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庫里科娃微笑着在劉明面前坐下,金色的長髮披肩而落,映襯着一張絕美的容顏,她莞爾一笑,說:“庫賽將軍,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劉明擡頭看了一眼站在牆角的那名伊拉克特工,看着面前的女人回答道:“伊蓮娜小姐,我很奇怪,一個塔斯社的記者是如何通過復興黨革命衛隊的層層警戒來到這裡的?”
伊蓮娜優雅的端起了特工剛剛端上的茶杯,好整以暇的品了一口,說:“我是被薩達姆總統邀請過來和你談話的!”
“被薩達姆總統邀請?”劉明一時真有些滿頭霧水,有些搞不清這個女人的來歷了。
伊蓮娜見狀甜蜜一笑,揭開一本筆記本,擡起纖美的下巴看着劉明說:“好了——庫賽將軍,還是言歸正傳吧!請您談一下昨天晚上您所見的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下蘇聯公民扎霍杜爾?霍洛尼奇突遇車禍的過程!”
劉明終於明白了,那個扎霍杜爾?霍洛尼奇恐怕是被自己開炮炸死的人渣之一,只不過他是個有蘇聯背景的傢伙。一個蘇聯公民莫名其妙在伊拉克死亡,蘇聯大使館雖然明知是怎麼回事,但也得進行一下調查以應付輿論。恐怕蘇聯方面對薩達姆施加了巨大的壓力,但薩達姆卻是堅決的罩住了自己,因此雙方背後達成了協議,說這個扎霍杜爾?霍洛尼奇車禍身亡,以讓蘇聯人有個交代。蘇聯方面派了這個女記者來散佈扎霍杜爾車禍身亡的消息,具體的稿件恐怕早就寫好了,她來見自己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俄國人的讓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知薩達姆做出了什麼方面的妥協,而且這個女人真的只是一個記者那麼簡單嗎?”劉明的腦子轉動着,臉上卻只是一幅靜靜的表情,打量着伊蓮娜。
“庫賽將軍,您上次和我談到喜歡中國的孫子兵法,我回去以後已經拜讀了!但我覺的它只是一本軍事專著,而不是文學作品!您爲什麼不考慮選擇一本俄國作家的名著呢?”伊蓮娜突然柔柔輕輕問道。
得到烏代沒有死的消息後,伊蓮娜和克格勃都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而這位雨燕卻突然感覺到有必要拜訪一下身陷困境的庫賽,因爲如果此時庫賽答應合作,他們的手中就又多了一枚籌碼,至少可以用來制約烏代。於是他們找到了一個藉口,由蘇聯大使館出面,通過蘇聯公民的死亡,迫使薩達姆同意讓蘇聯官員來見庫賽。至於那個扎霍杜爾?霍洛尼奇,原本是克格勃在伊拉克發展的一個俄羅斯裔的外圍間諜而已。沒想到剛剛接近烏代,就送了性命。
她一言既出,劉明知道,這是克格勃在向自己示好。如果自己答應合作,那麼克格勃很有可能就會動用力量向伊拉克高層施加影響,替自己抹平此事,但這樣的話自己從此也就成了他們的傀儡。但劉明沒有想到,自己在伊蓮娜的眼中,只是一枚用來牽制烏代的棋子而已。
只是————面對着這個漂亮的女人,劉明心中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不安定地感覺。美麗的東西往往很危險,正如彩色的毒菇,正如斑斕的毒蛇。劉明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爲什麼自己一出事,這位伊蓮娜小姐就馬上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呢?
即使她對事情的起因瞭解的一清二楚,即使她屬於能量巨大的克格勃,但他們怎麼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動用這麼多關係,如此迅速的作出反應呢?而且爲什麼一個蘇聯人會出現在烏代的身邊?這個人在這起事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他心中疑雲重重,盯着伊蓮娜久久不語。伊蓮娜見狀故意燦然一笑,伸出秀美的手指輕輕在劉明的眼前劃了劃,叫道:“庫賽將軍,您的眼神可是很不友好的——”
劉明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他突然笑了,對着伊蓮娜說:“正如您所說的,伊蓮娜小姐。俄國有許多偉大的文學家,我可以考慮一下學着欣賞他們那些不朽的鉅著。”
伊蓮娜眼中不爲人知的蘊涵了一絲滿意的笑意,她嬌笑着說:“將軍,您會發現那些作品是非常適合您的!”
