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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輕眉直截了當的告訴盛胖子盛個蛋有個屁用的時候,大夥兒鬨笑笑成了一團,江風琢磨着這姐們兒也太直接神印王座了,單單是講笑話這一環就絲毫不次於老爺們兒。
不過看見這兩人你來我往的打趣兒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熟到一定程度了,連燕輕眉的小名燕子都叫上了。相對於大城市來說小縣城的人際關係就相對複雜一些,有時候外來人根本搞不清楚人家sī底下有什麼聯繫,判斷不出來人家雙方到底是敵是友。
那邊教育局的郭局長看江風有點疑huò,他是肖琛線上的人,自然會爲江風做解答。便笑道:“盛局長和燕局長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從小學到高中十來年的同桌交情厚着呢,只不過上高中的時候盛胖子賊心不死,總給燕局長寫情書,這不是嘛,一不小心讓學校知道了,差點連累燕局長被開除。燕局長的老爹來了學校,差點沒把盛胖子揍殘廢了,就這麼着,他倆就結了仇了,俟,世事弄人啊”。
這邊郭局長假裝唏噓的講述起往事,旁邊盛胖子擺出了一個無比配合的表情,感嘆道:“俟,郎騎竹馬來,繞chuáng弄青梅,多好的一段日子啊,可惜啊,自從燕子不再和我同桌以後就便宜了那個王八蛋啊”。
這麼一說旁邊有一位不幹了,一個黑瘦的戴着眼鏡的男人頓了一下茶杯,非常不悅的道:“盛胖子。你啥意思?你的心眼小的就跟針鼻一樣,看你那德行吧,燕子也不能搭理你”。
江風通過之前的瞭解知道這個人是衛生局的趙局長,不過他跟着摻和幹啥啊?。
江風有點mí糊了,這又是這麼回事兒啊?那邊郭局長伏在江風的耳邊笑道:“那啥,自打學校發生了那辜兒以後,燕子換了一個同桌,就是趙局長”。
“我擦,老情敵啊”江風低呼一聲,轉頭小聲道:“郭局長tǐng厲害啊,知道的這麼詳細?”。
郭局長撇撇嘴道:“俺們當時是同班同學,我們班的班長您也認識,區政府的夏遷副區長就是我們的老班長”。
江風點點頭,要說這個夏區長江風也見過兩次,不過這個老哥好像過的不太舒服,有點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意思。
“你們幾個有完沒完了?見面就吵吵這點屁事兒”燕輕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之後,嘟囔着道:“老孃會分身術就好了,給你們每人分一個,
省得你們三個怨fù一樣唧唧歪歪的沒完沒了”。
這回連江風都笑了,這個燕局長了不起啊,一個女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愧爲女中豪傑啊。只不過這個時候充氣娃娃還沒有廣爲人知,所以燕局長也惆悵了起來。
這時候局辦主任許建推門進來了,看向江風道:“局長,菜品準備爲好了,什麼時候上?”。
江風一揮手道:“現在就上。。
許建點頭退了出去,沒多長時間幾個méng族服飾的小姑娘就進來了,一道道具有民族風情的菜品端了佔來,正中是一隻烤的金黃外焦裡nèn的羔羊,據說這個羔羊是從草原那邊的運來的,肉質鮮美細nèn,不是本地家養的綿羊。當然了到底是不是,相信只有老闆自己心裡清楚。
