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我……”我忍不住想要對安娜說出實情。
安娜沒有說話。她只是擡臉怔怔的看着我,眼神中有幽怨,有不解,有痛,甚至,有一絲恨。她不知道,此刻我是多想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讓所有的煩惱和痛苦都遠離她,從此什麼都不做,只是一心一意的保護她。可是,我不能。
許久後,安娜牽動了一下嘴角,她說:“我都聽到了。”說完,勉強笑了笑,轉過身去,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底格里斯河的河水像是我心底的眼淚,奔騰怒吼,肆虐翻滾,沖垮所有看似堅固的堡壘。
就在這條河邊,兵士見證了我和蘇菲那簡單但卻至關重要的婚禮。
當我和蘇菲穿着大紅的衣服,並肩緩緩從歡呼的人羣中走過時。安娜將鮮豔的花瓣灑滿了整條底格里斯河,歡愉的祝福之吟歌從她口中傳出。
誰來告訴我吟歌又多幽怨?
誰來告訴我淚水有多苦澀?
誰來告訴我,爲什麼當人們耳畔盡是歡呼與禮炮聲時,我卻只能聽到滴答的一聲?
淚滴落水。
滴答!
美索不達米亞。
遼闊的平原上,我率領着整個部族的人來和漢蒙斯相見。
兩支原本對立的軍隊在平原上對峙。他們的兵強馬壯與我們的老弱傷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漢蒙斯縱馬緩緩從他們的隊伍中走出來,我也輕提了一下繮繩,向前走去。我們走到兩軍對峙的中間空地上。對峙。
漢蒙斯看着我,輕蔑的問道:“歷加,你是來投降的?”
我也同樣看着他,說:“不,我是來言和的!”
漢蒙斯仰天笑道:“言和?你憑什麼和我言和?”
我說:“憑蘇菲……”
漢蒙斯的笑僵在了臉上。他朝我後面望去。那裡,蘇菲從我的兵士中間緩緩走了出來。
漢蒙斯忽然憤怒的吼道:“歷加,快放了蘇菲!”說着,提起手中的魔刀向我砍來。我冷靜的舉起巨劍與他戰成一團。
因爲憤怒,漢蒙斯的攻擊中lou出無數破綻。終於,當他只顧進攻之際,我橫劍將他擊倒在馬下,然後自己也縱身下馬跳到他面前,提巨劍指在了他胸前。遠處的蘇菲驚叫一聲,朝這邊奔跑過來。
我說:“漢蒙斯,我們言和吧,我已經和你的妹妹蘇菲成婚了,我們已經是姻親,我不求你不再敵視我,只求你放過我的這些兵士。”
漢蒙斯愣了一下,然後忽然長笑道:“妹妹?你說蘇菲是我的妹妹?”
“難,難道不是?”我心中莫名閃過一絲寒意。
漢蒙斯止住笑。厲聲道:“歷加,我告訴你,蘇菲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妻子!”
我的手一顫,似乎聽到了最恐怖的消息。我看着漢蒙斯堅毅的表情,知道或許事實或許真是這樣,但是心中卻還不敢完全相信,兀自在強迫自己否認這個真相。
“不錯!”一個聲音響起,是蘇菲。
我猛的擡頭看着她,急切的等她來否認漢蒙斯說的話。
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看看漢蒙斯,又看了我一眼,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於別開頭去開口說道:“不錯,漢,我是你的妻子,可是,你問問周圍這數萬人,這之前有誰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總是忙着戰爭、打仗,早就忘記了你身邊還又一個我。你說我是你的,可是你呢?你又是誰的?我不想像一件物什一樣被你擺在身邊,想到了就來把玩一下。想不到就丟在一邊。我想告訴你,我是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和歷加成婚就是要告訴你,我是你的,可是你不珍惜我,我一樣可能是別人的……”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裡,鮮血順着拳頭蜿蜒流下。沒有人過來握住我的手,自從我和蘇菲成婚那天起,安娜就再沒出現在我的身邊過。我的大腦突然一片混沌,握刀的手低垂下去,蹬蹬後退了兩步。
漢蒙斯發現了我的失神,他迅捷的提起魔刀,躍將起來,刷刷幾刀將我逼倒在地上。蘇菲驚呼道:“漢!不要殺他!”
漢蒙斯轉過頭瞪着蘇菲說:“你說什麼?你不讓我殺他?你爲他求情?”
蘇菲流着眼淚說:“漢,我不是因爲歷加而向你求情,漢,我,我,我始終無法讓你珍惜我,我,我只有一死!”說着,蘇菲轉身飛奔而走。
漢蒙斯收起魔刀叫了一聲蘇菲,然後飛身追去。追去之前他對着部下說了一個字:“殺!”
