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拓也所帶領的軍隊還有五萬多人,這其中居然還有幾百“僞軍”,看來他們是死心塌地跟着瀛洲人了,峽谷很長也很窄,根本容不下太多人,所以沒有在峽谷里布置埋伏,既殺不了太多人,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只在上面佈置了一些滾木礌石用來截斷出入口的,數量不足所以無法用來殺人,將前後口堵住後,那些樹枝樹葉就派上用場了,是的,火攻。
雲飛走出峽谷後,派破軍小隊守住出口,造成這些人是爲了拖住敵人的假象,谷口處稍微寬闊一些,也只能並排四五個人,如果發生戰鬥的話,也就能容下兩三個人,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木村拓也帶人急匆匆地通過峽谷來到出口的時候就看到了秦嶽帶人守在谷口,木村拓也嚇了一跳,以爲是遇到埋伏了,立即命令士兵掉頭向後撤退,突然掉頭,士兵理所當然地以爲遇到埋伏了,所以一時間有些混亂,可是木村拓也見秦嶽沒有追來也沒有說話,就覺得有些蹊蹺,一面撤退,一面派人去試探秦嶽等人,結果見到人家將自己派出的人殺了後也不追進來,而且時間過去這麼久,後面的人都退出谷外了,想象中的埋伏並沒有發生,木村拓也也疑惑了。
人類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就是腦補,木村拓也想了一會就覺得這是一種壯士斷腕的行爲,利用地形,派出少量的人拼死拖延時間,以便大部隊能安全轉移,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因爲他也覺得雲飛根本沒時間佈置埋伏,爲了安全,木村拓也派了一隊士兵嘗試去跟秦嶽等人廝殺,當然,派出的試探的人就是那幾百僞軍。
以一百人擋住五萬人,看似不切實際,實則大有可爲,同時上陣三人其他人休息,如此輪換,生生不息,戰鬥打到現在,雙方都沒了箭只,連武器都捲刃了,到了拼意志力的時候了,五萬多人,就算站着不動讓破軍小隊殺也要殺好久,但是木村拓也想要通過這裡要麼翻山越嶺,要麼將秦嶽等人解決掉,當那幾百僞軍死傷殆盡的時候,木村拓也終於按捺不住了,派出精銳士兵進峽谷輪流攻擊秦嶽等人,另外派了一隊約一千人翻過山頭從後面夾擊破軍小隊,他沒想過讓全軍翻山越嶺去追擊雲飛,那樣的話即使追到了,也會筋疲力盡,只要將秦嶽這些人解決,自己這邊就可以長驅直入了,於是進攻的進攻,偷襲的偷襲,剩下的人就坐在谷外休息。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糟糕的,長時間緊繃的神經如今突然鬆懈下來,再加上今天晚上還沒睡過覺,而且此時已經是後半夜,在谷外休息的那些瀛洲人昏昏欲睡,這邊發生的事,峽谷那頭的雲飛大體清楚,山頂的義軍可不僅僅是埋伏,還要負責在兩邊傳遞消息,木村拓也的表現沒有出乎雲飛的意料,只是對方居然派了一千人翻山夾擊讓雲飛沒有想到,看來是破軍小隊太勇猛了,以至於讓木村拓也沒有信心短時間內解決戰鬥,只能派人繞過去偷襲,不過雲飛沒有讓七殺行動,山上還有三千多義軍呢,如果連這一千人都解決不了,那可真是廢物到家了。
雲飛親自爬過山,山勢陡峭難爬,如今更是深夜,要想爬到山頂,至少要半個時辰,雲飛讓秦嶽等人表現得力不可支的樣子,然後且戰且退,雲飛打算再那一千人爬到山頂之前將瀛洲人給引入峽谷,否則山頂上打起來後肯定會驚動山下的人。
秦嶽等人的表現讓木村拓也看到了希望,親自來到峽谷督戰,當秦嶽等人開始撤退的時候,木村拓也不疑有他,立即下令讓谷外打盹的士兵進入峽谷,人在睏乏的時候一旦休息再起來就困難了,礙於軍令,這些瀛洲士兵拖着疲憊的身體,睡眼朦朧地往峽谷走去,秦嶽等人退出谷口後並沒有遠離,而是圍在谷口處“吃力”地撐着,前面無法通過谷口,後面不斷地涌進大量魂不守舍的瀛洲士兵,狹窄的峽谷內擠滿了士兵,後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長時間沒有行動,也沒得到撤退的命令,有些人甚至靠着牆壁睡着了。
