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回事兒?你們店裡怎麼這樣對待主顧?!”看到老人一邊嘆着氣一邊佝僂着腰慢慢地將散落一地的紙張撿起,年輕女孩兒不滿地放下翡翠戒指快步趕過去幫忙。
“謝謝你,小姑娘,你的心腸真好。”接過女孩兒遞過來的羊皮紙,老人家強擠着笑臉謝道。
“呵,沒什麼。您身體沒事吧?”年輕女孩兒甜甜地一笑問道:對方的臉色的確是太差了。
“沒事,沒事,我身體很好。”老人家連聲說道。
“老伯,他們爲什麼要把你推出來?”年輕女孩兒關心地問道。
什麼,沒什麼,是我自已走路沒走穩。”老人家遲疑地擡頭看了一眼之後連忙否認道。
“喂,你幹什麼呢?!”年輕女孩兒順着老人家方纔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那個當鋪夥計擠眉弄眼地做出種種恐嚇模樣。
這個蚊子膽子真大,大白天的就敢叮人。”當鋪夥計反應很快,右手照着腮幫子拍了一下,然後三指用力捻着,彷彿真的捉到只小飛蟲。
“哼,老伯,您不用怕,有什麼事您儘管說,他不敢怎麼着的。”冷哼一聲,年輕女孩兒轉回頭來向老人家說道。
“不不,我沒事,真的是我自已走路不小心絆到了。小姑娘你忙你的吧,我還有事兒要做,以後有機會再見。”老人家慌張地將紙張塞入口袋中,匆匆道了個別便離開了半點利。
“呵呵,小姐,不用管那個人,咱們繼續。”見老人走出了店門,當鋪夥計笑着催促道。
“等等,你們店是不是做的霸王生意,爲什麼對那麼大年紀的老人還打打罵罵?”年輕女孩兒並不領情,大聲質問道。
“沒錯,不管那位老人家想要抵押的東西值不值錢,既然進了你們的店就是你們的客人,對自已的客人打打罵罵,實在是很讓人懷疑你們信譽。”高個青年也是用懷疑的眼光盯着當鋪夥計。
“咳,你們搞錯了,那個人根本算不上我們的客人。”當鋪夥計一拍大腿,擺出受到了天大冤枉樣子。
“怎麼不是,我明明看到那幾張羊皮紙是地契,你們內堂裡的人也說他是想用那些地抵押兩千銀幣,你當我們是瞎子聾子嗎?”年輕女孩兒得理不讓人,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咳,小姐,我哪有那個膽呀。做生意的都是和氣生財,哪兒可能看到客人上門還往外推的。”當鋪夥計是滿臉的委曲。
“那你倒說說剛纔是怎麼回事,我們親眼看到的總不會是假的吧?”高個青年從旁邊插口道。
“呵,看來我不把事情的說清楚了你們也沒心情談生意,那我就實話實說了。”當鋪夥計苦笑着說道,面對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年輕女孩兒,除非是不想做這筆生意,否則他這個油滑的生意人也沒咒可念。
“就是嘛,早說不就結了。反正現在店裡也沒什麼人,你閒着也是閒着。”年輕女孩兒一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神情。
“呵呵,那個老頭叫席德,是城西格里特斯男爵家中的管家,格里特斯男爵前年染上賭博的惡習,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就將祖輩留下來的豐厚財富輸得乾乾淨淨,不得不以變賣家中的財產度日,但家有千頃也經不住坐吃山空,格里特斯男爵的家境越來越差,雖然掛着個貴族的名頭,外表看起來還象模象樣,但實際上卻只是個空殼,關上門過的日子連稍稍富裕點的平民都比不上,偏偏他還特別好面子,每個月都要搞幾次舞會聚餐,把那本就沒多少的財長揮霍得一乾二淨。
所以,爲了繼續維持那種貴族作派,格里特斯男爵到了最後,不僅將家中的珠寶字畫等等變賣一空,連幾處房產也都抵押了出去。
到了這個月,抵押那幾處房產的錢他也用的差不多了,而例行舉辦舞會的日子又快到了,沒有辦法,他就想把城外北邊他現在還有的唯一一塊地抵押出來,好換點錢回去熬過這一關,算上剛纔這次已經是他的管家第三次來了,您說我們掌櫃的能不煩嗎?”當鋪夥計說道。
“噢,原來是個敗家仔呀。哼,那些人純粹就是寄生蟲,要不是命好生在貴族家裡,早就給餓死了。不過他敗家和你們也沒關係啊,他要抵押你們能抵就抵,嫌地不好壓低點價錢不就完了,也用不着這樣對待人家一個老管家吧?”年輕女孩兒想了想說道。
“咳,你們初來乍到,哪裡知道他想要抵押的那塊地什麼樣兒!不錯,那塊地的面積是不小,長寬少說也有三四里,但盡是丘陵,石塊,土質也是極差,種地不長苗,蓋房挖不了地基,當做牧場,上面連野草灌木都不長,您說這樣的地有誰會要?我們典當行也是做生意的,如果接了他家塊地,以他現在的樣子,肯定到時候也贖不回來,那這塊沒人要的地不就砸在我們的手裡了?況且,要是隻有我們一家典當行不接你們也可以說我們沒有眼光,可是整個摩爾城大大小小十多家典當行都不肯做這筆生意,這總可以證明這塊地到底有沒有價值了。但這個老頭三天兩頭的拿着地契跑上門來,擱哪個店會有耐心老伺候他呀。”當鋪夥計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明白了。”點了點頭,年輕女孩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