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角益幸嘆了一口氣,緩慢走在皇城的大道之上,千年皇城,巍峨肅穆,莊嚴無比,恢弘大氣,雄偉不凡但是誰又知道,爲了它,有多少人拼命爭奪,機關算盡,最後將自身也陷入其,反而被權力與**的漩渦碾成粉碎,但是即便如此,卻也還是樂此不疲這就是權勢的魅力,擁有着這世間最大,也是最強的吸引力。
“大人,請上轎”皇城之內,面積廣闊,一般人是下馬落轎,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腳在城丈量,不過小角益幸卻不必如此,身爲大陰陽師,身份然小角益幸的待遇與皇族沒有什麼差別,即便是在皇城當,其也有轎伕爲其代步當然這也是權勢的好處之一,小角益幸雖然感嘆,但是實際上他又何曾不是深陷其,無法自拔。
旁邊的轎伕恭恭敬敬的將轎門拉開,等待着小角益幸上轎皇城坐轎,這可不是不得了的榮譽,目前在皇城當能夠享有這種榮譽的人絕對不過十個人小角益幸就是其之一,這可不但是小角益幸的光榮,同時也是這些轎伕的光榮。
轎伕的臉上帶有對小角益幸的極度崇拜,對於他們而言,小角益幸的存在,無疑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傳說,他們只能夠看到,但是卻根本無法觸及,與想象的偉大存在
小角益幸輕輕點頭,身體一矮,已經坐入到轎子的裡面。
“小角大人,您要去哪裡?”轎伕小聲的開口詢問,能夠在皇城當擔任轎伕,其很顯然受到過極爲嚴格的訓練,甚至於一般的小貴族在禮儀方面都無法與這個轎伕相提並論其說話的口氣,方式以及聲音的大小,都有着極爲嚴格的標準這轎伕若是以後不再在皇城工作,完全可以在地方開辦一個小小的禮儀學校,專門教授地方上的小貴族各種禮儀常識。
要去哪裡呢?小角益幸一時間也想不到自己該去什麼地方?張黑牛的事情令其感到十分的頭疼,其的功勞不小,但是惹出來的麻煩更是驚人而且還有重要的一點,這一位顯然是那種油鹽不進的存在,你根本不用抱能夠在他的身上取得任何妥協的可能,當然除非你花費足夠大的代價但是小角益幸不知道這代價要大到什麼程度總之是很難,很難
自己剛剛從神啓天皇處離開,爲了那位張大人惹出的麻煩已然是焦頭爛額,儘管自己將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但是最終神啓天皇要做出如何的決定,小角益幸的心也是一點信心也沒有現在的小角益幸只希望神啓天皇能夠以大局爲重,現在絕不是對付那位張大人的時候否則以對方的脾氣而論,那將會是一場可怕的大火拼,一戰之下,小角益幸就不知道他們究竟要產生何等程度的損失或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專門爲了對付三大王族的班底,就此消失,也說不定
而若是真的如此,那麼也是小角益幸放棄天皇一族的時候了
小角益幸到底是一位頂級強者,其支持天皇一族,也並非沒有自己的私利,只是現在雙方的利益保持一致,如此雙方的關係才融洽和睦,若是天皇一族的勢力變弱,又或者是無法令小角益幸得到其所想要的利益,那麼小角益幸也不會死死的將自己綁在天皇一族的戰車之上
不可否認,小角益幸是一個相當實際的人,實際上,天皇麾下絕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的一個想法忠誠,那只是少數人才有的品質,絕大部分的人心所有的只有利益有了利益纔有立場,一切就是這麼簡單沒有了利益,自然也就沒有立場,天下間都是錦上添花的人多,雪送炭的人少
當然小角益幸儘管不是雪送炭的人,不過至少也不是井落石之輩這一點操守小角益幸還是有的,只要天皇一族沒有頹敗到完全無法扶起的地步,小角益幸斷然不會放棄
此時的小角益幸也在爲天皇一族擔憂,未來的道路突然間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似乎是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間接入到了原本分明的命運之河當,然後用力的將喝水攪渾,原本清晰的命運,頓時間再也無法令人看清小角益幸這樣的大陰陽師,精神修爲已然到了能夠感應命運變遷的程度,只是程度還比較低下,勉強不過感受到其的大體脈絡,不過這也已經是十分驚人的事情,其若是再加強一下自己這方面的能力,小角益幸幾乎就可以稱得上是先知了不過想要再進一步,看似是簡單,但是實際上,那就是先知與常人的分別
就是這一步,小角益幸也只是一個對未來感應比較敏感的常人,而不是一位真正的先知。
坐在轎子的裡面,小角益幸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他沒有回答外面轎伕的話,而轎伕在詢問了一次之後也就保持沉默,其雖然不知道此時的小角益幸在想什麼,不過轎伕卻明白,不該自己說話的時候,絕對不該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等待,等待小角益幸思考的結果。
小角益幸處於思考當而同時,兩個人卻是已經來到了張黑牛所在的院落當,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皇城當偶遇,便一同前來拜訪的道忠行與真變暗夜軒
