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br/gt;風很大,嘩嘩的海浪聲不絕於耳,深藍色的海面上波濤不定,小男孩鑽入水中時雙腿拍出的白色浪花只是稍稍一現便已不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傑瑞漸漸的緊張起來。
“蘇,那個小孩子怎麼還不出來?會不會出事了?”由最初擔心小男孩手中抓着條魚冒出水面,到了最後,變成了擔心小男孩的安危,說倒底,除了有些貪財好賭之外,傑瑞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年青人。
“在東方大陸有一句老話,叫做‘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既然敢打這樣的賭,那他就一定有相應的本事。你還是多想想輸了之後怎樣保住你的大劍吧。”蘇玉淡然說道。雖說他對水上水下的功夫並不擅長,但眼光比傑瑞高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在來奧坎大陸的時候,他曾經親眼見過有一位海龍號上的水手因爲和別人打賭,從頭到腳都沒在水裡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與之相比,小男孩此時在水下的時間根本算不了什麼。
嘩啦的一聲水響,小男孩從海面冒出了頭,總算讓傑瑞把懸着的那顆心放了下來,仔細看去,手中並沒有拿着東西。
“喂,小孩兒,別再賭了,最多我不要你那顆珍珠啦。”怕小男孩因爲鬥氣有了生命危險,難得的傑瑞主動地提出終止賭約。
“休想!第二次。”小男孩揮手拒絕,再次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了下去,雙腳一拍,擊起一陣浪花。
“呵,傑瑞,棋是兩個人下的,一旦開始,便不是你自已想結束就能結束的。”蘇玉笑道。
沒有心情去體會蘇玉話中的深意,傑瑞雙眼只是緊盯着海面,他可不想因自已的好賭讓一個小孩子玩命。
說話間,從遠處走來一個漁夫打扮的老人,雖然頭髮花白,但脊背筆直,只套着一件馬甲的上衣敞開着,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臉上的皺紋有如刀刻斧劈,背上揹着一個用荊條編成的魚簍,顯然是一位飽經風霜的老漁民。
“年青人,有沒有看見一個七八大的小男孩兒?”老漁民靠近兩人開口問道。
“噢,他在水裡。”用手一指剛纔小男孩紮下去的地方,傑瑞大聲答道。
“呵,謝謝啦。你們兩位來這裡是要買魚的嗎?”老漁民笑了笑問道。
“不是。對了,大叔,請問歐姆村離這裡還有多遠?”傑瑞問道。
“哦,沒多遠,往南再走翻過個小土丘就是了。你們到那裡有什麼事嗎?”老漁民答道。
“我們是來找人的,您和那個村子裡的人熟嗎?”傑瑞接着問道。
“我在歐姆村裡生活了六十多年,就連每天誰家裡的母雞下幾個雞蛋都知道,你說熟不熟呢?”老漁民笑道。
“哈,太好了,這下子可算是到地方了。”傑瑞開心地叫道,一個月的風餐露宿總算是熬到頭了。
“呵,年青人,到底是要找誰呀,只要你能說得出名字,我就敢說認得。”老漁民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我們找”就在傑瑞要說出名子的時候,海面上小男孩冒出了頭。
“嘿,大個子!你看,這是什麼?!”高高舉起的右手中緊緊抓着一條足有一尺長的大魚,青色的魚身左右掙扎着,成串的水珠甩得是滿天亂飛。
“哈,真是了不起,快上來吧。”見小男孩活蹦亂跳,傑瑞心中也是一鬆。
“萊恩,今天的收穫怎麼樣?”老漁民聞聲也轉過頭去大聲問道。
“爺爺,您來的太早啦,算上這條一共才抓了九條。”劈波斬浪,小男孩向着岸邊遊了過來,速度之快讓傑瑞這個旱鴨子大爲感嘆。
在靠近沙灘的地方小男孩站了起來,手臂一揚將大青魚扔向了老漁民,之後彎腰在水中一陣摸索,待直起身時,手中已是提着一大串用魚線串在一起大小不一的海魚。
“嘿,你這個小孩子,原來你早就逮了這麼多魚了,你怎麼不早說!”傑瑞一見此景恍然大悟。
“呵呵,早說了你還肯打賭嗎?不打賭我怎麼要那把大劍?”小男孩臉一揚,得意地說道。
“萊恩,你怎麼這麼頑皮,不過是抓條魚,怎麼能要人家的大劍!”老漁民聽到雙方的對話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是他自已願意的,我又沒有逼他!認賭服輸,大個子,把劍給我吧。”小男孩把魚放進老漁民帶來的漁簍中,轉過身來向傑瑞伸出了手。
“這”,扶着插在地上的大劍,傑瑞心裡實在是捨不得,雖說這把大劍值不了多少錢,但那是他十來歲時親手一錘一錘打造出來的,這麼多年來天天陪在身邊,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但打賭就是打賭,儘管對手只是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但他又怎麼能反悔呢?
“萊恩,別不懂事,抓條魚算得了什麼,怎麼能要人家的劍。聽話,以後等爺爺攢夠了錢給你到鎮上打一把去。”老漁民哄着小孫子,偏遠地區的人們雖然生活很苦,但心地卻是極爲善良,在大海邊上,這樣一條魚怕是連兩個銅幣都換不回來,更何況那樣一把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