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義高於一切,。家族利益高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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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陶林港,破爛的房子一棟挨着一棟,道路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不是在此處生活很多年的人,根本搞不清該怎麼走,很容易迷路,。?
某間門窗緊閉,毫不起眼的小房子,門板上最拐角處畫着一條小鱷魚,灰撲撲地半截尾巴露在外面。房屋內部卻裝修得肅穆雅緻。二樓的會議室裡,暗精靈盜賊正站在中間的橡木地板上,向壁爐旁邊一個蓋着毯子的老者彙報情況。?
厚厚的窗簾遮擋得密不透風,沒有點燈也沒燃任何蠟燭,只有點亮的壁爐,星星火火的暗光照亮一角。木炭在壁爐中“嗶嗶啵啵”炸裂作響,伴着偶爾躍起的火光,將老者的身軀照得晦暗不明。他背對壁爐,全臉陰暗不明,只有頭髮黑白摻雜,在房間裡意外清晰。?
房間裡除了老者以外,還站着幾個穿着黑袍,高矮胖瘦不一的人,他們坐在靠壁爐較遠的地方,沉默的聽暗精靈敘述事情的經過。?
夏末初秋,外面還有些餘韻燥熱,屋子裡卻點着壁爐,在場的幾人都習以爲常,只是有些熱而已,他們還能忍受。?
“……事情就是這樣。我帶到口信以後就出來了。”暗精靈臉色不太好,他只是被要求去送邀請口信,試探那家新來的白精靈的事情,完全是他自作主張。肩膀動了動,胳膊被凍傷的地方還有些不自然,壁爐的光熱給他帶來了一絲暖意。?
老者平靜地聽完他的敘述。招手讓他走近些。暗精靈盜賊有些忐忑地靠近,彎腰坐在老者身邊的一個小矮凳上。?
“你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出身嗎?”老者乾瘦的手有些抖,拉起暗精靈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不,!父親。過去的事情和我已經沒半點關係了。”暗精靈急忙申辯,眼裡卻有些心虛,他對白精靈的厭惡是體內天性。根本壓制不住。?
彷彿覺得自己說得不太自然,暗精靈又補充道:“那家很可能是西邊大陸來的精靈。艾格瑪瑞亞即將和他們開戰。我怕他們不懷好意,所以想試試他們的底細。”?
艾格瑪瑞亞和玫緹斯的聯盟,普通民衆不清楚,卻是無法瞞過兩國高層和一些敏感的人的。玫緹斯準備將山脈中的鑽石礦脈割讓給艾格瑪瑞亞,來換取他們對戰爭的支持,也不再是什麼秘密。?
“假如兄弟會有了白精靈兄弟,你會對他們坦誠相待嗎?”老者並沒有聽他的解釋。反問道。?
“我,我…”暗精靈猶豫一會兒,憋紅了臉,猛地點頭,“我會的,父親。我會待他們如手足。”?
“不要忘記,我們是一家人。做事情前,多想想你的兄弟。”老者摸了摸暗精靈的頭,語重心長。又吻了一下暗精靈額頭。?
他不聽從父親的吩咐,擅自試探他們邀請的客人。將兄弟會的利益忘在腦後,真是該死!?
暗精靈盜賊俯身,愧疚,又虔誠地親吻老者手上的一枚鱷魚銅戒指。轉身和他身後幾人依次擁抱。?
“爲了我的兄弟!”?
“爲了我的父親!”?
每個人都依次上前,俯身親吻老者的手指,接過一枚小小的鱷魚徽章,躬身聽取老者的耳語吩咐,轉身離開悶熱的房間,混入陶林港雜亂的人羣中。?
……?
從上次暗精靈偷襲的事件過去後三天,樑小夏將自己關在地下練武場裡悶頭研究附魔弓箭。她還是太弱了,必須趕緊將實力提升上去,。力量的提升除了負重練習以外,也沒什麼好方法。每日射箭的練習量也加到了十三組,練完後整個胳膊都控制不住不停地抖。樑小夏擦擦頭上的汗,看來十三組是極限了,再加多可能會拉傷肌肉。?
附魔箭的研究有了更多眉路,也面臨很多問題。樑小夏現在的法唱水平,只能勉強將一些單一冰元素,水元素或者火元素融入箭矢。射出去的時候能附帶一些元素傷害,卻起不了太大作用。遇上高手,也不過是燒下來點毛的事情。?
以前不是沒有魔弓手,但是魔弓手根本養不起。同樣的元素傷害,做成卷軸要比刻在細細地箭桿上容易很多,附魔箭矢對材料的要求也很高,每支都造假不菲。施放的時候,卷軸也不過是注入些精神力和元素之力就能引發,而箭矢若是射空了,上面的附魔也就打了水漂。?
樑小夏不需要面臨這麼多問題,她的箭是時俟自己形成的,成本幾乎爲零。想參合什麼元素進去都可以,要風要雨都行。但是沒有固定元素迴路和振動頻率,她射出去的都是一團團元素。如果想要爆裂或者風刃那樣只有法唱術纔有的效果,她還有得研究。?
