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輛車上下來的就是張隊,帶着兩個沒穿制服的,後面一輛車上是馬政委和一個女警,她們也跟着下了車。
我站在酒店門口,熱情地迎接着她們。
張隊一揮手,表情嚴肅地說道:“別和我們來這套,先進去說吧!”
張隊也沒介紹他身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看了我半天,也沒說話,跟在張隊身後,就往酒店裡面走。
我迎着馬政委走了過去,馬政委一皺眉,對我說道:“我也不吃那一套,我今天來不是找你的,我找南宮燕和南宮紅,她們人呢?”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回答道:“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我也纔剛回來,你這麼一說,還真的的,她們人呢?我幫你問問哈!”
說完,拿起電話,打給了阿曼,也沒避着她們就直接問道:“怎麼沒看見你們家主南宮兩姐妹呢?不是說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就接回來了嗎?”
阿曼吱吱嗚嗚地回答道:“宮主說,她們出去辦點事,可能要幾天時間!”
這電話發出的聲音,馬政委也可以聽到的,我看了看她說道:“那你也聽見了,這可不是我教他說的,我是真不知道她們兩個在哪兒?我連她們電話都沒有!平時聯繫的也不多的!”
馬政委哎了一聲道:“你最好是不知道她們在哪兒?不然你就是知情不報!她們要是在古鎮,你就是窩贓罪犯!”
我不解地看着她道:“怎麼就窩贓罪犯了?她們犯了什麼事啊?惹得您親自來興師問罪啊!?”
馬政委狐疑地看着我問道:“你真不知道?不是你指使她們乾的?”
我有些着急道:“幹什麼啊?你倒是說啊?她們到底幹了什麼啊?急死個人!”
馬政委看了看旁邊的女警,女警從包裡拿出了一沓照片遞給我,我看到第一張照片就是老杜躺在了地上,腦門上一顆子彈,雙眼還睜着,這是死不瞑目啊?
再看第二張,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監獄的外面,似乎在偵察着什麼?
第三張就是她們在XJ喀什車站下車的照片,接下來幾張都是她們活動的照片,沒什麼特別的!
女警解釋道:“我是XJ兵團14師喀什監獄的副典獄長,我叫林紅梅,這是杜奇風被殺後的照片,他是在外出勞動時,被遠距離槍殺的!之後,我們調出了所有離案發最近時段的監控,就找到了這兩個人,南宮燕和南宮紅,她們目前是嫌疑最大的!如果,你知道她們的下落,請與我們配合,儘快通知我們進行抓捕!”
我急忙解釋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即使老杜出事的時候,又碰巧她們剛好在喀什,也不一定就是她們乾的啊!老杜都進去了,她們沒必要這麼做啊?老杜早晚得判死刑,她們何必多此一舉呢?還把自己給搭上!”
林警官十分鄭重地說道:“杜奇風宣判得結果是無期!”
我一下子就驚呆道:“什麼?都這樣了,才判個無期?殺人不用償命的嗎?”
林警官解釋道:“他的案件比較特殊,檢方掌握的證據,並沒有顯示他有直接殺人,加上他有戴罪立功表現,所以……”
我啊了一聲道:“他能有什麼戴罪立功表現啊?除非是還知道些我們不知道事?啊,我明白了!他是不是成了你們的重要證人了?”
馬政委白了我一眼,接過話道:“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這麼看來,你還真不知道老杜判了無期了?”
我點頭道:“我肯定不知道了,我要是知道……”
馬政委盯着我問道:“你要是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馬上又憋了回去道:“我能怎麼辦?一切都聽政府的唄?”
林警官看了看我,對着馬政委說道:“看來她們應該也不知道結果啊!”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說道:“你們是覺得,我們知道了老杜宣判結果,不滿意,所以就直接過去幹掉他啊?我們哪有那個本事啊?再說了,我們也不會做這種傻事啊,這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們就算是再恨他,也不至於去監獄殺人啊!我們可沒那麼目無王法!”
馬政委試探着問道:“就算是你比較理智,也不代表南宮姐妹會理智啊?我只是知道南宮燕和老杜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她之所以被搞成那樣,進了精神病院,都是老杜所賜的,殺老杜一萬次,她都應該不解恨吧?”
我急忙擺手道:“要說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也恢復了,怎麼可能再去犯罪呢!她和她妹妹都很珍惜留在國內的機會,她們還有一大家族的人要照顧呢!我不信,她們會做這種傻事!”
馬政委不太相信我的話道:“目前看來,有能力這樣做的人,還要當時就在喀什的人,他們是最有嫌疑的,而是老杜被殺後,她們就消失不見了,也沒回來,也沒聯繫你,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如果不是她們乾的,她們何必躲起來呢?”
我急忙辯解道:“她們也不一定是躲起來了,很可能就是去遊山玩水了,玩得什麼都忘了!也可能是得知了老杜死亡的消息,害怕你們懷疑誤會她們,所以就躲了起來,等我和她們聯繫上,一定讓她們去配合調查,我還是不相信,她們會幹出這樣的傻事來!”
林警官衝我點了點頭道:“那謝謝您的合作了!”
馬政委一擺手道:“別信他,他滑頭着呢!我可警告你啊,不管她們承認不承認,你看到她們兩個,第一時間通知我!別想着替她們掩蓋罪行啊!不管是什麼人,她們都無權決定別人的生死!你別跟着犯糊塗啊,這纔沒過上幾天消停日子,你就又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麼說話,讓我十分反感道:“在泰國的時候,你又不是不在,當時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的多,我早就有機會在外面解決掉他的,我不是沒那麼做,還配合你們,冒着生命危險,把他抓了回來,爲了讓他證據確鑿,你不是不知道我下了多少功夫,多少次差點沒命!現在交給你們了,還判了個無期,要不是他死了,你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啊?
