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韌性是真的感覺是特殊材料做的。張凡和閆曉玉兩個人雙簧唱的天花亂墜的，一羣內科的主任們都讓兩個院長說的不好意思了。
甚至有的兒科主任都想藏在別人背後躲起來，太尼瑪丟人了。醫院裡我們的科室真的好不上進啊。
可惜，別人是別人，別克是別克！
脖子一梗，臉一拉，戰神附體！
“領導說的都出入，設備是當年丸子國送的。當年人家連個培訓的都沒有，我們科室裡的同志們拿着翻譯字典，一個字一個字的硬生生的摸索了三個月。
當時院長您還說，辛苦了，醫院有我們這樣的同事爲榮。
現在好了，轉頭不認賬了，怎麼不說我們呼吸科ICU的病牀輪轉率是最高的。哦，當時人家送的，醫院沒人能拿的下來，院長說的好聽，這個就是送給我們，讓我們學習的。
等我們熟練了以後，立刻就開始安排設備損耗費了。我們說過什麼嗎？沒有，那麼高的折損費用，醫院還有哪個科室比我們科室高。
還有各大社區抗生素超限，院長您給我們說，要讓我們多給社區的同志們開會講課。我們一個一個的各大社區跑，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人家來聽課。
給人家傳授知識不收費不說，還要求着人家來學習。
後來怎麼樣，形成規模了，然後院長說，哦，乾的挺好，接着就把這個學習班直接劃給人家教育集團了。
我們說過什麼嗎？沒有！
肺結核疫苗，我們科室的同志們，有一個算一個，是對得起醫院，對得起國家的。
就說我們的小王，都懷孕了，當時實驗組缺人手，她都不怕暴露，挺着大肚子天天給弄結核樣品。
我們說什麼了？
等結核疫苗研發成功了，院長大手一揮，直接上交。怎麼不說錢的事情了？
……”
這個戰鬥力，尼瑪張凡和閆曉玉讓這個貨說的嘴都張不開了。
“這個貨是不是每次都拿着筆記本啊？”張凡看了一眼閆曉玉，雖然沒說話，不過閆曉玉是懂黑子的意思。
閆曉玉心裡嘆了一口氣，心想都說茶素的一個領導不好纏，以前覺得歐陽就是天花板了。
沒想到，這個居馬也是戰鬥家啊！
“喝茶，喝茶，你看你，還急眼了。我就不能說你兩句了？你看看你們幾個科室的，用藥我說過什麼嗎？
你們現在都還在偷着收支肺結核的，我說過嗎？”
張凡是猜的，哪有不偷腥的貓。
不過這樣一說，老居脖子不擰了，態度和藹了，“這不是，冬天這個病牀暫時沒倒換過來嗎，我也是強調了好多次了。
可有的是領導的朋友，有的是醫院同事的親戚，這……”
“有的還給的錢多！我說你老居就會擰着脖子和我擡槓是不是？別一天天的就覺得我好糊弄，我就是不說而已。這個事情要嚴肅處理，你先出個初步的方案，如果我覺得不行。我親自動手。
實在不行，該去二門診的去二門診，該離開臨牀的就離開臨牀。”
張凡黑着臉。
“不是的，這都是好醫生啊……”
“嗯？”張凡眉頭一皺！
老居低頭了，“行，我肯定狠狠的處理，讓他們長記性，就不用讓您再操心了，您是大領導，操心的事情多，大事還需要您呢，這種小事您就別打擾您了。”
要是其他人這都打輸了，現在該投降了吧，華國是有規矩的，投降輸一半啊。
可老居不，坐在沙發上，眼珠子轉着圈的還想着怎麼另外開一局。
說他是難纏的，絕對不是張凡胡扯的。
就這，要是其他科室的主任，這時候都緊張都要寫檢查了。
“今年油城這邊，流感處理的不好！我們一共出了五組的協助人員過去，油城又能輻射鳥市。
我們呼吸，兒科，ICU幾個科室，有的人都好久沒回家了……”
嘿！這個貨，尼瑪就是個不倒翁。
“一百萬？”張凡直接打斷了這個貨的話，在冬季，張凡是真的拿這個貨沒辦法啊，直接豎起來一個指頭。
老居猶豫的問了一句，臉上明顯是不樂意的。
有點像是在說，你看不起誰呢！
“你要是願意，一百萬也不是不行。”
“那怎麼行呢，領導啊，我的院長啊，您算算，這裡幾個科室了，然後咱們的實驗室，還有幾個科研小組，一百萬怎麼夠啊。
一千萬都不夠啊，您知道不知道，中庸的呼吸科今年預算都幾千萬了！而且這個只是人家醫院給的，上級還有撥款呢。”
其實張凡想的是一個億，可惜老居格局不大，覺得是張凡瞧不起他。
正好，那就一千萬，估計肯定不會夠，但呼吸不是心內科。
心內科有任總在，一次性的給足，不會出大的問題，畢竟掌總的是任總。
