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天真。”荀宣毫不客氣道：“我和你說，這陣容參賽下場就和2002年世界盃中國足球隊一樣，掛一身的鴨蛋回家。IS十組人，就拿其中行動組來說。李起帶這組人手是佼佼者，非洲區的略差。但是李起常年混跡歐洲，爲什麼不派駐歐洲？原因是IS歐洲組的實力不在亞洲組之下。北美本土組更是王牌中的王牌。說裝甲集團吧。江山被挖走，只負責中國區，裝甲集團亞洲區的組長曾經和李起帶隊對抗過，真實對抗。李起雖然最終勝出，但是折損了三名傭兵。裝甲集團亞洲區組長帶領的傭兵兩死兩傷。李起事後說，純粹是運氣好才保證僱主不被裝甲集團所奪。IZO、德陽國際，這些都是老牌。他們算一流話，聽海安保只能算不入流。德陽國際的全球特別勤務小組已經破解了智能安保，並且以自身破解經驗再給智能安保升級。”
“你們能破解智能安保系統嗎？你們能清晰記得你見過的最後二十個人嗎？你知道各國使用安保產品科技是什麼嗎？你知道你對手的履歷和經歷嗎？你知道什麼叫戰術區域防守嗎？你知道什麼叫單兵整體防禦嗎？”
荀宣繼續道：“他們的訓練已經進入了對抗訓練。他們利用監獄中最好的囚犯，甚至是自己公司小組來演練。戰術分析組分析訓練和演習的弱點加以糾正。固若金湯啊大老闆，你什麼都不知道，選幾個人組在一起就想突破別人防禦自己？這邊有誰能根據對方佈陣分析出對方的手法？你選這些人開槍是準又快，打架也不錯。但這不是九十年代的安保。安保和足球一樣，不僅講究個人技術。更講究整體配合。還需要戰術分析，心理分析等等。三十二個國家分八組，聽海安保不是種子隊，肯定會和強隊分在一起。最少要戰勝一組強隊纔可能進十六強。就目前情況看，哪支強隊你們可以戰勝？坐井觀天。”
“……”大老闆沉默不語。
“想進十六強甚至八強，人員必須李起來選。我不瞭解其他的，但是我知道李起在IS小子選出來的人看似實力一般，但凝聚在一起後相當強悍。你看他已經離開IS那麼久，IS亞洲區仍舊是完美委託記錄。”
大老闆道：“如果李起來選。那歐陽劍蘭和藍河？”
“恩……五人名單肯定進不去。估計能進副隊名單或者替補隊名單。但我不是李起，我不能肯定。”
大老闆嘆氣：“荀宣啊，有些事不是我能獨裁的。說正題，李起去哪了？”
“不知道。也許幾天後會和我聯繫，也許就這麼消失了。”荀宣閉眼道：“他面臨一個困局，在沒有任何頭緒之前，可能不會這麼輕易出現。”
……
李起打短工的展廳工作人員的工作重點反而不在介紹油畫上，而是在勸導顧客上。有些顧客看中了已售出的油畫，要求和買主交談，願意出更高甚至雙倍的價錢購買。爭論最多是一副叫樹的作品。楓葉樹。秋天楓葉落下，太陽餘輝照耀，一個女子在樹林中遙望前面的道路。風吹拂樹葉和女子的裙子。這幅油畫售價最高，爲三千歐元。在開展後兩個小時成交。連續兩天，最少有十名顧客要求聯繫這幅畫的買主商談轉讓的協議。
在電視和報刊媒體報道引導之下，導致第三天開始，這幅畫關注度井噴。更有油畫大師點評了這幅畫。筆法還有些稚氣，但是確實是靈感所動造就一幅不可多得的藝術品，作品有靈魂。他說即使是原作者。在三年之內也很難再畫出和這幅畫同樣水準的油畫。他認爲這副畫的價值最少可以達到三萬歐元。相對作者還活着的油畫來說，三萬歐元實在是一個很高的價格。按照規則，如果作者出個車禍死亡什麼的。這幅畫可能會被加上一個零，甚至兩個零。
在美國發生過一個案件，一個私人體能教練收集了自己訓練的一著名球員的簽名球、簽名海報等物。然後把球員殺了。再把這些簽名等出售。一夜價格暴漲五十倍。藝術品界流傳一句話：死人的東西總是更值錢。
一個三十五歲左右，戴着圓眼鏡的歐洲人在畫前聽身邊人對樹的議論嘆息，藝術品需要知音，他認爲買家屬於一見傾心的人，也就是兩個小時時間爲這幅畫掏了三千歐元的人。後來的人很多是因爲三千歐元已售出的標籤而注意上這幅畫。這些人不是知音。
圓眼鏡離開這幅畫，他對這幅畫沒有感覺。走到一幅八十歐元的畫前。流水、草地、微風吹拂……讓人第一眼感覺沐浴在自然的靈魂中。圓眼鏡招手。一名工作人員過來。圓眼鏡道：“這幅畫我要了。”
“好的，這邊辦手續。”一名女性工作人員引導。
圓眼鏡購買了這幅畫後，沒有心思再參觀。出展廳在露天停車場拿車。上車，發動引擎。然後後座冒出個腦袋出來對他笑。圓眼鏡看後視鏡許久，悲嘆一聲：“白，連死人你都找得到？”