你還警告我了?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咱們都是一樣平等的公民,光想着天天教訓我了,怎麼不多想想,怎麼懲惡揚善?我做錯什麼了啊?我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馬政委看我來脾氣了,也十分生氣地說道:“那你告訴我,104國道是怎麼回事?你那兩大“護法“又要開殺戒了嗎?14個人全部重傷,你別和我說和你沒關係啊!”我撇撇嘴道:“那你沒審問一下,那些都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要襲擊我啊?他們可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我還能等着他們砍啊!?”
馬政委瞪着大眼睛反問道:“你不會報警啊?”
我急忙說道:“我怎麼沒報警啊?可那時候哪有時間報警啊?”
馬政委哼了一聲道:“那你脫離了安全後呢?怎麼不報警,還得等我們找上門來?”
我一下子就啞口無言了,想了半天才說道:“這不是這邊古鎮也出事了嗎?我還沒忙完呢,忙完就打算報警的,你們就已經過來了啊!”
馬政委冷哼道:“陳飛,我告訴你,收起你那點小聰明吧,上一次的事,你還不長教訓啊!?是不是真的等你進去了,你才知道錯啊?你是不信任我們警察機關啊?還是覺得你的辦事能力比我們強啊?”
我同樣冷哼道:“我相信你?我就是相信你,我把自己媳婦都弄丟了!勝男呢?你帶走了,之後就不見人了,讓我離婚,我也離了!可總的讓我知道她的下落吧?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憑什麼還相信你啊?讓人失望的,不止是我吧?你又有多少件事讓我失望啊?”
這時,已經進去半天的張隊,看我半天沒進去,又走了出來,衝着我喊道:“幹什麼呢?準備畏罪潛逃啊?快點啊,人家領導都等你呢!”
我更加地不耐煩,反吼道:“能等就等,不能等滾蛋,我欠你們的啊!要是覺得我是罪犯就抓我,要沒證據,我願意什麼時候見你們,就什麼時候見你!”
這一下搞得張隊莫名其妙的問道:“吃炸藥包了啊?你這是衝誰啊?”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馬政委,大聲回答道:“大姨媽不行啊?”
進了酒店,張隊拍了我一下後腦勺,訓斥道:“你吼什麼吼,你還有理了啊?”
我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過分了,急忙解釋道:“真的挺氣人的!這害死那麼多人的人,都不用死,我們這些守法公民,天天提心吊膽的!”
張隊白了我一眼道:“你小子裝什麼無辜,你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你放的什麼屁!我好對付,裡面兩位可不好對付,你自己去解釋吧!”
我手裡還拿着林警官給我的照片,想着先還給她,不經意間,我又看到了第三張照片上南宮姐妹的身後,好像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十分的熟悉,我再次拿起了照片,指給林警官說道:“這個人,你們查過沒有?”
林警官看了看,不解地問道:“這就是個路人啊!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猶豫這身影比較模糊,應該也是離得比較遠,我其實也不太能確定,只是含混着回答道:“你們有條件的話,可以去查查,我看着眼熟!”
馬政委聽到這話,也走了過來,拿起照片看了一眼,驚醒道:“這的確是像一個人!”
然後看向我,我們異口同聲道:“埃森!”
馬政委這才語氣緩和了一點道:“你是不是覺得老杜的死,是其他人乾的,然後嫁禍給南宮姐妹啊?”
我其實還沒想到這一層,不過,她這麼一提醒我,我急忙點頭道:“是啊,是啊!很有可能!你想啊,老杜既然想戴罪立功,那肯定得供出一些人來,這就難免會招來殺身之禍,對於南宮姐妹來講呢,她們雖然也有理由去刺殺老杜,可和早就和她們講過無數遍了,這裡是中國,可不是她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地方!我相信她們真沒這個膽,也沒這個條件!”
馬政委掃了一眼林警官,想看看她的反應,也知道馬政委引我說這些話,是說給林警官聽的,林警官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接過照片說道:“這人我們會覈實的,但還是請您一定要配合我們,一有南宮姐妹的消息,就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電話!”
我急忙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張隊那邊再次叫道:“你再不進去,他們可就走了!他們要是走了,再回來,就沒這麼客氣了!”
我知道南宮的事還有迴旋的餘地,有些高興,急忙點頭哈腰道:“來了,馬上進去,您看我這不都不是配合你們系統辦事嗎?哪個我也不能得罪啊!”
馬政委板着臉道:“行了,快進去吧!裝什麼裝!”
我跟着張隊身後,張隊走了幾步,突然轉身過來叮囑我道:“你一會兒說話小心點,別那麼不客氣,這兩位領導身份特殊,可像和我說話一樣,口無遮攔,對話可都是紀錄在案的!”
我一愣,還想再多問一句,張隊已經轉身進去了。
那兩位領導倒是沒像張隊說得那麼不耐煩,只是坐在大廳裡喝茶,像是一對閒聊的酒店住客,看我們進來了,還對我笑了笑。
我急忙道歉道:“剛剛馬政委那邊問我點事,讓兩位領導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要不,咱們去裡面談吧?”
其他一位國字臉的領導擺手道:“我們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就問點事就行了,這裡有監控吧?”
我一愣,開始沒明白他問話的意思,就點頭道:“對,酒店大廳裡都有監控,包廂裡沒有!”
國字臉嗯了一聲道:“那就在這裡談吧!”
我這才明白,他們就是要在有監控的地方談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