可呼吸不行啊，你給老居多少，他都能給你抖的一乾二淨，然後要是再有個什麼半路意外，他還會來舔着臉找你。
你來我往，相互試探，老居和張凡還有閆曉玉，弄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才確定給他一千五百萬，就這，老居走的時候還不高興。
送走了老居，張凡都是一身的汗，“呼吸這邊你多看着一點，這個經費肯定不夠的，後半年能手鬆一點就手鬆一點。老居還是有本事的！”
“行，我知道了。”
中午張凡美美的吃了一頓西辣蛋拌麪，西北人的面肚子，早上有多煩，吃完這一頓就有多舒服。
酸甜的西紅柿混雜着微微帶着辣的辣皮子，一口面一口蒜，最後喝一點麪湯，乖乖，是真的有一種踏踏實實的滿足感。
下午，剛一上班，霍欣雯帶着一羣普外的主任，而且趙燕芳陸寧兩口子也混雜在裡面進了張凡的辦公室。
“師父，師父，我給您泡茶！我最近泡茶泡的特別好！”
張凡嘴都氣歪了！
“師公給了好多建議，我們幾個普外科室還有研究所準備明年好好的安心做點事情。您看，您看，這是師公給的建議，您覺得好不好。”
霍欣雯一點都不扭捏，無辜的神態，尼瑪怎麼就這麼自然，一點都沒不好意思的，這個貨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張凡沒搭理她，不過還是接過了文件夾，畢竟是自己師父提出來的。
接過文件夾，張凡沒看，先是瞅了一眼老趙，然後又看了一眼路寧。
老路不好意思的訕笑了一下。
心說，這是你們師徒的事情，你可少給我找麻煩。
又一想，師徒尼瑪還真像，一個比一個不要臉，想着想着，他都笑起來了。
因爲在科室的時候，霍欣雯陪着盧老頭，兩人嘀嘀咕咕了一早上。
“肝臟巨大腫瘤無手術機會的治療預測！”
張凡一看，都沒辦法說話了。
心裡忽然有一種，自己何德何能有這樣好的師父啊。
張凡起家的手術之一就是巨大腫瘤根治術。
可並不是所有的巨大腫瘤都可以進行根治術的，這也是爲什麼張凡的手術無法普及的緣故之一。
第一手術難度高，第二並不是所有的都適合手術。
張凡心太大，也沒有盯着肝臟一直搞。
本來想着等以後再說，這個事情交給下一個有天賦的學生。
結果，現在好了，自己的師父開始動起來了。
現在肝臟腫瘤的治療方式很多，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早中期的方式。
而對於中晚期的只有手術，徹底清掃手術。而老頭這幾年一直研究這個。
雖然手術沒自己師哥做的好，也沒自己徒弟做的好。但老頭的優勢在科研。
“釔微球選擇性內放射治療！”
張凡很快的看一遍，然後閉着眼睛。
這玩意，是什麼意思呢。
其實就是藉助介入手段通過肝動脈注射釔- 90微球，微球在腫瘤內部聚集釋放β射線，對腫瘤細胞進行持續性殺傷，而對正常肝臟組織和周圍器官的損傷極小。
可兼備“縮瘤降期”和“增大餘肝”雙重目的，爲肝癌患者後期行轉化手術等創造更多機會。
再通俗的說一下，其實就是精準放射殺滅腫瘤細胞。
現在很多放化療效果爲什麼不好？
這個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不能精準化，殺滅腫瘤細胞的同時也會把正常細胞給殺滅了。
等於就是殺敵一萬，自損一萬二的治療方式。
最後拼的就是一個看誰能活到最後。
往往很多患者，腫瘤殺死了，結果人也不行了。
而這種方式最大的優勢就是能抵達腫瘤中心，直接殺滅腫瘤，而不會對正常細胞進行殺滅。
等腫瘤被殺滅後，腫瘤就會縮小，甚至出現萎縮，然後這個時候，就可以給後期手術帶來機會。
這樣，張凡起家的肝臟巨大腫瘤手術就絕對可以推廣了。
看着張凡閉眼，幾個主任立刻嚴肅起來了。
而趙燕芳心裡想的是，裝神弄鬼。
在系統裡，張凡過了一遍。
你別說，盧老頭手術做的不咋的，可這個科研目光是真的牛。
這個方式竟然通過了！
“嗯，這個項目老趙你主抓一下！”
睜開眼睛，張凡對着趙燕芳說了一句。
霍欣雯對幾個主任擠了擠眼睛，像是說：聽我師公的沒錯吧，看師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