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在時應他們離開翠怡仙閣之後,曄蒼還留在那裡。
他必須得想辦法和白夫人嚴淑見一面,瞭解到她和黃毅交談的內容,這樣才能方便部署下一步行動。
此時曄蒼已經把身上白家護衛的裝束換了下來,穿上了自己的那一套,還在頭上戴了一頂斗笠,儘量讓黃毅的那些手下認不出來。
他在翠怡仙閣的樓閣中亂逛,很快就找到了看管着嚴淑的房間,畢竟尋常人住店,房門外可不會有這麼多人看守。
既然門外有人看守,那麼從正面進入房間肯定是不可能了,必須得想辦法從別的地方進去。
他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從房外的窗戶翻進去,於是他來到翠怡仙閣外。
但是這其實是很不現實的,翠怡仙閣作爲全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本身就不可能忽視自己的安全和保護措施。
酒樓外有專屬的巡邏隊和暗哨,嚴密監控着酒樓的每一個角落,幾乎不留死角。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悄無聲息地從樓外的窗戶潛入到酒樓的房間裡是不可能的。
曄蒼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隻能選擇從內部潛入。
內部潛入的方法無非就是選擇從這個房間的上下左右其中一個角度破牆而入,所以曄蒼必須要先了解上下左右四個房間的情況才行。
通過觀察,曄蒼髮現黃毅這傢伙非常警惕,居然把嚴淑居住房間的樓上的房間和左右隔壁的房間都包了下來,而且還安排了人手住在裡面。
唯有樓下的那間房,是被其他人所居住的,可能是黃毅訂房之前就已經被預定了,所以這間房不在黃毅的掌控之中。
那麼對曄蒼來說,這間房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於是曄蒼找到這個房間的宿主,用遠超住宿房間價格的晶石將這間房交易到手,現在嚴淑就在他頭頂上的這間房了,現在就該考慮如何毫無動靜地打通天花板。
然而這是非常困難的,因爲在建築上用於樓地面的石料都是大塊的、整體的,不像是牆磚一樣一塊一塊堆砌而成,這種整塊的石料破壞難度就要大得多。
以曄蒼的實力也並非不是破壞不了,但要做到沒有任何動靜卻是絕不可能的,所以必須得要另闢蹊徑。
既然天花板不能破壞,那要進入樓上的房間還是隻有翻窗而入。
好在兩個房間就在上下層,兩扇窗戶中間相隔不過幾尺,這對曄蒼來說要翻進去輕而易舉,重點還是要避開暗哨的視線。
曄蒼站在窗口朝外觀察,由於其所在樓層已經處於八樓的高度,所以他在這裡目光所觸及到的暗哨人員只有三人,也就意味着只有這三個人才能觀察到這個房間的位置。
對於暗哨的人來說,他們主要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有沒有外來的賊盜之人潛入樓中,很少去注意對樓閣內部的觀察,因此曄蒼可以很輕易避開他們的視線。
曄蒼以其尖銳的目力看到暗哨的那三人視角都不在自己這邊時,他便縱身一攀、一騰、一蹬、一躍,以迅捷之勢從窗戶進入了嚴淑的房間中。
嚴淑正坐在牀邊焦慮不堪,看到一身影突然從窗外翻進來,難免一驚。
“是誰!?”
曄蒼起身,朝着嚴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道:“噓~白夫人,是我。”
嚴淑看到曄蒼,頓時放下心來,說道:“曄高手果然不凡,看守這麼嚴密都能進的來。我們交談需要小聲,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
“明白,白夫人,我在這裡不宜久留,麻煩您簡言告訴我今天和黃毅談了些什麼。”
“好。簡言之就是要抓老爺的是黃毅背後的黑手,他們希望能用老爺交換玄鐵礦礦場,而黃毅所做的事黃家並不知情,他的幕後另有其人。老爺現在被關押在何處尚不得知,我擔心老爺的安全,與黃毅約定只有見到老爺才能交出玄鐵礦。他應允了,決定明日一早便帶我去關押老爺的地方,但能不能見到還要經過他的幕後使者同意。”
聽了嚴淑的話,曄蒼說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先偷偷跟在你們後面,確定白老闆被關的位置和周邊的地理情況,然後再製定救人的方法策略。”
嚴淑道:“暫時也只能如此,那就麻煩你了曄高手。”
“白夫人不必客氣,我先告退了。”
曄蒼說完,又用同樣的方法回到了樓下的房間裡。
現在對他而言已經沒必要還留在翠怡仙閣了,於是他決定先回白府,與白洛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做。
回到白府後,白洛還沒有入睡,其實他現在根本就睡不着。
白洛問到:“曄叔,你回來了,情況如何?”畢竟父親被抓,母親又被禁足,他當然非常焦急。
“你暫且放心,你母親目前是安全的,據你母親所言你父親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據你母親所言,她明早將被帶去見你父親,這應該也是今晚不讓你母親回府的原因吧,他們肯定要防備你母親回府安排人手跟蹤他們找到你父親的位置。並且今日約你母親過去談判的人是黃毅……”
曄蒼一提到黃毅,話就被白洛打斷。
“果然是黃家做的事,這個黃毅明明已經被抓,居然又跑出來興風作浪。”白洛言語之中滿懷憎惡。
曄蒼搖了搖頭說道:“不,此事或許與黃家無關,你母親說黃毅幕後另有其人,想來應該是比黃家強得多的勢力。他們的目的是用你的父親交換玄鐵礦礦場,現在玄鐵礦還沒落到他們手上,所以他們必不會危害你父親的安全。”
“曄叔,那我們就帶上一批護衛明天早上跟蹤在母親身後,當他們把母親帶到父親身邊時,我們就立刻動手營救他們二人。”
“還是要嚴謹一些,不能貿然出手,你父母都是普通人,一旦出現戰鬥很難保證他們的安全,還有可能讓他們陷入被當成人質的危險之中。我們現在還不能預料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所以還是相機行事、隨機應變。”
“明白了曄叔,我現在去安排人手。”
曄蒼道:“人手宜精不宜多,太多了容易暴露行蹤。”
就在此時,時應居然也來到了白府。原來在拷問完程凡以後,時應得知了白皓被關押在樟林坡,他決定還是要儘早將這一消息傳達給白洛。
“白洛、大叔,剛好你們都在,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跟你們說。”
“什麼消息?”白洛和曄蒼異口同聲地問道。
“白叔現在就被關押在城西的樟林坡。”時應喘了口氣,他爲了傳達這一消息從客棧一路跑到白府。
“你是怎麼知道我父親關在樟林坡的?”白洛得知這一消息,內心有點激動,如果消息屬實的話對他們的行動就太有利了。
時應把他們今晚遇襲的情況和對程凡的拷問都描述了一遍,曄蒼聽了之後,覺得消息很有可能屬實。
“我認爲還是可信的,畢竟這件事黃毅對黃家是隱瞞起來的,憑他個人手裡是沒有多少勢力的,所以與猛士公會的合作是合情合理的。而且程凡此人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是他畢竟是公會會長之子,這個身份擺在這裡,瞭解一些內情不足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