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干新兵蛋子出了簡陋的候車室衝入寒風的時候立刻是抱怨聲一片,因爲他們看到的不是客車,而是貨車,這也就意味着他們要進入黑乎乎還死冷的火車車廂裡,這些打小就被父母嬌生慣養的傢伙們那裡吃得了這個苦,尤其是趙鼕鼕抱怨聲最大,還嚷嚷着坐這樣的車非得被活活凍死不可。
包括一干女兵也是連連抱怨,這麼冷的天氣,坐貨車的車廂這還不得被凍壞了啊?
唯一沒抱怨的就是楚天羽,這點苦算什麼?跟在末世相比,這點苦頭根本就不叫個事,更惡劣的條件楚天羽都經歷過。
康帥大聲罵道:“抱怨個屁,奶奶的,你們這些少爺還特麼的以爲在家那?現在你們是一名軍人,軍人首先要做的是什麼?就是服從命令,讓你們往火坑裡跳也得給老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往裡跳,現在都特孃的給老子上車,在廢話老子整不死你。”
康帥這一罵,一干新兵們算是老實了,不情不願的一個個上了冷得跟冰窖似的貨車車廂,車廂裡不但冷,還黑得厲害,一會車門在一關上肯定是伸手不見五指。
很快一羣新兵就都上了車,人數不少,結果就是不大的車廂裡擠得滿滿登登,楚天羽對上貨車車廂沒抱怨,所以是第一個上去的,他直接找到角落,把包放在地上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猶豫車廂裡太黑,楚天羽一時間也看不清楚誰坐在他兩邊,不多時車門關上了,車內過完是會得伸手不見五指。
康帥的聲音這時候響起:“都特孃的給老子聽好了,誰要是手腳不乾淨佔女兵的便宜,老子就特麼的弄死誰?都特孃的聽到沒有?”
因爲車裡有女兵康帥肯定是要這麼警告一些楚天羽這羣新兵的,萬一他們這些人手腳不乾淨,趁着車內太黑佔女兵便宜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天羽一干人有氣無力的道:“聽到了。”
康帥叫罵道:“你們都特麼的沒吃飯嗎?說話有氣無力的,給老子大點聲。”
一羣新兵們立刻聲嘶力竭的喊道:“聽到了。”
康帥這纔不說話了靜靜的坐在那。
火車一開車廂內的溫度更是呈直線下降,凍得一羣新兵牙都開始打顫,楚天羽身體好得很,到沒感覺有什麼,靠在那想着自己的事,但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靠在他身上,並且這人身體哆嗦得厲害。
楚天羽也看不清楚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不過作爲醫生他立刻感覺到旁邊這人不對勁,楚天羽伸出手在這人額頭上一摸立刻感覺燙手,明顯身邊這人發燒了,溫度還不低,這麼燒下去是要出事的,楚天羽立刻道:“報告班長,我旁邊這位戰友發燒了,並且溫度不低,他需要立刻接受治療。”
康帥一皺眉,他是真沒想大開車剛一個多點,就有人被凍得發燒了,立刻從包裡拿出手電打開,手電一開楚天羽算是看清楚靠在自己身上的是誰了,不是那個女兵中最漂亮的女孩又能是誰?她怎麼能坐到自己身邊了?
其實也不怪這女兵,上車的時候車裡太黑了,她什麼都看不到,又不像跟一羣男生擠在一起,就往角落裡走,誰想角落被楚天羽佔據了,後邊的人也上來了,她也只能就坐到楚天羽身邊,結果開車一個多小時後她被凍得發燒了,直接靠在楚天羽身上。
霍海雲關切的道:“蔡梓嘉你怎麼樣?”
這時候楚天羽才知道身邊這個非常漂亮的女兵叫做蔡梓嘉,他道:“班長她需要藥,誰帶了退燒的藥?”
坐在楚天羽不遠處的班亮立刻道:“老楚我帶了。”說到這趕緊站起來從包裡拿出藥遞給楚天羽,又拿出一瓶水仍了過去。
楚天羽把藥就這水讓蔡梓嘉吃下去,然後讓旁邊的女兵扶住她,他飛快的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脫了下來,這衣服是部隊發的。
楚天羽左右看看發現實在是沒地方便道:“大家擠一下,給她騰出個地方來,她需要躺下休息。”
新兵們立刻站了起來,騰出可供一人躺下的地方,楚天羽先是把軍大衣放在地上,然後把蔡梓嘉抱到上邊去,他又把外套脫掉蓋在她身上,但感覺這樣還是不行,楚天羽直接把裡邊的毛衣脫了下來,就穿個三層保暖站在那。
康帥看到這一幕立刻道:“楚天羽你特孃的逞什麼英雄?穿這點小心凍死你個狗日的,把衣服穿上。”
現在氣溫最少也得有零下二十度,楚天羽就穿這點肯定是要凍出事來的。
楚天羽搖搖頭道:“班長我沒事,那位兄弟身體好,來兩件軍大衣給她蓋上,讓她出點汗。”
班亮立刻脫下自己的軍大衣仍過去道:“老楚給,我身體好沒事。”
其他新兵則是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想脫,實在是太冷了,憐香惜玉也得分時候啊?
