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對於胖子的關注的東西也比較感慨，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雖然是同學，但兩人的想法，徹底是兩個世界的。
比如張凡更關注要命的疾病，要是讓胖子來描述就是，高大上吃力不討好。
而胖子關注，讓張凡來評價就是：尼瑪一天就知道不務正業。
醫療界的鄙視圈就是這樣的，外科的鄙視內科的，骨科的鄙視普外的，所有外科的都鄙視挖疙瘩的！乳腺醫生以前在手術室的休息室，就是被稱之爲挖疙瘩的。
至於胖子關注的這個孕婦斑塊，張凡腦子裡面就沒有這個概念。他覺得，這玩意是生理變化，不痛不癢的，沒必要去研究。
當然了，這話是他自己心裡想的，嘴上從來不說，不然嘴疼呢。
胖子說他關注這個，張凡大概想了一下，真的，要是其他急性要命的疾病，張凡都不用想，腦海裡面都是無數條治療方案。
對於這個他還真的沒治療方案。
孕婦產後的臉上的斑塊，如果是對稱性的分佈於顴部、鼻背等位置，學名是：黃褐斑。
發病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張凡這樣的醫生太多，目前給出的病因是：可能與妊娠、口服避孕藥、內分泌失調、精神因素、肝臟等有關。
這一說，其實就是大概知道路，但具體怎麼走，還不太清楚。
醫療界這種事情多的很，明知道應該是什麼引起的，但就是找不到證據，或者是沒人去找證據。
結果讓胖子撿漏了。
當然了，張凡覺得胖子買貴了，這玩意的科研還值不值八百萬不好說，但張凡覺得產品估計都賣不出成本，各種建設了，還有渠道了。想想腦仁就疼。
黃褐斑，其實特別是產後孕婦還有頻繁使用急性避孕藥的女生，特別容易出現。
而且，一旦上了年紀，還有以上行爲，更是容易出現黃褐斑。
不說其他，如果以後有女生的男友或者老公說：沒事，等會我給你去買避孕藥，你跳起來就給他兩耳光，尼瑪用塑料用橡膠就不行嗎？
不是說挑事，而是這種斑塊很麻煩。
甚至可以說這種斑塊，就是女性衰老的一個表現。柳葉刀的子刊上有一篇論文，就是說孕後女性大約又衰老了十年！
胖子今天約大家吃飯，大概意思就是想讓張凡給護護航，張凡裝着沒聽懂。
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參與的。
他不擔心胖子以後路虎寶馬，就怕胖子以後虧的吃不上飯。
但又無能爲力，醫療這玩意爲啥在體制內算是上下制度比較嚴格，甚至可以說有點類似於軍隊。
就是因爲醫療這東西不能摻私，比如軍隊經商，你能想象的到這個可怕性。
週一，胖古麗被王紅請到了張凡的辦公室。
古麗很少來張凡辦公室，她不是熱衷職場的人，她就是一個小富即安的胖女人。
因爲防凍爽的緣故，胖女人現在穿金戴銀的。
她有個習慣，就像是網絡上調侃的一樣，身家全在身上。
脖子上掛着金項鍊，耳朵上吊着金耳環，也就是手上沒見金戒指，不是她不想，而是因爲經常刷手上手術，醫院不讓戴。
大眼睛厚嘴脣坐在沙發上，散發着濃濃的香水味道，像是一座香氣撲鼻的肉山一樣。
“院長弟弟，你找我啥事阿。我還沒查房，就讓王主任喊來了，你想我了嗎？”
“嗯，是想你了，想你都想的不行了。”
結婚後的張凡對上四五十歲的女人已經不怕了。
“哎呦，這樣不行的，你巴郎子年紀輕輕的，不能想我們老太太，要去想……”
“行了，說一兩句得了，別沒完沒了的。你說說，你最近幹啥了。”
張凡臉色一正，問了出來。
“上班、回家做飯，和老公吵架你也要管嗎？政府都說了，領導不能參與員工家庭生活……”
“你可別給我扯了，少裝糊塗。黃褐斑是什麼情況？”
這話一說，張凡本來以爲古麗要緊張緊張，沒想到，一問這個事情，古麗反而氣焰更盛了！
“什麼什麼情況。黃褐斑從去年科室就申請了科研經費，一直不給批，我找到趙博士，趙博士說給你看了，你說這是狗屁倒竈的事情。
當時我回到科室的時候，你都不知道，爲眼淚都流下來了，科室的同事們好不容易有點研究成功，結果被領導說是狗屁倒竈。
我的那個院長弟弟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弟弟了，以後你也別喊我姐姐了。你和其他領導都一樣了，不是人！”
張凡讓熟女給弄的都沒辦法說話了，他什麼時候喊她姐姐來，以前也是喊老師的。
