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話 決擇

“吸血鬼也沒什麼不好,它們可以長生不老,生命永恆,不會有生老病死,我們只能羨慕,想做吸血鬼,那還得看排行和資質。”

小蟲大笑,我覺得有點奇怪,問:“你笑什麼?”

小蟲說:“我笑呀,就憑我們這身體材質,做吸血鬼那也只能做個男爵,還長生不老生命永恆,能活個一兩百年就很不錯了。”

男爵是衆吸血鬼中排行最低的品種,處處受到其他吸血鬼的壓迫,我本以爲一開口至少也能弄個親王領主的等級噹噹,誰知讓小蟲這麼一說,我也沒有了興趣,我站起來整理好裝備說:“走吧!在不走,恐怕連男爵都沒得當,要是頭頂上那些吸血鬼撞破了棺蓋板,你我就等着做兩具白骨藝術品,呆在這黑暗的空間與歲月同朽。”

小蟲也不在和我開玩笑,他擡頭瞄了一眼頭頂,慶幸這棺蓋板夠厚,於是背起裝備包朝我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插在牆壁上的火把跟在我的身後。

棺材下又是另外一番天地,這裡並不只是一口棺材的範圍,棺材下是一條往下的斜坡樓梯,兩邊的距離只有兩米寬,石壁高聳立起,彷彿這條遂道是在整塊山岩中打鑿而成,石壁兩旁還插着未點燃的火把,我拿了其中一支順着小蟲的火光點燃,火勢很大,光亮更強,我忙催促着小蟲也換上一把,於是在兩朵閃亮的火光中,我們一步一聲的走下了樓梯。

樓梯間是循回的腳步聲,在這黑暗鬼異的世界讓人聽得有些發毛,小蟲跟在我的身後問我:“鯊魚哥,這裡會不會有妖魔鬼怪?”

我沒有回頭,只是隨口說着:“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這是一條盤旋迴字形樓梯,我們一直在往下走,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只是這盤旋樓梯的盡頭有沒有,那就不好說了。”

聽我這麼一說,小蟲緊張的心情稍稍落定,他不時的回頭去瞄,生怕自己稍微一不注意,身後的黑暗中就會伸出一隻惡魔的黑手。人在黑暗中受到驚嚇多了,總會莫名其妙的幻想出一些恐怖的事情,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也是一種本能的潛意識神經反應。

在腳步聲中我們終於走到了盡頭,樓梯的盡頭是一條不寬不大的遂道,這條遂道到了這裡也是另外一面的終點,旁邊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下是一個只有二三十釐米的小洞口,小蟲問我這條遂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到了這裡它就斷開了。

我擡頭望着遂道的頂部,有水滴潺合而下,而且周圍的環境比較潮溼,地面正有一條匯細的水條流入遂道的盡頭,我猜測着說:“這條遂道應該是一條傾水槽,是用來保護墓穴主宮不被洪水侵沒。”我上前兩步,用手摸了摸石牆,泥巴很溼也很鬆懈,完全沒有山岩的結構,我暗之心驚:這條遂道是怎麼開的?這頂部上面竟然是一條地下河。

小蟲也意識到事態的嚴峻,他張口就說:“鯊魚哥,這上面不會就是一條地下河吧?”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黑暗的深處不停傳來點滴的水聲,潮溼的空氣禰漫四周,小蟲臉色大變,“那,那要是水層壓力一大,這頭頂泥土一崩,我們,我們。”

小蟲沒有把話說完,其實我已經知道了答案,若是水壓過大,而且此遂道長年失修,搞不好就來個水泡籠,而我們就會被強大的水壓活活的壓死和悶死,我也在心中暗自捏一把汗,我還是擡頭檢查了一下四周泥土環境,心想:我們不會就那麼倒黴吧!這已經百年的時間了,它什麼時侯不倒,難道會偏在這個時侯倒水?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擺明兩條路讓小蟲選:一,我們打轉往回走,打開棺蓋回到上面,然後與殺人於無形的吸血蝙蝠決一死戰,如果勝利,那麼我們在另找出路,但這種勝利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二呢,就是眼前這條傾水槽,隨時會招遇滅頂之災,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挺安全的,可以一試。

若是選擇第一條,恐怕我們是百分百的去見閻王爺,反正對付黑夜殺手吸血蝙蝠我是沒有把握,若是選擇第二條,那我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幸運,那萬一它頂住了,沒被水浸塌泥層,說不定前方就是另外一世外桃源,搞不好就是卡納斯的王墓所在。

經過權衡利弊,根本沒得選擇,小蟲也不傻,他指了指眼前說:“就選擇這一條,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結果會如何?那就得看上蒼的安排。”

我不相信什麼命運死神,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我點醒小蟲說:“吶,你可要記住了,上蒼是幫不了我們的,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面對事情,這結果還是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這得看我們應對的能力和效果,不要老是將希望寄託給上蒼,這樣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經歷了那麼多生死,哪次不是我們合力通過的,要是束手待斃,恐怕我們約見閻王爺的會客表都登記滿了。”

小蟲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迴應着說:“那是。”但他一轉眼,話風又轉說:“這不是一種信仰的寄託嗎?有時侯上帝還是很靈的。”

我白了小蟲一眼,“你還要不要立場,兩頭鑽,知道上帝在鯊魚哥心中是什麼地位嗎?”

“什麼地位?”

“上帝就是懸於十字架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你要想像它那樣,恐怕你道行還低了,級別不夠。”

哈哈哈,小蟲大笑,然後對我說:“鯊魚哥分析得透徹,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勝過我蟲爺讀十年書啊!”(,

“你就會耍嘴皮子,正經點,要幹活了。”說完,我首先邁着步伐舉着火把走了進去,防汛道的另一頭是一條寬兩米高三米的通道,地面積了很多的水,四周泥牆上不停的流淌着水珠,小蟲這時詩興大發,一驚一乍的說:“哎呀,我的媽哩,這裡就像是之前我們被青鱗巨蟒吞入的胃裡,那流淌着的水珠就像是蛇胃裡的濃酸。”

我回頭真想躥他一腳,大聲說:“你還嫌它不夠陰森鬼異,還要添油加醋,我看你是欠揍。”

就在這時,前方黑暗中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小蟲雙手捂着耳朵,他就想大喊:“水泡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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