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夜風不由問道。
據夜風所知,雖然百族之地的百族一直以來都仇視人族,向來和人族都不友善,但是,他們並不是好戰的種族,一般情況下,百族之地的種族不會主動攻擊人族的居民或軍隊。
安普說道:“屬下聽說百族之地和我們接壤的邊疆城鎮受到不明軍隊的偷襲,所以,百族的軍隊認爲是我們夜家偷襲百族,所以派軍陣於邊境。我們紅河邊郡最南和百族之地接壤的土地最遼闊,所以,我們首當其衝。”
夜風沉吟了一下,冷笑,說道:“看來,是有人給我們惹麻煩,見我們兵力小,所以給我們招來敵人。”
夜風隱隱猜到,這有可能是夜鷹的手筆。如果夜鷹派軍隊去偷襲百族之地,而和百族之地接壤的,就是夜家的封地,如此一來,接壤邊疆遼闊的紅河邊郡是受當其衝。
一旦百族之地陣軍於紅河邊郡的邊境上,那,兵力弱小的紅河邊郡就捉襟見肘,就算是百族之地的軍隊沒有打進來,夜風的兵力被百族之地的軍隊一拖,那他就騰不出時間來對付夜鷹了。
而夜鷹統領的楓林郡,那可是兵多將廣,他當然不見得會怕百族之地的軍隊。“少爺,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否調動軍隊前往邊境?”安普也明白夜風的意思,他內底裡,他也隱隱猜到這是二少爺夜鷹所幹的。
夜風沉吟了一下。最後說道:“不,我們不調動軍隊,給我派出使者,跟王賁談談,給我儘量拖延時間。”
現在他們紅河邊郡的軍隊並不見充裕,如果他把軍隊調到邊境上,那郡內地城市就缺少軍隊鎮坐,萬一後院起火。那就糟糕了。
“屬下明白。”安普說道。以前他在夜玄身邊時,就擅長做幕僚之事。
夜風問袁教頭,說道:“教頭,現在新兵的情況如何?”
“回少爺,按你的意思。擴招了一定數額的新兵,現在的新兵加上少爺你帶回來的軍隊,有八千餘衆。這批新兵都是從農家子弟挑出來的,獵戶子弟居多,各方面的質素都良好,現在大部分新兵都進入全面訓練地階段,有些新兵隊伍還缺少裝備武器。”袁教頭說道。
夜風望向胡總管,說道:“胡總管,裝備武器的事辦得怎麼樣?”
胡總管頗爲尷尬。說道:“少爺,屬下曾和我們封地周圍的貴族商議過,其他貴族都推脫沒有武器裝備出售,後來,屬下找到了和我們郡毗鄰中勢力軟弱的貴族阮子爵,他答應我們的要求。這也不能怪那些貴族,以這些貴族靈通地消息。只怕他們早就知道夜風兄弟兩人不和消息,夜家在風華帝國是勢力強大,在還沒有分出勝負,只怕他們不願意站隊伍。如果他們出售裝備給夜風。萬一夜風在爭權中失利了,那他們不就是得罪了夜鷹?到時候夜鷹找他們算帳就麻煩了,所以,他們選擇託辭,說沒有兵器裝備。如此一來。雙方都不得罪。
“阮子爵?”夜風問道。
胡總管點了點頭,說道:“阮子爵是在我們紅河邊郡於東的一個小領地的領主。他們領地只有一千多平方公里,擁有兩個大城。聽說,阮子爵的祖先曾是夜家祖上副將,上幾代阮家和夜家都有來往。”
說到這裡,胡總管就不說下去了,畢竟夜家家勢太大,像這樣子爵級別的貴族,不知道有多少是想和夜家拉上關係,所以,夜家冷落這樣的世家也是正常之事。
“阮子爵答應出售多少的裝備給我們?”夜風問道。
胡總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他沒有正面回答,他說要見少爺你,要和少爺你面談。不過,以屬下推測,他們至少都能給我們提拱二千套的裝備武器,因爲阮家領地礦產資料頗豐,他們的裝備武器產量還可以,每年都有一些貴族向他們訂購裝備武器。”
“好,我答應見他。”夜風答應下來,雖然他不明白阮子爵爲何要見他,但是,現在他紅河邊郡急着要裝備武器,所以夜風不介意去見這個阮子爵。
“不過,少爺,阮子爵說少爺你去他們那低調一點好,他們勢力弱小,怕受到別人地攻擊。”胡總管說道。
夜風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這阮子爵的意思,這阮子爵的意思很明白,他願意幫助夜風,但是,如果讓夜鷹知道,只怕會招來夜鷹的報復,畢竟夜鷹手中的兵力極爲強大,萬一夜鷹真的是鐵了心攻打他們,他這樣的小領主還真地打不過夜家的鐵軍。
夜風明白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說道:“我們裝備生產的事進展得怎麼樣?”