哎！
“行了，行了，別流眼淚，化的妝都花了，你這樣還能不能談工作了。”
“談什麼，有什麼可談的！”一把奪過張凡手裡的紙巾，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沒流出的眼淚。
然後接着說到：“你看不上，現在有老闆看上，還是大老闆。哦，是不是有人給你偷着告狀了。
我就說醫院裡面有奸細，科室裡的同事們還說我想多了。
這是人家找到我們投資的，科室的業務，不是醫院的業務。”
張凡都瘋了，這要是其他科室主任，絕對不敢這樣，也就古麗當年帶過張凡，對張凡當時還挺好，而且平日裡也不特別需求上進，纔有這個排面的。
“科室的業務，醫院也要管理和分成的。行了，我就是想問問，這個研究成功到底靠譜不靠譜，爲什麼你們科室沒發表什麼論文。
是不是研究成功需要保密，不行我去給你申請個專利。別被人騙了！”
“不是的！”胖古麗有點扭捏的說了一句，然後小聲的說：“科室裡的小李，就是那個熊大的……”
“你說正經的！”張凡無奈的翻了翻眼皮。
“她不是生孩子了嗎，結果白白嫩嫩的臉蛋上，黃褐斑特別明顯。她自己也覺得難看，就拉着科室幾個女醫生，在實驗室裡試了試。
沒想到最後真的弄出一個有效果的配方！”
“維生素E和氫醌霜？”
“對！”
“這個不要說你們實驗的，人家美容院都知道的事情！”
“不是的，維生素E脂溶性的，常規的維生素E外用，幾乎達不到吸收的效果。我們做了一個小改良，然後維生素E就能成爲水溶性的。”
“哦！”張凡略微想了想，“你們添加了維生素C？”
“對的，生育酚醋酸酯和維生素C乳液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就能達到吸收效果。”
“就這麼就簡單？”
“這不簡單，我們研究了好久。”
“你可以啊，就這就賣了八百萬？”
張凡覺得胖子完蛋了。
“我們覺得還賣便宜了，你知道不知道資生堂的CPB晚霜，一瓶就八十萬呢，我們……”
只要古麗他們沒弄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研究，其餘的張凡也就不操心了。不管是八十萬還是八千萬，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各自憑本事吧！
這兩天醫院的患者，特別是從外地來的心內患者太多了，多的一分院都已經沒有牀位了。
人就是這樣，請的時候，一個一個傲嬌的不願意來。
等土豪國的老酋長新聞裡面露個面，直接就是鋪天蓋地的患者羣體殺入了茶素。
甚至有的都開始託關係想進來。
反而是這個支架在國內推行的比較慢。
很多醫院也不說要，也不說不要，反正就是不上門來找，好像上門會丟人一樣。
張凡咬着牙，都快準備讓曾女士去推銷的時候，國家出手了，支架耗材集採！
一時間，百姓高興，醫院心內的醫生把張凡家的祖墳都快罵冒煙了。
張凡還糾結的時候，金毛的一個聖子頭的公司宣佈破產了！
而茶素的心內支架企業一夜之間，就成了一個大企業。
因爲周邊斯坦全部要購買茶素的支架！
就在張凡這邊心裡得意的時候，駐茶素醫院的數字部隊的營長來找張凡了。
“張院，有個事情我想向您彙報一下。”
“怎麼了？先坐，喝點茶。”
張凡好奇的問了一句，雖然人家平時是駐紮在醫院的，但不歸張凡關，甚至有時候彙報的時候也是找的任麗。
反而很少找張凡。
“我們團的一個家屬探親，剛到營地，就發生急性腎炎了，團部的衛生所必須轉入大醫院，不然會出現腎衰竭。”
張凡一聽，“哪還猶豫什麼啊，趕緊往茶素醫院轉啊！”
“可是山上下雪了，積雪太厚汽車沒辦法運轉。我過來想問問，茶素醫院能不能派個直升飛機過去，我知道這個有點……”
“哎呦，還墨跡什麼，天氣條件容許飛行嗎？”
“容許！”
“那就快出發！”說完，張凡拿起電話，“薛飛，現在高原上有個數字家屬腎炎需要急診手術，運轉不過來，需要我們大花去接一下，你帶泌尿組過去。”
“好！”
“張院，張院，謝謝啦，謝謝啦！”
“我應該謝謝你！等消息吧！”
茶素市區裡，炎炎夏日，大太陽曬的人恨不得脫光了才舒服，熱的張之博看到雪糕就走不動道的時候，而在海拔六千多米的營地裡，大雪如同磨盤一樣往下砸。
一夜的時間，大雪已經把下山的道路堵的嚴嚴實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