許建擡上來兩箱子五糧液,衆人紛紛都把杯子滿上,財政局的田義良在這些賓客中無疑是地位最重的,他提起杯子笑道:“咱們今天得méng江區長召喚湊在一塊兒,這是個緣分啊,大夥兒都知道咱們江區長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請過客呢,咱們作爲第一bō客人,還是很榮耀的嘛,我提議,大夥兒共同敬江區長一杯”。
衆人倒是相應,只不過有人在心裡腹誹,田義良不是連區長的馬仔嗎?怎麼這麼着急捧江區長的臭腳呢?。有點不正常啊。
但不管如何,還都是紛紛舉杯,江風沒有說話,直接神印王座舉杯和大家碰了一杯,仰頭而盡之後直接神印王座用手擦去嘴角殘酒,也沒有坐下,而是又滿上了一杯,環視一圈之後提杯笑道:“咱們實話說,我和衆位之間在sī人方面沒有什麼交情,在工作上交流層面也不多,當然了,這是我自己的原因,開會總不到場嘛,xìng格也古怪了點,但是今天諸位能一個不差的都來捧場,我很高興,我連幹三杯以作答謝!”。
接着一杯酒就倒進去了,田義良帶頭鼓掌高呼:“好!江區長夠爽快!”。
大夥兒看着江風的眼神也不太一樣了,看來這個娃娃區長也不是不通俗務嘛,還是要講人情世故的。不過大家心中也升起一團疑huò,江區長這麼賣力的表示,連敬酒都是三杯一起的,無事獻殷勤非數即盜所圖甚大啊,不會是瞄準了副區長造勢呢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區長助理連敬一幫子局長三杯酒,這個面子給的不小啊。
要是這樣的話,那今天這頓鴻門宴可有看頭了。
接着又連乾兩杯之後才坐下,接着一幫人就喝開了,反正不可能這麼着急的說事兒,還是先喝酒吧。如果說出來的事兒太難辦了,趁機就裝醉的了,腦袋一耷拉悶聲裝大死也不犯法,Ga局也不能直接神印王座就抓人嘛。
接下來就是胱籌交錯,江風和這些人也不太熟悉,所以大家根本不可能推心置腹的交流,只能說說笑話活躍活躍氣氛,要麼談談外國時一局,哪塊又打仗了,哪邊石油又漲價了,哪國又大選了等等,當然了談論外國時一局是必然的,搞政一治的嘛,不談這些心就癢癢,但是談了國內的就是找死,所以只能談外國的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江風看看情形也差不多了,再不說正事兒的話一會兒這幫大爺搞不好又要尿逍了,便用筷子敲打了一下杯子。
大夥兒都停止了閒聊聚精會神的看着江風,就連有些面上瞧着醉眼mí離的傢伙眼睛裡都閃過一絲精光。
江風笑道:“同志們今天能以大無畏的勇氣來參加這頓鴻門宴,我很欣慰啊,這說明咱們的同志們都是酒精考驗的,無論是勇氣還是氣魄都是十分可嘉的”。
大夥聽着江風這麼直白的話,都忍不住笑,尤其是頗爲爺們的燕輕眉雖然也喝了不少,但是巾幗不讓鬚眉臉上只有一絲的紅暈,毫無醉態。手上把玩着杯子,嘴上叼着牙籤一顫一顫的,像個女流氓一樣的注視着江風,嘴角閃過一絲玩味兒的神態。
江風繼續說道:“咱們也不藏着瞞着了,實話實說,今天我是有事兒來拜託大家了,鼻然了捧我的場的,往後咱們就是朋友,實在有難言之隱的,咱們往後依舊是同事。請大家放心,有道是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我雖然離君子的品行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堅決不搞打擊報復的那一套!不管如何我先敬大家一杯酒,我幹了!”。
江風說完就提起杯子主動舉起杯又和所有人幹了一杯。
江局長打入這幫子局長內部的內應財政局的田義良馬上就勢笑道:“江區長,您這一杯接一杯的敬酒,讓我們這幫做下屬的實在是不安啊,不知道您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兒啊還是給我們大夥兒交個底兒吧,省的我這酒啊,喝的都有點上頭了”。
