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假冒的守山弟子絕沒想到區區一個雜役弟子會識破他們,而且還敢率先動手,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王延出手這般果決迅猛,連續兩次晃動鐵索下,這羣假冒的守山弟子還在紛紛忙着穩固身形時,領頭之人卻已殞命。
“找死!”
眼見那位領頭之人的屍身從橋上滑落,其身後幾人皆是暴怒,紛紛拔劍朝前而來,當中尤以王延在礦洞中擊殺過的白淨男子最爲衝動,這傢伙一把抽出身後的長劍,繼而左腳一點身子往上一竄,緊跟着右腳在身旁用以扶手的鐵索上一踏,整個人登時如若鴻飛之大鳥從身前幾人頭頂一飛而過,隨即此人手中長劍一震,朝着王延就是凌空一劍!
面對此等情形,王延卻是沒有半分慌亂,他在擊殺了那領頭之人後第一時間調整身形,一手依舊握着木板下的鐵索,整個人面朝假冒守山弟子的方向貼着木板伏在橋上,而他左右兩腿大大張開,雙腳各自勾住橋上木板的邊緣,如此,王延就好似一隻巨大的蛤蟆,牢牢的伏在了鐵索橋上。
眼見白淨男子凌空一劍襲來,王延抓着鐵索的手用力往上一撐,他的上半截身子登時向上擡起,那模樣就好似伸出脖子送到對手劍下,然而下一瞬,只見王延另一手往上一揚,‘譁’,細微的輕響之下,白色粉末漫天爆開,藉着呼嘯的獵獵勁風,大部分的粉末就是朝着白淨男子捲去。
“啊!”
白淨男子衝的太快,勁風捲動的石灰粉幾乎瞬間便飄入他眼中,他登時發出一聲慘叫,本是如同鴻飛大鳥一般的身形立即散了架子,整個人手忙腳亂的從半空中往鐵索橋上掉落。
王延凝眉如鷹隼般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在白淨男子左腳率先觸及橋上木板的瞬間,他那隻藏在木板下的手握緊鐵索又是狠狠一拉。
咣噹當。
鐵索晃動的聲音在此時仿若化作了死亡之音,就見白淨男子在劇烈的晃動中完全失去重心與平衡,整個人朝着前面毫無章法的撲倒,他的雙手還死死捂着眼睛,這等情況下,王延的長劍完全是毫無阻滯的就刺入了白淨男子的喉嚨,白淨男子就這般第二次殞命在王延手中。
‘唰’,長劍抽回,屍身跌落,繼而滾落鐵索橋,王延二殺!
短短時間連續兩人斃命,那些穩住身形的假冒守山弟子一時間竟是不敢再上前,在他們眼中,此時伏在鐵索長橋上的王延不再是什麼雜役弟子,而是一個守關的BOSS,在這樣的特殊的環境下,相對於輕功不高的他們來說,王延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一時間,這羣假冒的守山弟子進退維谷,而王延就維持着他那好似蛤蟆的姿勢伏在橋上,雙眼如鷹似隼的盯着身前這羣人,只是這樣的情形並沒有維持多久,不過數個呼吸之後,飛巖巨石那邊傳來一個渾厚沙啞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未至聲先到,聲未落人已至。
不等‘事情’二字落定,王延就見一道身影遠遠而來,幾個起落之間便已至橋上,等到最後一個字落定,一個身穿墨色麒麟袍,頭戴金冠,面相威嚴的男子便如若一片旋轉的落葉般輕輕落在了距離王延六七米的距離上,但就在其雙腳踏定鐵索橋上木板的瞬間,只聽接連兩聲悶響,此人腳下木板上卻是現出道道裂紋,而本是晃動的鐵索橋就好似突然被定住一般,穩穩當當的懸在了半空中不再有絲毫晃動。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這威嚴男子的一身輕功竟然高到這等駭人的地步!
王延萬沒想到假冒的守山弟子後面居然還跟着這等人物,他知道只憑這等輕功如此人物就非他可力敵,什麼晃動鐵索,撒石灰粉的小手段對於這等人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一念及此,王毅立時收回了穿過木板窟窿的手,緊跟着整個人貼着木板向側面一滾,竟是朝着鐵索橋下滾去。
王延這番反應已然算是極快,然而不等他滾下鐵索橋,耳邊卻聽到一個如若九天炸雷的聲音!
“跑的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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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嗎’字入耳,王延登時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要被撕裂開來,仿如挖骨抽髓的痛苦中,他的意識迅速變得模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從鐵索橋上跌落,朝着橋下的冰月寒潭直直墜去。
鐵索橋上,身着麒麟袍的威嚴男子眼見王延直墜而下便即收回了目光,神情淡然,就彷彿剛纔只是踩死了一隻螞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
白霧繚繞的水潭旁,一名身着羅裙,青絲披肩的年輕女子閉目盤膝坐在一塊數米見方的白色玉璧上,隨着這女子每一次吐納,周圍白霧竟是被她絲絲縷縷的吸入口鼻之中,顯然,年輕女子是在修煉什麼特殊的內功心法。
突然間,年輕女子的吐納停住了,繼而眼睛猛地睜開朝上望去,有些驚疑的道:“嗯?魔心寂滅吼?”
這水潭上方全是繚繞的白霧,遮天蔽日,年輕女子的目光自然看不透,但不等她收回目光,一道人影從白霧中一穿而出,繼而直直墜向水潭之中。
“嘭!”
巨大的浪花捲起更加深重的霧氣,墜入潭中的身影瞬間便已無蹤,年輕女子眉頭微微一蹙,低聲道:“鬼伯伯。”
話音未落,一陣微風捲起,絲絲冰寒之氣四溢的同時,一個身着灰衣,臉帶鐵面具,兩袖空空,身形消瘦的人竟好似憑空出現在了年輕女子身旁。
這人出現後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年輕女子身旁不遠處,年輕女子也見怪不怪,只是道:“鬼伯伯,剛纔可是齊雲洲大自在門的魔心寂滅吼?”
帶着鐵面具的怪人依舊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年輕女子見此又問道:“這些邪魔外道怎會出現在我傲劍山莊的山門之中?”
“金光洞。”
面具怪人終於開口,惜字如金的說出三個字,年輕女人聽之卻是瞭然,喃喃道:“是了,算算日子的確又快到金光洞開啓的日子,若是門中那些老頑固依舊想秉承舊規,只怕五十年前的舊事又將重演,看來門中要亂上一陣子了啊。”
說完,年輕女子一聲長嘆,細長的睫毛抖動之間不住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