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會議室門開了,一串清脆的高跟鞋聲音有節奏地想起,緊接着亭亭玉立的丁秘書夾着文件夾先一步踏進辦公室,大約三秒鐘的時間,一襲麻灰色西服的男子沉着俊美的面容走了進來。
偌大的會議室猛地靜下來,靜地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邵景澤目光如炬,坐在最圓形會議桌上最頂端的位置,一副睥睨之姿,丁秘書很快將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而後坐在一旁打開筆記本準備做會議記錄。
邵景澤的目光沉冷地掃過坐席,最後停在了周婭的身上。“從周經理開始吧。”淡淡地掃一眼周婭,便低頭看丁秘書放在他眼底的文件。
周婭心中狂跳。有沒有搞錯?這可是她上任來第一次參加高層會議!像這種高層之間的博弈,每個人說每一個字都極爲將分寸。他……卻讓她第一個吃螃蟹?
耳聽着四座想起慢慢的鼓掌聲,周婭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站起。
她着一襲暗紅色真絲襯衫搭配白色職業裙,腳蹬黑色尖頭鞋在衆人的注視下顫顫巍巍地走到最前方的投影儀下,站定後深深地呼了口氣:“那我先彙報一下我們部門最近的工作狀況以及成果。”
周婭看到下面所有的高管臉色嚴肅起來,忽然就……卡住了!
本來想好的內容,卻在這一刻腦袋變得空白。
啊!她的手心早已佈滿了汗水,咬着脣看向邵景澤。
邵景澤面色嚴肅,淡淡地睨着她。
而周婭就瞪大眼睛望着他,一臉求救。
邵景澤眼中眸光閃了閃,乾咳一聲:“周經理,聽說你們爲拉近產品和高端消費者的心裡距離做了很多。”
簡簡單單的一句卻提醒了周婭,她全想起來了,高興道。“是啊。這一季我們着重瞭解了競爭品牌產品的性能、價格、促銷手段等的收集、整理和分析後,跟我們的產品進行對比,確定了我們的優勢,當然也找到了差距……”
洋洋灑灑地陪着幻燈片說完,周婭在一片掌聲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這才發現兩腿早已虛脫。
邵景澤向她投去一瞥:“不錯,周經理上任的時間很短,在這麼短的時間能適應公司的快節奏,實在很難得。”
“可以啊,我做了這麼久的經理第一次聽到大boss夸人。”馬克挪了下身體在她身邊低聲說。
“咳,估計是鼓勵我這個新人吧。”周婭故意謙虛了一下。“我這是第一次參加高管會議,心裡很沒底。”
“凡事總有第一次,想必下次你就不害怕了。”馬克安慰道,便不再說話。
從馬克的反饋中周婭確定了自己的表現還算沒有太丟人,目光不覺得看向最前方一臉威嚴的邵景澤。
他眸光依然清淡地望着四座,仔細傾聽着經理的講話,周婭就這樣眼巴巴看着,心裡的感激和崇敬如同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邵景澤宣佈散會時已過了下班的時間,沈昊的電話打了過來,周婭第一個走出會議室接聽電話。
這時邵景澤和丁秘書前後踏出了會議室,邵景澤沉靜的目光向周婭身後潔白的職業羣上投去一瞥,長眉微微一皺,當即脫下身上的西服披在了周婭的身上,周婭身上披着邵景澤的西服,因爲邵景澤生得高大,她的裙子猛地一驚賺了身子擡起眼眸望他:“邵總你這是?”
他一愣,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壓低嗓音沉聲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周婭轟然醒悟!天啊!一定是大姨媽光顧了!恰巧在她穿白裙子的時候,還不幸被他看到!
下意識用手去擋住身後,這才摸到了邵景澤極有質感的西服,心裡雖然鬆了口氣,臉上卻更囧了。“邵總我先用下你的西服。”她慌慌張張地說着。
“恩。”邵景澤淡淡應了一聲:“需要丁秘書買東西嗎?”