田義良算是說出了大夥兒的心聲大家夥兒這頓酒喝的真是惴惴不安啊,田義良這麼一問就把大夥兒目光吸引過來了。
江風點點頭道:“實話跟大家說和平聳代啊,我們Ga口是出烈士的地方,從建區開始共有六十餘位年輕的同志倒在血泊之中。雖然黨和政府都給了不少的榮譽,但是大夥兒都知道,人沒了就啥都沒了,烈士們長眠地下,但是他們的父母現在已經老邁缺醫少藥,孩子也孤苦無依求學困難,不少家屬窘迫困苦,我作爲他們的領頭人,必須要有所表示啊,所以今天我把大夥請來,看看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這個困難啊”。
大夥兒都把目光看向了民政局局長盛胖子,撫卹這一塊兒歸民政管啊,盛胖子一拍桌子,豪邁的道:“這個事兒吧,我現在就可以給江區長保證,烈士家屬的撫卹保證按時發放,誰要是在這個錢上打主意,我就大耳瓜子抽他,回去我再號召大家捐點款,幫助困難遺屬渡過難關”。
江風沒有說話,隨手抓過來一個酒瓶把自己的杯子滿上,伸到了盛胖子面前,盛胖子趕忙站起來端起杯子碰了一下,兩人幹了一杯之後坐下了。
江風坐下之後看向了衛生局的趙局長和人民醫院的馬院長,兩位馬上知道江風是啥意思了,趙局長和人民醫院馬院長對視了一眼之後,沉吟着道:“烈士父母看病這一塊兒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這樣吧,什麼時候您把名單發給我們一份兒,我和老馬合計合計在人民醫院給他們辦個證,當做憑證。爲他們爭取最大限度的免費,但是江區長我說一句您別生氣,這個證只能發給犧牲同志的直系親屬,每家最多兩個名額,當然了,有一些父母已經不在人世的,那就不能給了。要不然人數太多,我們也不好辦啊,這個具體發多少憑證,我們調查統計之後給您彙報,還請您多多諒解”。
江風表示滿意,照例又滿上一杯,敬了二人。
之後江風把目光投向了教育局的郭局長,郭局長倒是痛快,他是肖琛線上的人,自然知道應該幫襯江風,便馬上笑道:“烈士子女上學這一塊您就甭操心了,我也不給您承諾啥了,您看我表現,借用盛胖子的那句話,您要是覺得我辦的不好,失掛耳訓子抽我!”。
“郭局長嚴重了”江風站起來掃了一眼酒瓶,發現沒剩多尖了,便也不往杯子裡倒了,直接神印王座拎着酒瓶子和他碰了一下非常豪邁的仰起頭幹了進去。
燕輕眉發現這是要各個擊破啊,不過這個娃娃區長還真有意思話說這些烈士又不都是他的部下,他纔來青藍區Ga局半年啊,至於爲了一幫已經不能給他任何幫助的死去的烈士賣這麼大的力氣嗎?這個人還tǐng看重袍澤之情的。便打趣兒道:“江區長了不起,用完小杯用大杯,用完大杯對瓶吹啊”。
江風從開場到現在也喝了小兩瓶多了雖然酒量着實不錯身體素質也不錯,但是難免有些頭暈,但還沒有喝糊塗,便搖搖頭笑道:“只要大家今天能幫我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一會兒直接神印王座跟馬院長走了都成!”。
這話大夥兒沒法接,馬院長可是醫院院長啊,江區長自己可以說進醫院,但是別人要是說了那就是咒江區長早死啊碼了隔壁的這可比誹謗領導的罪名大得多了。
人民醫院的馬院長雖然歲數大了,但是腦子沒有糊塗,馬上一記馬屁送來了:“我那邊可不歡迎您,也不歡迎各位領導去,有您鎮着,無論是我們還是老百姓都能安心,您還是往區政府那邊溜達溜達吧,有事兒您就招呼我過去得了可千萬別去我那邊”。
大夥兒都笑了,這個老馬腦子tǐng活泛啊,還知道讓江區長往區政府那邊溜達,這不是在祝願江區長早日進步呢嘛!。
