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露緹恩是一個能量能級較高的世界,這種高能量等級使得賽露緹恩出現了魔法和鬥氣,同樣的,由於能量等級較高,世界的法則也比較獨特,最特殊的就是,賽露緹恩有時候會出現空間裂隙。
這些空間裂隙有時候是連接賽露緹恩世界其他位面,有時候又和別的世界溝通聯繫,總得來說,賽露緹恩有史以來的“外來者”,也就是穿越者並不少見,其中雖然有惡貫滿盈之輩,可作出突出貢獻的也不少,這類存在在賽露緹恩被稱爲“位面旅者”。
艾諾也屬於“位面旅者”,只是他比較“低調”,少有人知諸夏聯合王國國王陛下其實是穿越者,而且,諸夏中的主體民族皆爲這位國王陛下以世界之種之力生成!
要知道,位面旅者中好的極好,壞的也是極壞,各國各族都抱有警惕心理,歷史上也不乏被各國各族囚禁乃至殺害的倒黴蛋,而艾諾現在好歹是一國之主,比起那些孤身一人的穿越者更加“危險”,誰知道會不會引來各國各族聯手攻擊?雖然艾諾不懼,卻總是巨大的麻煩不是?
更何況,當面前這頭名爲阿黛拉的巨龍出現,艾諾瞬間刷新了對賽露緹恩的認知。
這個世界之中,隱藏着很多可怕的存在,即便是諸神,可能都不是最頂尖的存在,因爲能夠看透他擁有世界之種這種世界根源之力的存在,只能是和世界之種同等級別的存在,而這樣的存在,即便是諸神之中,也極爲少見!
“不要緊張,位面旅者,我並無惡意。”阿黛拉大概看出了艾諾的緊張,雖然那雙晶藍的眸子中依舊寒光凜冽。卻奇異地傳達出了和善之意。
艾諾平復了一下心境,離開了阿黛拉的尾巴,藉助天地元氣懸浮到了阿黛拉麪前:“尊敬的阿黛拉……女士,在下艾諾,忝爲諸夏聯合王國國王,如您所知,是一名位面旅者,但是……嗯,在下對賽露緹恩並無惡意,也只是一名迷失了歸家路途的旅人而已……”
“啊啊。知道知道,看得出來,”阿黛拉並不似表面那般嚴肅,反而頗有些活潑,和自己的孩子,那條小型的冰霜幼龍一邊互動,一邊說道:“你的身上並沒有什麼腐朽的味道,相反,我看到了明亮的崇敬之光。那是得到人們的愛戴纔會擁有的聖潔光芒。”
艾諾微微一愣,隨即恍然。
所謂腐朽的味道,大概是“孽”,而崇敬之光。就是被人們信賴,所得到的文明之光庇護。
雖然諸夏立國以來多有殺伐,可基本上屬於秉理而行,也就是出師有名。堂堂正正,這種王道之伐,會使得殺伐帶來的戾氣和怨恨無法附着。換句話說,就是不會讓人虧心,從而散發出的就是浩然之氣。
而崇敬之光麼,很顯然,就是文明之光,更重要的是,艾諾身上的文明庇護之光不只是一種,代表着他被諸多種族所擁戴,而不只是諸夏聯合王國的主體民族漢族。
正如不同神系代表不同陣營,不同陣營的文明之光也會有所區別,諸夏現在的範圍內,除了諸夏聯合王國這一系陣營外,還有着東瑞格利特王國、部族土著等其他系別,這些沒有獲得正式的諸夏籍貫,但受惠於諸夏聯合王國的人們,對於艾諾的愛戴,也會轉化爲文明之光,縈繞在他的身上。
也正是這種被不同種族、民族崇敬之光所縈繞的情況,纔會讓艾諾在阿黛拉眼中屬於可以交流的存在。
與此同時,能夠憑藉自身“看”到文明之光,也說明了阿黛拉的存在等級之高!
艾諾看阿黛拉的眼神頓時變了。
“不要這麼驚訝,人類,嗯,你叫艾諾,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好了。”阿黛拉晃了晃尾巴,同時側過臉,碰了碰小龍,安撫他的不爽情緒。
剛剛阿黛拉身邊的小龍“咿呀”聲不斷,似乎在抗議媽媽和剛剛恐嚇自己的“壞人”這麼和善地講話。
“艾諾,你知道護世八龍嗎?”
阿黛拉的話在艾諾腦海中轟然炸響,震驚地看向了對方:“你是其中之一?”