康帥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仍給楚天羽道:“你小子要是冷得不行就說話,別挺着,凍死了老子還要給你收屍,聽到了嗎?”
楚天羽笑道:“知道了班長。”
他看得出來康帥這人雖然兇巴巴的,但心很好。
趙鼕鼕坐在不遠處看着穿得單薄的楚天羽撇撇嘴,心想凍死你個狗日的纔好,讓你逞英雄。
楚天羽再次坐下,不過因爲蔡梓嘉躺下的緣故地方太小,他只能讓蔡梓嘉的頭靠在他的腿上,不然他就得一直站下去,這可太累了,楚天羽纔不想遭這份罪,所以直接坐下讓蔡梓嘉的頭枕在他腿上。
火車在寒風、大雪中飛快的行駛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廂裡的人都進裹緊了大衣進入了夢想,當然也有一些受不了這份寒冷的就沒睡。
班亮早就是鼾聲如雷,楚天羽則是一點睏意都沒有,靠在那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自己的家人,想着林秀彤,想着舒冰雨,想着他那些同事、朋友,這一走就是好幾年,不知道在這幾年中他們會過得怎麼樣,
太陽緩緩的從山的一邊爬了出來,陽光開始一點點的驅趕着黑暗,終於最後一縷黑暗消散,整個大地沐浴在陽光下,地上的積雪在陽光下反射這迷人的光彩,山脈也披上了一層白色的外一。
而那輛載着楚天羽一干人的火車終於停了下來,楚天羽一行人終於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接受爲期三個月的新兵營訓練生涯。
蔡梓嘉病得比較厲害,車到站的時候還昏睡着,被臺上了軍隊的救護車都不知道,而楚天羽這些人也都上了車趕赴新兵營。
一天後蔡梓嘉悠悠醒來,旁邊一個跟她一塊來的女兵立刻道:“你可算是醒了。”
蔡梓嘉此時感覺身體虛得厲害,她幽幽道;“我這是在那啊月華?”
黃月華苦笑道:“還能在那?在部隊的醫院中唄。”
蔡梓嘉揉着還有些發疼的頭道:“那天我就記得上了車,後來我就不記得了,我怎麼了?”
黃月華先是給蔡梓嘉倒了一杯熱水,然後才道:“怎麼了?你發燒了唄,幸好你身邊那個叫楚天羽的傢伙發現得快,趕緊找了藥,又把自己的軍大衣撲在地上讓你躺上。”
說到這黃月華急呼呼的道:“你不知道,當時楚天羽可擔心你了,把自己身上能脫的都脫了,全蓋在你身上,就穿一件三層保暖堅持到了車站,我去,這傢伙是不是喜歡你啊?不然怎麼會這麼不要命?”
蔡梓嘉聽到這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楚天羽無精打采的樣子,以及在破舊的候車室裡飛快做俯臥撐的一幕,她道:“他把所有衣服都給我了,他沒凍壞吧?”
黃月華調笑道:“哎呦,哎呦,哎呦,看你那擔心的樣子,你是不是也喜歡他啊?”說到這黃月華嘆口氣道:“可惜啊,人家是名草有主,女朋友是大名鼎鼎的林秀彤,你啊,沒機會了。”
蔡梓嘉立刻俏臉一紅啐了一口道:“你在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午後的陽光下蔡梓嘉躺在牀上,腦海中想象出那天楚天羽脫下衣服蓋在她身上的一幕,想着想着不由出神了,他爲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自己跟他可並不熟啊!
而此時楚天羽一干新兵正進行枯燥的隊列訓練,每一分每一秒楚天羽都感覺是漫長的,漫長的好像是一年那麼久,到不是楚天羽的身體堅持不下去這種隊列訓練,實在是隊列訓練實在是太過枯燥乏味了。
這天中午結束訓練,楚天羽一干新兵到了食堂,部隊的伙食還是非常不錯的,有肉有菜的,十分注重營養搭配,味道也不錯,新兵們吃得很香。
話癆班亮在一邊小聲道:“老楚我沒煙了,你那有嗎?”
這班亮別看年紀不大,但卻是個老煙槍了,不吃飯可以,但不抽菸絕對不行,他帶的那點存貨早就沒了。
楚天羽道:“我不抽菸,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到這楚天羽突然道:“操場後邊那堵牆後邊我看到個小賣部,晚上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