酒桌上絕大部分人都把心放在肚子裡了,無論是衛生局還是教育局亦或是民政局都知道自己的任務了,江區長還算是沒有爲難大夥兒,按照常規來說烈士家屬有點特權那是有文件的也是上上下下都能理解的,這都是分內之事,只不過以前沒落到實處罷了,現在即便是做了也不違反規矩,只能說是具體落實。
但是還有一位就坐立不安了工業局的常局長很不自在。常局長是個矮個中年人,身材還沒有那麼發福走樣。他有點míhuò,自己這邊即管不着看病也管不到上學,把自己叫來是啥意思呢?。
莫非今天晚上鴻門宴的炸藥包要在咱的身上炸響那可是壞菜了。連盛胖子這樣是江區長的對頭連區長線上的人都老老實實的答應了咱這個沒靠山的要怎麼辦呢?。想了想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帶着三分忐忑的問道:“江區長,我這個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別人都有任務了,您看看我該乾點啥呢?”。
江風大笑道:“常局長很不錯,現在要的就是敢請戰的同志,下面我還有一個事兒要拜託大家,當然了,常局長管着工業企業,可能要多分擔一些”。
常局長扶了扶眼睛苦笑道:“您請講,能辦的我一定盡力”。
江風道:“之前盛局長說了,要發動廣大同志給烈士遺屬們捐款,這是大好事兒,我一定帶頭響應。但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吧,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給他們家屬找個活兒幹啊,讓他們自食其力不是更好嗎?他們要是能通過自己的雙手把日子過好了,無論是老人看病啊,還是孩子上學啊,都能少給大夥兒和社會添麻煩,所以呢,大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崗位安排安排啊,要求也不高,普通辦事員就成”。
大夥兒都不說話了,面面相覷,左右看看之後就把目光投向子在場的唯一一個女同志,倒不是說她長的如何如何出sè,也不是她威望多高,只是誰讓她是人事局長了呢?這個問題她不表態或者她明確的不贊成的話大家就都有藉口推脫了。
江風也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幹練剽悍的女人。
燕輕眉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絲哦沒有任何侷促,反而是抱着肩膀把半杯白酒放在chún邊小酌,好像現在談論的事兒與她無關一樣。
話說這個女人在整個青藍區中層幹部中關係網非常的龐雜,但是卻和一般的女幹部不一樣,大家提起燕局座,沒有一個人會說她是靠腰帶鬆一鬆上位的,都會挑起大拇指盛讚一句真漢子。
現在燕局座壓力就比較大了,燕局座不僅是人事局局長還兼任着組織部的副部長,當然了這個副部長多數的時間還是掛名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人事局這一塊兒,雖然在一些正科級幹部的任命權上發言權不大,但是在下層編制的掌握上是絕對的實權派。
無論是誰給親屬打招呼走後門安排工作人事關係都必須在人事局走一遭,這是程序規矩但是燕局長並不是誰的面子都給的。
思考夠了,燕局長把杯中的半杯殘酒一飲而盡,擡起略微帶點紅暈的臉蛋,苦笑了一聲,頗有些爲難的道:“江區長明人不說暗話,現在各單位都已經嚴重超編了,您這一下子就要安置數十個崗位,雖然都是基層的辦事人員,但是基數是在太大,我這邊太有壓力啊”。
江風點點頭,不置可否的道:“接着往下說”。