胡總管回報說道:“屬下已經召回了兵器作坊的所有工匠,礦山也緊張進行挖掘中,過一個月,我們地第一批裝備武器應該能製造生產出來。”
“好。”夜風點頭說道。再過一個月,紅河邊郡的情勢就緩和許多,到時,說糧有糧,說軍隊有軍隊,現在就是這個月有點難熬。
“稟少爺!”此時一個侍衛隊的士兵急忙奔來,神色有點緊張,望着夜風,慾望又止。
“什麼事?你說。”夜風說道。這個士兵說道:“大少爺輕騎前來拜訪少爺。”
“大少爺?”聽到這話,夜風爲之一怔,大少爺就是指他的大哥夜歌了!
從出生到現在,雖夜夜風曾不止一次的聽人提起他地大哥夜歌。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地大哥,他的大哥也從來沒有回過夜府。
“少爺,見還是不見?”下邊地士兵輕聲地問道。
夜風回過神來,說道:“見,我這就出去迎接他。”他倒想見見他大哥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在紅河城外,只見一支隊伍是一字排開,這支隊伍只有一百人左右。而且都是便裝輕騎,但是,從肅立整齊以及威厲陣勢可以看得出來,這支隊伍是久經沙場,經過千錘百煉。
如此一支隊伍。不論是走到哪裡都會引人注意,此時紅河城可是風聲鶴唳,城外突然出現這麼一聲隊伍,守於城上的軍隊都立即警惕戒戎起來。
夜風是第一次見他的大哥夜歌,但,他一眼就看出隊伍中居於首位的人一定是他的大哥夜歌。
在隊伍第一個位置上,只見一個人高居於馬背上,三旬左右,此人身子筆直端坐。臉色嚴肅,如刀削一般,雙目炯炯有神,劍眉入鬢,神態間,極像夜玄,從他身上看到夜玄地影子。
這人。就是夜風的大哥夜歌,也是風華帝國赫赫有名最年輕有爲的將軍,他是十二歲入伍,十五歲就已帶兵打仗。二十歲被騰夜皇擢爲將軍,領風華帝國中南一帶的軍隊!很得騰夜皇的倚重和相信,同時,在王朝中,文武百官都對他好評如潮。
同時。夜歌地耿直和他的帶軍威名相提並論。他耿直的性子也使得王朝中不少人也不喜歡他。
見到夜歌,夜風下令開城門迎接他。
夜歌第一眼看到夜風之時。他的目光也落在夜風身上,看到夜風,他目光也露出欣慰。
夜歌跳下馬來,快步向夜風走去,他走起路來如金山玉柱般移動,甚有氣勢。
“這一定是三弟。”夜歌那嚴肅的臉龐上竟然露出罕見的笑容,快步上前來,雙手重重一拍夜風的肩膀!
