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部長自殺了,我並非是難過,我只是在想,如果不是我的話,他也不會死。”習塵嘆了口氣,他只是在爲徐副部長的家人,親人難過。
“你別太自責了,我想死是他最好的解脫方式,他或許想明白了,如果活着的話,對不起家人和人民,全國有多少官員每天都有負面的新聞。”沈茹也算是安慰了一下習塵。
“如果副部長不死,恐怕也是死刑,活着也是受罪,我並非同情他,只是他也有家人?他的死,也同樣給了我很大的警世意義。”習塵說完,沈茹瞞意的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沈茹才說道:“言歸正轉,我這次叫你過來有一件事也糾結了很久,上級找我談話,決定讓你到晉縣去考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這是上級安排的任務嗎?”習塵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對,是顧書記和曾部長的意思,說真的,我不贊成這麼樣,晉縣今年乾旱不斷,糧食顆粒無收,那裡的條件十分的艱苦,說是考察,實際上就是去幫助人民羣衆,度過難關,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半載。”
聞言,習塵思考了片刻:“既然是上級的安排,那我就答應下來。”
沈茹突然瞪大了眼睛:“習科長,你可要想清楚,想明白啊,此次前去凶多吉少,晉縣人民的素質極差,那裡的治安也十分混亂,加上天災人禍,此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啊?很明顯,這是顧書記的陰謀。”
習塵想了想說:“若是不去,豈不是讓上級把我們秘書科小瞧了,再說我習塵也不是膽小鬼,好不容易可以爲人民做點事情,我爲什麼不試一試呢?”
看着習塵一雙堅定的目光,沈茹滿意的點點頭:“我還以爲你不答應呢?上級說了,讓你做好心理準備,下週一就準備去往晉縣。所以這幾天你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都可以批假給你?”
習塵突然想到了表姐,徐老師,還有曾香,高青青等人,如果這一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完成任務。
“好吧,我想現在就開始請假,我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去處理,有什麼事情你打電話給我。”習塵說完,準備先去郊區看望那幫孩子。
沈茹點點頭:“去吧,有些朋友總該要給他們打聲招呼。”
習塵走出市委大樓的時候,決定打電話給曾香,撥打了曾香的電話,那邊傳來曾香的聲音:“喂,習塵,怎麼不說話呀?”
過了一會兒,習塵才說道:“曾香,你在哪兒,我想去看望那幫熊孩子?”
“哦,我當然是在上課啦,今天是週二耶,你幹嘛想着要去看他們呢?”電話裡曾香的聲音很小,顯然她一定是在上課的時間,偷偷接到了電話。
“沒什麼?那你上課吧。”隨後習塵便掛了電話。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習塵便去往了郊區的四合院。
來到四合院的時候,臨近中午,習塵來到教室外面的時候,看到徐丹正在裡面教孩子們英文單詞:“ROOM……”
徐丹突然發現了習塵站在後門處,於是給孩子們佈置了抄寫單詞的作業之後,便走出了教室。
不一會兒,徐丹走了過來:“你今天不工作嗎?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習塵一雙不捨的目光看着徐丹,嘴脣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口:“我就想他們了,也想你了,想過來看看他們,多陪陪你。”
徐丹微微一笑:“我怎麼就感覺有些生離死別似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習塵聳聳肩膀說:“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還是告訴你吧,下週我就要去執行新的任務,或許半年都見不到你,或許一年半載也不會回來……”
此時站在榕樹下的曾香,也聽見了習塵的談話,她也是剛離開政法大學,直接開車趕過來的,在電話裡她就感覺習塵有什麼事瞞着她,原來習塵是接到接的任務了。那麼這個習塵到底是什麼身分呢?
“是什麼任務?怎麼會需要這麼久?”徐丹的臉上也涌出一絲不捨。
“關於農業方面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剛聽領導跟我談了一下。”習塵說完,徐丹擡起頭:“可是你走了,這幫孩子怎麼辦?”
正在這時候,曾香走了過來:“習塵,到底是怎麼回事?”
