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聞愛卿府上有遠東醫者持來……懸壺濟世,活人無數……朕亦聽聞,實感欣慰……皇妃偶感風寒……特請遠東醫者入宮看診……望前來,不負朕望,欽此。”
這篇聖旨被前來宣旨的官員聲情並茂長篇大論讀了好久,其中沒有營養的我自動忽略了,腦子裡只留下關鍵字。
“臣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葛倫斯大聲接旨,臉上神色卻很不好看。
因爲我和他的約定,是我贏了。
數日之前,我和葛倫斯立下了一個賭約。
葛倫斯母親的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所以依然交給我來負責,而在這段時間裡,葛倫斯按兵不動,對我的事情不做任何反應。
我們賭約的內容是,如果皇帝和皇妃肯和葛倫斯好好溝通一下,商討解決問題地方法,那就算我輸,治好葛倫斯母親的恩情一筆勾銷,我也會自負請罪,絕不給葛倫斯添麻煩。
不過,如果皇帝和皇妃連溝通一下都不肯,而是直接開始進一步對付葛倫斯,那就證明了我的推斷,他們已經不是可以揹負帝國未來的人,爲了武威帝國的安危葛倫斯將慎重考慮一下自己何去何從。
而且我還非常明確的指出,要對付葛倫斯最簡單地方法就是找個藉口招我入宮治病,然後再以行刺知名逮捕我,接着公佈我外國間諜的身份,這樣一來葛倫斯再也脫不了干係,必然身敗名裂。
“爲什麼會這樣?”使者走後。葛倫斯彷彿蒼老了幾十歲,“老臣一片忠心,陛下就算有懷疑,爲什麼連談一下都不肯就要直接對付我?先帝何等心胸器量,爲何今上卻會如此?”
“這些事情,早在弗雷德親王死時您就應該注意到了。”我說。
“親王大人嗎?唉,”葛倫斯緩緩搖了搖頭,“親王大人和我關係並不怎樣,但他的才能我十分佩服,咋聞親王陰謀叛國篡位。我是實在震驚,但我當時沒有懷疑陛下,如今看來……唉!”
“據我所知,早在皇帝年幼時,弗雷德親王就已經位極人臣,”我淡淡地說,“如果他真的要篡位,十年前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今天?”
“陛下何至於此?”葛倫斯感傷道。“難道他就這麼信不過我們這些老臣的忠心嗎?”
“大人還不明白嗎?皇帝和皇妃根本不在乎您是否忠心!”我一針見血地說。
“那他們到底在乎什麼?”葛倫斯憤怒地問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平靜地說,“弗雷德親王再忠心也沒有用,他掌握了國家地中樞權力。所以他必須死。同樣的道理,您的忠心也沒有意義,只要您掌握着國家的軍權。您就是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打到的敵人。”
“作孽啊!”葛倫斯搖頭嘆道,“祖宗的法度是皇帝不可擅專,陛下怎麼能這樣做?所有的權力都集中起來,國家會變成什麼樣?”
切,不就是君主**中央集權嗎?我心中不以爲然,這個大陸的封建制度展還不高,所以君主並沒有掌握全部的權力,隨着歷史展,爲了鞏固封建統治中央集權勢必越來越厲害,從這一點來說。這位年輕的皇帝雖然太急切太偏激,但也不能算錯。
不過他地對錯對我不重要,我需要的是大陸維持原狀。而不是一個鐵血專政的武威皇帝踏平大陸。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良久。葛倫斯無力地問道。
“當然是入宮了。”我輕鬆的回答。
“入宮?”葛倫斯一愣,“可是,你不是說了他們是要對付你嗎?”
“是這樣沒錯,”我微微一笑,“不過,我正是爲此而來啊。”
“我不明白,你要怎麼做?”葛倫斯追問,“而且無論陛下怎麼對我,我身爲帝國老臣,決不能容許有人對他不利的。”
“其實,我的目標也不是皇帝,”我說,“說起來,這位皇帝您也是看着他長大的,您以前覺得他是這樣的人嗎?”
“當然不是,”葛倫斯嘆了口氣,“陛下小時候很溫和,對我和弗雷德都很尊重,我始終不理解他怎麼會成爲現在這樣。”
“皇帝的變化,是從五年前開始得吧?”我問道,“正好是皇妃入宮地時候。”
“對!”葛倫斯猛然醒悟,“你是說……”
“皇妃,她就是一切問題的最關鍵人物了。”我幽幽地說。
“難道說,她迷惑陛下?”葛倫斯問道,隨即又連連點頭“對,肯定是這樣!這樣一切就合理了!”
果然,到頭來把所有的問題推給女人,我暗暗搖頭,就算是葛倫斯這種世人眼中道德楷模也是這樣,這種世界女人要出頭實在太難了,從某種程度上我倒是挺理解那個皇妃的做法的。
“總之,明天我會去解決問題,”我懶得和葛倫斯解釋,於是順水推舟道,“我成功以後,武威帝國地一切都會恢復原貌的。”
“是嗎?”葛倫斯對我的自信有些詫異,“如果你失敗呢?”
“失敗……嗎?”我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我從沒想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