夜風也不由握着他的手,看到夜歌,他好像看到了他的父親夜玄一樣,他們兩個人很相似,不過,他父親夜玄多了一份地深沉,而夜歌則是多一分的豪朗。
“小弟也很高興見到大哥。”夜風也不由露出笑容說道。比起夜鷹來,夜風更喜歡眼前的豪朗的夜歌。
夜歌露出笑容,爽朗地說道:“說來我這個做大哥的慚愧,你都長了這麼大了,我卻從來沒有回去見見你,這是我做大哥的失職,你莫見怪。”說着,親熱地拉着夜風的手,向城內走去。
夜風忙是謙遜回話,夜歌如此地爽朗,讓他感到愉悅,不像和夜鷹相處,完全沒有兄弟的感覺。
夜風本是想招夜歌進府中坐談,但是,夜歌拒絕了,他說到城牆上走走,看看紅河城。
夜風也同意了,陪着他,在城牆上走走。
在城牆上走了一圈,也算是把整個紅河城走了一圈,最後,兩個人留了下來,不由遠眺紅河城。
夜歌有些感觸地輕嘆,說道:“我最後一次離開紅河城,好像是在十八年前,沒有想到一眨眼就是十八年,今天再回紅河城,已經是人事皆非。”
“說來慚愧,是小弟無能,使得繁榮的紅河邊郡變得這般模樣。”夜風說道。
夜歌笑着拍了拍夜風的肩膀,搖頭,笑着說道:“這個不怪你,這不是你地錯,能在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把亂成一團的紅河邊郡整理到這般模樣,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你大哥都做不到這樣。”
夜風謙遜幾句。
夜歌也沒有轉變抹角,說道:“你或者很奇怪我爲什麼突然回紅河邊郡吧。”
夜風不由望夜歌,這的確是讓他感到奇怪,聽說他和父親鬧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今天他突然回到紅河邊郡,不知道是爲何而來。
夜歌含笑地說道:“聽說百族之地的王賁在紅河邊郡地邊境外糾集軍隊,蠢蠢欲動,你現在緊缺人手,我把落日郡地軍隊調來了一萬,打算陣軍於邊境。萬一王賁攻打我們,紅河邊郡有個防備。”
“從落日郡調過來?”夜風一怔,落日郡,紅河邊郡,楓林郡,這三個郡都是夜家的封地,落日郡和紅河邊郡之間隔着楓林郡,夜歌地軍隊要抵達紅河邊郡。尋必須穿過楓林郡,現在是夜鷹地地盤!
夜歌明白夜風的意思,說道:“你二哥雖然心懷鬼胎,但,他還不敢和我正面衝突!”
夜歌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相比起來,夜歌手中的兵權,遠遠大於夜鷹,也大於夜風,畢竟,他手中的兵權,那是真正的實權,不像夜風的北疆戰略大元帥,也不像夜鷹身居高職卻沒有實權。再說了。夜歌帶兵出入沙場十幾年,他手中的軍隊,不是夜風兄弟兩人所能相比的。
夜歌此時冷哼,說道:“你二哥那混帳東西,爲了自己地私慾是昏了心欲,不單搜刮自己夜家的領地,還給我們夜家引來外敵!這混帳。愧對夜家祖先!”
談到夜鷹,就是連夜歌都是惱火,他帶走紅河邊郡的所有資源財產,這讓他惱火。更惱火的是,爲了對付夜風,他竟然引來王賁的軍隊,如果不是爲了不讓外界笑話他夜家,否則。他早就收拾夜鷹了。
聽夜歌這話。夜風知他大哥耿直之名果然如外界傳聞一般。
“唉,父親去逝太早了。我也沒有想到他就這樣匆匆而去。他老人家以前最大地心願有朝一日像祖先一樣能在沙場上馬革裹屍,沒有想到卻死在漢月王國刺客手中。”提起自己的父親,夜歌是不勝吁噓。
雖然說他和父親鬧翻了臉,但是,畢竟夜玄還是他的父親,他們父子倆只是政見不同,並沒有仇視的意思。
夜風不由冷哼一聲,說道;“父親並不是死於漢月王國的手中。”
“此話怎講?”夜歌望着夜風。
夜風拿出一封夜玄留下的遺書,遞給夜歌,說道:“這是父親的遺書,你可以看看!”