這些桌邊的氣氛就有些僵住了,大家都放下了手頭的閒事兒開始偷偷的在江風和燕輕眉臉上來來回回的看着,大家都在琢磨着燕局長是鐵血真漢子,但畢竟本質上還是女人,這回碰到了以強硬霸道著稱的江區長,不知道這倆人會來個怎樣的碰撞。
燕輕眉有些氣惱了,這人這麼這麼不知道進退了。拒絕的信號已經很明顯了,你就直接神印王座把人數壓縮一下算了唄,這樣咱們都好過一點裡子面子都有了,你過得去我也過得去不就完了嗎?。還非要明確的說辦不了你才能罷休嗎?。
江風不罷休,燕輕眉也沒辦法,默不作聲伸出小手握住酒瓶的瓶身,想要給自己倒上點酒再斟酌斟酌,突然一雙大手也抓住了酒瓶的酒瓶翰上部分。
江風起身伸長胳膊抓住酒瓶沉聲道:“我給燕局長滿上,拜託燕局長看在長眠地下的同志們的面上通融通融”。
燕輕眉擡起頭皺了皺眉,眼神毫不退讓的對視,手上卻沒有鬆開酒瓶,還稍稍用力想要掙脫江風對酒瓶的控制,兩人就這麼在酒瓶上對峙起來。
一個非要倒酒一個不想用:一個居高俯視,姿態強硬的不容拒絕,一個擡頭仰視毫不退讓。就連小手上的青筋都顯現出來了。
話說燕輕眉就算是真漢子但力量上與江風還是有差距,只不過是江風不可能真的去搶她的酒瓶這只不過是一個姿態。焦點雖然在酒瓶上,但是大家爭得不是酒瓶,而是到底按誰說的辦的問題。
在座的衆人看着燕輕眉絲毫不準備給江局長面子,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盛胖子就是最着急的一個,他知道燕子雖然也稱得上長袖善舞,在區委區政府兩邊都遊刃有餘。但是對上了背景深厚以霸道著稱的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江區長,勝算還是不大,即便是京城那兩位回來助陣,但總歸是鞭長莫及,勝負未必可知,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燕子就這麼倒了黴啊。
盛胖子半起身子,帶着央求的口wěn道:“燕子,江局長給你倒酒,這是好事兒啊,能喝你就喝唄,喝不了哥也能幫你喝啊”。
這話倒是一語雙關,藉着酒在說編制的問題。那意思就是咱們都湊湊,雖然需要解決的編制數量的確不小,但是各單位湊湊,分擔分擔不就完了嗎?。
盛胖子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也不等別人答話,拽過身邊的還有半瓶白酒的瓶子仰起頭一股腦的幹了進去,只見他胖胖的幾乎要看不見的脖子一陣蠕動,半瓶酒就進了肚子了。
盛胖子打着酒嗝,臉sè漲紅眼淚都辣出來了,低聲道:“我們民政局衙門口太小,最多隻能吸收四個名額,趙老壞,你吱個聲,別悶聲裝大死八槓子壓不出屁來,當時搶我同桌的勁頭哪去了?”。
趙老壞就是指的他的情敵衛生局的趙局長,趙局長也咬了咬牙,有些擔心的看着一步不讓的燕輕眉,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轉頭瞪了盛胖子一眼道:“哼,你就是一個只會說大話一到真章就拉稀的玩意兒,你不是隻能吸收四個嗎?我也來四個,馬院長你幫個忙,在你們醫院幫我安置四個,咱們衛生系統湊八個。是他盛胖子的雙數,讓他知道知道老子搶的對,燕子總不能跟了一個只會喝酒吹牛逼的玩意兒”。
衛生局長是醫院的頂頭上司,老馬無論是沒法拒絕了,再說了老馬原本就沒打算拒絕。老馬這人人老但是腦子不缺弦,如果只是單單的出四個湊成八個,那就有可能開罪盛胖子。人家趙局長和盛胖子是平級。還是老同學,老同學之間深點淺點都沒關係。但是他就難辦了。
