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昌擡頭,看到門口站着的曹雅:“何事?”
曹雅抱着一件衣裳:“八卦門長老曹洪,令我祝你一臂之力。”
陸昌笑了,放下竹書,站了起來:“我很高興你能幫我,我終究只是一個人,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有你這樣的修真者作爲助手,很多事情都會好解決。”
他強歸強,分身乏術。有些事情,終究需要得力手下去做。
陸昌走上前,臉色微變:“你哭了?爲什麼?”
“沒,請給我安排一間屋子吧。”
陸昌皺眉思考了一下,點頭。
劉軒急忙跟過來,讓一名親信過來帶曹雅去閣樓。
陸昌詫異:“你說,她爲何哭泣?”
劉軒擰着眉頭思考,搖頭:“屬下不知。”
“罷了。你去召集一下人手,我感知到有一羣人即將來犯。”
劉軒抱拳:“屬下遵命。”
……
蘭海城外,諸多家族撐着旗杆,帶着人馬包圍過來。
黑泱泱一大片的人,諸多利器閃爍着寒光。
蘭海城的守衛一看來者不善,急忙關上城門。
“許家特來拜訪四大家族,送上賀禮!”
“張家特來拜訪四大家族,送上賀禮!”
“海家特來拜訪四大家族,送上賀禮!”
“……”
沒過多久,陸昌和三大家族族長出現在城牆上。
曹雅姍姍來遲,戴着白色面紗出現在陸昌的一旁。
劉軒很有眼力的退開三步,張富有樣學樣,徐文也退開了幾步。
曹雅觀望着這些人的氣運,皺眉:“齷齪。”
氣運不定,但氣運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這些人的想法和目的。骯髒不堪的思想,只爲財富的目的。
但在這些骯髒的思想上空,最濃郁的是黑光——必死的黑光越發濃郁,這些人徘徊在死亡邊緣。
陸昌笑了:“有趣。”
曹雅側頭,聲音空靈:“有趣什麼?”
“蘭海城靠近唐國邊疆,這裡民風彪悍蠻荒。我只是撒了一個餌,他們就積極的撲上來。你說有趣不。”
曹雅的袖口滑出來一條綠藤鞭:“給我半個時辰,讓這些凡人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不必,讓我來。”
陸昌看向下方,法力震動空氣:“大家所爲何事。”
下方的人羣稍稍躁動不安一陣,幾個代表走了出來。
“野獸山,虎狼雷三兄弟收集了不知道多少財富。你們蘭海城怎麼能自私的獨吞呢?”
陸昌詫異,看向一旁:“野獸山那些人有很多財富?”
劉軒嘴角抽抽:“大人,陸家的書籍讓您免費送人。而陸家和野獸山的金銀財寶,我們都有好好收藏在庫房裡。”
神人每次打架絲毫不在乎這些金銀財寶,可不代表他們這些人敢忽視。
每次陸昌打完架,他們就痛並快樂的替他搬運財寶。
結果每次事後,陸昌都沉迷書籍或修煉無法自拔。再加上其他兩家家主忙於公務,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說這件事——他們又不能真正放下家族內務不管,還得回去忙雜事。
陸昌點了點頭:“也是。”
他最近癡迷推演功法和律法,倒是忘了這種小事。
陸昌看了看外面那幾個代表,淡淡一笑。
“垃圾,滾。”
一語落下,場面寂靜。
曹雅轉過頭,朱脣微張。
劉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徐文和張富面色僵硬。
外面的代表臉色凝固。
圍觀羣衆們瓜吃的飛起。
“草你馬個巴子的!給臉不要臉!”
“把那些財寶交出來,不然老子把你溝子透了!”
“說尼瑪個廢話,直接剁了他!”
陸昌滿意的點頭,看向一旁劉軒:“你看,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你的懇求。”
劉軒張了張嘴,最終無力的合上。
天下,攜利而來。天下,攜利而去。
蘭海城這裡算得上是唐國的蠻荒之地,這些人平常道貌岸然,碰到這種有大利益的事情,自然就撕破了臉皮。
他在神人出口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件事,只是現實還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曹雅看向遠方:“肅城確實是這裡的毒瘤,但它也鎮壓了這裡的毒瘤。如今沒了肅城的制約,他們自然敢蹬鼻子騎臉。野獸山那件事,爺爺也曾想過,但後面只說天下如此,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還會有下一個野獸山。”
陸昌笑了,擡腳踩在空氣上,走出城牆。
“我要做的,就是剷除‘陸家’和‘野獸山’這種東西。”
空氣逐漸凝固,城外衆人傻了眼。
陸昌伸出一根手指對準天空,身上開始瀰漫藍色雷霆。
一道細弱的雷光打向天空。
天空逐漸凝聚烏雲,黑乎乎的壓下來,彷彿要把衆生摁進地裡一般。
一道道明亮的雷光在烏雲中翻滾,咆哮,打轉。
曹雅一對靈眸瞪大:“雷身術能這樣用!?”
奢侈!根本就不把法力當法力!
不對,既然你這麼強,爲什麼還用雷身術這種基礎雷法!?
陸昌站在空中緩緩的張開雙臂,無數雷光從天而降,纏繞在他的雙臂之上。
他看着下方嚇傻的衆人,神情漠然:“我,陸昌,要建立公道。你們去死就可以了。”
陸昌手指隨便一掃,一道粗壯的雷霆指尖咆哮而出,迅速吞沒了前方的那幾個代表,地面被炸開,土壤冒着熱氣。
他看向前方那一排的人,那幾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
“不不不!神仙我錯了!神仙饒命!”
“跑,快跑啊!”
“大人饒命啊!”
無數雷霆從天而降,吞沒了前排的人。
陸昌的眼中沒有絲毫感情,看向手持利刃的那些人:“新世界,不需要你們這些廢物。”
在他眼中,無數人的氣運格外清晰。
黑光在濃郁着,越發的濃郁着。
雷龍在天空咆哮着衝下來,無數雷霆炸翻了泥土,無數人影化作焦炭。
良久,雷霆停歇。
陸昌落到城牆上,神情淡然:“有了這次教訓,我相信他們能乖巧點。”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飛向宅邸。
曹雅看着外面千米焦土,還有四散狂奔的人羣,直接扶着城牆開始乾嘔。
劉軒嘆氣,沒有說話。
徐文搖頭:“貪婪害死了他們。”
張富嗤笑:“是他們不公道的靈魂害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