“好了,庫賽將軍!謝謝您的合作!我已經瞭解事情的真相,將公正而準確的加以報導!”伊蓮娜滿意地合上了筆記本,站起身來和劉明握了握手,準備離開。握手時她青蔥般的手指突然快速的劃過劉明的手掌心,輕輕一撓,讓劉明臉色一紅,心中一陣悸動,而她卻曖昧而媚人的衝劉明嬌聲一笑。
當伊蓮娜志得意滿、風情萬種的走到門口時,身後突然卻傳來了劉明平靜的聲音:“伊蓮娜小姐,我想知道,您作爲一個出生在波蘭的偉大的瑪祖爾人的後代,是喜歡肖邦的《革命練習曲》,還是喜歡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多些呢?”
伊蓮娜心中一悸,站住了腳步。她當然知道《革命練習曲》又叫《C小調練習曲》,是肖邦在1831年所做。那一年,沙皇俄國軍隊侵入了波蘭的首都華沙,殘酷鎮壓了華沙革命。肖邦得知消息後,悲憤中譜寫了這首廣爲流傳的偉大作品。
樂曲充滿了震驚心魄強奏而出的不協和和絃,自始至終沉浸在激烈奔涌的音響巨流之中。肖邦用鋼琴鍵盤的有限天地包容了作曲家和他的同胞驚天動地的革命心聲。肖邦曾經就這首曲子說過:“我願意唱出一切爲憤怒的、奔放的情感所激發的聲音,使我的作品能作爲戰歌。戰歌已絕響,但它們的回聲仍將盪漾在多瑙河兩岸。”
伊蓮娜沒有轉身,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憤怒了,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路之上,她緊緊的握緊了拳頭,在心中吼道:“庫賽?阿卜杜拉,我要殺了你,讓你下到地獄裡去!”
伊蓮娜?庫里科娃雖然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每次別人在她面前提起波蘭的時候,她的心裡都想起當年的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現在劉明竟然用肖邦描寫波蘭人民抵抗俄國入侵的曲子來諷刺她,實在讓她這個克格勃怒不可遏。
而此時,在巴格達郊外的一處隱秘的農居內,幾名軍人神色嚴肅的看着對方。
烏爾德沉聲說:“庫賽長官現在被他們抓了,而我和沙維爾也被內務部的傢伙們盯住了。我們必須想個辦法……”
哈瓦爾擔憂的搖搖頭,說:“我們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庫賽長官爲什麼被抓,他可是薩達姆總統的兒子啊!但是不管怎樣,我不相信庫賽長官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伊拉克共和國的事情!”
沙維爾看了看身邊的幾人,臉色陰沉的說道:“庫賽長官絕對不可能做叛國的事情,更不可能去故意觸犯法律。肯定是有人嫉妒他的戰功,藉着這個機會想整治他,也順便清理我們這些新人!”
薩哈里大鬍子一撅,大聲叫道:“我們衝進城去,把庫賽長官搶出來!我們有200多人還有機槍和火箭筒,絕不能坐視庫賽長官出事!”
沙維爾牙一咬,說:“薩哈里,你立刻去召集我們的人手,讓大家武裝起來等待命令!哈瓦爾,你立刻駕車返回南方軍區,歐義萊爾立刻動員第九人民師的老部隊,把繳獲的伊朗坦克和自行火炮全給我開過來。誰敢動庫賽長官,我就把巴格達轟上天……”
他一席話讓薩哈里和哈瓦爾熱血沸騰,兩人立正大喊一聲:“是!長官!”轉身就向外跑去。烏爾德見勢不好,立刻喝道:“站住!你們給我回來!”他面向沙維爾大聲說:“你想幹什麼?現在情況還不明瞭,薩達姆總統也沒有決定如何處理長官,你就想兵變嗎?這樣將把庫賽長官置於何地?”
沙維爾森冷的看了烏爾德一眼,一把揪住了烏爾德的衣領,聲色俱厲地說:“烏爾德,庫賽長官現在正被別人迫害,他剛剛被抓,你就想叛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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