更冉況這四個名額是買的衛生局趙局長的面子,江區長的面子還沒買呢,便擡頭瞥了江風一眼道:“醫院正好還有幾個護工的編制,江區長和趙局長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邊能拿出六個”。
盛胖子轉頭又看向了另一位當年的同學,教育局的郭局長,盛胖子憤憤不平的道:“郭胖子,這麼些年你就在中間捎話勾火,賊心不死,你說說吧,你是啥態度”。
郭胖子是肖琛線上的人,還是燕輕眉的老同學,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出力的,便撇了撇嘴道:“我說老盛,你不要沒吃到葡萄就怪罪其他人,我得罪你了嗎?咱們閒話少說,我這邊安排十個校工”。
郭胖子敢一張嘴就說十個那是有底氣的,不算各鄉鎮單單縣城內有兩個機關小學,兩個中學,三個高中,每個地方安排一個就差不多了,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鄉鎮中學小學呢。
教育局長髮個話,下邊各中心校和各學校還不得當成聖旨辦理啊,所以他有底氣。更每況江區長雖然只是區長助理,連常委都不是,但出身很特殊。大家都是跟着肖〖書〗記的指揮棒走的,但區委〖書〗記肖琛還只是上邊那位大領導的秘書而江區長卻是侄子,遠近關係一目瞭然。
工業局常局長一看整個青藍區官場上最傳奇的第三中學83屆文科班的各位都表態了。自己這個孤家寡人更不能落後啊,便嘆了口氣道:“江區長,我管着咱們區的工業企業,按說崗位應該不少。但是現在國企的效益也不好,不少都是半死不活的,要是我這邊安置了那邊卻倒閉破產了,那就丟人了。我找效益稍好一點的給您安排三到四個,您別嫌少,我雖然是一把手,但人微言輕請您理解”。
江風點點頭道:“多謝常局長捧場,感jī不盡”。
話說現在青藍區的國企都是半死不活的,不少都是靠財政在填窟窿,唯一高歌猛進的就是石油石化及其配套企業,但是人家上邊有油田管理局垂管下邊還有各採油廠區直管。廠區也是正處級的架子,前些日子那個廠長於耀武還有求於江風呢,卻差點不買江風的面子,人家就更不會買他這個上邊沒人照拂的工業局局長的面子了。
至此飯桌上衆人之中除了和江風僵持不下的燕輕眉之外,只有財政局的田義良沒有表態了,田局長便笑道:“我也不說我能辦妥幾個了,反正剩下這些我盡最大努力辦吧“。
他這一句話頂剛纔那些局長的全部,話說同樣是正科級的局長,但是財政局長的位子能發揮出來的能力肯定要超過大部分同級單位,甚至要比排名靠後的副區長能耐大得多。
江區長當時抓住他搞破鞋的證據,雖然勒索了他五十萬捐助了,但是卻沒有把這事兒捅出去,這就算是大恩德了。要知道他搞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是區人大主任牛大山的兒媳fù,這事兒要是捅出去牛大山拼了老命也能生吞活錄了這一對兒狗男女,牛大山鬧起來的話無論是區長連成友還是肖琛都要懼怕三分,更別說還有多少背後惦記他這財政局長寶座的人呢,這些人巴不得看打落水狗呢。
燕輕眉環視了一圈之後苦笑了一下,放下了和江風較勁怕酒瓶子,甩了甩手腕之後沒有說話,江風也退了一步,把自己的杯子倒滿了,提着酒杯沉聲道:“今天、、、”。
江風還沒說出來呢,那邊燕輕眉臉sè一板,搖搖頭道:“江區長,先不忙喝酒,我說兩句,第一,今天這事兒您不地道,最起碼我不服。您無非是靠着上級的地位和Ga局這個強力機關的槍桿子脅迫我們罷了。好幾十號人要編制啊,您安排了Ga口的烈士家屬,那咱們這兒還有好多軍烈屬呢,他們也來依樣畫葫蘆,您讓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讓您少要兩個編制,您還死活不同意。我們即便是絞盡腦汁按照你說的辦了,但您這個態度我不服。您當區長的時候我們能幫你辦了,但是您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青藍區吧?我可以明白的告訴您。今天就算這事兒成了也沒關係,你前腳走我後腳就能把他們踢下去。第二,無論是誰答應您多少崗位,只要我在人事局一天,這些人就過不了編制,當然了除非你把我拿下了”。
