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妹站在門口,雙手捂着嘴巴,臉上的表情出奇的誇張。
小丫頭有點尷尬的放開了抱着我的手,坐在了一邊。我妹跑到我的牀前不懷好心的笑着。
我白了我那個正在一臉壞笑的妹妹一眼說:“你不許說話。”
“好的,我就笑笑,不說話。”
“笑也不行……”
“那你告訴我你倆剛纔在幹什麼呢,告訴我我就不笑了。”
“你哪那麼多問題啊,沒空搭理你,我要回家了。”我下了牀,拉起小丫頭的手,繞過我妹徑直的走開了,“萬福,我們走了。”
“哦,對了……小丫頭她會和我們一起回東城,並且從今天起她就住在我們家了。”我扭過頭對我妹說。
我妹“咻”的一聲跑到我倆面前,擋着我們的去路,雙手掐着腰說:“不行,你得給我說清楚,不然不許你走。”
“我不說過了嘛,小丫頭以後要住在我們家裡,還不夠清楚麼?”
“那可不行,我們堂堂金府可是有明文規定的,她一個外人怎麼能住在我們家裡呢?”我妹昂着頭,傲慢的說。
“少來,哪來的規矩啊,我怎麼就不知道啊。”
“我……我……”我妹支吾了一下然後蠻橫的說,“我剛定的,不行啊。”
“我謝謝你,哪輪的上你定規矩啊……”我說着一手扒開她擋在我們面前的身子。
把我妹扒開之後,還沒邁出腿她又擋在了我們面前說:“不行,反正你就是得告訴我。”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煩人啊……”終於我被她搞的不耐煩了,“她是我女朋友行了吧。”
我妹聽罷高興的一拍我肩膀說:“早說不就完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有貓膩了。這下好了,也不枉我和小妖精忙活這一大場。”
“忙活什麼……”我眯着眼睛看着我妹,像是一直在盯着老鼠的貓一樣。
我妹一縮脖子,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什麼一樣,連忙岔開話題,挽起小丫頭的手臂硬生生把小丫頭拉到了門外,邊走還邊說着些什麼:“嫂子,我給你說啊……”
我站在原地,聳了聳肩膀自語了一聲“算了。”之後也離開了病房,追上了她倆的腳步。
飛機從西城起飛,一路上我妹和小丫頭不停地在我前面嘀咕着什麼,還不是回頭壞笑着偷看我一眼。我索性帶上耳塞,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間,我做了一個夢,一個讓我一身冷汗惶惶不安的夢……
我躺在家中柔軟的大牀上,享受着美好而悠閒的下午時光。突然一陣微弱但又急促的敲門聲打擾了我的悠閒。我有些不耐煩的把門打開,卻被眼前看到的給驚住了。蘇諾渾身帶血的倚着門框站在我的面前,那原本嫵媚的臉龐和笑容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污垢和惶恐不安的深情。
我急忙將蘇諾扶進屋子並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好讓她暫時的安定一下。蘇諾倚着牀頭坐在牀上,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我給你去找醫生!”
說着我便要出門,卻被蘇諾叫住:“沒用的,不要去了。我中了一種古怪的毒藥,連我自己都束手無策你覺得那些醫生會有辦法嗎?”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啊”我衝着蘇諾近乎咆哮的說。
“抱着我行嗎?”蘇諾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說。
我把她抱緊懷中,讓她的頭枕在我的大腿上,這樣應該能讓他好受些把。
蘇諾露出了笑容,用虛弱的語氣說:“我這次來只是爲了看你最後一眼,你知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蘇諾斷斷續續的說完了整句話。
我抱緊了她,淚水一顆一顆的涌出眼眶。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房間裡靜極了,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和我淚水滴下的聲音。
半晌,蘇諾再次開口:“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已經很開心了……”聲音細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你不能死,我不讓你死!”
