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仙仙忍不住大喝道:“祖宗,我怎麼不能控制我自己?”
王崇罵道:“你一個法寶!還要控制自己幹什麼?”
小賊魔罵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暗暗忖道:“這乙木靈梭怎麼還有靈識?”
桃仙仙腦海裡轟然一聲,只有兩個字翻來覆去——法寶!法寶!法寶!法寶……
這頭妖怪頓時大哭道:“我好好的一個妖怪,怎麼就成了法寶呢?祖宗你老人家莫要嚇我?”
王崇隨手一轉,就把這枚桃花乙木靈梭扔去了十仙圖,再不聽她呱噪。
小賊魔暗暗忖道:“是我煉製的手法不對勁,還是這頭妖怪天賦異稟?又或者出了什麼岔子?尋常法寶哪裡來的靈識?那須得是元陽,無形,小兩這等法寶,纔有的東西。就算小兩,靈識都不全,宛如三歲孩童。”
“我得再去試一試,看看是否木頭妖怪,都能保持靈識。如是都有靈識……”
王崇飛空下去,很快就又尋了一株數百年的牡丹花,這株牡丹花原來生在洛陽,乃是洛陽最有名的景緻,後來被桑姥姥偷採至此,視爲禁臠。
王崇催動了木仙訣,這株牡丹花妖卻是靈醒,急忙現身出來。王崇使用了玄天禁法的隱身術,這株牡丹花妖也瞧不見他,但卻知道必然有高人在此,急忙嬌滴滴的叫道:“這位仙長,欲待何爲?”
王崇笑道:“小花妖!你的造化來了。老祖要幫你一把,祝你功力更上層樓。”
牡丹花妖也未想到,天池島還有第二個老祖,只以爲是元真上人來了,又驚又喜,叫道:“老祖可是要把小妖收爲寵妾?姥姥可知道麼?”
王崇暗忖道:“元真上人也甚沒威風,滿山的女妖精,不都是他一個人的?怎麼收個寵妾,這小花妖還要問過桑姥姥?莫不是……桑姥姥這個女妖怪,還頗有閨房淫威?”
王崇滿口胡話,沒一句真的,不過三兩句,就把這個小花妖哄得不在抗拒,任由他的木仙訣法力貫體。
王崇的一身法力,把這株牡丹花妖的枝幹全數灌滿,木仙訣頓時發揮妙用,這株數百年,也曾豔冠洛陽的牡丹花也枝幹根鬚收縮,最後化爲了一根通體純紫的木梭,比剛纔那根桃花乙木靈梭,更漂亮十倍。
王崇也不停留,一扭身,就進了十仙圖。
明山宗宗主千盛雪,自從得了三百山海力士,早己經把劍仙學院重建,只是按照她自己的偏好,把這一處地方,收拾的宛如人間仙境,有無數景緻。
原本劍仙學院的那些建築,都被她或以假山怪石,或以巨樹花叢,一一掩蓋起來,再無半分突兀。
如今的十仙圖,乃是王崇收着自己歷年“積攢”的法寶所在,除了幾件當用的,都守在此處。
王崇瞧了一眼,正在滿空追逐的兩枚乙木靈梭,忍不住喝道:“你們兩個可還有靈識嗎?”
桃花乙木靈梭輕輕幻變,化爲一個滿身霜雪,白衣上點點桃花的美人兒,盈盈一躬身說道:“奴婢還以爲,被老祖祭煉成什麼怪物。卻沒想到,仍舊能變化人身,甚至可以仍舊化爲桃花樹,靈識亦一如往常。”
剛纔的牡丹花妖亦化爲一個紫衫美人兒,輕輕一禮,低聲說道:“洛陽楊山紫見過老祖。”
王崇不由得驚訝,叫道:“木仙訣居然還有這等妙處?”
千盛雪正要問王崇一聲,山海力士不通人言,她又哪裡有心思跟這等榔槺的苦力說話?故而許久都不曾跟人言談,頗想找人說上幾句。
但是王崇一扭身,就出了十仙圖,讓這位明山宗宗主,當年南土有名的美人兒一臉的寂寞。
千盛雪暗暗忖道:“他把我關在這裡,也不知道關做什麼時候。”
王崇過了半個多時辰,扔進來了百多根乙木靈梭,這些乙木靈梭紛紛化爲俊男美人兒,雖然都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卻也頗多興奮。
大家在平日在天池島,有桑姥姥管束,規矩頗多,其實也並不自由,更不快活。
此時換了環境,卻也沒有多少犯愁心思,反正他們就是一羣花草樹木之精靈,被誰領了去,都是當做擺設的命,生死認人操縱。
小賊魔滿山繞了一圈,此時他已經沒有想過,驚動了元真上人和桑姥姥該如何。
見到有靈禽,就送入凌虛葫蘆,自然有青鸞這個祖爹教訓,花草之精,他開始還挑年頭足的,後來就不管三七二十七,盡數收入了十仙圖。
也是王崇運氣,元真上人此時還不知道,荒海釣叟被王崇生擒活捉,去了別處訪友。
桑姥姥因爲被小賊魔盜取了木心,修爲倒挫,沉睡在軀殼內,一直都在潛修閉關,就算外頭有驚天動地的變故,只要不傷到她的本殼,桑姥姥就不會醒轉過來。
王崇也不知道這些,但是他發現自己鬧騰出來動靜,也不曾驚動人,就盡情把天池島的島心這一處山峰,好生挖掘了一遍。
滿山的鳥雀都一網打盡,所有的花草樹木都送入了十仙圖。
就連山頂的土地,因爲種了這麼多花妖,靈氣充盈,被王崇挖地數丈,知道下面都是石頭,這才住了手。
到了最後,就只剩下到了木仙桑姥姥,這頭老樹妖孤零零的生長的天池島上。
王崇心道:“這頭老妖精,雖然不甚美貌,但好歹也是陽真的修爲……”
“我那十仙圖上都須得是美貌的女修,也要有陽真境的修爲,纔好上去。此前元真老兒阻撓,我並未把桑姥姥收取,此一番來,元真老兒卻不知哪裡去玩耍,把這這一老樹妖撇在此術,豈不是天成就我倆的好事兒?”
王崇催動了十仙圖,把木仙桑姥姥籠罩起來,連根和方圓數畝大的泥土,一併都收入了其中。
王崇也是詭詐,他把十仙圖的禁制,連帶無數濃郁的乙木靈氣,偷偷諸如桑姥姥的軀幹內。
這頭老樹妖是真不曉得,外界由此變化,她在天池島上呆的日久,雖然上次被王崇鬧騰了一場,仍舊沒想過會有大敵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