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臺九月夜風吼,一川碎石大如鬥。————岑參的《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
伊拉克空軍與伊朗空軍的遭遇偶然而又驚心動魄,四架伊朗空軍的F-4E戰鬥機從側面急轉,從雲層中突然出現,在格鬥中搶先切半徑進入攻擊狀態。
從越南戰爭以來的局部戰爭中, 空戰的速度範圍並不大, 主要集中在3000-9000米之間,此時儘管雙方的戰機都具有速度超過二倍音速的能力,但其實兩伊之間經常進行空戰的速度範圍是M0.5~0.9之間。在這個範圍內,F-4戰鬥機的盤旋能力和接戰能力要強於米格-21。
這種情況的產生一方面是由於空戰開始的高度低, 飛機的速度受到結構強度的限制。另一方面是由於二代戰鬥機的超音速機動性能甚差, 想在速度超過音速時獲取機動性的優勢是很困難的, 因而也只能進入亞跨音速範圍。所以伊拉克空軍的殲七和伊朗空軍年的戰機很快就進入了目視攻擊和空中格鬥。
由於大部分空戰仍是在雙方目視能見度的近距離範圍內進行的, 摧毀目標還須從後半球攻擊來實現。因此F-4E戰鬥機一出現便迅速的想要佔領伊拉克空軍戰機的尾後位置。
伊朗空中編隊使用機載雷達系統持續分辨並追蹤殲七戰機直至相距 10 公里左右,將伊拉克戰機牢牢鎖定在雷達屏幕上。直到此時,殲七機羣纔得到了地面引導的預警,於是整個機羣迅速散開左轉,在伊朗編隊夾角的 135°處開始脫離。米格-21戰鬥機有着很好的爬升與加速性能,伊朗編隊的領隊很有經驗,爲了避免高速飛行的殲七戰鬥機從左側逃出編隊的視線,他命令F-4E戰鬥機編隊進行了一系列的連續機動並最終形成向左高速轉向。
這時殲七機羣已經分成了兩部分,左邊的機羣大幅左轉,先向南後向西飛行,右邊的機羣開始爬升。左邊的兩架戰機瞬間處在伊朗長機的機頭指向位置。就在伊拉克戰機向西急速飛行試圖脫離時,伊朗長機指揮官看見一架殲七自右至左飛掠編隊的前方。幾乎同時,他的僚機的駕駛員也看見另一架殲七出現在編隊的 1 點鐘方向,他立刻在無線電裡呼叫:“敵機在 1 點鐘方向……1 點鐘方向。”
伊朗長機立刻發射兩枚 AIM-9導彈,其中一枚導彈精確的命中了面前的敵機,這架殲七戰鬥機機身冒出一團火球,燃燒着向地面墜落而去。
這時正在進行爬升的另一個伊拉克戰機編隊聽到了地面指揮關於一架殲7被擊落的報告,這個編隊迅速向北轉彎並撒下紅外干擾彈,加速開始爬升。伊朗戰機此時已經顧不得與這個編隊作戰,F-4戰鬥機的J79發動機雖然推力強勁,但F-4的爬升能力比輕便的米格-21還是有差距的。F-4機羣長機當即立斷,放棄了對兩架正在爬升的殲七戰機的攻擊,而和自己的僚機開始攻擊落單的那架殲七戰機。F-4編隊也分成了兩組,兩架追擊殲七,另兩架開始爬升,將另一組敵人驅趕到高空去。
落單的殲七駕駛員此時非常緊張,如果此時F-4對上的是伊拉克空軍的F7F的話,這仗就精彩了,F7F優異的盤旋性能足以在被動情況下重新佔據主動,與F-4一博,但此時的殲7飛機卻只能逃命。
伊拉克地面指揮人員迅速要求殲七戰機進行防守性橫滾機動,飛行員緊急打開加力後燃器並丟棄外部油箱,急速向右橫滾脫離。但美國飛機歷來在水平盤旋和中低空低速性能上要勝過蘇制飛機,因此F-4編隊緊緊咬住了他,並使用響尾蛇導彈開火了。
殲七戰機隨即被伊朗戰機哈伊米安少校駕駛的F-4E戰鬥機發射的一枚響尾蛇空空導彈擊中。戰機失去了控制,翻滾着帶着燃燒的機身向地面墜去。
哈伊米安少校在幾分鐘內就成功的取得了擊落兩架敵機的戰果,2:0是一個精彩的比分。但他和他編隊的好運氣很快就結束了,此時,在天邊的陽光中,巴士拉阿馬爾空軍基地斧頭中隊的F7F戰鬥機出現了。
米亞?哈桑上尉和他的僚機穆斯塔法中尉駕駛的F7F戰鬥機在背向太陽,在地面的引導下,居高臨下,從8000米的高空進入了戰區。米亞?哈桑上尉遠遠的看到伊拉克空軍一架殲七戰鬥機被對手擊落,戰機橫滾爆炸,飛行員未能跳傘逃生。
“這些混蛋波斯人!” 米亞?哈桑上尉心中大怒,他在無線電中立刻對穆斯塔法中尉命令道:“穆斯塔法,投掉副油箱,俯衝攻擊!”
