看着白纖塵,道:“莫關心不該關心的人!”
白纖塵臉色一白。
肖瑤的心一突,下意識地看向二人。
軒轅離又端起了茶杯,白纖塵卻已經垂了眸。
張大夫忙問:“西詔國已滅,不知朝廷預備如何……”
軒轅離緩了臉色,看着衆人,道:“得了西詔七成國土,北齊攻下的便歸北齊。”
肖瑤突然有些憂心,“西詔皇室衆人都被殺死了?”
若是如此,塔娜該多傷心啊!
軒轅離磨牙,不是你這個丫頭不讓屠城、攻心爲上嗎?現在還不放心?
“皇室、重臣、世家大族,全都安然無恙!”軒轅離見衆人好奇,便道:“南豐攻下西詔國都,國主生死不知、公主下落不明,西詔大妃城破前也消失了。”
白纖塵問:“西詔歸降了?”
聽白纖塵發聲,肖瑤忙擡頭看過去,這貨臉色竟已恢復正常了……
軒轅離點點頭,道:“西詔重臣寫了降表,我已收下。”
張大夫慶幸地說:“南豐以後和西詔是一家人,再也不會打仗了!”
高掌櫃也高興得很,“誰說不是呢!將軍,這次和北齊是聯手了嗎?”
“未曾。”
軒轅離暗暗咬牙,流霜這個混蛋,竟敢趁火打劫,早晚跟這小子打一仗!
肖瑤發愁庫依木和塔娜二人,不知道朝廷會如何安置他們,會不會“咔嚓”、“咔嚓”?!
肖瑤突然打了個寒顫,不願再想下去,杏眼看向軒轅離,道:“國事繁雜,自有皇帝和朝中大臣們煩心,我們小老百姓也不懂。不如,我們開始吃飯吧!”
說完,肖瑤囧,男人們都還不餓 ,自己一個女子毫不矜持……
肖文一聽閨女餓了,纔想起來今天自己是主人,忙道:“將軍,少東家,肖某招待不週,見諒!大家別客氣,都餓了吧,開飯吧!”
“也好。”軒轅離點頭。
爲了趕在午時前到明城給這丫頭慶賀,自己早飯都沒吃呢!果真有些餓了!
軒轅離拿起筷子,先給肖瑤夾了一些菜,自己纔開始吃飯。
肖瑤有些羞窘,偷偷地看了衆人一眼。貌似大家都在吃飯,好像沒人看到。
張大夫笑道:“今日醫院開業,生意還算不錯。進賬十幾兩銀子呢。”
見肖瑤有些不以爲然,高掌櫃點點頭,“今日第一天,能有如此進項,很難得的了!賺錢還在後邊,肖瑤,你可不要着急啊。”
這丫頭,掙過大錢,一天十幾兩銀子看不上了呢!
衆人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
肖瑤最高興,醫院順利開業了、軒轅離平安回來了、戰事也平息了!
白纖塵問軒轅離:“將軍何時回京?”
軒轅離看了肖瑤一眼,“三日後。”
肖瑤手中的筷子一頓,心中有些詫異,暗道:“這麼快?還以爲他會多呆些日子。軍人不是有探親假嗎?囧……”
軒轅離看了肖瑤一眼,好像解釋似的,對大家道:“大軍押着輜重,已經快到明城了。”
三日,這是自己在這丫頭身邊能呆的最長時間了!
一軍主帥擁兵自重、勝不還朝,乃朝廷大忌,自己此時不能招惹任何猜忌。雖然回京途中不會太平,回到宮中更是驚險,只是,若不掃清道路,自己如何迎她進宮?!
白纖塵道:“我還有事,會早些走。”
“嗯。”軒轅離看着白纖塵,“京中你先操勞些,我回去了,自會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