護世八龍,賽露緹恩最頂級的存在之一,傳說中比諸神更加高貴的存在,乃是賽露緹恩最初,也是最古的生命存在,誕生於混沌,成長於秩序,代表着賽露緹恩世界之源,用另一個詞彙形容他們,可以稱他們爲“世界的代行者”。
賽露緹恩的“神”與“魔”來源複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其中真正獨立誕生,並通過世界兩面的投影影響物質界生靈的古神是極少數,比如“毀滅魔神阿爾蒙德”,就是真正的古神魔之一,這種古神魔是最接近“道”的存在,而現在的諸神教會信仰的諸神中,也有一些是古神,這些存在在人族崛起中起到了很大作用,也是他們的信仰被傳承下來的重要原因。
而另外一種,被生靈“造”出來的神魔,比如瘟疫之神則是大多數,這種屬於後天出現的神靈,和出身的種族最爲密切相關。
但護世八龍是和賽露緹恩世界一起誕生的最初生命,這種存在是超脫物質和精神的束縛的,他們已經達到了“合道”的境界,換句話說,在賽露緹恩世界,他們就是世界之源的代表!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難怪艾諾會被阿黛拉看穿了,在這個世界的面前,艾諾這個“異質存在”是無法僞裝啊!
“嗯,看來你知道,沒錯,我,阿黛拉,便是八龍之一。”阿黛拉有些得意地擺擺尾巴。
艾諾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得瑟的晶藍巨龍,表示自己有點兒風中凌亂了,作爲賽露緹恩“活着的意志”,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有了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似乎有好惡概念!
艾諾常記着的一句話叫做“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也就是說,天地是沒有好惡的概念的,在天地自然看來,一切都是順應規律發展變化的,人也好,石頭也好,在世界的規則面前都是不變的!
因爲,一旦有了好惡概念,又秉持世界之源的力量的話,很容易讓世界的規則出現扭曲,乃至於崩潰!
而這一瞬間,艾諾忽然想到了風語森林的法則扭曲,難道說……
艾諾看向阿黛拉的眼神,頓時詭異了起來。
阿黛拉明顯洞悉了艾諾的心理,哈哈笑了起來:“沒錯沒錯,看來你知道了,嗯嗯嗯,風語森林的情況的確有我的責任,因爲我違背了世界根源的基本條約,產生了‘私心’。”
阿黛拉一邊溫柔地看向了身邊“咿呀”叫喚着玩耍的小龍,一邊繼續說道:“八龍和這個世界是一體的,但並不代表我們沒有自己的意志和感情,畢竟我們也是生靈,在關注世間長久之後,也會生出種種想法,有的是好的,有的是壞的,只不過世間的存在們都沒有意識到而已。”
艾諾默然,對於已經頗爲了解世界本源的他來說,很清楚護世八龍這種存在會給一個世界帶來多麼巨大的變數,可以說,護世八龍是幸運的,他們在賽露緹恩世界得到了最爲高等的權限,但對於賽露緹恩來說,卻是不幸的,正如“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句話的前綴,就是要“天地不仁”,也就是“一切順其自然”,不加干涉。
可當一個世界的運行受到獨立思想的干涉,必然會出現種種不合常理的情況,像是風語森林,如果阿黛拉保持“天地不仁”的狀態,就不會出現扭曲,而現在,風語森林扭曲了,就必然是因爲阿黛拉無法保持“天地不仁”的狀態了。
“可是呢,這也是無法的事情啊。”阿黛拉感慨不已,而她身邊的小龍,自然就是讓她產生“私心”的原因:“爲孩子着想,是每個父母的必然心思,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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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諾一瞬間已經把握住了情況的核心,只是他也不由感嘆,這父母的存在越高,地位越尊崇,爲了“二代”們,能做出的事情就越出格,果然是古今中外,莫不如是啊,還好,這回自己和那“龍二代”之間的矛盾,沒有激怒他老母,更重要的是,現在阿黛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拜託他,要不然,這次還真是危險了。
“的確如此,阿黛拉女士,對子女的關愛,乃是生命個體的本能。”艾諾這麼說,也算是將那小龍之前的作爲一筆揭過了——和一個世界的意志化身放對,顯然不在艾諾現在的能力範圍之內。
阿黛拉見艾諾這麼說,心內也是鬆了口氣,雖然她作爲護世八龍之一,是賽露緹恩世界的根源化身,世界意志的代行者,可也不是無敵的,艾諾身具根源之力,更是對她有直接威脅,哪怕不能滅了她,給她造成不可抹滅的損傷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她現在有孩子要顧及,也是不願意招惹這樣的敵人,能夠和平化解最好。
而前事揭過,阿黛拉也講到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