兩架戰機迅速投掉了副油箱,機身立刻一輕,爬高到了8600米的距離,然後開始對兩架伊朗戰機俯衝攻擊。此時戰場上戰機開始增多,加上伊拉克南方空軍的電子蜂干擾機開始發威,因此伊朗戰機的雷達受到了猛烈干擾,根本沒有發現俯衝而來的敵機。
坦白的說,米格-21與F-4比較並不能佔據太多的優勢,無論是航程、武器還是水平機動性能都有相當的差距,米格-21的水平加速性能和滾轉率還不如中國的殲六飛機。但是米格-21卻可以說是一種天生爲襲掠戰術而誕生的戰機。
所謂的襲掠戰術,育被稱爲“BZ”,即爬升-俯衝戰術。它要求戰鬥機有良好的爬升能力,強有力的結構以應付高速俯衝,高滾轉速率以便迅速將機頭指向目標。爬升-觀察-佔位-俯衝-攻擊-脫離,這就是攻擊的過程,要求飛行員不與敵機糾纏,一擊即走。
這種戰術在二次世界大戰時期非常流行,但BZ的老祖宗卻不是美國人,而是名不見經傳的蘇聯空軍,在西班牙內戰期間,蘇聯志願軍飛行員使用當時具有高速優勢的單翼機伊-16使用一擊就走戰術沉重的打擊了敵人,讓德國人和西班牙政府軍頭疼不已。
而襲掠戰術在二戰中更是大行其道,尤其是在太平洋戰場上。當時的日本飛機設計都是以水平盤旋格鬥爲戰術原則的,注重盤旋性能和爬升能力,既所謂的“狗鬥原則”。日軍戰鬥機結構較輕,發動機功率不高,機翼載荷小水平速度低,盤旋性能優異。也正是由此,日本人設計出了盤旋空戰的王牌戰機——零式戰機!