此時的道忠行一臉平靜,此次前來對於其而言,並非算是什麼大事,可以稱之爲是同僚之間的互訪,也可以說是對此次刺客事件的關心,方正是道忠行來了而真變暗夜軒卻是十分的緊張,他此次前來可是專門爲了告罪而來,找不到門路前來的時候,真變暗夜軒無疑是十分的焦急,但是真的找來了,真變暗夜軒又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害怕
兩人前來拜見的主要對象是前倉休,當然間接目的是張黑牛,只是張黑牛正在享受自己的平靜生活,無意去見兩人,兩人自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拜訪一下前倉休了。
“此次前來,在下實在是慚愧萬分”真變暗夜軒也沒有太多的客套,他生怕自己一客套,卻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了,而且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這事情馬上就要爲整個京都城所知,自己隱瞞也沒有太大的意思,而且自己主動上門,爲的也是這個
道忠行在一旁聽到這話卻是爲之一愣,相關的消息還沒有傳遍整個京都城,雖然傳播的度極快,但是那也不過是僅限於高層的權貴之間,道忠行除了自身修爲,以及陰陽寮當的某些事物之外,對於外界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的興趣這個人的古板就宛如其的年紀一般若非是前倉休這裡有他所渴望的東西存在,他怕也根本不會前來拜訪前倉休。
“真變大人的話卻是從何說起?”實際上前倉休也有那麼一點一頭霧水的感覺,剛剛坐下,真變暗夜軒就來了這樣的一句話,前因後果啥都沒說,怎麼突然間就來了這樣的一句,這真的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唉……還不是那神社的事情……”真變暗夜軒小心翼翼的說道,同時間看了看旁邊的道忠行,自己來的快,這件事情想必還沒有傳到道忠行的耳,再加上真變暗夜軒的心有愧,他也不想說的太清楚。
“哦?”說到這裡,前倉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微微的點頭,但是明白了事情,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真變暗夜軒爲何說出慚愧萬分的話這事情似乎是與真變暗夜軒沒有太大的干係。
道忠行沒有說話,不過卻是已經知道真變暗夜軒可能是利用了自己,不過他道行頗深,喜怒不形於色,他不動聲色,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不開口問,自然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一個什麼態度
“城衛軍方面可以說是暴跳如雷……”真變暗夜軒有點心驚肉跳的說道,一回想起來當時的景象,真變暗夜軒就有種倒抽一口涼氣的感覺
“這個……也是情理當的事情”前倉休無奈的說道,上百精銳被屠殺,自己若是城衛軍的人也會暴跳如雷的張大人殺伐果斷,非常人能及,但是這一次的麻煩卻是惹的大了,儘管他也明白張大人根本不在意什麼城衛軍,甚至於連神啓天皇都不會在意只要被其現了平家公主的存在,其立時間就會暴起拿人,然後離開京都城,到時候天高地遠,即便是京都城高手盡出,又能夠拿張大人如何
不過到時候,自己這蝦兵蟹將卻是就有可能被牽連受苦了但是自己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前倉休也已經沒有回頭之路即便是受苦,那也是自己所選擇的命運。
“當時……”真變暗夜軒有那麼一點猶豫。
“真變大人有話請儘管直說”前倉休客氣說道,修爲提升之後,整個人的氣度也跟着提升,此時的前倉休與道忠行也不是不相上下,在真變暗夜軒的面前,自然而然也有種高人一等的從容這一點可以稱得上難能可貴,這也算是前倉休的某種進化了。
“好”真變暗夜軒猶豫一下,然後將所有的事情托盤而出,而這個時候的道忠行卻是也完全明白了真相方纔真變暗夜軒與前倉休之間的對話就宛如在打啞謎一般道忠行就算是神人,也猜不到竟然生了如此大事
道忠行那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容,竟然也產生了改變,足見此事的嚴重性等到真變暗夜軒的話說完之後,道忠行以極度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真變暗夜軒,再望向前倉休他真的難以相信竟然會生這樣的事情,而且自己恰到好處,在這個節骨眼上前來拜訪前倉休,這件事情自己也是休想要脫身了
自己一個不察,卻是被真變暗夜軒給害了道忠行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真變暗夜軒一眼,其堂堂一位大陰陽師,行走於皇城當,行蹤定然是顯眼的很,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拜訪前倉休,只要是人,都可能對自己產生懷疑,認爲自己與前倉休一派,這一下子就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無意之間竟然惹上了這種麻煩,道忠行相當的無奈,早知道,自己今天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家的院落當,何苦出來趟這趟渾水
