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有聲音在喊:“鯊魚哥,快,快跑到這邊來。”隨着聲音的傳來緊接着是一團團的大火噴來,那情景就像是無敵的燃燒彈。
在黑暗中,我彷彿看到了天際露出一絲署光,在絕境中讓我看到了希望,是小蟲,沒錯,是他!他怎麼突然冒出來了?我無暇多想,提足了勁朝遠處的火光中奔跑,然而身後嗡的一聲,成千上萬只吸血蝙蝠緊追着我,此時我與它們的距離只有半米,我就像奧運會中奪冠的田徑運動員在衝刺最後的勝利,以掩耳迅聲之勢猛撲。
黑暗中的火光就在眼前,我不明白小蟲是怎麼躲過這些兇殘而習慣黑夜的殺手,但是,既然他叫我往他那邊跑,那就有他一定的道理,當我奔跑到他眼前時,他猛的上前兩步讓開,抓起兩團磷粉就朝我身後猛扔,巨大的火舌將緊跟在我身後的吸血蝙蝠燒得一蹋糊塗,然而它們只是一阻又猛撲了上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波。
沒有時間解釋,也沒有時間說話,只在火光間我看見前面地上躺着一口半開的棺材,一口紅色的棺材,小蟲拉着我的手就往棺材跑,“跳進去!”
時間緊迫,在不跳進去恐怕我們就會被身後這些吸血蝙蝠掩蓋,在它們散盡離去後,只會剩下兩具白森森的骨架。小蟲首先跳了進去,我沒有猶豫也跟着跳了進去,一落入棺材中,一道關閉門的聲音傳來,將棺材開口頂處封死,小蟲發瘋似的衝到我面前一陣猛踩,我不停的伸手去拍打,用腳去蹭,那些該死的吸血蝙蝠緊咬着我不放,幸好只是幾隻吸血蝙蝠跟着我飛了進來,在小蟲在幫助下,這幾隻兇殘的吸血蝙蝠終於都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我喘了喘一口氣,躺在地上大罵:“他孃的,真夠刺激的,我,我鯊魚差點就天葬給那些活在黑夜中的畜生。”
小蟲給我點上了一支香菸,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在一旁望着棺材蓋發呆。我猛吸了兩口,然後將煙雲吐得很遠,很遠,就在此時,小蟲自己也點上了一支香菸,他吸了一口嗆得胸口劇烈起伏,不停的咳嗽,連拿着香菸的手都在打顫,我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說:“行了,行了,不會抽菸就不要抽菸,這抽菸就像吸毒,生命就在這吞雲吐霧中逐漸煙消雲散。”雖然如此說,但我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正好能擋住吸血蝙蝠的攻擊,我本想責備他幾句,在鬼異陰森的墓穴中到處亂跑,那是很容易和閻王爺見面的,但一想到是他救了我,我把話風一轉,就轉到了我進入治療魔法之後的事。
過了許久,小蟲才平靜下來,他擡頭望了望頭頂棺材蓋板不停的傳來撞擊聲,這纔開口,原來在我進入治療魔法之後,小蟲覺得一個人無聊,於是就豎了根火把在我旁邊,他自己到周圍去散散步,很不巧的是他碰上了青鱗巨蟒和惡魔女屍,在逃跑中他無意打開了那扇大門,青鱗巨蟒和惡魔女屍也跟着進了去,一前兩後的奔跑追逐,還不時傳來青鱗巨蟒與惡魔女屍的打鬥聲,身在黑暗深處的吸血蝙蝠被吵醒了,接着的情形就是青鱗巨蟒被抹殺,還有惡魔女屍的慘死,若不是他發現了眼前這口棺材,恐怕他在也見不到我了。
小蟲喝了兩口水,望了我一眼,問:“我已經夠危險的了,你怎麼就進來了?”
我怎麼就進來了?我還不是擔心你,我瞪了他一眼,將全部過程都說了一遍,小蟲若有所思的說:“哦,原來是這樣啊!”
小蟲頓了頓,臉色變了好幾次,繼續說:“我在棺材蓋縫隙中看到你在與吸血蝙蝠大戰,哎呀,我的媽呀,我都快被嚇死了,你還在大笑,我早就想出來救你,但我又怕,又沒那本事,唉……”。
小蟲的一聲嘆息讓我清醒了許多,於是我和他提起黑暗中有一隻巨大的吸血蝙蝠王,他聽了是又驚又喜,驚呢?是想不到這羣畜生中還有一隻那麼大的主,要是在碰到,那我們豈不是更危險?喜呢?不知道這隻巨大的吸血蝙蝠王拿到黑市去賣能賣多少錢?就算不賣,拿去展覽也行,就開個生命起源的博物館,稀罕的吸血蝙蝠王一定倍受觀注。
小蟲伸手去抓地上其中一隻吸血蝙蝠,吸血蝙蝠雖然經受我們兩人一陣狂踩和拍打,但身體結構依然完好無損,小蟲掂了掂重量說:“恩,很重,而且很有手感,怎麼說沒有八兩也有七兩。”
我檢查身上的傷口,沒有擡頭的說:“有那麼重嗎?”吸血蝙蝠有一二兩重那就很少見,若是有七八兩重,那基本上是不能用科學常識來解釋。
小蟲沒有理會我的話,他捏起那隻死去的吸血蝙蝠放到眼前仔細的端詳,只見鼻部有一片頂端有一個呈“U”字形溝的肉墊,耳朵尖爲三角形,吻部很短,形如圓錐,犬齒長而尖銳,上門齒很發達,略帶三角形,鋒利如刀,它的前後肢和指尖都有寬大的翼膜相連,形成一個強有力的翅膀,全身漆黑無比,和那雙死寂般的紅眼卻成爲了鮮明的對比。
小蟲連連稱讚:“哎呀,哎呀,這種全身都帶着刀具的殺手,要是人中了刀,那就慘了。”
我檢查傷口,上衣之前被小蟲撕壞胸前,現在在經這麼一折騰,早已被吸血蝙蝠抓成了絲條,我乾脆將上衣扯下,將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腥紅的血痕歷歷在目,“幸好沒被抓到動脈,要不然我現在就變成一具血人了。”
小蟲要給我打抗素針,我抗議着說:“之前不是打了嗎?留着別浪費了,我們現在可用裝備已經不多了,能省下就儘量省下,留在後面用在鋼刃上。”誰知道後面還會遇上什麼可怕的東西,這卡納斯的王墓我們還沒有走到最後,若是物資沒了,恐怕也支撐不了我們走多遠。
我重新換上了一件衣服,傷痕火辣的疼痛不時傳來,幸好我是經歷過無數波折的人,這點小傷小痛我還不放在眼裡,我推了推小蟲,“怎麼?還沒看夠,是不是帶上兩隻,晚上宵夜?”
小蟲一聽連忙將吸血蝙蝠扔在地上,說:“這種噁心的東西,要吃你吃,我可不沾這種專門吸血的東西,搞不好我們也變成和它們一樣成吸血鬼了。”
我一手拍在小蟲肩膀上,笑着說:“呵呵呵……蟲爺,你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