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驚天動地的呼喝聲想起來,戰鼓響起來,號角響起來。漢蒙斯的軍隊驚濤駭浪般的衝了上來,面對數倍於我們的敵人,我的兵士毅然挺起胸膛迎了上去。
而我的雙手,忽然間竟然拿不穩那把銀色的劍。
兵士在我的身旁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鮮血染紅了美索不達米亞的土地。
鮮血,濺在了我的臉上,我渾渾噩噩的揮劍而上。然而,顫抖的雙手讓我根本無法抵禦敵人兇猛的攻擊,一把大刀無情的砍進我的臂膀。
“歷加!”
我終於又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恍惚間,久違的感覺讓我以爲時間已過去千萬年!我愣了一下,隨即兩支長矛從我身上穿胸而過。我感到整個身體都被穿碎了,疼痛的連呼吸似都已麻痹。
長矛被敵人無情的拔出,成串的血液被帶飛出來,在陽光下閃出光澤。
我艱難的回頭,安娜在我身後不遠處站立。整個世界的聲音消失了,此刻我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整個世界的顏色褪去了,此刻我只能看到安娜的一襲白衣。我牽動了一下嘴角,感到眼皮從未有過的沉重。
就在這時,我看到安娜將雙手合十,她的身體忽然放射出一種奇異的光彩。我感到體內滋生了一股暖流,雙臂漸漸又有了力量,所有傷口奇蹟般的癒合。
血療法!安娜竟然爲了我第三次使用血療法,可是,可是祭司一輩子是不可以用三次血療法的!
我揮刀斬殺圍住我的敵人,幾步奔到安娜面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安娜……
爲什麼你要閉着眼睛不看我?
兩滴眼淚毫無預兆的涌出了我的眼眶,滴落到安娜的臉上。忽然間,安娜的睫毛動了動,終於,她又緩緩張開了眼睛。
安娜!我欣喜若狂。
安娜吃力的朝我笑了笑,然後張嘴想說什麼,一柄大刀卻帶着風聲呼呼劈來。我左手抱着安娜,右手舉劍架開那柄大刀,將劍尖狠狠刺進那名敵人的體內。
我將安娜輕輕放在地上,看着安娜清澈但卻有些渙散的眼睛說:安娜,別怕。有我保護你!等我一會,等一會我就帶你走……
我站起身來,看着周遭向我們蜂擁過來的敵人和我那些不斷倒下的兵士,鮮血飛濺在空中,美索不達米亞的土地已被染紅。我的眼睛亦被染紅,握劍雙手的骨節發出可怕的聲響。敵人衝到了我和安娜的身旁,我橫劍將一名敵人砍成了兩截,頭腦整個的被血液所侵蝕。飛濺的鮮血中,我如同一隻野獸一樣砍殺着敵人。
我的兵士呢?爲什麼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的意識已逐漸模糊,但雙手還機械的揮舞着。腦中一個聲音在喊:“殺!殺!殺!”
還有十幾個……還有幾個……還有一,一個……
慘叫聲不間斷的在我耳旁響起,敵人一個一個的倒在了我的劍下。
我向四周看去,紅色的瞳孔中映出剩下的最後那名敵人的影子,他遠遠的站着,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呆立在那裡不敢過來。
而我揮舞的巨劍也在這時終於止在了半空,我精疲力竭,整個人轟然倒下。
那個敵人在愣神之餘拉開了弓箭對準了我,我無力的閉上眼睛。安娜,你還好嗎?
突然,我感到有個人撲在了我的身上,我聽見身體上的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歷加……
安娜?是安娜!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如同從一個巨大的夢魘中驚醒。眼前赫然正是安娜蒼白的臉,她的嘴角淌着鮮血。背上cha着一支敵人的弓箭,尖端已深深刺進肉裡,鮮血染紅了白衣。
安娜——
我猛的抓起旁邊的劍凌空擲向了那名敵人,大劍正中他的胸膛。最後一名敵人終於也癱軟在鮮紅的土地上。
安娜……我抱起撲在我身上的她。
她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她的瞳孔中盛滿了痛苦,可是她卻像往常一樣異常吃力的對我彎了彎嘴角。她的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手臂艱辛的擡起,將手掌撫上我的臉龐。
我的眼淚剎那間決堤,望着她,任由她撫摸着一動也不敢動。終於,她的眼簾開始漸漸合攏,我看的出來她是那樣不捨,那樣不情願。可是沉重的眼皮讓她無法抗拒。她是那麼累了,那麼困了……
手臂忽然間無力的垂下,眼簾沉重的合上。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涌了出來,停留在睫毛上,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安娜!