那一千“特別行動”隊剛爬到山頂還沒等喘口氣就被劈頭蓋臉的襲擊弄蒙了,同時隆隆巨響隨之而來,漫天的滾木礌石將峽谷的出入口堵住,隨後就是樹枝草葉飄落而下,山頂上和峽谷外喊殺聲四起,突然的變故讓瀛洲人忘了喊叫,片刻過後,回過神來的瀛洲人慘嚎不斷,峽谷裡面的人要往外衝,可是出入口已經被滾木礌石堵死了,外面的人想進來救人,結果遭遇到七殺的伏擊,更悲慘的是,木村拓也沒有主角光環,慘死在第一波的滾木礌石之下,沒有人指揮的軍隊已經算不上軍隊了,所有士兵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谷內的士兵還沒有受到攻擊就因爲踩踏事故死了十幾個人,還沒等基層軍官穩住軍心,火箭如雨而下,這些火箭是臨時製作的,就是用樹枝榜上雜草,根本沒有箭頭,義軍身上的箭只早就用光了。
聽着谷內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谷外的瀛洲人也無心戀戰,只想逃離這個人間煉獄,空氣中瀰漫着肉香味兒,卻讓人聞之慾嘔。筋疲力盡,突遭變故,羣龍無首,軍心渙散,當各種不幸頃刻降臨的時候,瀛洲人徹底崩潰了。
山頂上的義軍消滅敵人後立即下山,幫助七殺掩殺四下逃散的瀛洲士兵,貓與老鼠的身份再次轉換,殲滅之戰從半夜一直打到早上,七殺和義軍直追出一百多裡,殺敵無數,戰後粗略統計,只有大約不到五千瀛洲士兵逃出生天,其餘近五萬人全部陣亡,此戰之後,瀛洲之患煙消雲散!
“哈哈哈哈~~~~”重新聚在峽谷之外的七殺和義軍開懷大笑,歷時將近兩個月的長征,終於以己方的完勝而告終,怎能不歡暢!
看到渾身浴血,酣暢大笑的士兵,雲飛感慨萬千,無形的枷鎖一朝解脫,讓人有種兩世爲人的感覺,原本八千一百多人的七殺,現在只有不到七千人,跟隨自己要同生共死的三千七百多義軍還有三千多人,遠遠超出當初的預期,經過這幾個月的磨練,無論是七殺還是義軍,進步堪稱神速,實戰就是最好的訓練。
半個月後,出雲國東部沿海,這裡不是港口,但是海上卻停泊着大量的船隻,船上沒有懸掛任何旗幟,沒人知道這些船來自哪裡,船上人影綽綽,漁船離得近點能聽到船上的人在大聲地說笑,時不時傳來幾聲長嘯。
這些船現在都屬於雲飛,距離上次大戰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雲飛終於順利抵達這裡,由於是在荒山野嶺發生的戰鬥,所以瀛洲人被消滅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雲飛回來後,將勝利的消息告知留守的義軍,讓他們既歡迎鼓舞,又黯然神傷,因爲當初他們沒有選擇跟隨雲飛一起行動,雖然雲飛並不怪罪,但是當初選擇跟隨的三千多人無疑更得雲飛的器重和信任,從撫卹金和賞賜方面就可見一斑,這三千多人的賞賜和撫卹標準是跟七殺相同的,活着的人每人一萬兩銀子的賞賜,陣亡的人每人十萬兩銀子,留守的義軍每人賞賜一千兩銀子,陣亡的士兵每人一萬兩銀子,足足將雲飛截獲的金銀用去一多半,最要命的是,當初所有人都以爲留下基本就是死路一條,沒想到人家硬生生憑着一萬多人將瀛洲二十萬人給消滅了,上哪說理去?士兵們在說着“長征”的故事,將領們則坐在船艙裡喝茶議事。
“白將軍,我們義軍下一步該怎麼走?”魏道緣代表義軍問道。
“我原先說的話依然作數,你們可以選擇繼續當兵,或許獨立成軍,或許混編入其他出雲國軍隊內,也可以就地解散,你們自行抉擇。”雲飛說道。
“多些白將軍,我會徵詢他們的意見,不過我個人想跟着你混,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收留。”魏道緣說道。
“跟着我?跟着我可沒什麼前途哦,我只是一個商人,給不了你功名利祿,更給不了你身份地位,如果你從軍的話,相信出雲國已經會重視你,封侯拜將指日可待。”雲飛說道。
“不,起初我確實是衝着出雲國軍隊而投降的,但是現在我只佩服你一個人,況且,軍隊也不是那麼好混的,雖然我對你一點也不瞭解,但是我直覺告訴我,跟着你或許會更有前途。”魏道緣說道。
“咱們雖然沒有一起同過窗,更沒有一起嫖過娼,但是也算一起扛過槍的戰友了,我得把我的情況說清楚,免得誤導你,首先七殺並不是我的人,是我借來的,我的衛隊只有秦嶽等一百多人,我真的只是商人,之所以來打這場戰爭,純粹是友情幫忙的,你如果跟着我,基本上就是從商了,不說你會不會,單說你願意從商麼?”雲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