習塵看向曾香的時候,她的眼眶都紅紅的,顯然是不希望習塵離開。
“走,到客廳去談。”徐丹讓兩人都來到了客廳,三人紛紛座在客廳裡,一直都沉默不語,空氣裡有一種離別的不捨。
“是什麼任務?習塵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曾香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習塵想了想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在隱瞞你了,其實我在市委秘書科擔任副科長一職,我並沒有拜你父親爲師。我是你父親的下屬。”
聞言,曾香用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習塵:“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她的眼淚突然劃過臉頰,習塵連忙走到曾香面前,拉着她的雙手解釋道:“對不起,我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沒有告訴你我的職業,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大學生?”
曾香甩開習塵的雙手:“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懷疑我的人品,對嗎?你怎麼不說話了?”
徐丹愣愣的座在那裡,兩人都忽視了她的存在。
習塵咳了咳說:“曾香,我沒有懷疑你的人品,如果我真的懷疑你,那天在酒吧,我又怎麼可能冒着生命危險,把你從火場裡救出來呢?”
“你是個大騙子,大騙子。”她邊說邊用手在習塵的胸前用力拍打着,習塵隨後將她抱在懷裡:“好了,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徐丹座在一邊感覺有些好笑,曾香擦了一下眼淚,過了一會兒,離開習塵的懷抱,看着他問:“習塵,這到底是誰的意思?我現在就回家找父親談談,爲什麼要安排你去?”曾香說完起身正準備要走,習塵連忙走到她面前:“曾香,這不關你父親的事,這是組織部的安排?”
曾香顯然有些不滿:“這算是哪門子安排,你難道是答應了?”
習塵點點頭:“我能不答應嗎?”
“我一定要找父親問個清楚?”曾香準備要離開,習塵拉着她的胳膊:“你聽我說,千萬別找你父親理論,那是毫無意義的,這次我也想爲人民做點事情?”
“習塵,你知不知道,之前有多少領導下去考察,三年五年都沒有回來的?雖然我不懂官場上的一些事情,但是我總聽父親和母親一起聊過吧?”
習塵微微一笑:“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一定會提前完成任務,早點回來的。”
“我不管,如果父親不幫你的話,我就輟學,和你一次去基層考察。”她說完後,氣沖沖的跑出了四合院,隨後駕車直接回家。
徐丹走過來,拍了拍習塵的肩膀:“習塵,你看見了嗎?曾香爲了你,什麼都做的出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的身分呢?”
“她的父親是市委的曾部長。也是我的間接頂頭上司。”習塵說完,徐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如果她真要跟你一起去基層體驗生活,你該怎麼辦?”
“我不會讓她和我一起去吃苦的,她必須讀法律。”習塵心想,曾香這麼說,一定只是一時的衝動。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你自已的選擇,你放心吧,這幫孩子我會好好教育他們的,在走之前,你好好陪陪他們。”徐丹說完之後,習塵轉身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謝謝,我代表這幫孤兒謝謝你。”
午後,習塵陪着這幫孩子一起吃飯,飯後,帶他們在大樹下做遊戲,練習拳術,一直陪他們到日落的時候,還在給孩子們嬉戲。
在曾香的家中,她座在客廳裡,嘟着嘴,十分的生氣,母親正在那裡繡着十字繡:“香香,怎麼了?下午回來一直座在那裡生氣,是誰欺負你了?”
“哼,除了爸爸欺負我之外,還有誰敢欺負我?”曾香說完,母親放下手中的十字繡走到曾香身邊座了下來,拉着她的手問道:“你爸怎麼會欺負你呢?”
“哼,媽,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曾香淘氣的雙手挽着母親的脖子,將小臉挨在母親的臉上,母女倆似是一對親生姐妹一樣。
“幫你,怎麼幫你?”曾香的母親還沒說完,這時父親推開門走了進來,剛走進來,曾香就站起身子,走到父親面前:“爸,你爲什麼要安排習塵去基層考察?”
曾華脫掉了外套,曾經的母親幫他拿過外套和公文包,曾華看着女兒說:“這是市委組織的安排?你無須過問。還有,官場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問?”
看着父親板着臉,曾香並沒有害怕:“哼,爸,如果你不幫習塵的話,他若真的去了基層,我一定會跟着他去基層?”
“荒唐,你要敢這麼做,就別怪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曾華突然提出這樣的條件,曾香的母親立馬上前當和事老:“哎呀,你看看你們父女倆,多大點兒事兒,竟父女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