安娜——
美索不達米亞的上空飄蕩着我嘶啞如同破紙撕裂一般的聲音。
……
次日,漢蒙斯宣佈成立他的帝國。
三天後,漢蒙斯頒佈了他的法典。刻在黑色玄武岩上的法典文字展現在世人的當天,我用那把銀色巨劍在美索不達米亞的一塊泥板上刻下:安娜,我等你回來……
** * * * *
當卓凡講到這裡的時候,安茹早已在他旁邊淚眼模糊了。
“哥哥,安娜死了嗎?”安茹總會這樣發問。
這個時候,便是卓凡微微一笑,然後略帶得意的搖搖頭說道:“這個故事是原來的版本,在我沒有出現之前,厲加和安娜就是這樣的一個結局,而當我出現之後,歷史改寫了……”
* * * * * *
在厲加的魔法中,卓凡回到了三千七百多年前,並且成功的
附身在那時候的厲加身上。
卓凡出現的時候,漢蒙斯正要去追趕往一旁奔去的蘇菲,臨走之前他對自己的手下發出命令:“殺!”
厲加本來的眼神是黯淡的,他正被蘇菲的欺騙而傷到了靈魂。
可是,忽然間,天地間似乎有光芒閃現了一下。
下一秒,厲加的眼睛突然發出了一種熾熱的光芒——卓凡成功的附身了!
是要殺嗎?
卓凡隨手一揮手中的巨劍,斬殺掉奔到他面前的一名敵人。
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敵軍,的確是千軍萬馬,可是這又如何?
已經成爲鬥尊的卓凡,配合上被動技能分裂攻擊,將敵軍全殲並不是難事。
況且,卓凡現在所要做的並不是必須將敵軍全殲……
將面前的一波攻勢完全瓦解掉之後,卓凡回過頭,看見了那個一襲白衣的少女——安娜。
“厲加,你……”安娜在遠處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厲加,也就是現在的卓凡。
卓凡忽然咧嘴一笑,身形一閃,已到了安娜身旁。
“安娜小姐,不要怕,我來保護你!”卓凡大義凜然的拉住了安娜的手腕。
“厲加,你怎麼了?”安娜詫異的看着卓凡。
卓凡回過頭,朝安娜抱歉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安娜小姐,現在的我其實並不是厲加,我是厲加的一名朋友,受他所託附身在他身上的……”
安娜一臉震驚的看着卓凡,估計以爲他瘋了。
卓凡搖搖頭,嘟囔道:“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楚,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旁,我會替厲加保護你的!”
說完之後,卓凡手中的巨劍朝身後一掃,一名敵人慘叫着倒了下去。
回過頭,看見敵軍已經將厲加的軍隊重重包圍,卓凡嘴角lou出了一絲獰笑。哼哼,以爲這樣就可以奈何得了我?
突然,卓凡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巨劍,然後赤手空拳的抵擋攻擊過來的敵人。這樣,分裂攻擊的效果便開始發揮威力了。
卓凡在敵軍中縱橫,如同一臺生命收割機,他所過之處,敵軍都是慘叫着成片成片的倒下。
漢蒙斯的兵士看到卓凡這個氣勢,心中已然開始膽怯。而厲加手下看到自己的首領如此神勇,大受鼓舞,竟然一鼓作氣,反守爲攻,將敵軍一步步的逼退。
“兄弟們,將敵人拿下!我們是不可戰勝的!”卓凡在萬軍之中高聲呼喝。
頓時厲加的兵士們都是一陣嘶吼,漢蒙斯的部隊接連敗退。
日落時分,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土地已經被鮮血染紅,屍橫遍野——漢蒙斯的軍隊全軍覆沒,而厲加的部隊卻只是損失了三分之一不到。
一座華麗的宮殿之中,漢蒙斯正站在臺上大發脾氣,下面跪着幾名惶恐的將領。
他不能不怒,他們以數倍於厲加兵士的軍隊圍攻厲加,最後的結果竟是自己這邊的軍隊全軍覆沒,而厲加全身而退。這期間,他只不過是離開了軍隊追蘇菲而去。
看着臺下那三名將領,漢蒙斯的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們幾個是幹什麼吃的?我只不過離開一會兒,竟然就敗了,而且敗得這麼慘!”
