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聽聞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是源自哪裡了,他和大陳的消息來往是避開衆人的。若是讓別人知道他的消息來源對他來說更不好,能夠被指責的條目又將變多,在柔然想要立住變得更加困難。他在這裡只能不斷的向別人展示自己的本領,如果老實的什麼都不做就要被欺負死。若是這樣他何必從大陳跑到這樣的蠻荒之地,留在大陳那裡的一切至少都是自己熟悉的,陳君瀚即使想要自己的命也不會吃相那麼難看,若是自己能裝孫子也不一定會丟了小命。
這會聽到自己的消息來源曝光,他的冷汗簡直要流下來了,他明白可汗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他是怪自己的消息有誤才導致這個結果,或者說他懷疑自己,懷疑自己和大陳還有聯繫,這次說不定就是自己和大陳商量好的!這次的襲擊和自己原先設想的一樣,不應該有問題纔對。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那一支突然出現的軍隊,若是沒有他們的出現一切都會按照計劃進行。
“駙馬是大陳人,按理說和大陳有聯繫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駙馬還有親人留在大陳。你們大陳不是說血濃於水,親人之間的感情最是讓人珍惜嗎。只是駙馬如今畢竟在我們柔然,若是想和大陳的親人聯繫還是過了明路比較好,就算不想走明路也不要讓我們知道纔是。不然像如今這個樣子出現這樣的局面,我即使想庇護駙馬也得能夠讓別人信服我纔是。”
陳陽怎麼可能相信他對自己非常相信,這番話無論從什麼角度聽都不是什麼好話。這會他若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等待他的下場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是駙馬又如何,可汗最疼愛的妹妹想要再嫁太容易了,可汗親妹的妻子和流淌着同樣血脈的兒子這個時候都幫不了自己。
“可汗,我是事先得到塔城換防的消息,可絕對沒有將我們的計劃透露出去。這次的事情只要給時間我一定會查清楚,這次的事情我懷疑是小皇帝親自佈置的,鎮北軍不是一般的軍隊,或者說他對我們的瞭解比我們以爲的還要多。這件事情只要有時間,我們就能徹查。”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這麼多的時間,這件事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你的消息來源我們會查,這次提前告訴你這事也是因爲我相信你不會做什麼危害我柔然的事情,但僅此而已。”
陳陽明白了這次和他談話的目的,提前告訴就是給的所謂的面子吧。若是之前他們查就查好了,自己根本不怕他們查自己手裡的勢力還未建好。可如今不同往日,手中的勢力並不是都可對人言的,身處他們的高度手裡怎麼可能沒有點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勢力呢。可汗提前告訴自己也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他要查的東西很多,會涉及到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想到這陳陽的冷汗要從額頭冒出來了,心也惶惶然的沒着沒落的感覺。陳陽還得保持一副自己不擔心我心坦蕩蕩的面部表情,這個時候不能露怯,要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錶示儘管去查吧。
“你們做什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曲徑通幽的大宅子中,一處全府景色最好花木扶疏的院子裡沒有了往日的平安喜樂。院子的出口處站着手持利器一身殺伐之氣的兵甲。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僕婦別嚇得瑟瑟發抖,根本不用他們恐嚇不準靠近這個院子,她們也都是遠遠地站着根本不敢靠近。
院子裡極靜,這麼多人彷彿幽靈般動作都是無聲的,所以當一個尖銳的女聲帶着突破雲霄的聲勢穿透院落後,府中的女眷都有些傻眼,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景山公主的聲音聽起來好嚇人。她雖然平日裡愛擺架子,可到底是公主之尊,說話做事都是慢聲細語。剛剛那聲音根本無法同公主本人聯繫上,甚至十分懷疑那聲音到底是不是景山公主發出來的。可不論心中怎樣懷疑也沒人去親眼證實,僅僅憑着聲音自己就能腦補出一場驚心動魄的畫面。
景山公此時主的情況和衆人腦補出的畫面也差不了多少,她簡直無法相信這些人竟然二話不說的進門就搜房!她長這麼大何時受過如此的奇恥大辱!這些人不僅搜房還把自己的身邊的丫鬟僕婦拿下,看他們的樣子分明是也想把自己拿下!景山公主認爲自己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小心翼翼,過得甚是窩囊。可也不能讓這些人侮辱,這些都是什麼東西,竟然還動自己的東西。景山公主推開站在身前擋路之人,走到書房看到的就是書房被翻得亂七八糟。
“你們住手,竟然敢,怎麼敢!”景山公主見此情景氣惱怎麼可能壓制得住。
她作爲最得寵的公主時,若是誰惹她氣惱,除了寧馨她總有辦法讓那些人倒黴。她甚至不用親自動手,只要動動嘴自然有人替她出氣。後來新帝繼位她在吃了幾次苦頭後便學乖覺了,至少表面看起來脾氣是收斂了不少,不會動不動就君子動手不動口。陳君瀚也懶得和她計較,雖然她過得和永明帝在時不能比可公主該有的尊榮她都有,日子不能說過的不自在。
這種陣仗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從未受過氣吃過苦的公主殿下立刻就怒了,怒火燒灼着理智。她這會根本不會關心這些人這麼氣勢洶洶的來搜查她的書房,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犯忌諱的事情。這種事情擱到任何一家身上,第一反應都是應該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倒黴事被發現了。
可她不會這麼想,自己現在只有個公主的頭銜罷了,根本沒有能力做其它事情。她也不會想到自己做了什麼犯忌諱的事情,犯忌諱的事情在她眼中也就是謀反,可謀反和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