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託莉雅畢竟是貴族出身,對於舞蹈上手很快,何況,威廷的舞蹈古老而簡約,難度不大。
艾諾也不差,點個舞蹈專精花費不小,但現在他屬於財大氣粗,這點兒文明點不算什麼,就是以前終究沒怎麼跳過舞,姿勢在體內能量引導下機械化了點,好在隨着音樂的奏鳴,時間的流淌,越練越熟練了,到了音樂的最後階段,艾諾已經能嫺熟的引導着美麗的騎士姬,在舞池中作出華麗的舞蹈姿勢。
順便感受騎士姬胸前的柔軟觸感和腰肢的柔韌活力。
這在平日裡可是想不到的福利,隨着阿爾託莉雅越來越熟悉艾諾,以及對領地貢獻的卓越,對於艾諾賤兮兮的“女僕約定”,她是越來越強硬地說“不”了,加上賈衣等人的偏袒,艾諾現在可佔不到騎士姬的便宜。
果然,偶爾參加參加舞會,還是很不錯的嘛。
正在艾諾爲意外的收穫竊喜,準備好好享受舞會的樂趣時,騎士姬突然開口了:“領主閣下,有人往我們這裡來了。”
被打擾了興致的艾諾皺皺眉頭,回過頭去,便看到一個侍者走向自己和阿爾託莉雅,心中若有所思,隨後往周圍打量了一番,果然,哈茲納斯也不見了。
不出所料,侍者過來後便是代替此間主人邀請二人一唔,艾諾也不拒絕,帶着阿爾託莉雅,隨着侍者一起走進了那個被他注視良久的甬道。
甬道是通往另一個建築的通道,在路過一個園林後,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個靜謐的小樹林,小樹林中有一棟燈火通明的獨立小樓,很多衛兵、侍從圍繞,說明了其中人物的重要性。
在侍者的證明爲守衛檢查後,一名侍女代替了他的職責,將二人引領入了小樓上層。木質階梯被人體體重擠壓產生的吱吱聲,但依舊遮不住二樓隱約傳來的爭論聲,等轉過彎,登上二樓,艾諾纔看到,整個二樓就是一間巨大的廳堂,凱厄尼公爵、雅麗瑟斯公主等人坐在一張半圓桌子邊,另外一些被請進來的人則坐在他們對面的階梯式座位上,感覺他們就像在開議會一般,只是那個蒙面的女人卻是不在。
讓艾諾驚奇的是。廳堂中除了落座的衆人,還有不少看上去很可愛、光瑩瑩的生物在充當服務人員,這些個子不大,但熒光閃閃的小傢伙相當勤勞,端茶倒水不亦樂乎。
“這些是公主殿下製作的元素構裝體,公主殿下對鍊金術很擅長。”侍女看到艾諾驚奇的神情,驕傲地解釋道。
艾諾又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那個刁蠻公主居然還有這等才能?
這時候,踏前了兩步。艾諾覺得,自己就好像剛剛穿越了什麼屏障一般,仔細一想就明白了,是隔音屏障。這棟小樓好歹是公主府的建築,怎麼會沒有一些魔法防護設置?
果然,正式進入了大廳,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熱鬧。原來其中竟是一片嘈雜之聲,好像菜市場一般,而這些人在此處談論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從魔導技術到商業之道,從文學創作到輿論管制,看起來,這就是貴族之間流行的學問沙龍之類的東西了?
看向雅麗瑟斯公主,這位公主殿下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胡鬧人物呢,而那位凱厄尼大公,也不見得就真的是勢單力薄,只看這裡的商人、學者、魔法師和有本事的貴族雲集,就看得出其潛力了,這樣激烈的爭論聲,反而是一種百花爭鳴、思想火花的激盪啊。
正和凱厄尼大公爭論什麼的雅麗瑟斯公主這會兒擡起眼,看到了東張西望的艾諾和對此處場景打量不已的阿爾託莉雅,頓時眼睛一亮,朝兩人招招手,示意兩人過去。
艾諾看到,哈茲納斯那傢伙也在,月神雕像的贗品已經被放在臺上,凱厄尼大公、一些有着白鬍子的老頭圍着月神雕像看一會爭論一會兒,看起來,這些傢伙就是在對這個東西發表意見了。
“公主殿下您好,感謝您的招待。”到了雅麗瑟斯公主這一桌,艾諾禮貌地行了個禮,又保持矜持地向其他人頷首示意。
衆人看向艾諾的眼神也挺複雜,有的是不屑,有的是好奇,也有的是敵視,總體來說,神色不善者居多數,聽到艾諾打招呼,一個老頭就面色不愉地指着艾諾對雅麗瑟斯公主道:“公主殿下,這個意圖竊我國寶之徒,怎能到這裡來?”
艾諾聞言,氣了個夠嗆,這老頭怎麼說話呢?看向哈茲納斯,哈茲納斯則是一副無奈模樣,示意了一下週圍,張開口,用口型道歉,果然,商人不可信啊,這傢伙還是將自己給賣了!