之後我變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了……
我從夢中哭醒,還好只是一場夢……我抹去了額頭的冷汗心裡安慰着自己說:“沒和現實都是相反的,蘇諾現在一定非常安全和快活。”即便我這樣勉強的安慰自己,可是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和害怕。
一路上,我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窗外,心中默默的爲蘇諾祈禱着。
一下飛機,我推辭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便自己離開了。我徑直地跑向之前我和蘇諾一起生活過得房子。
厚重的卷閘門拉的嚴嚴實實,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一截。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蹟……我一邊抱怨着一邊仔細查看着門前的一切,希望能找到任何一些關於蘇諾的痕跡。終於,我在門前的那株盆景下面發現了什麼,花盆下壓着一張這條,只有一個角露了出來。我興奮的搬開花盆,果然一張小小的紙條出現在我眼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些什麼,在紙條的下面還有一個鑰匙,我清楚的認識這便是這所房子的鑰匙。
紙條上這樣寫着:
金少,我這次離開不是到要等到何時才能回來,也不知道當我回來的時候你會在哪裡,但我堅信如果我們有緣肯定會再次相見的。我知道你很惱恨我這次離開沒有帶你一同,因爲你是我的弟弟,我不想讓你因爲我捲入危險。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我不想再失去你。我想你應該會理解我的吧。
這把鑰匙就當是我留給你最後的禮物把,我想你一定會回來這裡的。你要是想我就回來看看。當你不知所措或者走投無路的時候,這裡會是你最後的安身之處。
我從不悲觀,更討厭說一些喪氣話,但這次的情況已經嚴重到我不得不有所擔心,而我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你。如果我回不來了,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蘇諾
我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讓它滴落,因爲我曾經答應過自己,在蘇諾面前一定要堅強。
我靜靜的打開門,一聲沉重的聲音伴隨而來,好熟悉啊……我看向屋內,和我走時一模一樣,整齊的大牀和凌亂的屋子形成鮮明的對比,還有屬於我的那張小小的單人牀。儘管凌亂但顯得是那麼的溫馨,往事的一幕幕從眼前飄過,蘇諾的身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誰!”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的氣息,立刻警惕的大叫一聲並回過頭去。
是小丫頭,我的表情有點失望,也許是因爲不是蘇諾的願意把。我說:“怎麼會是你?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嗎?”
“我見你從上飛機開始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我擔心你……”小丫頭像是犯了什麼錯誤似的,低着頭扯着衣角不敢看我。
“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我淡淡地說。
“能告訴我嗎,我可以和你分擔的。”小丫頭眼睛直直的看着說。
我仰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今天太陽很好,跟我去曬曬太陽把。”
小丫頭點了點頭。我爬上了屋頂,她只是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
仰面躺在凹凸不平的瓦片上,腦袋枕着雙手,看着晴朗的天空,好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從前我和她都很喜歡來這裡曬太陽,只是現在不能了……”
我側過臉看向小丫頭,她像我一樣躺在了我的旁邊,扭過頭看向我問:“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我吸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我說:“蘇諾這個名字你有聽說過嗎?”
她點了點頭,並坐起了身子,雙手抱着腿坐在我的旁邊,可能是因爲不習慣躺在這樣不平的地方把。
“我說的她就是蘇諾。”
“可是她不是西城人嗎?”