夜歌接過,展開閱讀。
越是往下閱讀,夜歌的臉色越冷,最後,他衣襟是無風自動,讓人感受到了寒冷的殺機。
“夜鷹這混帳東西!”夜歌看完之後,他雙目怒嗔。
夜風沉聲地說道:“父親地遺體還在駐馬關的冰棺裡,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我打算,二皇子垮臺之時,夜鷹伏首之日,迎回他老人家的遺體,風光下葬祖瑩,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我要殺了那混帳!”此時,夜歌氣勢狂飆,以他爲中心,冰冷的殺機向四周輻射,他重重地跺了一腳,地上的石塊被震得碎裂。
夜歌是徵南戰北,久經沙場磨礪,一動殺機之時,頓讓人感受到他那厲殺無比的氣息,給人感覺如刀鋒出鞘一般!
夜風沉默不語,他能感受得到夜歌心中的怒火和殺機。
“父親他死得冤!”夜歌咬着牙,此時,他眼角上,有一滴地淚水。
看他這般模樣,夜風頓知,夜歌雖然和他父親鬧翻了臉,但,他在心裡面,還是愛着夜玄,尊敬夜玄,畢竟,那是他的父親。
夜風默默地點了點頭。
夜歌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拍了拍夜風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去幹,大哥支持你。夜鷹這混帳,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爲父親這個仇!外面的事,你不用多去操心,先把內務整頓好,邊境上地軍務,我幫你處理好。好好幹,你是夜家未來的主人,夜家的希望就寄託在你身上了。我們夜家世代都讓世人崇敬,希望你不會墮落我們夜家的聲名。”
夜歌說着,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玄色的上面刻有一隻飛豹地戒指,這戒指做工極爲精細,無法假冒。
夜歌把這隻戒指戴在夜風地手指上,說道:“這是我們夜家家主的信物,也是我們夜家爵位世襲地信物,世代相傳!當日父親派安普把這戒指交給我,要我把這戒指交給夜家的未來主人,今天,我把這戒指交給你,從此刻起,你就是夜家的主人!”說着,深深地向夜風一鞠身,以作爲夜家弟子對家主的認同。
夜風忙是扶起夜歌。
無疑,從此刻起,夜風就是夜家的主人!
“雖然我沒有見到父親,不過,他老人家在信上對你褒獎有加,希望你別讓父親失望,也別讓大家失望。”夜歌沉聲認真地說道。
此時,夜風已經無法避免這個事實,他只能繼承夜玄的遺言,不得不擔當起夜家家主這個重任,他點頭說道:“我會的。”
夜歌握着夜風的手,點頭說道:“整頓好紅河邊郡,一切就緒之後,就讓陛下宣佈你合法繼承夜家公爵之位。”
此時,紅河邊郡還沒有安頓好,一旦騰夜皇宣佈夜風繼承公爵,最壞的打算,就是夜鷹作亂紅河邊郡,所以,夜風在上位之前,必須做好抵抗夜鷹軍隊的攻打!
“我明白。”夜風點頭說道。
夜歌點了點頭,拍了拍夜風的肩膀。
他們兄弟倆人再談了一些軍政事務,最後,軍務纏身的夜歌匆匆告別。
在臨走的時候,夜歌還笑着對夜風說道:“有空你來大哥家裡坐坐,你的侄兒都已經五歲了,已經會叫叔叔了,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叔叔,見到你,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夜風對自己這個大哥一見投緣,此時也一口答應,笑着說道:“回去告訴他,現在他叔叔正窮着,等他叔叔把他的禮物錢賺夠了,一定會買個體面的禮物去見見他。”
最後,他們兄弟兩個人是相視一笑,拱手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