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就連我都對與我的來歷都糊里糊塗的,不過這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着,太陽東昇西落了一個又一個年頭,我也隨着時光的遷移不斷地長大。正如書名一般,這是一篇回憶錄,所以所謂的敘述順序對我來說簡直毫無意義。因此我認爲還是直接給大家介紹下一個全新的世界,以後再真正的開始敘述我的故事比較妥當。
大災變之後,人們認爲這場災難是自然對於人類的考驗,只有通過考驗的人才有進化的資格。人們爲了和那個舊日的世界劃清界限,將當初的“地球”改名爲“櫻之大陸”,不過在我看來只是因爲再把它稱之爲“地球”已經不合適了,因爲它已經不是球了。由於地理的改變,導致原先分佈的各種國家分崩離析。之後根據現有的地形重新劃分和定義了地區。這個全新的世界的地形也是極爲怪異的。雖說地面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平的了,不再是以前的球形,但這裡並不是規規矩矩的長方形或者正方形,他是一個無限延伸的平面,沒有人去過大陸的盡頭,甚至更有人猜想說,在我們所處的櫻之大陸的另一面有着另外的一羣人類生活着,就像之前的地球一樣,我們的腳下踩着美國。
好了,大致就是這樣,接下來開始講述關於我的故事吧。關於我的童年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痛苦和孤寂。雖然我出生在一個大戶人家之中,但事情並沒有我料想的那麼的美好。
當媽媽把我從醫院帶到家裡的時候我確實驚呆了,如此恢宏大氣的房子簡直就像個宮殿一般。一走路走過去,旁邊一些正在打掃的年輕少婦一個接一個的擡起頭,畢恭畢敬的想我們鞠躬道:“老爺夫人好。”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女僕!而且可氣的是她竟然忽視我的存在!“哇哇……”爲了放大我的存在感我用全力的叫了一聲。
“小姐的聲音真實亮啊,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那個忽視我的女僕怕馬屁的說。但我想說的是,小爺我特麼是個男的好伐,小姐你妹啊!
“小米的嘴越來越甜了嘛。”母親笑着說,但我看出她笑的是那麼的僵硬,更想是擠出來的苦笑。
“夫人一路抱着小姐也累了吧,給我來抱吧。”小米熱情的迎上來,伸手想要把我抱去。
母親很快向後退了半步,像是護着個極爲珍貴的東西又像是害怕什麼謊言被揭穿一般。語氣複雜的說:“不用了,我抱着就好。”
一旁的父親神情暗淡的說:“不要叫小姐,以後叫少爺……”
那個叫小米的女僕聽了父親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驚恐中夾雜着質疑。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半步,伸出來想要抱我的手也不由的放了下去。帶着恐懼的眼睛盯着我不放像是在注視着一個惡魔一般。
父母沒有太多的理會小米,繞過她走開了,而小米則依然站在原地,像是丟了魂一般。我的心頭一緊,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涌上心頭。
我被抱到另外一間房子裡,看樣子像是父母的臥室。
隨着蹦蹦跳跳的腳步聲傳來了一個女童的聲音:“媽媽,讓我看看妹妹漂不漂亮啊。”
看樣子這個就是我的姐姐了,我有個姐姐,聽起來還挺令人高興的,通過她的聲音來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可是爲什麼她也管我叫妹妹?猶豫母親是站着抱着我的,我看不到她的樣子,當然她也看不到我。
“女兒,你先出去我和你爸爸有事情要商量。”母親溫和地說。
“不嘛不嘛,我想要看看妹妹。”女孩撒嬌的說。
“你媽讓你出去沒聽到嗎?”父親的語氣有些莫名其妙的惱火。
女孩站在原地愣住了半晌終於“哇……”的哭出了聲。
“來人,把大小姐領走!”父親衝着門外吼道。
之後那個女孩也就是我的姐姐被幾個女僕給硬生生的拽走了。
爲什麼父親會衝着這麼小的孩子發火,就只是因爲撒撒嬌而已嗎?一定沒有這麼簡單!還有,爲什麼接連兩個人都會認定我是個女孩子而不是先問是男孩還是女孩?好多的不解堆在我的心頭。