“沒錯。故事是這樣的,我六歲那年,她爲了避難而來到東城,並在一家酒吧之中救下了。”關於這裡的原因,我不敢講的太細。我沒講,小丫頭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靜靜的看着我,靜靜的聽我講着。我接着說,“那是我無家可歸,她便收留了我。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我們兩個也已經在一起生活了有十年之久了。這十年之間,她教會了很多很多,也想我說了她的很多過去。我們兩個經常拌嘴吵架,有時甚至會動手動腳,但她一直把我當成是親弟弟一樣照顧,同時我也把她當成是我的親姐姐,雖然我嘴上沒有說過,但我相信她能感覺得到。之後……就在三個多月前,她離開了,回到了西城。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處理,儘管我再怎麼不想讓她離開,但我也知道我攔不住她。我想要和她一起去西城,她說這次回去危險重重,可我不怕,不過她還是死活不同意。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曾經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在她的懷中,所以她不想再看着我發生什麼不幸。我理解她,所以我尊重她的想法,但我更想念她……”
小丫頭默默的聽着我說完,然後神情黯淡的說:“你可真是幸運……有一個對你這麼好的姐姐。”
很顯然小丫頭也有自己的不開心,我安慰她說:“誰都有自己的難過,命運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沒有人能永遠的逍遙自在也沒有人會永遠的承受痛苦。”
小丫頭揉了揉眼睛,岔開話題說:“那你是爲什麼要去南城啊,我可不相信你和你妹妹只是去上學的。”
我便接着給小丫頭講我的故事:“我告別了蘇諾決定回家裡去,就在我剛剛踏進家門的時候我看見父母正在和一羣黑衣人作着殊死的戰鬥。很快的我便加入了戰鬥,那羣黑衣人因爲已經和父母打了許久,有些筋疲力盡了,所以可以說是我撿了個便宜,三兩下便解決了剩下的幾個黑衣人。第二天,父母告訴我說那些黑衣人是刀母的爪牙,刀母她想要除掉我們家族以便來實現她的野心。父母擔心我和妹妹的安全,就將我們送到南城姑且避一避風頭,而我的主要責任就是保護我妹妹的安全。這次回來應該是之前那兩個賞金獵人出賣了我的行蹤,父母得知消息擔心我們再呆在南城會更加危險,所以就讓我們回來了。”
“那你之前爲什麼要騙我?”小丫頭撅着嘴,像是在埋怨我說,樣子甚是可愛。
“騙你什麼?”我一臉迷茫的問。
“我問你有什麼異能的時候,你給我說你什麼也沒有。”
我竟被她說的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說:“我……不告訴你……肯定是有我的原因了。”
“那你知道那兩個人出現的時候我是有多擔心嘛?”小丫頭恨不得指着我的鼻子說,“當時我心想,這我自己還不一定能保護得了呢,我還要保護你啊……”
我聽了哈哈大笑地說:“到最後不還是我保護你的嘛?”
“唉,爲什麼我們兩個差不多年齡,我也是從小就練武的,爲什麼武功差了這麼多啊?”小丫頭問。
“這個嘛……不知道。估計是你對打架這東西不感興趣把。”我聳了聳肩說。
“我感覺也是,可我就是對打打殺殺的不感興趣嘛,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啊……天天刀光劍影的誰受得了啊……”小丫頭嘟着嘴說。
“我看你還是因爲不願意吃苦,不肯好好練習就是了。”
“那人家是女孩子嘛,你見那個女孩子滿身肌肉的,多沒臉見人啊。”
“蘇諾就是滿身肌肉,我也沒見她不敢出去見人啊。”
“那她一定是單身嘍,這樣的女孩子會嫁不出去的。”
“我可不許你這麼說蘇諾啊,人家單身是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好吧,她說過她可是要振興他們家族的。找不到男朋友絕對和長相無關啊。再說人家就算一身一身肌肉也比你身材苗條了許多呢。”
“你討厭!會不會聊天啊……人家這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啊。”
“我看還是因爲嘴饞腿又懶的原因。”
“再說你信不信我打你啊!”小丫頭瞪着大大眼睛,舉着粉拳對我說。
“你又打不過我……”我冷笑一聲,不屑地說並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誰料氣急敗壞的小丫頭衝着我的胸口一頓猛錘。
“我給你說……我一般是不打女的啊……你不要逼我!”我一邊左擋右攔的,一邊說。
“你敢還手試試啊。”小丫頭耀武揚威的說着的同時雙手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疼疼疼疼疼……”無奈我只得連忙求饒。
小丫頭停下手,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問:“我還胖不胖了?”
“胖……”
小丫頭再次擡起手就要衝我揮來。
我連忙說:“但很可愛。”
小丫頭收住手,眯着眼睛瞪了我老半天才說:“這還差不多。”小丫頭坐回原理啊的位置接着說,“可是你們男的不都是喜歡弱弱的,需要保護的女生嗎?”
“這倒也是哈……”
就這樣,我倆聊了很長時間,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暗了下來之後纔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