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雲老的聲音有些冷，他眸中神光爆閃，如熾熱烈陽，令人難以直視。
顯然，他動了怒，若是如今的“江寒”是一個老怪物奪舍重生，他收這個徒弟，也就沒了絲毫意義。
換而言之，江寒，也就不是他命中註定的弟子！
藥老頭一言不發，身上卻升騰起碧綠色的火焰，十分灼熱，彷彿虛空都在燃燒。
如果江寒當真是老怪物重生，那麼儘管如今修爲低下，但卻一定有着某種禁忌之術，可以爆發出不符合他修爲的實力！
藥老頭擔心江寒突然出手。
江寒心中苦笑，他自然感覺到了雲老話語中的冷意，卻也沒有在意。
因爲，換做是他，也不會平靜，甚至可能會先擒住再詢問。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奪舍。有一次，我重傷垂死，但卻奇蹟生還。可是醒來之後，卻發現……我的靈魂之中，似乎混入了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江寒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語氣很凝重。
雲老和藥老頭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種情況，似乎是奪舍失敗反被吞噬？”雲老的聲音直接在藥老頭腦海中響起。
“有些像，不過，這怎麼可能呢？要知道，他之前修爲奇差，怎會躲過一個老怪物的奪舍？”藥老頭聲音中滿是疑惑。
“我看他的靈魂力量，確實是遠超他的境界。若是吞噬了某個老怪物，倒也說得過去。”雲老目光微閃。
藥老頭輕嘆，“難道你就能夠確定，如今和我們對話的，不是一個老怪物？”
雲老一怔。沉默了下來。
這時，江寒再次開口道：“並且，那個不屬於我的記憶，似乎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什麼？”雲老和藥老頭都是一驚。
“你如何得知？”雲老開口。
“因爲。在那個記憶中。沒有任何關於天武大陸的事情。”江寒輕聲道，“相反。那記憶中，有仙，有魔，有鬼神。還有一些……難以想象我生物。”
轟！
雲老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一層刺目白芒瞬間將整個房屋包裹。
他面色嚴肅，認真的看着江寒，道：“江寒，我不管你是你自己，還是什麼老怪物。現在，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說給我！”
藥老頭也是神情凝重。他揮揮手，一道道綠芒沖天而起，在白芒之外，又牢牢包裹住了一層。
江寒輕輕點頭。此時，他心中千百思緒繚繞，正在想一個最適合的理由。
忽然，他手中藍芒一閃，激光劍出現，依舊那麼美麗，有着夢幻的光芒。
藥老頭微驚，下意識的凝聚出一團火焰。
雲老連忙阻止了他，而後扭頭看向江寒，道：“你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師尊，您可曾見過這種武器？”江寒認真道。
雲老搖頭，當初他就看過這激光劍，無法理解這把劍的構造，因爲，這把劍，是由一種能量凝聚而成！
事實上，以雲老的實力，也完全可以凝出一把光劍，但是絕不可能讓其一直保持那種形狀，更不必說交予其他人使用了。
江寒又看向藥老頭，目光中透出詢問之色。
“不曾見過。”藥老頭也搖頭。
“恩。”江寒點頭道，“這不是天武大陸上的武器，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雲老和藥老頭都已經猜到了江寒會有此言，但聽到他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吃驚。
“等等。”藥老頭忽然疑惑道，“你說的是，有記憶混入了你的靈魂，可是……你怎麼會有這種武器？就算你懂得鑄煉之術，憑你的修爲，也無法去煉製吧？”
雲老也想到了這一點，緊盯着江寒，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錯。”江寒坦然點頭，“這確實不是我煉製的。”
“那……”
“如果我說，我的靈魂中，不僅多出了那些混亂的記憶，還多出一個儲物空間，你們信嗎？”江寒輕聲道。
“靈魂秘寶？”雲老驚愕，他直接點頭道，“我相信！”
這次輪到江寒驚愕，他沒想到雲老竟然這麼快就相信了，讓他本來想好的說辭，沒了用處。
而且，他心中也驚疑了起來。
難道，這系統其實就是個靈魂秘寶？
藥老頭也不解的看向雲老道：“就算是有靈魂秘寶，也不是可以相信他的理由吧？”
“不。”雲老搖頭道，“藥老頭，你應該知道靈魂秘寶的特殊，除非是它自主選擇主人，或者是被傳承，否則絕不會認主！”
“說不通。”藥老頭不認同，“你就能夠確定，靈魂秘寶不是屬於那老怪物的？”
雲老沉默，而後皺眉道：“方纔，我看到了他的靈魂。”
“靈魂的模樣，確實和他肉身一模一樣，說明，如今的靈魂是以江寒爲主體的。唯一不能確定的是，現在的江寒是被奪舍反吞噬而誕生的，還是被那不知名強者……傳承了記憶。”
藥老頭蹙眉，張了張嘴，卻沒有反駁了理由。
可潛意識的，他總覺得江寒話語中有漏洞，但仔細一想，卻又好像沒有。
事實上，雲老此時卻是想起了江寒在試煉之境所經歷的一切。
在他看來，那試煉之境之所以一開始在叢林之中，但後來卻轉移到了那個奇怪的世界，原因應該就是江寒的靈魂中，存在了兩份記憶！
只是，那屬於不知名強者的記憶，明顯佔據了不小的分量，所以試煉之境中，纔會以那個奇怪世界爲主。
“換句話說，現在的江寒，其實已經不是以前的他，而是兩份記憶的結合體。”雲老輕嘆。
同時，他想到了許多。
本來，江寒很平凡很普通，這樣的人，在天武大陸以億來計算，一般來說，會湮於衆人！
儘管他身爲帝子，但卻相當於被遺忘的那種類型。
可是，他偏偏被雲老注意到，並且收爲弟子。
這，或許就是命運的註定。
如果沒有那份來自異世界的強者記憶，那麼，江寒應當就不會離開那座小城市，也就不會和雲老相遇。
所以說，現在的江寒，纔是他真正的弟子！
命運……難以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