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之執子之手
顧西醒來時,天微微亮。她擡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微微的笑。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拂過他好看的眉眼。深深的凝望着,捨不得這麼早就起牀。他的眼輕輕的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她急忙想要縮回手,可是已經來不及的被他抓住。
";……早,老公。";
";早,老婆。";他吻吻她的手心,邪肆的笑着:";天才微微亮,怎麼就醒了?難道我這麼的吸引你,讓你這麼早醒就是爲了盯着我看?";
";才……纔不是。好了,**起來做早餐了。今天要回祖屋過中秋節,**早點回去,**幫二媽做些事纔好。";她紅着臉抽回手,想要坐起來。他卻攬着他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她的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幹嘛啦……天亮了……";
他低下頭看着她:";讓孩子們多睡會兒。";說完就吻住了她,她睜大眼,大清早的……可是,慢慢的自己也被他的吻融化着……只能伸出手臂迴應着他的吻。可是……爲什麼要說讓孩子們多睡一會啊?
一個小時後……
她從浴室出來,走進更衣室。他正在穿着自己的衣服,看見圍着浴巾的妻子挑了挑眉,她見他又慢慢升了溫的眼神,立即背過身去用衣服擋住自己的身子:";你不要看啦,快出去!!";
他嬌紅的臉讓他忍不住想要繼續逗逗她,但是時間不早了,只好笑着走了出去。顧西松了一口氣,看見他關上的門纔開始穿衣服。他真的好壞!總是要逗她,好像永遠也不煩。可是穿着衣服的自己忍不住的溢出笑。
洗漱完後顧西就向廚房走去,才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他已站在那裡做着早餐。她從後面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做什麼?";
他低下頭看着她,她笑臉盈盈。他轉過身將盤子遞到她面前,她伸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他笑着看着她,她點着頭。她細嚼慢嚥,完了還舔了舔嘴角,然後把手裡的放到盤子裡準備一會兒再吃,她伸手抱着他的腰,頭枕着他的胸膛,撒嬌似的說:";怎麼辦啊老公……你這麼好,做的東西也很好吃,我會越來越懶的了……";
";懶女人就是被男人給寵出來的。所以,我願意你越來越來懶。";他放下手中的盤子,伸手也抱着她。她笑的好甜好甜,閉上眼睛:";那麼老公,我問你,你是不是有爲我去學過做菜?";
";……";回答她的是沒有回答,而她偷偷撣頭看他的臉,變得有些不自然的尷尬。
她笑的更甜:";我再問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愛上我的?";
";……";還是沒有回答,他看着懷裡女人,笑的無害的臉,本來很尷尬的心,卻又再次溫柔下來,算了,只要她開心,怎樣都好,所以他選擇回答:";自己在家學的。請了老師。還有,在你一次次的這樣的笑容中,發現自己愛上了你。";他低下頭再次吻住她,她笑着迴應着,廚房的門口卻傳來輕咳:";哼哼。";
顧西趕緊推開他,捂住自己的嘴看向門口,被孩子們看到了……
費柟徵的臉色不太好,看來自己得想辦法把孩子們運到另外的地方去住。
費瑞陽當然知道自己破壞了父親的好事,已經八歲的他捂住妹妹的眼,卻還是說:";媽媽,小慈尿牀了。";
";哈?";顧西一聽,立即走了過去抱起三歲的女兒:";怎麼又尿牀了呢?";臉上毫無責怪,只是問着。
小慈很害羞的拽着自己的衣服:";媽媽……小慈不是故意的……";
";好吧。媽媽帶你去收拾一下啊。瑞瑞,刷牙洗臉了嗎?來,起牀了我們就要洗漱……";顧西拉着女兒們向外走去,完全的忘記了、忽視了另外一個男人。費柟徵黑着臉,更加決定了心裡的決定,只要孩子們在,他這個丈夫的地位就太低了……
顧西給女兒洗了澡,換好了衣服,再把今天換下的所有衣服分類放到了洗衣機裡。走上露臺,已是簇花四開,花香滿溢,一個木桌擺在中間,女兒,兒子已經坐着開心的吃着,費柟徵倒好了牛,擡眼看向她。她笑着走了過去,拿起牛喝了一口:";好喝。來,瑞瑞,不要只吃三明治,還有牛要喝……小慈,不要吃哥哥的,你自己有……好了,牛別撒了……";