這種飛機可謂是世界戰機史上的經典,直到二戰的末期和零戰在低空低速玩水平盤旋仍然是極其危險的。零戰在其低速盤旋時甚至可以不掉速度和高度,超過了二戰中絕大多數戰鬥機。零戰的性能讓美國人頭疼不已,但是隨着小隊編組戰術和襲掠戰術的出現,零式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美軍戰機的特點是發動機功率大,水平速度比較高,結構堅固,機翼載荷大,水平盤旋能力低下。P-51、F6F、P-47等飛機可以在高空悠閒地觀察,能戰則戰,不戰則走。一旦發現機會,即以很高的滾轉速度將升力線對準目標,拉桿進入俯衝,以極其可怕的速度俯衝下來(P-51能夠承受800KM/H的俯衝速度,就連P-40也能達到700KM/H,而小日本的飛機在600左右就快解體了),接着就是暴雨一般的子彈。
由於退出俯衝時的速度極高加上強勁的發動機,美機的爬升絕對可以用“絕塵而去”來形容,日本飛機爬升率不低,但是水平速度太低,根本不可能追上,加上發動機差不能持久爬升,很快就會再次淪回低速呆滯的目標,接受下一輪BZ的洗禮。
二戰後的越南戰爭是襲掠戰術的第二次春天,米格-21可謂是這種戰術完美的執行者,它們爬升到高空,接近美國機羣,然後會從十公里開始加速到1.4馬赫,在對著充滿目標的空域高速俯衝,發射完2枚AA-2空空導彈加速俯衝脫離。
除非預先得到警告,否則美軍護航機根本不可能來得及阻止如此高速的攻擊;即使得到警告,護航機的動作也不可能阻擋具有速度優勢的MIG-21機羣。面對如此快速的敵人,美國戰鬥轟炸機就算不被擊落,也往往嚇得拋棄對地彈藥,而MiG-21則瀟灑地繼續俯衝加速到兩馬赫,無視滿腔怒火卻來不及加速追上的美國護航機羣揚長而去。
這種戰術的使用讓美國F-4戰鬥機與米格-21的交換比達到1:1左右,而F105的交換比更是達到了3:1以上,這讓自大的美國空軍丟盡了臉面。
但此時,伊朗空軍面對的卻是二代機中的一個怪胎,一個米格-21的超級改進型。劉明的穿越和WP83發動機的無意出現造就了這款戰機的誕生使用雙三角翼和WP83的F7F實在是不同尋常。
它在保留了米格-21高空高速性能的同時,將自身的盤旋機動性能提高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在中東的天空上,除了F-16戰機之外,很難有飛機能在格鬥中佔到它的上風(當然,超視距空戰就玩兒完了!)。這樣的飛機,或許能當的起“爲空戰而生的戰機”的美譽。
米亞?哈桑上尉的戰機和僚機高速向兩架正在轉彎的F-4戰機撲去,由於他們被對着太陽,耀眼的陽光掩護了他們的飛機。伊朗人並沒有發現敵人的來襲,於是F7F戰機輕鬆的逼近到了6、7公里的距離內,伊拉克空軍的F7F戰鬥機是由伊拉克、中國和美國三方聯合研製的,使用的導彈發射系統卻是法國的,戰機上攜帶的導彈是法國的魔術2型導彈。
爲了戰機的靈活,每架戰機只攜帶了2枚魔術2導彈,只見米亞?哈桑上尉的戰機高速呼嘯着衝向了伊朗戰機。此時伊朗戰機正在轉彎,哈伊米安少校突然聽到飛機內的紅外告警器響了起來,伊拉克人已經發射了導彈!
兩枚魔術2型導彈高速向F-4戰機飛去,伊朗戰機緊急進行規避,但是由於距離太近,只聽轟的一聲,哈伊米安少校的僚機就炸成了一團火球。哈伊米安心中一緊,但鎮定如恆,駕駛戰機猛的一個滾轉,然後急速向右側滾,並投下紅外干擾彈,導彈成功的被誘餌吸引,飛了出去。
但哈伊米安少校還沒來的及慶幸,只見兩架F7F戰機一左一右包夾了上來。他並不害怕,他知道在這種高度上,使用盤旋性能較好的F-4是可以與米格-21周旋甚至取得勝利的。
在5000米左右的高度時,雖然米格-21的低翼負荷能提供瞬問轉彎的大升力,但MiG-21的控制將變得非常遲緩笨重、使得飛行員難以快速驅使她作大幅度動作,加上結構的限制,米格-21在中低高度時不論是能量上或轉彎性能上,對付F-4是討不到便宜的。
但遺憾的是,他遇到的卻是F7F,這種披着羊皮的老虎,最喜歡的莫過於中低空中的盤旋纏鬥,哈伊米安只飛了一個盤旋就發現自己遇到了大麻煩。身後的這傢伙還是米格-21嗎?
見鬼—— 哈伊米安心中一涼,突然想起了傳說中的伊拉克新米格,被伊朗飛行員稱爲格鬥之王的那種新式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