下面的一名將領哆哆嗦嗦的說道:“首領……您,您不是離開了一會兒,您是離開了一天啊……”
“混賬!”漢蒙斯聽了這話更怒,“即使我離開一天又怎麼樣?難道每次戰鬥必須我在現場?那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首領請息怒,我們三個在您離開之後,也是按照我的部署來進行戰鬥的啊……”另外一名將領說道。
“按我的部署?按我的部署還打成這樣?也虧得你們還有臉回來見我!”漢蒙斯冷笑着說道。
聽了這話,三名將領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一名將領壯了壯膽子,說道:“首領,本來我們也不會輸得這麼慘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厲加本來幾乎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但突然間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勇猛無比,兄弟們和他打一個照面便都倒了下去,而且,是成片成片的倒下去的……”
漢蒙斯瞪了這人一眼,說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兒,想kao這種謊話來拖罪嗎?如果厲加當真如你們所說的這麼勇猛,我倒要會會他……”
漢蒙斯這句話剛說完,忽然,一個聲音自空中傳了過來:“如此甚好!!”
“誰?”漢蒙斯的眼神馬上警惕起來,右手也扣緊了腰上的魔刀。
“轟!”的一聲,華麗宮殿的屋頂像是被隕石擊中,坍塌出一個大洞,緊接着兩個身影從這個洞中飄然而落。
卻是安娜和厲加,也就是現在的卓凡。
卓凡笑嘻嘻的說道:“大家不要緊張,我從正門走,你的兵士寧可死也不讓我進來,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哈!”
漢蒙斯盯着卓凡看了一眼,心中頓時被疑惑籠罩了,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厲加的作風啊?難道說,他昨天被蘇菲所騙,受到刺激,精神失常了?
卓凡瞟了一眼漢蒙斯,看到他那疑惑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這樣似乎和厲加的身份不太溫和,他馬上收起嬉皮笑臉,咳了一聲,故作深沉的說道:“漢蒙斯,你不要驚訝,我之所以這麼開心,不是傻了,而是因爲我厲加終於看透了!”
“哦?你看透什麼了?”漢蒙斯挑了挑眉毛。
“呵呵,我看透什麼狗屁一統天下,什麼君主帝王,這些都是虛的而已,我問你,人這一生,什麼最難得到?”卓凡眼睛看着前方,握着拳頭激昂的說道。
漢蒙斯“哼”了一聲,說道:“難以得到的東西有很多,否則人這一生也無須奮鬥了。”
卓凡搖搖頭,說道:“你錯了!人這一生,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人都是孤獨的,想要找一個真正懂你的人是最爲困難的!”
特別是一個真正懂你的女人。卓凡在心中補充道。
說完這句話,卓凡轉過頭,含情脈脈的看着安娜,安娜則是對他微笑了一下。
漢蒙斯這時候和蘇菲的關係仍舊僵着,他看不得卓凡和安娜這幅溫馨的畫面,皺着眉頭說道:“厲加,你不用跟我廢話,你就直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今天來這裡幹什麼?”
卓凡笑了一下說道:“漢蒙斯,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這個遊戲我玩膩了,我不想玩了,你若想爭天下請儘管去爭吧,我不會再阻撓你,請你也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漢蒙斯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忽然放聲狂笑,笑得卓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末了,漢蒙斯止住笑,盯着卓凡,說道:“你說什麼,厲加?我不是聽錯了吧?曾經翻雲覆雨,不可一世的厲加竟然要退縮?”
卓凡心想:我受厲加所託,來幫他彌補千萬年來的遺憾,既然我來到了這裡,就應該將他所有的遺憾全部彌補,如果任由這傢伙侮辱,那將來他說不定會傳出去厲加怕了他的消息。
想到這裡,卓凡一瞪眼,說道:“漢蒙斯,我告訴你,我之所以這樣做,不是因爲怕了你,而是因爲安娜讓我明白了許多,我覺得那沒有意義。好,如果你覺得是我怕了你,你我不妨來比試一場,看看你漢蒙斯有沒有讓我厲加害怕的資格!”
臺下的幾名將領一直都在那裡跪着,本來他們覺得厲加行爲反常,一點也不像是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戰士。
可是,這個時候,卓凡撂出這句話之後,身上的氣勢頓時散發出去,他與漢蒙斯的眼神相交,雙方互不相讓。
頓時,大殿之中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那三名將領沒來由的忽然從心底感到了恐懼。
這時候,安娜忽然輕輕拉住卓凡的手掌,輕聲說道:“厲加……”
卓凡頓時回過神來,轉過頭看了一眼安娜,嘴角彎了一下,身上的那種冰冷氣勢頓時消散。
他轉過頭平和的對漢蒙斯說道:“漢蒙斯,你選擇吧!”
漢蒙斯嘴巴動了動,也收回了身上的威勢,說道:“好,你我之間本就需要一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