他伸手將她的腰環着,她看着孩子們的眼神終於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笑着拿起自己有咬過一口的:";嗯?";
他輕輕低頭咬下,小慈見狀也拿起自己的:";哥哥也吃……";
而此時,陽光正好,撒滿了整個大地。
今後,無論是在那裡,祖屋,媒體,街上還是墓山的墳前,她都知道,不會再是一個人。
回到祖屋顧西就進了廚房去幫滿費夫人。
";二媽,我回來了。父親呢?";顧西從傭人手裡接過圍裙自己繫上,走到照臺邊幫忙做麪糰,做月餅。
費夫人見大兒媳婦回來了,真心的笑着:";你父親在花園喝茶。上次還在誇你做的包子特別好吃,今天就回來這麼早幫忙。";
顧西笑笑,低頭加了點水在麪粉裡:";這是我都該做的。孩子們也回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你先辛苦一下。李嫂,幫着大少夫人啊。";費夫人洗了手,解下圍裙,擦乾了手就急忙的出去看孩子們了。顧西笑着看低頭繼續揉麪團。
費佳鏵走了進來,在後面伸着頭看着顧西手裡的工作:";大嫂,你上次回來做的包子真好吃,今天又做月餅,我好想現在就能吃到啊。";
顧西回頭看向她:";你要不要學?我教你。";
";可以嗎?";費佳鏵有些懷疑的指指自己。
";爲什麼不可以?來,看你大哥,那麼冷的人,現在做料理嫺熟的就像處理公事一樣,你是女孩子當然更加可以。";顧西想到自己的丈夫更是對這個小姑有了信心。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等等我!!**學!!我還沒做過月餅呢!!";費佳鏵剛剛伸手,一個更快的身影就擠了進來,隔在顧西和費佳鏵的中間。
顧西看向那個女人,眨着眼,忍不住一笑:";楊雅,你怎麼……把頭髮能成這麼短了?像個男孩子一樣。";
楊雅摸了摸頭,對顧西笑着:";姐,我最近太懶了。以後還會懶下去。所以就給剪了。";
";我親愛的二嫂……你懂得什麼叫先來後到吧?";一旁的費佳鏵甚是不爽的一屁股撅走了楊雅。
楊雅被擠了出去,不是很滿的撅起嘴看着小姑:";我好久沒有看到姐了嘛……";不滿還沒有完,費家老二費啓鏵就衝了進來扶着她,還一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然後看向自己的妹妹,黑着臉:";有你這麼對新進門的嫂嫂嗎?你知不知道她的肚子裡……";
";不許講!!!!";楊雅見勢不妙立即捂住自己老公的嘴,阻止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費佳鏵看着莫名其妙的二人,顧西也在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喂,你的懶……是不是有小寶寶了?哈哈……這好事啊,恭喜,恭喜。";聰明如她,一下反應了過來。
費佳鏵立即明白自己的二哥發了什麼神經:";那好吧,這個月餅你生完小孩再學好了。出去吧,出去。";她揮着手請二位出去。
楊雅很不高興的用手肘頂了下自己老公的肚子,氣哼哼的走了出去。
顧西笑着搖頭,看着兩個人,好像做夢一樣。她婚禮的時候,這兩個人竟然一見鍾情,經過許多的折磨終於是也走到了一起。
";別管他們了,快教我吧,我的好大嫂。";費佳鏵伸手擺過她的臉,拉回她的視線,顧西回過頭來:";好。";
中秋之夜,他的房間旁邊的客房再也不會讓她睡過。
圓月下一家人坐在花園裡聊着天,兩個孩子跑來跑去的嬉戲着,顧西給費老爺和夫人倒了茶,費佳鏵唱着圓月之歌,楊雅偷吃着更多的月餅被費啓鏵發現了,拉到一邊去忍不住教訓卻又不忍蠍大聲的神態……顧西站到樹下去賞月,費柟徵處理完一些公事從房間出來走進花園就開始尋找她的身影。
他從後面抱住她有些嫌涼的身子:";在想什麼?";
";老媽。她……走了都四年了。好快……可是,我還是好想她。覺得自己很不孝順……";她看着月亮難免會有些憂傷起來。這個世界的上,生下自己的人已經不在了……
";你有兩個孩子。一對疼你的公婆,還有小姑,小叔和弟媳。還有最最重要的丈夫。你不再寂寞了,你不是一個人。我們都是你永遠的親人。要說不孝的應該是我,從來沒有親子拜訪過岳母大人。";想起四年前她在墳前罵她的那些話,他忍不住更用力的收緊了手臂。
";我知道,他們墳都是你在打理的。謝謝你。我老媽……她不會怪你的。";她抱着他的手臂輕輕的說着:";還有,費柟徵。我愛你。還好,我有你。所以現在很幸福。而且我知道,我會幸福一輩子,一直幸福下去。";
他微微的笑,想起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月亮大大的懸掛在空中,明清着每一寸空氣。
一如他們初遇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