瞪了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傢伙一眼,艾諾無視那火氣十足的老頭,朝雅麗瑟斯公主拱了拱手:“不知公主殿下喚在下到此,有何貴幹?”
那老頭見艾諾這麼不給他面子,頓時吹鬍子瞪眼睛,好在雅麗瑟斯先說話了:“也沒什麼,一來是因爲上次見識了這位阿爾託莉雅小姐的英姿後,本公主對其實力深深折服,想請她做本公主的劍術教習,這才請閣下帶阿爾託莉雅小姐前來,二來麼,就是爲了這件月神雕像,不過領主閣下也不用怪罪這位哈茲納斯先生,並不是他將閣下才是月神雕像擁有者的事情說出來的,實際上,天秤與黃金拍賣行本就是皇室產業,本公主在其中也有些份額……”
艾諾忍不住又看了哈茲納斯一眼,不過這回卻是釋懷了,雅麗瑟斯公主既然在拍賣行有股份、有耳目,他當時沒忍得住,連拍賣行都沒出就將月神鵰俠拿到手的事情,很容易就能被有心人打聽得到,卻是自己留了手尾了。
“有勞公主殿下掛懷了,阿爾託莉雅是我國大使,於帝都奧特倫德還望公主殿下照顧,劍術教習什麼的,只要她答應即可,至於月神雕像……好吧,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在下極愛這雕像的完美,要不然也不會花費百萬金幣去競拍了,只是在下好歹是外國人嘛,當時見教會競拍那麼激烈,擔心得罪教會,這才請哈茲納斯先生代勞。”
雅麗瑟斯公主眼睛一亮,立刻嘆息道:“唉,領主閣下也知道購買這件雕像就是得罪教會啊?實不相瞞,這件月神雕像對於我們來說只是一件文物古董,但對於教會來說,卻是一種象徵意味濃厚的宗教聖物呢!只可惜,現在晚啦,本公主都能知道雕像的實際購買者是閣下了,教會現在勢力那麼大,哪裡會不知道?據本公主所知,哈茲納斯先生都已經被教會的人列爲教敵了,領主閣下怕是也不怎麼安全吶。”
艾諾看着隱約泛着得意表情,好似大仇得報的雅麗瑟斯公主,頓時心中大嘆,這終究是個記仇的刁蠻公主啊,這麼描繪自己的處境,還不就是想搞訛詐?只看這女人看着贗品雕像挪不開眼睛的模樣,就知道她也是屬巨龍的。
“沒關係,在下已經打算離開威廷回國,這兩天已經在外務部門辦理離境手續了。”艾諾表示,不想讓雅麗瑟斯公主這麼得意。
雅麗瑟斯果然臉色一變:“哎呀,本公主居然沒聽說過這件事呢,只是,最近帝國南方局勢不穩,領主閣下是不是太過心急了些呢?而且,教會勢力很大的,領主閣下離開奧特倫德範圍之後,教會反而有太多機會下手了,更危險啊。”
艾諾看着這個鐵了心要嚇唬自己,找自己麻煩的公主殿下,覺得很是有趣,繼續逗她,做出憂鬱的表情:“應該不會吧?不管怎麼說,這是在下在拍賣行競拍得來的東西,來路正當得很,教會向在下下手,不就是強盜行徑麼?作爲諸神的人間代言者,不會這麼不要臉吧?”
雅麗瑟斯公主卻是被艾諾的話嚇了一跳,不要臉……這的確是教會給她的印象之一,但敢說出來的,卻是沒幾個呢,即便是她,也不敢肆意這般說,畢竟,宗教這種東西在給予社會足夠影響後,在精神層面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一說其不好,就很容易被人扣上褻瀆神靈之類的帽子。
果然,旁邊一些人已經爲艾諾的話騷動起來了,尤其是比較虔誠的教徒,對艾諾的話語很是不滿。
雅麗瑟斯公主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嚇唬艾諾了,直接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主要是,這月神雕像畢竟是重要的聖物嘛,別說是閣下這樣的外國人了,即便是留在哈茲納斯先生手上也是不合適的,能供奉這件雕像的,除了教會,就只有皇室了,所以,本公主纔會請領主閣下前來商量一下這個重要的問題。”
圖窮匕見啊,雅麗瑟斯公主意欲吞下月神雕像的意圖終於說出來了。
艾諾知道,對方既然這麼說了,自己不答應的話,就是翻臉的節奏,而這件雕像只是贗品,和代表皇室的公主翻臉不合算。
沉吟了一會兒,嘆息一聲:“在下明白了,不過,公主殿下,這件雕像畢竟耗費了在下百萬金幣,這意味着什麼,公主殿下不會不明白吧?”
雅麗瑟斯公主和凱厄尼大公對視一眼,才笑道:“本公主自然不會讓領主閣下損失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