道忠行狠狠的瞪了真變暗夜軒一眼。
真變暗夜軒向道忠行回以一個抱歉的眼神,他自然也明白自己將道忠行扯到了這件事情當不過當時他也明白,自己若是和盤托出,道忠行肯定是避諱不已自己當然也能夠找來此處,此時此刻,真變暗夜軒也沒有因爲自己當時的決定而產生絲毫的愧疚,有道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道理十分的簡單
道忠行不言不語。
前倉休的表情變化卻是十分的豐富,雖然他也是事情的經歷者,不過很顯然對於同一個事件,一個人就有一種看法而且他也沒有想到,真變暗夜軒竟然向城衛軍出賣了他們的相關身份,當然實際上只是張黑牛的身份。
“唉……”前倉休也有種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感覺,只能說是一切太巧合了竟然正好就讓真變暗夜軒給遇上了,不過坦白的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張大人的身形特徵就宛如活生生的招牌一般,就算是當時真變暗夜軒不在場,城衛軍也完全可以查到,所差的也不過是時間而已
而且這真變暗夜軒竟然第一時間就上門將事件相告,也足以將其的誠意,而且當時迫於形勢,真變暗夜軒爲了保全自身,說出張黑牛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罪無可恕之事只不過前倉休是如此想法,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能夠替代張大人的想法,若是張大人感覺到這真變暗夜軒出賣了自己,那麼這真變暗夜軒卻是羊入虎口了這真變暗夜軒雖然是一位武士大將,但是在前倉休的眼,其實在是比一種待宰的羔羊好不了多少張大人只要是有心的話,眼前的真變暗夜軒立時間便要隕落
“前倉大人還請爲在下美言兩句,在下感激不盡”真變暗夜軒如此說道,自然也是明白其的關鍵,他害怕的是張黑牛,而不是前倉休真變暗夜軒是真的在害怕,同時間他也有一部分討好之意,甚至於有一種想要投靠的意願這一次在城衛軍的面前,真變暗夜軒可謂是顏面丟盡,堂堂的武士大將,竟然被一位城衛軍的將領壓迫的不成樣子,這種事情傳了出去,真變暗夜軒都不好意思在人前露面了,而諸多等待頂替真變暗夜軒位置的人也終於找到了出頭的機會再加上真變暗夜軒的名聲向來不好,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真變暗夜軒在御前武士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真變暗夜軒面臨另找東家的難題而眼前的張黑牛就是其最好的一個選擇先張黑牛是原人,僅僅是這一點就令真變暗夜軒十分的滿意,若是真變暗夜軒真的被人從御前武士當擠出來,那麼他在日出國的前途也算是到頭了除了去投靠三大王族,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勢力會接納他這個名聲不好,而且還是從御前武士當所開革出來的人各大勢力也都是要臉面的人,他們又怎麼會要真變暗夜軒這個已經沒有臉面的人,即便是其的武藝再好也不行而昔日的武士大將冒然加入人家三大王族,顯然也是行不通的,內戰在即,三大王族的人又不是患了失心瘋,怎麼敢將對方的武士大將招攬入自家的陣營當,萬一對方是一個奸細,那可如何是好一位武士大將所擁有的破壞力是十分驚人的,當然三大王族若是能夠平定日出國,那麼情況就不一樣了,但是真變暗夜軒又豈能等到那個時候
而作爲原人的張大人顯然就不會有如此的顧忌其身爲原人,就算是捲入到日出國的內亂當,其也擁有極爲然的地位,只要想要脫身的話,隨時可以脫身他可以選擇自己認爲任何合適的事件,返回原,日出國的局勢對於其而言,不過是異國他鄉的事情,看重也好,不看重也好,實際上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除非其心懷野心,想要佔據日出國,當然就真變暗夜軒的認爲而言,天下間還沒有這樣的一個人,會有如此的野心
再者張大人的實力的確是十分的強大真變暗夜軒之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另擇明主,其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仇人實在是太多了真變暗夜軒從前的爲人實在是太過於囂張跋扈,當年身爲城主的時候竟然暗算自己的同門當然,其他人神共憤的事情真變暗夜軒做得也不是不少仇人太多的他,若是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勢力給予其庇護,其立即就要陷入到層層的圍殺當,屆時,小命嗚呼不說,怕也要經歷非人的折磨
真變暗夜軒真的是十分害怕,害怕這樣的一天到來
再者,就是張大人處那另外垂涎的好處
這一點無疑也是最爲關鍵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