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空間內,聖女依舊盤坐在地,閉目內視,在意念之中繼續參悟涵虛太清訣。感覺到端木易重又回來,睜開眼道:“方纔何事?”端木易將院中所發生的情況說與聖女聽,只見聖女氣得貝齒緊咬。端木易說完了,聖女才忿忿地道:“該死的閻應天,遲早有一天我必殺你!”面現猙獰之色,端木易見到了聖女臉上從未見過的猙獰。
端木易道:“想必閻應天就是那位身穿銀色華服的青年了?當真是狠辣之極,冰冷無情!”
聖女道:“這算什麼,莫說殺一個奴僕,更陰狠的事他也做得出來……”聖女略一停頓,接着又道:“算了,不說她了,免得攪和了我們的好心情。”
端木易本欲多打聽一些那聖子閻應天的事情,見聖女不願多少,也不再追問。只是提醒道:“藍姑娘你要小心,能感覺到,這聖子是對你有所企圖的。”
“還用你說?”聖女沒好氣地道,“這孽畜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得了宗主的器重,並收爲義子,如今在宗內雖然僅僅是個聖子,但儼然有少宗主的派頭。當真是小人得志。……總之,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否則,我也難保你的周全。”
“藍姑娘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端木易道,“關鍵還是要儘快強大起來。不知藍姑娘你的涵虛太清訣參悟得怎樣了?要不我們將兩部功法合參一下如何?”
“正是,要儘快自己強大起來纔是。”聖女道,“我基本上已經將涵虛太清訣參悟透了,正想試試威力如何。”
說罷,兩人面對面盤坐下來,四掌相對,掌心相接。兩人運轉氣息,透過兩掌,兩股強大的氣息從二人丹田涌出,一陰一陽,一開始,勢如水火,不相上下,不一會,氣機涌動,陰陽兩股氣息逐漸融合,形成了一股更爲強大的氣息,通過兩掌,溝通二人丹田內的氣旋。二人的丹田之內,氣旋飛速地旋轉,快速壯大,戒指空間內魔氣有限,只幾個眨眼工夫,便被二人吸收一空。地上的靈晶、魔晶也紛紛炸裂,大量的魔氣、靈氣翻涌而出,但是也僅僅維持了一瞬便被吸收一空。隨着丹田的不斷膨脹,氣旋的不斷壯大,兩人體內的力量也急速增長。修爲都有了突破。
端木易突破了煉氣境四階,邁過了煉氣境五階初期,進入了煉氣境五階中期,隱隱有突破到煉氣境五階後期的趨勢。
聖女也突破了煉氣境五階,邁過了煉氣境六階初期,進入了煉氣境六階中期。
兩人各自撤回真氣,鞏固了一番暴漲的修爲。
聖女道:“我確實該出去了,數月不見露臉,免不得讓宗主惦記。”
端木易道:“藍姑娘你要小心宗主。”端木易憑直覺感知道,宗主絕對不只是欣賞聖女的天資,必然是另有所圖,只是目前尚未可知罷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端木易更加確定聖女藍冰絕非邪惡的妖女,相反倒是清純可愛。
聖女道:“宗主的企圖?他能企圖什麼?他對我很照顧,各種修煉資源,只要我開口,他從來沒有吝嗇過,在宗內,他也給我萬人之上的地位,所以,……總之,他對我很好。”
端木易道:“你又不是宗主親女,他爲何對你如此這般?無事殷勤,非奸即盜!還是多留個心眼爲好。”
聖女道:“若是果然如你所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時候再說吧。”
端木易道:“我只是憑直覺猜測,但願那宗主對你沒有邪念。”
聖女點點頭。兩人從戒指空間內出來,端木易道:“功法有了,空有一身氣力,不知道施展的法門,不知這湖心島上可有售賣功法武技的商號嗎?”
聖女道:“出了藍府大門,徑直往前,沿大路走一里左右,看見一座高樓,在大路左側,就是我聖宗的藏經閣,功法武技還是挺多的,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端木易道:“藏經閣嗎?那倒是要去看看,不過我們方纔將我僅有的一些兒魔晶靈晶消耗光了,現在囊中羞澀,卻是買不了武技了。”
聖女道:“我道是何事,原來如此。你稍等,我取了叫丫頭給你送過來。”
端木易道:“你不出去嗎?”