而我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找答案,因爲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天下午,父母便抱着我來到了一個極爲偏僻的林子之中,走進一家破舊的房子裡,把我放在牀上然後就走開忙着整理屋子去了。我一下子明白了這個破舊的房子便是我們接下來的住處。這裡沒有寬闊的客廳,沒有光亮的地板,沒有輝煌的吊燈,沒有繁忙的僕人,沒有……這裡什麼都沒有。瞬間的大起大落着實讓我心頭一涼,起初我認爲家裡是破產了,不得以才過着這麼簡陋的生活。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我絕對可以坦然面對,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但很快我便不敢坦然了,因爲我發覺我的那個姐姐沒有跟着我們一起來這裡……
漸漸的我長大了,母親總是寸步不離得看護着我,而父親卻天天在外面忙着些什麼,我心裡自我安慰的告訴自己:父親是爲了家族的東山再起而成天奔波着,其實我知道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但如果他們不願意告訴我事實,我是永遠不會知道的。而關於那個與我尚未謀面的姐姐,我卻一直都沒有在看到過甚至聽到過關於她的任何事情。我時常問母親一些問題,而好多問題她都是避而不答。像是父母的工作,家中的親戚……我知道哪些我該問哪些不該問,比如我的姐姐和那棟大房子。可是好多的事情無論我怎麼問母親總是隻字不提。
如果我想正常的孩子一樣的話,我也許不會有這些苦惱,但就是因爲這與衆不同的天生就有的記憶讓我苦惱不堪。我時常會想,如果我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子的話,我不會記得那棟大房子,不會記得回家那天當小米知道我是一個男孩的時候那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會記得爲何我出生之後短短几天的時間會有這麼大的落差,不會記得……
不一直都不願意相信我的家庭會變成這樣是因爲我的出現,但種種跡象無一例外的都指向了一個方向:我就是兇手!但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錯了。也許只是因爲我是個男孩……
不知道過了多是個日子,我只知道門口的野花開了六回,我都是靜靜的生活再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屋子裡,只有我和我的母親還有偶爾來看望我們的父親。如果我只是表面上的六歲多的孩子,我想我一定會無憂無慮,但我二十多歲的心智讓我不得不去好奇太多的事情,我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清楚我的身世之謎,想要……太多太多的疑問堆積在我的心頭讓我不堪重負,每天都生活在質疑和猜測之中的生活也許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其中的苦楚。
如果這裡是地球,如果這裡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的清楚的話,也許我會在這樣破舊的屋子裡慢性自殺着。但這裡是不同的時空,有既然不同就一定會有我所不瞭解的,好奇心會殺死貓,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太多的誘惑。我不甘忍受這般的寂寞,不甘這樣無味的了卻此生,不甘……正是太多的不甘讓我的心中不得不升起叛逆的心裡。
你永遠不知道也許你們永遠不會理解身世之謎對於一個人的折磨是怎樣的,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的變化真的和我有關嗎?我每天都在反反覆覆的受着同樣的折磨,同時也在不停的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既然父母不打算告訴我,那事情的真相就只能靠我自己來尋找了。
終於,我所盼望的那麼一天終於來到了。父親已經離家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而那天母親和我說:“兒子我要出去辦點事情,你乖乖的呆在家裡不要出去啊,外面壞人好多的。”
“好的媽媽。”我坐在牀上家裝漫不經心的答應,其實心裡早就已經沸騰了起來。這一天對我來說意味着6年以來第一次身邊沒有父母的陪伴,看似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其實根本就是監禁,監視並囚禁!儘管我不該這樣惡毒的評價自己的父母,但在我眼裡這是事實。