他說得東西是什麼周婭自然心知肚明,臉上更囧。“不用了,我有的。”
說完咬住了脣,快速回到辦公室拿了包包趕去衛生間,這一路上,過往的同事紛紛向周婭投來異樣的目光,誰都認得,她身上披的是大boss的西服。
大boss那樣有微潔癖的人怎麼會讓別人穿他的衣服?周婭和大boss之間是有什麼關係?就這樣許多八卦的女職員議論開來。
偏偏周婭沒辦法解釋清楚也沒辦法脫下邵景澤的西服,乾脆也不作聲,隨便了!她不管了!
下班見到沈昊,一看她的打扮,沈昊不解地問:“小婭你穿着誰的西服啊,是羅曼尼的哎!好端端地幹嘛披着一件男士西服?”
“是爲了遮住裙子,女人的特殊情況。”周婭說着紅了臉。
“什麼特殊情況?”沈昊撓了撓頭皮越發不解。
周婭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沒想到沈昊這個榆木疙瘩腦袋就是不明白。
“小婭?”
“哎,你就別問了,我今天丟了大人了,穿着這西服也是迫不得已。”周婭有點負氣地發着火。
沈昊見周婭情緒不佳,想了想然後看向她:“開會時被邵總給吵了吧!聽我們主管說,今天邵總兇了好幾位副總和主管,有你吧。”
沈昊是料定周婭爲新上任的海外部經理才這樣以爲的,可偏偏今天的會議她是邵景澤唯一一個誇讚的人。
若說剛纔周婭還有點發火,那麼此時可惜她已無奈到了徹底,索性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醫院的病房外,邵景御呆愣地坐在沙發上,孫沫沫剛做過手術,此刻躺在牀上睡覺。
門開了,邵景美攙扶着田蘭進門,一見到沙發上的邵景御,田蘭衝了過去。“孩子怎麼樣?”
邵景御回想着手術室裡的一幕,醫生很快就走出來,告訴了他結果。
他無禮地搖了搖頭:“沒了。”
“什麼?”田蘭差點暈了過去,還是邵景美及時扶住了她,她手裡捧着邵景美端來的誰。
“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孩子怎麼會沒了?平日裡傭人照顧沫沫那麼仔細,怎麼纔去了一趟公司,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仍不敢相信地質問着邵景御。
邵景御臉上有一絲愧色:“媽,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難過也沒辦法,我們還會有孩子。”
這時周慶山和葉雲妮也敢來過來,將田蘭所問的話又問了一遍,邵景御被葉雲妮凌厲的眼神逼的心緒不已,就要說出真相。
“周伯伯——”孫沫沫醒了,搶在邵景御前面說。她吃力地坐起身。“本來我不想說,可是這麼久了,腹中的孩子已經和我有了感情。”她停頓了一下:“小婭她……糾纏景御,想要和景御復婚!之後就發生了些不愉快的。”
田蘭氣急敗壞:“景御,你就任由她胡鬧。”
邵景御白了一眼孫沫沫,立即說:“不關她的事情,是我不好。”
“閉嘴!”田蘭趕緊喝叱住邵景御。孫母還在現場,她不允許自己兒子將這個責任獨自攬在身上。
葉雲妮面色不佳,看着周慶山,不陰不陽地吐出一句:“我是越來越搞不懂小婭的想法了,和景御離婚的是她,如今沫沫和景御在一起了,她又來鬧,非要把我們兩家鬧地雞犬不寧不可?不行,慶山,失去了外孫,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周婭的肚子越發痛了,她坐在沙發上拿了熱水袋縛在肚子上。門鈴響起,眼看女兒身體不適,常敏幫女兒打開門。
門開了,周婭擡起頭望着呆呆愣在門邊的老媽,老媽的臉色一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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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馬上就不虐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