聖女道:“我的玉簫劍法和落英掌法品級都是不低,況且還沒有練到大成,就不急於修煉其他武技了。空下來,我打算去看看宗主。”
端木易道:“也好,只是記住我剛纔給你說過的話。”
“記住了!”聖女道,隨即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兩個丫頭來到端木易小院門口,敲門道:“楊公子,聖女叫我等給您送東西來了。”端木易出門接過,包袱內是一些魔晶還有一枚傳訊符。將兩個丫頭打發走。端木易將魔晶點數了一番,總有兩百塊下品魔晶,端木易通過傳訊符給聖女藍冰傳訊道:“多謝藍姑娘!”不一會,傳訊符嗡嗡震動,打開查探,便聽到藍冰的聲音:“不用客氣。我要去見宗主了。”端木易傳訊道:“記住我說的話。”等了好久不見回,也就不再等,便照着聖女方纔指的路,出了府門往藏經閣方向而去。
端木易一路走,一路打量。湖心島中央大道乃是宗門的核心地帶,大道兩側的府邸多是宗中高層或是修爲高深的大弟子的住處。來往的人並不多。偶爾能見到若干行色匆匆的行人,多半也是做奴僕或是丫頭的打扮,向來是受主人差遣,辦理事務的。
沒什麼奇特的事物吸引人的眼球。端木易很快來到了藏經閣樓下,樓閣中央懸着三個魔篆:“藏經閣”。整棟樓閣雕樑畫棟,只不過不同於其他宗門勢力的建築以紅牆朱瓦爲主,抑或白牆黛瓦爲主。整棟藏經閣以墨色和幽青色爲主,顯得寒氣森森,十分詭秘,樑柱上雕刻着怪異的圖騰,或獠牙,或長舌,或利爪,或鬼眼,不一而足,端木易見怪不怪,也不多看,即向藏經閣內走去。
“讓開!”
“讓開,快讓開!”
……
幾聲粗鄙的叫喊,衝着端木易嚷了過來。
端木易轉過身來,之間說話的是一羣身穿淺灰色布袍的青年,一個個身形魁梧,膀闊腰圓,滿臉豪橫,一邊叫嚷,一邊橫衝直撞。
端木易躲避不及,被其中一人長了個趔趄。端木易倒是還沒有開腔,那撞人的弟子卻滿臉怒容地道:“你眼瞎呀?沒見你爺爺們來了,還不知道讓開嗎?”
端木易那能受得了這等窩囊氣,伸手一把將還在兀自怒罵的那名弟子拉過來,捏在了手中。眼看另一隻手緊握的拳頭就要衝着那名弟子的臉頰砸下。櫃檯之後忽然縱出一名老者,呼啦一聲,一道細小的黑色漩渦將就要廝打在一起的兩人籠罩。
剛纔怒罵端木易的弟子忙道:“鬼老!你好大的膽子,連你爺爺的真氣你也敢吸噬嗎?你是嫌活得太久了嗎?”其他淺灰布袍的弟子紛紛叫嚷:
“鬼老,你這老東西,眼瞎了嗎?”
“鬼老,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知道他是誰嗎?要不是他師父罩着你,你打他媽早……”
“鬼老,你……”
喝罵之聲不絕於耳。端木易丟開手,被端木易治住的那名弟子趕忙混進人羣,再也不敢當出頭鳥了。
只見那名叫“鬼老”的老者,身穿黑色布袍,面色憔悴,身材幹瘦,彷彿大病初癒一般。
“各位安靜一下,聽我一言……”鬼老嘶吼道,然而無濟於事,叫罵呼喝之聲仍未稍減。端木易怒從中來,本不欲惹事生非,但這一衆過於囂張,且不說一開始無禮的人是對方,就是如此欺負一名弱勢老者,讓端木易心生強烈的反感。
“呼啦——”
“轟轟——”
兩道巨大的氣勁瞬間翻騰而出,端木易一心二用,同時催動萬魔朝宗訣和萬山玄重訣。原本黑灰色的漩渦在萬山玄重訣的影響下,威勢更勝以往,一股強大的吸噬之力,瞬間將對方所有人禁錮在原地,而後一股萬山壓頂般的氣勁自上而下順壓而下,一衆瞬間被壓迫地跪伏了下來。端木易也沒有下殺手,懲戒了一番道:“給這位鬼老道歉,然後滾吧,有需要改日再來,來時把態度放恭敬一點。”說着,將兩道起勁收回,衆人方纔恢復了活動能力。連滾帶爬,紛紛逃竄而去。眨眼間,偌大個藏經閣大廳就剩下了端木易和那名被稱作“鬼老”的老者。
鬼老道:“多謝公子解圍。”
端木易道:“無妨。……我觀你施展出了紫麟蛇王的萬魔朝宗訣,你是如何學會的?”
鬼老道:“我曾經乃是紫麟蛇王的弟子,只是許多年前蛇王帶我等其他弟子奉宗主令下山執行任務,蛇王一去不回,生死未卜,我等拼命廝殺,只有我僥倖苟活了下來,筋脈被廢,修爲停滯,以至於此。是以我在宗中地位一日低過一日,到而今,誰都趕來欺負我啊!”名叫鬼老的老者說着說着竟然嗚咽起來,彷彿傷心不已。
端木易見鬼老哭的傷心,頗感憐憫,道:“你且莫哭,我來替你診診脈,看看能否有繼續經脈的方法。”
鬼老這才止住悲啼道:“經脈俱短,已然殘廢,如何能夠接續。公子還是莫費功夫了吧。”
端木易道:“我說試一試,不試怎麼知道此法行或不行?”說着隨即抓起鬼老的手臂,用手指把在了鬼老的脈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