李起道：“你可以下車，然後用遙控車鎖鎖上玻璃後逃離。”
這個圓眼鏡自然就是閃電，閃電答非所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國家？”如果不是在這個小國家，閃電是不會專門跑老遠來看大學生畫展。反過來說因爲這個國家小，有這樣的展覽，在本國的閃電肯定會錯過。
“我遇見了多拉。”李起很誠實。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閃電苦笑發動車輛，邊開邊道：“看來你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小。”
“你麻煩也不小，否則也用不着詐死。”
“不，我詐死是因爲僱主要求我詐死。”閃電道：“僱主對我說，你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我殺死你，還有一個選擇是詐死，從此不再和以前的親人朋友聯繫。我是個聰明人，當然選擇了後者。”
恩？看來是故意要切斷閃電這條線索。閃電是所有線索鏈條關節一環。他消失，一切都是謎。李起問：“僱主是誰？”
“我在油畫中留下信件已經說明，沒見過真實面貌。只聽見她的聲音和看見她的頭髮。我甚至無法保證她的性別。她有一架渦輪私人飛機和四名保鏢。”閃電道：“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聲音？”李起笑：“按照我對你的瞭解……你懂？”閃電是如今李起肯定唯一接觸過幕後黑手的人。
“我懂。”閃電苦笑：“我這算不算違反諾言？”
“你已經違反了，我認爲對方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利用價值的你身上。”李起問：“她讓你選擇兩條路，是恐嚇還是真正的威脅？”
“你自己聽吧。”閃電拿出手機道：“在XX文件夾內。”
李起打開文件夾，裡面有個音頻。打開。一個女子聲音道：“生或者死，人類沒有抉擇，我不是上帝，也沒有權利和能力決定你的生死。我只有能力決定你會不會很快死去。你可以選擇一個新的身份獲得新生，或者我可以爲你辦理一張死亡證明。”
背景是海水拍打聲音，閃電道：“我被蒙了眼帶走在汽車上和她對話，應該是在海邊。你運氣很好，因爲你遇見了我。”
“恩？”
“我被家中帶走，一路上我默記汽車外背景聲音。根據我的推測，我應該是去了九號碼頭。”
“恩？”
“九號碼頭在當天專用維多利亞遊輪。”
維多利亞遊輪是一艘環球豪華遊輪，當天停泊在閃電家附近近海中，接引本地的遊客上船。九號碼頭爲登船碼頭。也就是說，這位幕後人很可能是即將在當天登上維多利亞遊輪。或者是從維多利亞遊輪上岸遊玩。因爲維多利亞遊輪將在閃電所在小城停靠兩天補給。有簽證的可以登陸自由活動。
閃電補充：“但不要高興太早，當天維多利亞遊輪有六十人登陸，同時有十五人登船。也有可能是故意佈置讓我誤會。”
李起問：“你怎麼會錄製下她的聲音？”
“我的眼鏡。”閃電笑着解釋：“我扶下眼鏡，就可以錄音。”
李起笑：“你蒙面還戴眼鏡？”
“他們很粗魯，連眼鏡一起矇住。”閃電道：“我能提供的信息就這些。”
上船還是下船？正常來說應該是上船。上船前把這事辦了。遊輪人數有多有少，維多利亞遊輪人數應該在八百人左右。有保鏢有私人飛機，肯定是頭等艙。遊輪頭等艙在遊輪的頂部，離水平面最高的位置。按照維多利亞的規模，大約也就三十到五十個房間。弄到這份名單，然後進行篩查，非常有可能直接找出幕後黑手。
前提是對方不是故弄玄虛。李起問：“閃電，你對對方是什麼看法？”
“沒禮貌、粗魯、富有。”
“聽起來很象是暴發戶。”
“我剛開始也這麼認爲。但是我發現對方粗中有細。言語交談中引用一些名言，對生命還有人生有自己特定成熟的看法。最後我總結，對方有些自以爲是，從容，控制慾強，喜歡征服人的心靈，有霸氣。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應該是一個習慣了上流生活的人。享受生活，有獨立人格的人。”
“獨立人格？”李起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