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拉然就是一個“半精靈”,達拉然在精靈語中意爲星之城,精靈語的名稱也表明了這裡由精靈和人類共同創造的古老歷史。
在那個精靈和人類剛開始接觸的年代,一個半精靈會同時受到兩個種族的猜忌和懷疑,因此第一任守護者阿洛迪的成長佈滿了荊棘和歧路,但當他成功利用自己的天賦和努力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後,這位半精靈便成爲了人類和精靈結合的完美範例,也成爲了達拉然精神的代表。
此後的千年裡,半精靈變成一個美好的代言詞,但這種美麗,勇敢但十分稀少的生物隨着高等精靈和人類之間的冷漠和交惡基本絕種。
但隨着黑暗之門的開啓,精靈和人類的命運被迫重新交織在一起,就註定了一切都要發生改變了。
達拉然的領袖,羅寧和他的愛人溫蕾薩爲了保護自己的兩個孩子,不常讓加拉丁和吉拉馬爾出現在公衆視野當中,因此這時領着一匹白馬行走在達拉然的紫色大道上的這名年輕人,讓許多這裡的市民們第一次見到半精靈。
他們當然認得半精靈是什麼樣子,與肯瑞託六人議會關係密切的藍龍卡雷苟斯經常會幻化爲半精靈藍髮卡雷克的模樣出現在紫羅蘭城堡,但那畢竟是魔法幻象,而這個穿着一身白色牧師袍的聖光信徒,確實一位真真正正的半精靈。
“羅寧叔叔想要重建守護者制度?”阿拉托爾驚訝地問向領着他前進的一位侏儒法師:“現在的提瑞斯法議會同意這個決定嗎?”
“現在的提瑞斯法議會就是由他主導建立的,年輕人。”侏儒擡起頭來解釋道:“他們是爲了對付基爾加丹的入侵而重建的,自然也會爲了阿克蒙德的入侵企圖加強自己的力量,海加爾山之戰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我想你對那時候的情況也可能不瞭解。”
“那場大戰帶給我們的啓示就是,再多的英雄也不可能抵擋燃燒軍團的兩位巨頭,只有擁有了神一般能量的強者可以與之對抗。七年前,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藉着地理優勢,利用他半神般的力量和與大自然的親和呼喚了上古之魂與阿克蒙德同歸於盡,但我們不能指望海加爾山再次喚出這樣一股力量,或者阿克蒙德再次蠢到落入同樣的陷阱中。”
“但您別忘了……”阿拉托爾的語氣有些猶豫,他沒有說出後半句話,但侏儒知道他想說什麼。
“別忘了麥迪文的災難,是不是?”侏儒像是聽煩了這樣的論調似的擺了擺手,說:“如果在這片大陸的北邊在放一個黑暗之門,炸掉一整片森林能讓阿克蒙德死掉,我相信羅寧也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最好是把奎爾薩拉斯的森林炸掉,順便把卡塞恩·日蝕那個魔頭炸死,這樣一切就會輕鬆地多。”
聽到侏儒這樣形容一個拯救了艾澤拉斯兩次的戰士阿拉托爾只覺得有些彆扭,他見到卡塞恩的幾次,都沒有覺得對方有什麼會帶給人災禍的氣質,反而很符合他腦海中想象的救世主形象。
一個不在乎代價,不在乎手段,只希望能拯救儘可能多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所崇拜的行事風格。
在侏儒法師的帶領下,阿拉托爾走上紫羅蘭城堡,而羅寧和溫蕾薩已經在城堡之上等待他的到來。
一直到前幾天,他還沒有真正下定主意離開榮耀堡前往達拉然,是羅哈姆斯元帥跟他詳細講述的榮耀堡的現狀,才讓他做出了選擇。
榮耀堡在外域的聯軍成功抵擋了燃燒軍團之後,早已經失去了聯盟遠征軍剛剛進入德拉諾時的使命感和榮譽感,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都是那一代士兵的後人,出生在紅土之上的“外域一代”。
這些人將地獄火半島看做自己的家鄉,很多新一代年輕人對失蹤的奧蕾莉亞和圖拉楊已經丟失了緊密的感情。羅哈姆斯告訴阿拉托爾,時至今日想要找到他的父母,呆在榮耀堡苦思冥想無疑是鑽牛角尖的行爲,這裡能幫他的人越來越少了。只有回到達拉然,向肯瑞託求助纔有機會。
“羅寧叔叔,溫蕾薩阿姨。”
阿拉托爾喊他們的名字時帶着一點歉意,因爲他一開始拒絕了茉德拉,恐怕羅寧和溫蕾薩已經知道了他不想回到達拉然的意願了。
“親愛的阿拉托爾,達拉然永遠歡迎你的到來。”羅寧走上前來將他抱在懷裡,然後看着他的眼睛說:“我和溫蕾薩都知道你的父母肯定還活着,在我們得知了兩位遠征軍元帥的失蹤消息後便沒有一刻放棄對他們的搜尋。”
“謝謝您。”阿拉托爾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溫蕾薩,問道:“希爾瓦娜斯阿姨呢?她是否也參與了搜尋?”
“她……”溫蕾薩支支吾吾道:“我們的關係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融洽。”
察覺到溫蕾薩的表情不太自然後,羅寧試着跳過了這段本該溫馨的親人相聚場面,他拽着阿拉托爾的手道:“來見見這位將軍,阿拉托爾。”
溫蕾薩聽到後也點點頭讓到一邊,阿拉托爾這才發覺城堡裡還站着一位高大的人類戰士,他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臉上蓄着整齊的褐色短鬚看起來成熟而堅定,他一身血紅色的鎧甲,胸前的赤色蓮花如同燃燒的火焰,長長的白色披風一直流淌到地面上。
擺在一旁的一把血紅鑲邊的巨劍恐怕也是他的武器,肯瑞托裡沒有人會使用這樣的武器,就算是戰鬥法師也偏好使用單手長劍。
面對有些拘謹的半精靈,男人先是輕輕鞠躬敬禮然後說:“你好,阿拉托爾,我叫泰蘭·弗丁,血色十字軍的指揮官,也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創始人之一,提里奧·弗丁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