爲了降低她的警惕性,我故意說:“媽媽,我困了,我想去睡覺呢。”
“嗯,去吧。記着千萬不要出去亂跑啊。”
“我知道了,你要早點回來啊。”說着我打了個哈欠然後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我在自己的房間裡努力的用耳朵蒐集着信息,當我聽到母親關上大門離開的是時候,我知道我該行動了。我悄悄的把大門再次打開,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然後將大門再輕輕的關上。心裡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的暗笑道:“呵,這種連反鎖功能都沒有柴門竟然可以將我鎖住六年之久。”
我看到母親的匆忙的背影,我慶幸她還沒有走遠。我要跟着她,我要看看她去哪裡,幹什麼。我躡手躡腳的一路尾隨母親前進,走過了幾道崎嶇的山路終於看到曠闊的馬路了。母親攔了一輛出租車,急忙的上了車子,出租車緩緩的開動了。恰巧,從我身後駛來一輛沒有客人的出租車,我也急忙的上了。心裡不斷的暗喜,就連老天都在幫助我啊。
我告訴司機說跟上前面的那輛出租車。
司機扭過頭逗趣的看着我說:“你要幹什麼啊小朋友。”
好吧……儘管我有十萬個不願意承認我現在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但這也的確是事實。大腦飛速的旋轉的同時我做出一臉傷心的表情說:“我的家裡養不起我了,媽媽想要把我給扔掉,帶我來這裡然後坐車子走掉了,我想要媽媽。”我盡力的想要擠出兩滴眼淚但我發現這都是徒勞,看來我真不的不是演技派。
“這樣啊……”司機撓着腦袋像是在糾結,不一會兒他痛下決心的說:“好吧,叔叔我今天就當一回好人,免費幫你送到地方。”
我一邊吸着鼻子一邊說:“謝謝叔叔。”心裡卻在暗自偷着樂,我真特麼機智!
車子行進了有將近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在一棟別墅前面停了下來,就在我擡起頭看去的時候,我驚住了……這棟別墅我來過,不過只有半天的時間。
“金府唉,你媽媽是在這裡上班嗎?”司機問我說。
“好像是唉,我也不知道。”一邊和司機說着話,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母親坐的那輛車子。
“那收入應該不低啊,怎麼還連個孩子都養不起呢?”司機在一旁犯着迷糊,我沒有去理會他,他依然自顧自的說着,“放心吧孩子,金家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大戶人家,他們多少也要顧着自己的面子,所以老爺夫人他們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你就放心的去把。”
我看到母親從車子裡出來了,我也急忙打開車門,丟下一句:“謝謝叔叔”就下車了。我這時纔有機會完完全全的看下這棟房子,現在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了這就是我之前來過的那個房子。如果說那房子是普普通通的樓房,我也許會記錯,但眼前這個建造的風格有點像以前老北京的四合院,這座房子與周圍的高樓大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話說回來,能在這裡建這樣的房子的,想必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吧。就連門都是紅木做的而且還有門檻,沿着們往上看,還有一塊牌匾,這真的是隻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得到的建築吧。等等,牌匾上寫的那是什麼?一道閃電從我的腦海裡閃過,我趕緊轉眼看向那塊牌匾,上面燙金的大字赫然的寫着“金府”。好像剛纔的司機也有提到過這個名字,不過當時我沒有在意他的話罷了。古代王府的命名一般多是以官職命名,像是王爺府啊,將軍府啊什麼的。那這個“金”看上去不像是官職的樣子,那麼就一定是這家人的姓!之前父母抱着我來這裡的時候,他們都管我的父親叫老爺,那我的父親就是這一家的主人,所以他應該姓金而我也應該是姓金,而不是母親告訴我的“冶”!儘管這裡已經不是地球了,但畢竟有着同樣的歷史,這些老傳統應該是不會變的吧。
爲什麼就連姓都要和我說謊,難道我很丟你們金家人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