這話一說出來全場剛剛鬆下來的氣氛再一次緊張起來,盛胖子冷汗都下來了,剛纔一直和他對罵的老情敵衛生局的趙局長狠狠的對他皺眉頭使眼sè,希望盛胖子能站出來圓場。
旁邊教育局的老郭也看着盛胖子,這些人中盛胖子最油滑活泛,大家都希望他站出來打圓場。盛胖子一張大胖臉都有點變形了,站起來揮舞着雙手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燕子,你這是幹什麼啊,咱們都是爲了工作,又不涉及個人sī怨,至於搞的這麼僵嗎?”。
燕輕眉把臉扭到另一邊去,沒有理會盛胖子的好意。
盛胖子有些膽怯的看着臉sè鐵青的江風,低聲道:“江區長,您大人有大量,別跟燕子一般見識,燕子畢竟是女孩子,好男不跟女鬥嘛,您放心。編制肯定能過,包在我身上”。
燕輕眉啪的一頓杯子,冷着臉道:“盛胖子,你說了算嗎?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兒算了,別什麼事兒都摻和,自己能吃幾碗乾飯都忘了?”。
江風冷冷的注視這個據稱是真漢子的強硬派女局長,半晌沒有說話,點上一顆煙狠狠的吸了幾口之後狠狠的在桌邊按滅了。
嘆了口氣沉聲道:“燕局長說的對,今天這事兒是我獅子大來口強人所難了,不瞞諸位說,我的確是有以勢壓人的心思,不過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搞打擊報復的那一套。但還是希望大家看我的面子也好,看地下長眠的烈士們的面子也罷,能施以援手我感jī不盡”。
江風轉頭對着門外大吼道:“給我上十個杯子”。
門外一直等候的許建馬上讓服務員去取杯子,之後把杯子小心翼翼的拿上來了,看着局長臉sè十分的不好,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後又把話咽回去了。
江風接過杯子在身前一字排開,又把桌下把箱子裡剩下的三瓶酒都拿上來了,通通通的倒了出來,十個杯子都倒滿了之後甩手就把酒瓶扔一邊去了。
盛胖子一看這架勢就有點眼暈,這十杯酒要是都喝下去鐵人也受不了啊,非酒精中毒不可。便緊張的道:“江區長,這個太過了,千萬別啊”。
那邊的老情敵衛生局的趙局長霍地站起來一拍桌子,臉sè鐵青的對着燕輕眉吼道:“燕子,你把身份擺正了,江區長是咱們的領導,連領導都跟你服軟了,你還不滿意?你要怎樣?。就算是難辦咱們儘量辦就完了嘛,實在辦不了江區長肯定也能理解咱們的難處,你也不用連威脅的話都搬上來啊,你這是要幹什麼?。江區長也是一顆公心,不是爲自己的親戚謀sī利,用得着這麼針尖對麥芒的頂着嗎?這就能顯示出你燕局長心底無sī了?”。
“老趙,坐下”。江風搖搖頭苦笑道:“燕局長說的對,今天是我唐突了,其實給烈士遺屬找工作這事兒,我可以管也可以不管。我管了也沒有多少人念我的好,說不定還有不少人會說我假公濟sī收買人心,居心叵測別有所圖呢:我要是不管誰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但是我也是一名,雖然這個羣體裡出敗類的概率會多一些,但是甭管是披着制服的流氓也好,守護一方平安的衛士也罷,鼻危險來臨時他們甭管是tuǐ軟還是膽寒,總要拎着槍衝上去,年輕的生命很有可能就此消失。
