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是一截砍斷的木樁,原本趴在地上,擡起腦袋盯着遠方小路的傭兵一頭栽倒在草叢裡,兩根長約半尺,粗近一寸十字交叉綁在一起,另一端插在土裡的樹枝從他脖子下邊顯現了出來。
“啊!”突見異狀的傭兵大驚失色,不由得驚叫出聲,第一感就是自已的同伴已經完了,雙手扶地想要站起先逃開這裡再說。
然而想得到不等於做得到,就在他的雙臂似曲非曲,將要伸直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背傳來,促不及防的傭兵來不及做出反應,一下子被壓倒在地,整張臉生生地拍在地上,雖然土質鬆軟,且上面還有雜草的緩衝,但還是鼻破血流,滿嘴草葉泥土,一聲“啊”喊出還不到一半便被堵在喉嚨裡。
不待傭兵有任何反擊動作,右臂已被人擰到了後背按住,同時,一種冷颼颼的感覺從脖頸側在的皮膚傳來。
“別動!我不想殺人,但如果你不想活着的話,我也不會介意幫你一下。”比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更加寒冷的聲音響起,雖然音調並不高,但相信沒有人敢質疑聲音主人的決心。
“好,我不動。”從事傭兵職業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不過那指的亡別人的命,至於自已的命,當然是活的越長久越好,長劍加身之後,本來掙扎着還想翻過身來的傭兵如遭電擊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來了多少人?”背上的人問道。
“八個。”傭兵答道,制住他的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這方面嘴硬倒黴的只能是他自已。
“是什麼組織的?”背上的人接着問道。
“鐵血傭兵團第一大隊第二中隊第三小隊。”傭兵老老實實地答道。
“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傭兵有些結巴,不同於人員編制,這種問題不是隨便可以說的,否則讓別的傭兵知道,一頓毒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說,不要要矇騙我,這裡有兩個人,如果讓我知道你是在說謊,你就不用再擔心以後生活了。”背上的人手中長劍微微一動,傭兵右頸上輕輕一疼,接着就感到一些**在脖子上滑動,顯然已是皮破見血。
“啊,我說,我說!是抓一個叫做蘇的東方人!”眼見對方的威脅絕不僅僅是口頭上的,傭兵趕緊說道,身爲傭兵,對於生命的脆弱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爲什麼要抓他?”
“他曾經破壞了我們的一次任務,團長命令我們必須抓到他才行,再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天地良心,我只是個小兵,那些機密的事他們不會跟我的講。”傭兵賭咒發誓地說道,生怕對方不相信自已。
“好,你們小隊一共多少個人?”知道這個傭兵說的是實情,不可能他嘴裡問出那些高層機密,背後的人改變了問話。
“一共是十二個人。”傭兵答道。
“那四個人幹什麼去了?”背後的人問道。
“兩個向總部彙報發現目標的情況,兩個外出尋找目標還沒有回來,小隊長擔心遲了讓東方人跑了,就連夜趕來沒等他們。”傭兵答道。
“這八個人是怎麼佈置的?”背後的人問道。
“小隊長親自帶着三個人躲在東方人的房間裡偷襲,另處四個人分成兩組在村北和村南外蹲守,發現目標回來之後就學鳥叫通知裡邊做好準備。”傭兵如實答道。
“來的人都是什麼人?實力如何?”清楚了對方的人員佈置背後的人又問道。
“村子外蹲守的都是中級劍士,屋子裡的兩個中級劍士,小隊長和副隊長都是高級劍士。”傭兵答道。
“嗯,現在先委曲你一下,如果剛纔所說的誰全都是真的,那麼你還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背後的人冷冷地說道。
“我發誓我說的全都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要殺我啊!”聞言傭兵着急地叫道:現在已經過了半夜萬一村子裡的安排有了改變,那自已這條命不就沒救了嗎?
“哼,放心,我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你這個小角色也不值得我動手。我會把你和你的同伴一起綁在樹林裡並堵住了嘴,假如你們說了假話,又或是我回不來,那麼等待你們的都是同一個結果。現在還有什麼事說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背後的人冷哼一聲提醒道。
“啊,對啦,他們在屋裡安了一張漁網,準備等目標一進門就放倒罩住。”聽明白了對方的話,傭兵趕緊說道,這個地方地處偏僻,一個藏,萬人尋,天知道一會背後的這個人會把自已藏在哪裡,萬一他被抓住之後不肯把藏自已的地方說出,那自已豈不是要活活餓死渴死?相信那個殘暴的小隊長絕不會爲兩個無足輕重的手下在這裡耽誤時間的,至於村子裡幾個人的死活,那只有抱歉了,人不爲已,天誅地滅,自已的命總是比別人值錢些。
“嗯,還有什麼別的要說的嗎?”背後的人問道。
“沒了。”仔細地想了想,沒有什麼值得說的地方,傭兵答道。
“好,那你就先好好睡一會吧。”
話音一落,傭兵只覺得腦後風聲呼呼,隨着一聲沉悶的響聲,便失去了知覺。