先將目前有的掌握好吧。樑小夏在這次對戰中還是學到了一些的,尤其是幸運右耳和殺戮左眼,幫了她大忙。以後也得分些精力研究一下。?
“鏡月,墨門的殺戮左眼和克拉格的幸運右耳有沒有升級方法?”鏡月在樑小夏身邊,就是個古代百科全書,問問他也許會有好方法。?
“多使用就可以了。”?
“那有沒有辦法將比較複雜的法唱術融入弓箭裡?”?
“不清楚,以前沒有耀精靈這麼用過。”鏡月的音調稍微高了一點,明顯比上一個問題更積極。?
將法唱術融入弓箭,耀精靈弓獵手們以前試驗過,都沒什麼好進展。鏡月對這個問題也有些興趣,說不定用時俟的特殊性,他的小合作者能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
畢竟,合作者實力增強,對他尋找遺忘之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過,我可以幫你想想方法。”樑小夏本來聽鏡月的話都不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他還真的願意幫忙。?
鏡月的冷淡和疏遠,是融到骨頭裡的。樑小夏毫無疑問地確信,如果不是她們倆之間有交易,鏡月不會多和她說半句話。?
…….?
瑪塔基尼帶着多蘭尋訪了幾個艾格瑪瑞亞的老朋友,得知他們都已逝世,有些甚至連後人都沒有。遺憾地回到莊園,發現前院一片狼藉,幾個元素使僕在來回打掃。小夏爾興致不高,草草地敘述了一下經過,遞給他一枚被手帕包了好幾層的鱷魚徽章,就鑽進了訓練場。?
看來是受刺激了,也好。她只有在不斷磨練中才能成長。瑪塔基尼又給莊園佈置了幾道防禦警戒法陣,就回書房了。?
多蘭倒是緊張,一邊想辦法將前庭恢復,一邊想關心情況。帶着傑娜堵在訓練場門口,她一出來就連珠炮般問個不停。別看多蘭平時沒心沒肺,一副守着老公孩子過日子的小媳婦性格,卻最是擔心她家的小寶貝有沒有受委屈。?
樑小夏結束訓練,算算時間該喝藥劑了,猛灌下一瓶,嗆出眼淚。擦着淚水剛出訓練場門,就被多蘭抓着胳膊晃着問不停。?
“夏爾小寶貝,不哭不哭。咱不委屈,”多蘭看到樑小夏是哭着出來的,心疼得幾乎失去理智,“你放心,若是讓媽媽逮到那個暗精靈,見一次收拾她一次,給我的小寶貝出氣。”?
多蘭溫柔的臉變得惡狠狠的,將樑小夏圈在懷裡順着背後安慰不停。?
樑小夏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心裡還是甜甜的,沒有一點不耐煩,。互相守望,並立進退,這纔是一家人。?
侍女傑娜端着托盤站在一邊,望着被多蘭抱在懷裡的樑小夏,隱含羨慕。她沒有父母,和哥哥相依爲命拉扯大,從沒體驗過家的感覺。?
幾天前的庭院鬥爭她躲在角落都看見了。自知沒什麼實力的傑娜依在門背後,將樑小夏和那個盜賊的戰鬥看得一清二楚。她只是這家新僱傭的女僕,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雙腿發軟地害怕,又想到小姐若是死了,她和哥哥肯定被掃地出門。不由得爲前途擔憂。?
她只知道小姐能施展二級法術,沒想到小姐連弓箭都用得那麼好。各家的貴族小姐,哪個不是夜夜笙歌,睡到上午才起牀。小姐卻每天泡在訓練場裡,不讓她跟着服侍,出來的時候總是大汗淋漓。就算不在訓練場,她也一個人靜靜看書。?
這樣的人,讓她生不起任何嫉妒攀比的心思。傑娜清楚地明白,她和哥哥倚靠的這家人很不簡單,和她之前接觸到的,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心中有一股衝動,讓傑娜想要脫離這家人,不安定的打殺,會給她和哥哥帶來很多危險,哥哥是她最親的人,她不能讓哥哥受到傷害。?
可她還是想留下來,不爲別的,只想看着那一家人獨特卻又溫馨的相處方式。即便她沒有自己的家,遠遠望着,羨慕地看看也是好的。?
“媽媽,有什麼事找我嗎?”樑小夏適時打斷了多蘭滔滔不絕地出氣計劃。?
“小夏爾忘記了今晚要參加晚宴嗎?這可是我們全家第一次出席,媽媽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蘭反應過來,雙眼亮晶晶的,將一身臭汗的樑小夏拖走。?
“哦,不!”樑小夏無比後悔自己插入話題,喚醒了母親心底的換裝癖火山。一想到大量惡俗的,粉紅色和大蝴蝶結,沒完沒了的蕾絲花邊,樑小夏就想撕了遞請帖的行政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