這個我深有體會,我身上也有槍傷,在醫院裡差點去和閻王爺彙報思想,幸運的是我到底活過來了。可還有那麼多沒活過來的同志,甚至還有不少連醫院都沒有機會進直接神印王座就走了的同志。他們都是父母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都是一個女人得以依靠的丈夫,都是很多孩子心中遮風擋雨的大山。他們犧牲了,父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妻子哭腫了眼睛還要抱着遺像送葬:孩子再也沒有大馬騎了。可生活還要繼續下去,老人缺醫少藥,孩子上學要學費,光靠那點撫卹根本不夠用,所以我想幫他們找個活幹,這些人都是都是本鄉本土拖家帶口的,安排到別的地方不好辦,所以只能難爲大夥兒了。但是今天我可能有些貪心了,也有些操之過急了,希望同志們理解,下面我用酒給大夥兒致歉了,希望大家夥兒幫幫忙,當然了,實在辦不了也不勉強”。
說完一席話,江風端起身前的第一個杯子毫不遲疑的仰頭幹了進去,放下杯子之後連口氣也沒喘,直接神印王座端起第二杯酒。
田義良一看事情不好,忙站起來抓住江風的手,紅着眼圈恨恨的道:“江區長你這是幹啥啊,你彆着急,這事兒別人幫不幫我說了不算,但是我老田豁出這張老臉你幫你辦了,他馬勒戈壁的咱不喝了,不喝了!”。
所有人都知道田義良是在罵誰,但是都沒有說話,燕輕眉別過臉去ōng脯上下起伏,身板有些顫抖。
那邊老馬院長也緊張的道:“江區長,實在不能再喝了,之前您已經喝了兩瓶了,這十杯酒再喝進去鐵打的漢子也熬不住啊,聽大夥兒一句勸吧”。
盛胖子嘆了口氣也不說話,抓起江風身前的酒杯立馬就喝了一個,大夥兒有樣學樣兒,頃刻間好幾隻手都向剩下的幾杯酒抓去了。
突然在衆多抓向杯子的手中出現了一隻明顯與衆不同的手,這隻手比其他的手要小,也更白nèn細膩,還有些輕微的顫抖,大夥兒很默契的給這隻小手讓出一杯酒。
屋裡六個局長,再加上老馬院長和江風一共八個人,而桌上江風擺了十杯酒,之前江風自己喝了一個,盛胖子幫忙喝了一個,現在剩下八杯,正好人手一杯。
燕輕眉眼睛紅紅的,有些哽咽的道:“江區長,今天是我態度不好,我敬您一杯,給您賠罪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今天這事兒多了我也不解釋了,我的苦衷也不說了。傳言都說你囂張跋扈作風霸道獨斷專行,今天霸道的一面我見過了,我還見到了男子漢俠骨柔腸的一面。
您是條漢子,是個有情有義的爺們兒,我燕輕眉這輩子就是生了女兒身,但我最看不得爺們兒爲難,我敬您一杯,您要不生我的氣的話咱們就乾杯, 您要是生氣的話,那就乾兩杯,您自己看着辦吧”。
江風扶着田義良的肩膀假裝晃了一下,苦笑道:“還是乾一杯好,現在都要吐了,兩杯我就真的跟馬院長走了啊,往後誰來惹燕女俠生氣啊”。
“哈哈”盛胖子打了個響亮的酒嗝之後拿着桌上的毛巾操了擦額頭的冷汗,滿嘴酒氣的笑道:“得虧你們剛纔都上來搶,要不然這幾杯酒我自己喝下去我也得跟着馬院長走了,感謝大夥兒救命之恩啊。我就說嘛,燕子最是通情達理了,江區長最是寬宏大量,肯定是一見如故的嘛。當然了,最多隻能是至交好友的關係,要不然我又多了一個無法擊敗的情敵哈”。
江風大汗,燕輕眉撇了撇嘴瞪了盛胖子一眼,那邊教育局的老郭笑着打趣兒道:“盛胖子,你能把趙老壞打敗了就不錯了”。
趙局長瞪了瞪眼睛一臉不屑,絲毫沒把盛胖子放在眼裡。
江風苦笑道:“乾杯,乾杯”。
衆人轟然相應,一時間*籌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